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他與前鎖后塞的騎士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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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一漠”逐漸變成了一個第五區(qū)的貴族們盡量不去討論的人物。 千年來從來沒有哪位王子像他這般一切成謎,他轉(zhuǎn)生之前的經(jīng)歷、作為血族的特性與才能、長相、喜好……所有的信息都捂得嚴嚴實實。 而劉一漠本人也是閉門不出,自從最初在大臣們面前被王抱走后,便再也沒有露面過。 這種詭異的情況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王太想保護小王子,以至于要將他藏起來;要么王已經(jīng)玩死了小王子,因此干脆就當沒有“劉一漠”存在過。 不過,大家都是千年的老妖怪,即使是王也難以抵擋貴族們對八卦的熱情——他們很快發(fā)現(xiàn)有兩個年輕人類被登記在了血仆教育基地,甚至基地專門為他們開辟了一個名為“順位第九”的區(qū)域。 【小王子并沒有被王偷偷榨干,而是在私底下進行著扶持教育,那兩個人類血仆就是小王子的私人勢力的開端?!?/br> 這個結(jié)果讓大多數(shù)貴族們喜笑顏開。 新的勢力、新的欲望、新的領土斗爭、新的……可能存在的血仆大騎士。 “啊,新生命真是太有意思了,讓我們?yōu)樾⊥踝优c人類干杯!” ………………… “我還是要再吐槽一次血族對人類生活的好奇有點過頭?!迸黻柮鏌o表情地說,“你不要看我,我知道我正在賺這個黑心錢?!?/br> “這個叫啤酒的東西很容易做。賣出金子的價格,是有點,離譜?!?/br> 一只在空中漂浮著的白色蝙蝠點點頭,它身上的絨毛粉嫩又好看。 這是一處巨大的開闊場地,地面被劃分成一個又一個的小正方形,上面坐落著各個家族的血仆開設的店面,彼此緊挨在一起排列成長條,形成了望不見盡頭的商業(yè)街。 這里是血仆教育基地中「貿(mào)易」項目的考場,在非考試的日子里則是正常營業(yè)的、遠近聞名的「赤金市場」。 但因為彭陽還是新手,屬于“劉一漠勢力”的商鋪并沒有搭建起來,只有一個看著有些簡陋的帳篷在賣些東西。 “畢竟‘人類’可是最近幾十年血界最流行的時尚呢!” 店鋪內(nèi)一個蜥蜴人小哥笑著搭話,然后他指著彭陽手邊的一大盒箱子,“那個叫燒烤的我完全不懂,但是我家夫人就是覺得好?!?/br> “烤豆皮??揪虏?。炭烤奧爾良雞翅……人界賣得最好的食品類型之一。我們經(jīng)常半夜睡不著會吃這個,可謂是人界的夜之美食,是不是一聽就很適合血族?” 彭陽露出一個爽朗得近乎燦爛的笑容,整齊的白牙晃得蜥蜴人小哥眼暈。 “來一箱?” “額,一箱我記得是、是四十斤,我們家夫人平時不會吃太多——” “這個做起來很方便,而且可以讓覆土夫人招待朋友嘛,我把做燒烤的方法都交給你,你一定可以復原最原生態(tài)的人類燒烤,血族大人們會很喜歡的。” “那個,我今天只是來買啤酒,沒帶……” “可以賒賬。以后都是要經(jīng)常來往的,覆土夫人一定也很好奇我家少爺是什么樣的血族吧?我家少爺也喜歡吃燒烤哦?!?/br> 彭陽熱情地摟著蜥蜴人聊了半天,最終蜥蜴人不敵持續(xù)進攻,頭暈眼花地點了點頭,算是把這筆貨訂下了。 “去搬貨。彭陽賊兮兮地跟蹲在一邊休息的孟飛舟說。 剛剛下課,累成狗,正全身赤裸、杵著一把劍蹲在地上休息的孟飛舟:………… “我昨天肌rou拉傷。”彭陽在孟飛舟拒絕之前補充道。 習慣了做體力活的孟飛舟累到極點,還是起身。 他隨手拿之前綁在腹肌上的一圈繃帶擋了擋胯下,單臂抱著貨,幫忙運到了路邊蜥蜴人的馬車上。 看著裝滿了燒烤材料的箱子,蜥蜴人雖然后悔于腦子一暈就訂了貨,但是此刻的他還是感覺有些開心。 “燒烤”作為一種尚且陌生的未知事物,就好像代表著一種如夢似幻的新生活般,無論它到底是不是真的那么好,能帶來改變總是值得花錢的——血族們最不缺的,可能就是錢了。 “錢款我直接打到小王子的賬上!” “常來啊?!迸黻栃Φ貌[起眼睛,走到孟飛舟旁邊去揮手送別客人。 等蜥蜴人的馬車走遠了,孟飛舟上下掃視了一遍彭陽,說了句:“jian商?!?/br> “jian,商?!迸赃叺陌咨鹨哺艘痪洹?/br> “你最近人類語進步很快嘛!”彭陽瞪了白色蝙蝠一眼,“去去,回你的攤位去,老在我們這邊坐著干什么?!?/br> “蘇蓮娜,叫我當護衛(wèi)。” 彭陽把巨大的白色蝙蝠往外推:“我們要聊性奴兄弟的私密話題了,你過去——” 白色蝙蝠干脆直接換成血族語,說話頓時流暢了不少:“萬一有刺客怎么辦,各方都很關(guān)注你們?” “我們死不掉的?!?/br> “這是小王子的能力嗎?” “……你過去!怎么什么都好奇??!” 把白色蝙蝠推回隔壁,彭陽伸了個懶腰,將“午休”的牌子杵在門口,一屁股坐到孟飛舟剛剛的位置上開始休息。 孟飛舟越發(fā)不爽,他踢了彭陽兩腳,“我的位置,你過去。” 彭陽滿臉不解:“都是土,有什么區(qū)別嗎?!” “你坐的那塊正好能曬到太陽?!?/br> “……” 最后彭陽讓了半個屁股的位置給孟飛舟,兩個長手長腳的大帥哥光著屁股坐在地上,背貼著背,享受著短暫的午休時間。 “賺了那么多錢,換個有座位的鋪子吧。”孟飛舟看了一眼帳篷里。 帳篷里屬于他們的資產(chǎn)只有:一把長桌。 血仆教育基地提供的初始資金進購的貨物,啤酒、提前腌制好并抽真空包裝的燒烤料等……最初占了整個帳篷一半以上的空間,以至于剛剛從戰(zhàn)奴班下課的孟飛舟只能蹲角落,后面陸續(xù)賣光了才騰出點空來。 角落是注冊商鋪之后贈送的掃帚、緊急情況呼叫安保的鈴鐺、對襲擊者反抗用低濃度圣水。 非常寒酸。 “錢不夠啊?!迸黻栭]目養(yǎng)神。 孟飛舟:“……你那一箱豆皮能在劉一漠老家買一套房子了?!?/br> “劉一漠老家在哪里!”彭陽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過去了。 “在小泉山,G市附近一個小城鎮(zhèn)?!?/br> 彭陽立馬幻想了一出榮譽歸鄉(xiāng)、便宜的房產(chǎn)和大平層帶泳池別墅、老婆孩子熱炕頭的美好生活,甚至已經(jīng)快進到劉一漠光著腳在院子里玩水了,當下鼻血差點出來: “買!給他買房子!” 孟飛舟終于忍無可忍,拖著疲憊的身體硬是把彭陽摁在地上揍了一頓:“我打兩人份的戰(zhàn)斗考核!過來納涼還要幫你搬貨!去給老子買凳子!” 彭陽被打得嗷嗷叫,急忙解釋:“要存錢!不知道后面還有什么花錢的地方!” 可能是孟飛舟揍得狠了,彭陽嗷了一嗓子,反撲過去壓住。 “我這不是也坐地上!忍一下!” “……” 在大方針是“一起吃苦”的前提下,孟飛舟覺得倒是也能接受。 “我只是覺得你太他媽資本家了,賺那么多錢都去哪里了?!彼鹕?,縷了一下開始長得有點太長的頭發(fā),覺得自己變得好像一條濕漉漉的長毛狼。 彭陽笑嘻嘻地給一箱燒烤料定下天價的畫面,實在是給了孟飛舟太大的沖擊,他甚至在那一瞬間思考:這小子該不會在血仆教育基地背后背著我偷偷吃香喝辣吧? 不然很難解釋錢去哪兒了。 “第一個,是要通過考試,你平時在戰(zhàn)奴班壓力很大?我在文官班也是這樣的?!?/br> 彭陽似乎已經(jīng)習慣了與孟飛舟rou體上的沖突,雖然肋骨還有些隱隱作痛,但是兩人隨著話題的切換,又像沒事人一樣赤裸著貼在一起聊天。 “為什么?”孟飛舟問。 他作為戰(zhàn)奴,平時并沒有太多時間去思考問題,自然也不會明白這背后的道道,光是努力在戰(zhàn)奴班不要被對手打碎下頜骨就已經(jīng)算是成功。 只是有的時候孟飛舟會覺得:即使自己要承擔彭陽的那部分戰(zhàn)斗積分,也還是過于辛苦了,根本不像是原本改由“兩人平分”的程度。 如果最初真的是彭陽和孟飛舟一起上課,那彭陽早就死在課堂里了。 “因為我們承擔的好像不是‘兩個血仆’的任務,而是‘一整個血仆訓練院’的任務?!迸黻枔蠐夏X袋,嘆了一口氣。 “比喻的話,就像你出去吃火鍋,如果是九個人一起吃,可以九個人平攤鍋底費,然后點每個人要吃的東西;但是兩個人出去吃,雖然也還是兩人份,但是鍋底費平攤下來會很貴?!?/br> 孟飛舟:“我沒有吃過火鍋?!?/br> “?” “沒有出去吃過,給一漠做過?!?/br> “……” 彭陽感嘆了一瞬間“啊,這小子是真的窮到骨子里”,然后馬上把話題扯回去:“那這個比喻能懂么?” “勉強能。” “「貿(mào)易」項目的考核很難,很難很難。我不知道他們給文職型血仆到底什么定位,但我們院子的壓力很大?,F(xiàn)在的錢只是看起來夠花,我不知道等你戰(zhàn)奴班的難度變高之后費用會不會攀升?!?/br> “所以,包括你說我jian商也是,為了賺錢就要不擇手段?!?/br> “有道理?!泵巷w舟閉上眼睛。 正如孟飛舟在戰(zhàn)斗中無論怎么狼狽都一定要想辦法勝利一樣,他能夠理解彭陽的想法。 不全力以赴,很可能就會死于接下來發(fā)生的某件事,他們二人此前多少都有這樣的經(jīng)歷。 比如沒有經(jīng)驗的孟飛舟,在第一天不知道下體也是可以攻擊的位置,而在訓練中被教訓得很慘,甚至到了只能落魄爬行的程度,自此之后他才在牽引員的建議下開始長期戴鎖。 在血界,尊嚴與矜持不再重要了。 這里的一切只是看似貴族作派,實際上是一處屬于野獸的叢林,運行著最原始的殘忍法則。 近一個月的嚴酷訓練使得他們的某種野性被激發(fā)出來,在由血族法則構(gòu)筑的、一切只看結(jié)果不看過程、萬事萬物充斥著殘忍的血仆教育基地中,他們沒有空照顧自己的感受。 他們就像是一個微型的、僅由兩個雄性組成的獸群,明白在這個地方只能依靠彼此。 “所以壓力很大?!迸黻柊涯X袋放在在自己膝蓋上休息,“院子里的開銷是要自己付的,最開始可能那個色胚大叔給我們墊了錢,但是很少。給你買專門的戰(zhàn)奴拘束器、太刀,再算上我們兩個的榨精機、狗鏈、一個月的食物、店鋪費……就一點都不剩下了,我連貿(mào)易起始資金都是找牽引人借的?!?/br> “我那個大水池呢?” “上個月我賣魔芋絲賺的錢買的?!?/br> “那我的刀?” “我有偷偷開人類語補習班?!?/br> 孟飛舟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震撼起來:“……新來的那個龍人的炮機呢?” “……” “嗯?” “上次牽引人不是說要錄一個我們兩個學狗撒尿的教學視頻嗎?” “記得?!?/br> 彭陽:“那個其實不是它要,是我錄了高價賣給它的,說是可以當現(xiàn)代人類血仆的教材樣本?!?/br> 從小小的帳篷里傳出了彭陽被揍到求饒的聲音。 …………………… 孟飛舟拿著一小袋彭陽上供來的紫色金屬硬幣,站在帳篷口思索去買什么吃的。 經(jīng)過兩人肌rou上的交鋒與碰撞之后,兩位性奴兄弟暫時達成了一致認知:彭陽確實是賺錢到有點瘋魔了,拿一點錢來改善生活是應該的。 并且等他們今天休市回去,就要想辦法使喚那個新來的肌rou龍人一起去工作,管它聽不聽得懂人話。 在血界高強度的訓練了那么久,兩人在順利融入氛圍的同時其實也緊繃過頭了,彭陽不敢花錢、孟飛舟格外暴躁,甚至在生活的觀念上兩人有些倒了過來,一個畏懼改變,一個及時行樂。 也許只能等什么時候劉一漠被安德烈從宮殿里放出來,他們的生活才能迎來一絲曙光。 但是他們兩個并不甘心原地等待,當?shù)戎魅藖斫拥拇笮腿梢稽c都不酷。 彭陽與孟飛舟都在一定程度上對安德烈有劇烈的敵意,彭陽想要韜光養(yǎng)晦,最好能在安德烈反應過來之前就成為在貴族之間有名望的大商人,手上有一定能談判的資本;而孟飛舟的目標則更愚笨一點——他想把劉一漠強搶出來。 安德烈就像一道巨大的墻,是他們必須要打破的難關(guān)。 盡管作為血仆,他們兩個都明白這是如何難以達成的事情,甚至也許終其一生都無法成功。 但,不能不做。 “大智若愚說的可能就是這個,我光想著攢錢賺錢,沒有考慮到調(diào)節(jié)好心情能提高效率,我們?nèi)バ〕越职伞!迸黻柲[著半張臉說。 孟飛舟像是看不到一樣,絲毫沒有歉意:“嗯。” 他的內(nèi)心想:就當我手上這個錢是彭陽拿我放尿錄像賺來的。 孟飛舟并不知道,像自己這樣在苦難環(huán)境中打磨多年出來的隱忍長兄系肌rou酷哥,一段赤裸、戴鎖下蹲放尿的視頻即使在人類市場中也有很高的價值,也不知道關(guān)于劉一漠的一切都已經(jīng)被炒上了天價,他與彭陽的各種信息價值千金,而如果是由本人提供的詳盡內(nèi)容也許能買下小半條商業(yè)街—— 但是他現(xiàn)在只想吃拿這筆錢買點章魚小丸子。 傳聞腐蝕王的真實形態(tài)是章魚與龍族共同的祖先,有許多學者指出血仆傳統(tǒng)的食譜中含有大量龍rou、海鮮——很顯然是腐蝕王通過自我復制再切割的方式,制造出來的物資。 如今,章魚小丸子在第五區(qū)是一種流行的小吃。 雖然“吃章魚”這個傳統(tǒng)來得詭異,但是沒有血族會拒絕來上一顆外表酥脆內(nèi)里暖呼的章魚小丸子。 隔壁的小吃街上空有某種烤爐制造的煙霧,似乎是正在烤什么rou類,讓孟飛舟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孟飛舟:“我想吃章魚小丸子。” “走!” 彭陽把還沒賣完的貨凍在帳篷下方的地窖里,將帳篷門放下來,再掛了個多語種的“馬上回來”牌子,這才放心離去。 …………………… 只是還沒走到小吃街,孟飛舟就有些走不動了。 尤其沒走幾步,前方就迎面走來一位矮個子的兜帽披風觸手怪,它捧著一盒堆滿了木魚花的章魚丸子,還卷了兩串草莓糖葫蘆,裝著紅色金魚的玻璃紙小袋子正掛在它的觸須上,晃來晃去。 “明明是冬天,但是小吃街還是好像祭典哦!”觸手怪說著一口流利到讓彭陽懷念的人類語,語氣雀躍而開心,像是個小孩子一樣。 “以前我只能在里看這種情節(jié),但是現(xiàn)在自己也買到金魚袋子了!呢!” 說著說著它更開心了。 站在這個小小的觸手怪旁邊的正是負責彭陽他們那個區(qū)的牽引員,它揮了揮觸手。雖然它的大部分肢體都隱藏在大兜帽之下,但是彭陽感覺到了牽引員似乎很開心。 彭陽二人看著牽引員拉著那位小小觸手怪逐漸靠近,在想這位格外照顧人的先生又是要給他們介紹什么新人嗎? 彭陽:那個奇怪的肌rou大龍人已經(jīng)夠煩人的了,千萬不要是新血仆。 孟飛舟:餓…… 直到牽引員走近到跟前,彭陽才發(fā)現(xiàn):這個十分活潑的觸手怪,好像真的很矮。 大約一米七左右,比起其他動挪就是兩米三四的觸手怪來說要矮上不少,只勉強到彭陽下巴處。 “以后,你們的,院子,就由他負責?!睜恳龁T指著小小的觸手怪,“他是從,王宮來的,指派管理員。” “你們好~” 小觸手怪的聲音帶著一種少年質(zhì)感,語氣很奇怪:自然,熟稔,像是在兜帽之下淺淺地笑著。 聽著他的聲音,彭陽的腦海內(nèi)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側(cè)著臉悄悄偷看自己的、矮個子的小男生形象。 “喂,他……”彭陽勾了勾貼在孟飛舟大腿上的手指頭,想要引起他的注意。 彭陽知道孟飛舟經(jīng)歷了戰(zhàn)奴訓練之后直覺非常敏銳,也許可以捕捉到點什么自己沒注意到的信息,眼前的這個矮個子觸手怪讓彭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結(jié)果彭陽一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孟飛舟眼睛已經(jīng)直直黏在章魚丸子上了。 矮個子觸手怪看孟飛舟這個樣子,他立馬舉著章魚丸子靠過來:“啊,肚子這么餓嗎?要吃嗎?不、不介意我已經(jīng)吃了一口的話,旁邊有叉子……” 他還沒說完,孟飛舟的大腦就已經(jīng)被食物的香味沖昏了,接過來冒頭狼吞虎咽了起來。 “這個給你?!毙⌒〉挠|手怪將草莓糖葫蘆遞給彭陽,鮮嫩欲滴的大個精品草莓包裹在一層晶瑩剔透的冰糖。 這并不是彭陽現(xiàn)在想吃的東西,很貴、卻帶來不了多少營養(yǎng),更像是一份為了開心才制造出來的食物,彭陽更需要一份烤rou蓋飯。 似乎是看穿了彭陽的想法,小小的觸手怪說:“就當是見面禮啦~我作為牽引員不是很有經(jīng)驗,收下這個不要有心理壓力,也許以后我有工作上的失職需要你體量也說不定哦?” 沉默著拿過糖葫蘆,彭陽看著糖殼上折射出來的光,突然有些晃神,他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吃甜食是什么時候了。 因為足夠有天賦,所以彭陽對艱苦環(huán)境的適應能力其實很強,尤其這做的一切都正合他意:如此這般,就能更接近已經(jīng)不再是人類的劉一漠更近一分。 但從小就含著金勺出生的彭陽少爺再是厲害,骨子里也還是感覺累了的。 作為一個喜歡干凈、愛亂花錢買好吃的、只想暴露給劉一漠看、討厭過勞的人,血仆教育基地的生活對他來說過于艱苦。 適應當下是他的天賦,討厭現(xiàn)狀是他的本能。 彭陽心情復雜地拿著草莓糖葫蘆,看向小個子觸手怪,正想道謝,所有的注意力突然被吸引了過去:他發(fā)現(xiàn)這位觸手怪掛著金魚紙袋的觸須,顏色是一種十分通透的、漸變著的粉藍色。 注意到他的視線,小個子觸手怪像觸電一般把觸須收回袖子里去,再露出來時已經(jīng)變成了一種淡淡的青色,然后不停流轉(zhuǎn)著變色,就像Led燈一樣,似乎是天生體色就會不停變化的品種。 彭陽眨眨眼睛,總覺得自己好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某種想法在他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卻抓不住。 掙扎著努力思考了半分鐘,彭陽決定放棄,他露出一個十分標準的爽朗笑容,對著矮個子觸手怪伸出手:“您好,我應該怎么稱呼您呢?” 這個問題讓小小的觸手怪呆住了,他磕磕碰碰地說: “非、非要叫的話,你叫我,唔……” “叫我「第一幻象」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