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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中走失的小狗/是欺負我不會無理取鬧對嗎(劇情向)

    “我失戀了?!?/br>
    宋星海習慣地將藏在 枕頭下的煙盒拿出,隨便揪出一根卻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被仿生人替換成了牛rou條。

    他這次難能沒有暴怒于仿生人管家婆一般令人不悅的偷換行為,而是紅著眼眶傷心地吧唧嚼著,含含糊糊地說:“被一個十八歲的小屁孩甩了?!?/br>
    白瓷湊過來,沒敢坐床上,只能伸手安撫著眼淚汪汪的嘗盡戀愛苦澀的主人:“軍牧農(nóng)業(yè)特產(chǎn)純牛rou條,只要小小一根就能完美為您戒掉一天煙癮?!?/br>
    “這是重點嗎。嗚嗚??蓯旱姆律恕彼涡呛D出一滴淚水,又回味了一番嘴里嚼勁十足的牛rou,“嗯……還真的很好吃?!?/br>
    所以根本就沒有眼見為實那么悲傷,一根牛rou條就哄好了。白瓷無語地垂下眸子,瞧著宋星海將煙盒子放下,又將空出的雙手環(huán)住他的腰,那一瞬間,冷白色臉頰陡然泛出嫣紅。

    “老子只是追求幸福而已,性愛游戲不就是為了shuangma。自己寫的游戲卻打不過去也太丟臉了吧。”蹭了蹭懷里柔軟的仿生肌膚,宋某人立下鴻愿,“我一定要打出和兒子的完美大結(jié)局?!?/br>
    白瓷道:“主人,那個副本的設定是攻略秦景曜,秦煥只是配角而已,制作之前你完全沒有認真設置對于配角的攻略吧,明明把他勾到手和他zuoai就行了?!?/br>
    宋星海痛苦萬分:“現(xiàn)在就很后悔!”

    白瓷:“而且雖然您在游戲里的角色是一米七的小可愛,可在現(xiàn)實世界,你是個一米八的大漢噢?!?/br>
    宋星海不聽:“我就是兒子的寶貝,是他的掌中之物嗚嗚……”

    白瓷:“……”

    仿生人微微黑臉,藍色眼神中隱約浮現(xiàn)出危險的紅光:“明明按照原設定像一個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患者一樣被渣男玩弄身心,然后一步步享受婚內(nèi)偷腥快感就好了?!?/br>
    宋星海咬牙切齒:“可是我不是斯德哥爾摩!”

    “……”白瓷微微嘆息,微熱指尖將主人的臉從自己心口上捧起來,輕輕揉著他的眼角,“也是,你才是那個讓人心甘情愿被支配的男人?!?/br>
    白瓷話里有話,宋星海仰著頭,黝黑眸子望入仿生人幽藍眼眸,他總覺得,有另外一個靈魂在透過這雙仿生電子眼,窺看他的內(nèi)心。

    “只需要計謀和rou欲的虛擬游戲,你投入太多感情了。這不像你?!卑状啥紫律碜樱y白長發(fā)流瀉一肩,一個仿生人竟然露出如此無奈又寵溺的眼神,“你以前,為了利用男人,可是很絕情的?!?/br>
    “嗯?”宋星海歪了歪頭,一副裝聾作啞的模樣,“白瓷,你又在說奇怪的話了,果然還是去看看腦子吧。還是你把冷慈的記憶又拿出來咀嚼了一番,那種垃圾男的記憶,你早該刪掉最好一個字節(jié)都不剩?!?/br>
    “你又不是他,不必和他感同身受。”

    白瓷沒有說話,只是用手掌包住宋星海的指尖,導熱良好的金屬細管中流淌著溫暖流質(zhì)電池液。他垂下眸子,瞧著掌心那雙小上一些的手,上面?zhèn)劾劾?,完全不像是一個常年待在電腦房敲代碼的程序員的手指。

    “如果你想要他,我會幫你實現(xiàn)的?!卑状赏蝗徽f,“只是數(shù)據(jù)量太過龐大,ai算法也得稍作修改,你需要等待?!?/br>
    “謝謝你?!彼涡呛⒄菩膹陌状蓪挻蟮氖掷锍槌鰜?,然后攤開將細長指節(jié)插進一米九大高個的白發(fā)仿生人頭發(fā)里,揉大型犬一樣,“放心,我分的清現(xiàn)實與虛幻,可是白瓷,真摯的感情是不分虛實的。”

    *****

    宋星海再次回到了那個陰云密布暴雨欲來的下午。

    手機還穩(wěn)穩(wěn)當當攥在手心,尚未摔到報廢,電話里傳來秦景曜瀕臨崩壞的聲音:“不許給他?。√ь^!宋星海你抬頭!”

    男人暴怒的聲音尚存一絲理智,宋星海依照他的指示抬起頭,眼簾中落入熟悉一幕:秦景曜穿著那身黑色T恤,白色休閑褲,站在風雨欲來的濃墨烏云下,狂風獵獵,幾乎能把他渺小成拳頭大小的身體直接掀下高樓。

    秦煥冷靜的面龐也瞬間破裂出驚慌的愕然,他立刻撥通電話打119,又及時通知家里其他人,秦景曜威脅中夾雜著卑微哀求的話語從話筒中扎耳揪心傳來:“我……我現(xiàn)在就在天臺……老婆……老婆你行行好,我恐高……你答應我和我重歸于好,老婆……”

    宋星海深吸一口氣。

    這個窩囊廢,手段用盡后竟然想到這一招來威脅他,明明聲音哆嗦得像是剛從冰窟窿里撈出來似的,偏偏要挾他還那么理直氣壯。

    “小媽……”秦煥剛開口,宋星海知道秦景曜接下來便會因為聽到養(yǎng)子的聲音更為暴跳如雷像是丟進糞坑的鞭炮一樣噼里啪啦開始炸糞,他扭頭給秦煥一個安撫眼神,接著瞇眼,冷冰冰望著高樓之上完全看不清狀態(tài)的男人。

    “……”宋星海清了清嗓子,用他畢生精力發(fā)出最嬌滴滴的聲音,驚中帶恐,楚楚可憐,“老公,你別這樣好不好?先從天臺邊退回去。”

    退回去啊可惡!摔下來不僅自己沒命還會害秦煥患上應激綜合征,不僅毀了自己,還把整個家都鬧得四分五裂。

    聽到妻子如此無辜可憐溫柔勸阻的聲音,秦景曜心里油然升起一股希望,既然有效,他便要用自己最后的籌碼獲取更多。

    秦景曜吸了吸被冷風吹紅的鼻子,情緒好了不少,但還是那副死纏爛打委屈至極地語氣:“老婆,我不下來,除非你答應和我復合,我把戒指帶來了,你上來,你上來親自接我?!?/br>
    宋星海冷靜眼眸中蹭的噴出火,指尖捏的嘎吱作響。秦煥顯然也聽到了,眼神默默從高樓收回,落在小媽雪白的后頸rou上。

    他多么希望小媽能拒絕,可是,人命攸關,他不能這么做。

    叔叔竟然用這么卑鄙的手法威脅他和小媽。

    聽見宋星海充滿火大氣息的深呼吸,秦景曜知道對方不樂意,便又激動起來,一條腿跨到天臺外,聲音抖得不行:“老、老婆……我真的會跳……跳的……你快上來接我……不然我就死給你看……”

    聲音都抖成這樣還堅持威脅他,也算是癡情種了。宋星海嘆完最后一口氣,揉著刺痛的額頭,疲憊敷衍地夾著嗓子說:“老公,你先把腳收回去,我上來、我上來還不行嗎?”

    “哼。”秦景曜一定是得意忘形地笑了一下,上翹的音調(diào)剛收完,他又變卦,“老婆,我改變主意了,我要你當著秦煥的面說他是小三!說我才是你的老公!我可以忍受你和他亂來,但是!但是你記?。∥也攀悄愕睦瞎∷皇莻€不要臉的小三!”

    “秦景曜你……!”宋星海整個人后背氣到繃直,臉扭曲地厲害,秦景曜不依不饒,坐在橫欄上哭起來:“老婆,我都這樣了,你還這么狠心……我都命也不這兩句話嗎?我都寬宏大量允許你和他亂搞了,老婆……你別太過分!”

    宋星?,F(xiàn)在就想把手機摔了。要不是秦景曜死活不離婚,他和秦煥早就名正言順結(jié)婚了!這個混蛋怎么能這樣,不是故意折磨秦煥的自尊嗎?

    他剛要和秦景曜討價還價,可站在一旁眼看暴雨欲來的秦煥眼里仿佛已然下起滂沱大雨。他沉重地望著高樓上哭哭啼啼尋死覓活的叔叔,腦海中翻卷起這五年以來的種種,他不知道現(xiàn)在的叔叔是不是真的決心要做一個好丈夫,可他……

    可他畢竟是養(yǎng)了他五年的叔叔。

    “小煥?”手心中的手機被秦煥抽走,宋星海扭過頭,瞧見昏暗世界里,秦煥整張臉埋在陰影中。高大青澀的少年接過電話,有些掙扎的咬了咬唇瓣,但短暫的痛苦后,他用冷到極點的聲音說:“叔叔,我是你和小媽感情的第三者,對不起……”

    秦煥聲音顫抖,昏暗天空終于灑下豆大暴雨,一滴冰冷的水從秦煥臉上滑落,大雨掩蓋著他抖顫不已的音線:“對不起,請您下來吧?!?/br>
    宋星海愣在原地,滂沱大雨,天空像是被捅破簍子的水盆,秦煥說完便將胳膊橫在宋星海頭頂,明明知道遮不住卻還是固執(zhí)地做出保護的動作,他瞇起眼睛,渾身濕透:“對不起……”

    宋星海知道,這一聲道歉,是給他的。

    大水模糊視線,他無從看清秦景曜的表情。雨水中圍觀群眾紛紛逃離現(xiàn)場,終于來臨的消防車??吭诟邩窍?lián)伍_救助設備,秦景曜怒罵著讓秦煥離他遠一些,語氣極為惡劣。

    問訊趕來的秦鴻和秦景鑫到場時,秦景曜已經(jīng)從天臺下來,像是狗皮膏藥一樣抱著宋星海站在大雨里一個勁兒哭,宋星海將人從天臺拽下來后便給了他幾個大嘴巴子,秦景曜確實恐高,腿軟到像是兩團浸水棉花。

    秦鴻也怒不可遏,上去給了兒子一巴掌,揪著他衣服怒喝:“臭小子!為了一個婊子尋死覓活,老子當年就該把你射在墻上!”

    “爸爸,你先離遠點兒,不要打擾和我老婆獨處?!鼻鼐瓣渍f完,貼著宋星海的耳朵小聲又羞恥地訴說著自己的秘密,“幸好下雨了,我都嚇尿了?!?/br>
    “……”宋星海狠狠翻了個白眼。

    秦景鑫站在避雨的地方,聽到樓梯有聲音,她扭頭看去,是秦煥。秦煥渾身濕透,站在樓梯上不斷哆嗦,不知道是冷還是因為別的什么。

    秦景鑫沒有看清太多,只對上一雙紅彤彤的眼睛。秦煥揉了揉眼睛,像是受傷的孩子一樣從緊緊擁抱接吻的養(yǎng)父母身上收回目光,如避長蛇咚咚從樓梯飛奔下去。

    “小煥!”秦景鑫的聲音在樓梯里回蕩,可秦煥好像比聲波還要快,一眨眼不見了蹤跡。

    秦煥心情特別激動、痛苦,嫉妒和幽怨幾乎要將他整個人撕成碎片。大雨中接吻是多么浪漫的事,夫妻……小三……對,他就是那個小三!

    淚水洶涌而出,逃離那個殘忍的事實后他終于能好好釋放不用壓抑?;蛟S他可以在剛才再強勢一點自私一點,直接將小媽拽走,反正叔叔已經(jīng)安全了不是嗎。

    為什么所有人都護著他,向著他?

    而他,卻只能像一條大雨中打失的狗,路邊隨便誰都可以踹他幾腳?絲毫不用在意他的感受?

    “我不是小三……我不是……小媽,我也會難過,我也難過啊……”秦煥找到一棵魁梧大樹,瑟縮在樹葉的庇護下躲避暴雨。

    他知道自己性格有缺陷,從小他就是報喜不報憂的孩子。他的童年從來沒有能示弱尋求庇護的對象,無論在孤兒院還是叔叔家。他無從向一月只見一兩面的叔叔聊聊自己平時的小煩惱,也不忍心讓本就被痛苦包圍的小媽甩出多一份的苦痛。

    久而久之,他已經(jīng)不會撒嬌不會索要,變成一個封閉冷淡的怪孩子。

    訴苦和求助,對于他來說有一種莫大的羞恥感。

    可他內(nèi)心是如此違背本能地渴望有一個人能看穿他厚厚的防備,哪怕施舍一點點關懷,他最希望,那個人是宋星海。

    抱頭痛哭之后,情緒又迅快穩(wěn)定下來。秦煥已經(jīng)對自己過度擅長冷靜的腦子感到厭惡。他不由想,如果他也像叔叔一樣尋死覓活,小媽是不是就不會離開他。

    但那顆從小便學會體貼別人的心又鄙夷他這種自私想法,義正言辭地告訴他,小媽已經(jīng)很困擾了,他最好不要再添麻煩。

    一輛黑色轎車破雨而來,撐著小白傘的少年從干燥的車廂里踏入潮濕泥濘的綠化帶邊。豆大雨珠像是子彈,噼里啪啦打擊在傘面上,來人彎下腰,用傘遮住渾身流水的秦煥。

    “撿到一只被淋濕的大狗狗,有人會很心疼的哦?!?/br>
    “……”秦煥沒有抬眼,表情死寂地盯著旁邊不斷沖刷積水的下水道。

    “先跟我回家吧,有人托我好好照顧他的走丟的小狗?!鄙蛏门虑責ú蛔?,便掏出手機,亮出宋星海發(fā)給他的信息,“再不走,我可要拍一段視頻發(fā)給嫂子了。”

    “……”那個自然而然又充滿酸澀羞恥的稱呼,勉強讓秦煥恢復了些知覺。他抬眼,對上沈擅關懷的笑,對方搖了搖手機,“已經(jīng)開始拍了?!?/br>
    “別……。”秦煥站起身,水嘩啦啦像是飛濺的瀑布,沈擅被濺了一身水,啊呀怪叫。

    “走吧,哎,會感冒的,男人可不能因為這一點小挫折就放棄自己的女人啊?!鄙蛏脤⑶責ㄓ怖杰嚽?,可對方遲遲不上去,而是擔憂地瞧了瞧渾身濕透的自己,他擺擺手,“上去吧,我家不差這一輛?!?/br>
    上車之后,秦煥整個人都在滴水,像是才從湖底撈起來的水鬼。唇瓣烏青,眼睛洇紅。他掏出手機,發(fā)現(xiàn)手機進水直接報廢,便厚著臉皮朝沈擅伸手:“給我?!?/br>
    “啊?”沈擅下意識掩了掩手機,沖秦煥露出傻兮兮的笑,“煥哥,干嘛?”

    “我手機壞了。借你的?!鼻責ㄓ貌蝗葜靡傻卣Z氣說。

    “呃……李叔……?”

    沈擅剛要讓管家掏自己的手機,秦煥卻用濕漉漉的手一把鉗住他的手腕,硬生生把手機搶過來,嘴里冷冰冰地說:“你從上車就一直在和他通風報信?!?/br>
    “哪有!我那是……我那是修復你和嫂子之間小小的摩擦好不好??”

    “哼。”秦煥小心托著手機,離得遠遠的,似乎怕自己滴水的下巴將水弄濕智能機,果然,沈擅一直在和小媽說他的情況,還拍了好幾張照片和十幾秒的視頻。

    “你還是發(fā)過去了?!鼻責ㄅみ^頭,眼底爬滿血絲。沈擅嚇得竄到車窗邊,嚶嚶嗚嗚:“因為、因為真的太可憐了嘛,不這樣做你真不怕嫂子和你叔叔跑了?。俊?/br>
    “女人都很吃心軟這一套的!”

    “他不是女人是雙性人。”秦煥的解釋并不大聲,但是怎么聽都有種在反駁性別歧視一般的憤怒。

    “知道了!別那么兇嘛!”沈擅癟嘴,“果然,熱戀中的男人都是瘋子,連大學霸也不例外。”

    秦煥沒空和他多說,而是將手機里的聊天消息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雖然只有寥寥數(shù)語,但是他能感受到小媽對他的關心,他拜托沈擅先幫忙照顧他,之后會來找他。

    秦煥把對話看了十來遍,心中的酒罐子有某種怪異的化學反應產(chǎn)生。幽怨委屈想要撒嬌作妖引起注意的小泡泡一顆一顆冒出來,越來越多越來越大,秦煥悻悻地哼聲,那哀怨的小表情險些沒把沈擅逗笑。

    他見過這種表情,他家養(yǎng)的金毛走丟一周,終于在一個公園垃圾桶邊被找回時,那小表情,比秦煥還要委屈。

    金毛渾身臟兮兮的,嘴里還叼著翻出來的半個面包,瞧見他便目瞪口呆,嘴里的早餐應聲而落??蓱z的大狗狗哼哼嗚嗚夾著尾巴奔向他,又在貼近的最后一厘米哭著沖他犬吠,在地上打滾賴著不走,非要吵吵鬧鬧讓他知道自己一個周來遭受的所有不公和委屈。

    現(xiàn)在翻垃圾桶的小狗,在得到主人的回應之后,便會恃寵而驕發(fā)發(fā)小脾氣告訴對方自己也不是那么容易被哄好的。

    果然,他看見秦煥的指尖在屏幕上點點摁摁,刪刪改改,折騰半天,指尖停留在發(fā)送摁鈕上,一臉糾結(jié)。

    “我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鼻責ㄘW脏恢朗菍ψ约赫f的 ,還是在詢問沈擅。

    但沈擅聽的一清二楚,他湊過去,幫秦煥摁下了發(fā)送。對方如夢初醒,那雙好看的眼睛驟然放大。

    沈擅瞧著屏幕,新發(fā)送過去的聊天框里并沒有太多話語,他還以為是什么了不得的長篇大論,也容的秦煥那么猶豫。

    “是欺負我不會無理取鬧,不會哭的孩子沒有奶喝是嗎?!?/br>
    秦煥花了十分鐘就寫了這么句不痛不癢的話。

    沈擅寡淡地搖搖頭,秦煥卻突然將手機塞他手里,臉色微紅。他別過頭,望著窗外大雨,沈擅擦了擦屏幕上的水珠,聽到秦煥用低沉異常的嗓音說了一聲謝謝。

    *****

    宋星海下樓的時候發(fā)現(xiàn)秦煥已經(jīng)不見,秦景曜和秦鴻像是兩只大鐵鉗,一左一右把他塞進了車里。

    秦景曜想要沒收他的手機,被宋星海一巴掌回應過去,現(xiàn)在他算是和對方徹底撕破臉皮,已經(jīng)沒有裝模作樣的必要。

    經(jīng)歷這一遭,秦景曜的攻略值保持在百分之百,占有欲也登峰造極,他知道,自己陷入了第二次‘囚禁’。

    無論如何,秦景曜都不會松開。對方已經(jīng)將要求降到最低,只要他肯留下,秦景曜甚至樂意宋星海用他的錢包養(yǎng)小三小四……多少外遇他都能忍。

    “你這個瘋子。”宋星海緊緊攥著手機,神情冷漠,“你威脅我就算了,竟然對秦煥做那樣的事!”

    秦景曜伸手將人勒在懷里,用一種勝利者的姿態(tài),哪怕他渾身濕透,黑漆漆的頭發(fā)緊貼頭皮顯得有些頹喪邋遢。瞧著被他徹底激怒滿眼冰冷,卻怎么也逃不出他掌心的妻子,內(nèi)心中刺痛化膿的洞終于愈合康復。

    秦景曜忍不住將人摁在懷里索吻,不管宋星海用牙齒咬傷他的唇瓣和舌頭,兩具濕潤的身體在狹窄的座位上不斷扭動,欺壓,反抗,宋星海濕潤的眼底泛上血絲,他以為秦景曜會當場要了他。

    可對方似乎只想要一個吻,久別重逢的激吻。短暫的一個周、漫長的一個周,秦景曜舔著唇角的血,喘著粗氣將額頭抵在他的心口。

    “寶貝,別再逃了。你應該明白,無論你逃到多遠,我都會找到你。掙扎只是徒費氣力?!彼粏〉纳ひ趔E然溫柔,帶著過度用力后脫力的疲憊,“我只想要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讓我照顧你?!?/br>
    “呵,說得好聽。秦景曜,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得什么算盤?!彼涡呛V敝倍⒅挥晁驖竦乃榘l(fā)黏在眼睫前,備顯凄楚可憐。秦景曜將那縷碎發(fā)撩到一邊,溫熱掌心捧住宋星海的臉,眉頭蹙得很是苦惱。

    “我知道你很生氣,可你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我辛辛苦苦準備那些,還特意把mama請來,你卻和秦煥跑了!我能不生氣嗎?”秦景曜一想到平時人模狗樣乖巧無辜,背地卻把他老婆吃干抹凈的養(yǎng)子就來氣,“算了……你和他做算是給我的報應,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回不去了?!彼涡呛2[眼,秦景曜怎么就是不懂呢,他不耐煩地說,“秦景曜,我和那么多人上過床,你還能忍?你收手吧,你這不是愛,你只是占有欲發(fā)作而已!”

    “星海,你以為我很樂意給自己戴綠帽嗎?只要你能消氣,你能留下,我其他都不在乎。”秦景曜表情決絕,嗓音冷酷,“就當是我占有欲發(fā)作,當我蠢,我就要把你拴在身邊對你好,你別想逃?!?/br>
    “……”宋星海無言以對,憤憤偏過頭。一邊嚇到縮成一團的秦景鑫沉默不言,攥著手機瘋狂給陸?zhàn)┩虏邸?/br>
    【我哥瘋了!陸?zhàn) ?/br>
    【他說嫂子給他扣多少綠帽子他都樂意,只要嫂子不離開他!】

    【天吶,這是在寫嗎?綠帽奴的那種!?】

    宋星海一把推開騎在他身上的秦景曜,嫌棄對方太重。他現(xiàn)在確實逃不開秦景曜的手,秦鴻經(jīng)歷這件事,肯定也被嚇到了會和兒子站隊在一起。

    他需要時機,或者轉(zhuǎn)變機會。

    “好啊,話可是你說的。我可以答應再給你一次機會,不過,你不許阻止我和秦煥在一起,也不能針對他?!彼涡呛Eみ^頭,對上秦景曜似笑非笑的表情,總有種被毒蛇盯上的陰冷。

    秦景曜早料到宋星海會這樣說,他冷哼一聲,甚是慷慨大方承諾:“只要你能讓他樂意加入我們,我何必使絆子呢?!?/br>
    “不過,星海,他終究還是個小毛孩,喜歡你和你睡也不過是青春期萌動罷了。等他遇到更好的人,恐怕……”秦景曜陰沉一笑,伸手捏住宋星海的下巴,揉小貓一樣,“你不會真覺得,你們算是愛情吧?!?/br>
    “他剛才可是立刻就認慫,并且沒有臉見我了呢?!鼻鼐瓣撞恍嫉卣f。

    “小人得志?!彼涡呛M崎_他的手,扭頭不去看他。車輛路過某個路口時,他突然瞧見秦煥坐在路邊,緊緊抱著自己,他伸手想要搖下窗戶,車輛卻猛地加速,車輪飛濺出道道水花,呼嘯錯過。

    “秦鴻!”宋星海怒氣騰騰地沖駕駛座的老男人咆哮。

    “寶貝,不聽話的白眼狼需要一點小懲罰。”秦鴻從后視鏡對上宋星海的眼睛,同時也看到神色慍怒的自己,短暫視線交接,他收回目光專注路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又沒有更好的辦法。

    “我兒子都那么求你了,你還有什么不滿的。換了其他人都得感恩戴德跪地上親他皮鞋了?!?/br>
    “愛親誰親!”要不是老男人在開車,宋星海恨不得把人頭蓋骨給掀了。

    “老婆,你別生氣,我怎么舍得呢?!卑职謳颓?,秦景曜自然順意,一個紅臉一個白臉勢必要將人控制手中。再次被束縛在懷抱中,宋星海也懶得掙扎了,身上濕乎乎很不舒服,也難為秦景曜抱得那么開心。

    秦煥的電話沒人接,宋星海想了想,找上沈擅。他發(fā)消息讓沈擅照顧秦煥時,秦景曜就在一邊酸溜溜地看,時不時發(fā)出不以為然的冷哼。

    “我要是他,都沒臉回家,和養(yǎng)父搶老婆,這個狗雜種?!?/br>
    宋星海狠狠瞪他一眼,要不是忙著打字他的巴掌已經(jīng)招呼在秦景曜那張徒有其表的俊臉上。咬了咬唇瓣,宋星海警告:“秦景曜,你再在我耳邊嘴臭一個標點符號,惹我生氣,后果自負!”

    “老婆,”秦景曜聞言立刻用手拍了拍自己的嘴唇,討好地說,“我再也不說了。你說什么我都改。”

    *****

    秦景鑫在莊園別墅住了幾天,整個人世界觀被刷新了一遍。

    自打嫂子離開之后,她就覺得哥哥好像變成喪家之犬。但嫂子回來之后,她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什么好像,哥哥完全就是一條狗??!舔狗?乖狗?種狗??

    一家人從暴雨中回來的第一晚,秦景曜抱著宋星海要去洗澡,沒一會兒就被趕出浴室,胯間頂起一個大包,臉上紅彤彤巴掌印也蓋不住他那副洋洋得意的笑臉。

    秦景鑫不是很懂,但是大為震撼。

    她眼睜睜看著哥哥心情很好地坐在沙發(fā)上,順手削了個蘋果,切好擺在盤子里,她不過看了一眼,對方便野狗護食的姿勢擋住蘋果丁:“這是給你嫂子吃的?!?/br>
    這個澡很久,偏偏他胯間那玩意兒越來越硬。秦景鑫此時已經(jīng)嚇到躲在臥室門后,透過門縫悄悄打量,瞧見哥哥在浴室門前晃蕩,對著門把手欲碰未碰,最后還是縮回手,然后垂眸看了看自己鼓成一大包的褲襠。

    欲望沉重地等待嫂子洗完那個澡,哥哥已經(jīng)把果盤里能切的水果都清洗切了一遍,還擺擺弄弄一番,接著掏出手機蹙眉搜索,表情時而迷惘時而豁然開朗。

    “這是在干什么啊。啊,這就是……”秦景鑫不敢再看下去,要不是爸爸叮囑她,最近得一起看著這對鬧別扭的夫妻,她才不想留下來。

    宋星海洗完澡,秦景曜便立刻殷勤地遞上切好的水果,一副討好模樣。但他顯然不吃這一套,冷冷推開對方,直接回房。

    “寶貝,你餓不餓?我做飯給你吃吧?”秦景曜也不惱,將盤子放在一邊,狗皮膏藥一樣貼上去。宋星海坐在床邊,借著燈光瞄一眼對方硬邦邦的jiba,翻了翻白眼。

    “滾出去,看見你就煩?!?/br>
    “老婆,你消消氣?!鼻鼐瓣走@輩子最好那點面子,奇怪的是,此刻如何卑微低賤討好宋星海,甚至被對方厭煩至極的羞辱都不會引起他的反感,心里更是萌生出一種做舔狗的快感。

    那種感覺無法言語,宋星海越煩他,卻越是甩不掉他,他更加變本加厲的舔,看似自己被動實際上牢牢掌握全局,實在是太爽了。

    他想要宋星海打他罵他,將那副純潔皮囊下的所有負面情緒都宣泄在自己身上,可最后,他最愛的星海只能表面逞兇依舊乖乖留在他身邊。

    為了討星海喜歡,他可以改掉所有惹他不快的習慣。他可以戒掉煙,戒掉臟話,戒掉外遇。從現(xiàn)在開始學習家務和廚藝,只要能討宋星海歡心,只要能讓他高興。

    秦景曜站在原地,有些卑躬屈膝,他小心翼翼地審視妻子不滿至極的表情,眼底卻翻卷著魔怔一般的貪婪和亢奮,瘋狂燥熱的感覺幾乎要把他整個人撕裂,偏偏他得努力壓制自己越發(fā)強烈強jian宋星海的想法,乖乖低眉順眼。

    “你去洗澡吧,我要睡了?!彼涡呛P岬讲话卜謿馕?,眼神懷疑地在秦景曜身上掃來掃去。該說這家伙真的變乖了嗎,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秦景曜聽話出去了,宋星海趁機掏出手機詢問沈擅秦煥的情況。結(jié)果看到那條最新消息,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

    【是欺負我不會無理取鬧,不會哭的孩子沒有奶喝是嗎。】

    “小煥……”宋星海垂簾,心里陣陣難受。

    他想到車窗外那一瞥,秦煥坐在馬路邊,渾身被大雨澆得濕透。像是一只落魄小狗,緊緊抱住自己。

    這樁事發(fā)生后,從頭到尾,秦煥都沒有做出超越理智之外的事,包括及時打電話求助,主動哄下情緒激動的秦景曜,護送他上到天臺,可等一切結(jié)束,他卻默默消失不見。

    全程沒有反抗,或者說他清楚自己不能反抗,他懂事地犧牲自己的愛情,保住叔叔的性命,未曾泄露哪怕一絲委屈。

    “這個笨蛋。”宋星海明白,秦煥悄悄離開,卻躲在街頭抱頭痛哭,不止為發(fā)泄憤恨,更為了不讓他增加心理負擔。

    宋星海想了想,將門反鎖,接著撥通了聊天電話。

    “喂沈擅,我想和秦煥說話,麻煩你讓他接電話好嗎?”

    電話盡頭一片沉默。

    “……小煥?!彼涡呛u久迹靼资乔責ㄒ恢笔刂@部電話,“對不起,你還好吧?”

    對方依舊不肯發(fā)出哪怕一個音節(jié),但沉重的呼吸表明著有人正在聽。喉嚨從未如此發(fā)緊,宋星海覺得呼吸困難,彼此沉默許久,他軟下嗓子,溫柔中夾雜著愧疚地說:“我不知道該怎么說,但……秦煥,我愛你,你記住?!?/br>
    沉寂的話筒里終于傳來一絲抽鼻子的聲音,接著是低沉隱忍的抽泣,宋星海也跟著酸了鼻尖,好像看到秦煥蜷縮著身子偷偷抹眼淚,他養(yǎng)了五年的少年終究沒有完全成熟,還需要他的安慰。

    “小煥,我不知道該怎么說……我會盡快找你的?!?/br>
    “嗯,我等你?!鼻責ㄋ粏〉穆曇魩е鴿夂竦谋且?,模棱兩可的承諾,卻有一個堅定的回答,宋星海汗顏,實際上他也不太有把握。

    兩人又聊了些別的,寥寥數(shù)語,氣氛終歸有些疏遠了。嚇得宋星海連忙查詢了秦煥的攻略值,確定對方還是滿格后,才安心。

    通話到一半,門鎖嘎嘎響起來,秦景曜意識到自己被鎖在外面,便砰砰敲門:“老婆!老婆你鎖門干嘛??!”

    宋星海不理他,捂在被子里繼續(xù)和秦煥說話,哪怕彼此只是沉默著聆聽對方的呼吸,也是甜蜜的。

    但很快這種甜蜜便戛然而止,門鎖被秦景曜直接拆了,一聲巨響之中,男人奪門而入,一把掀開宋星海的被子,熟悉的暴虐感撲面而來,宋星海下意識地做出反抗動作。

    “老婆,你干嘛呢。”秦景曜猛地把手伸過來,卻并沒有將巴掌拳頭落在他身上,而是搶走他的手機,掃了一眼,“哼,你在和秦煥打電話?”

    臟話已經(jīng)噴到唇邊,但又硬生生忍住。

    他將手機隨意放在一邊,接著噙著冷笑撲倒宋星海身上:“老婆,你不是想讓他和我們3p嗎,那就從今晚起,讓秦煥好好適應吧?!?/br>
    “你、你要干嘛?!”宋星海一巴掌糊在秦景曜青筋暴突的臉上,掌心卻被對方用力舔舐一口,秦景曜脫下他的內(nèi)褲,隔著浴巾將自己勃起的yinjing抵在他的yinchun上。

    “干嘛?當然是干你啊……老婆,逼都被他日爛了吧?怎么,剛才勸秦煥乖乖夾著尾巴回來,和我一起搞你的身體了嗎?呵呵……”秦景曜提高聲音,對著手機的方向說,“秦煥,我答應了你小媽,只要你敢回來和我一起照顧他,我給你一個位置也未嘗不可。”

    宋星海別過頭,瞧見電話并未掛斷,他努力要去結(jié)束通話,秦景曜冷冷一笑,直接抓起手機對另一邊近乎暴躁的少年嗤笑:“如何,考慮考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