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行世界番外3
他氣勢洶洶沖到男人房間,卻發(fā)現(xiàn)男人臥室空無一人,浴室傳來細微的流水聲,謝隨歌好似是聽見了外面的動靜,從里面問:“誰啊?” 沒等他反應過來,謝隨歌就從浴室里走出來。 男人出來得急,頭發(fā)都沒擦干,身上浴袍也沒穿好,松松垮垮地系著帶子,露出胸口一大片雪白的肌膚。 傅宴安甚至都看到了他的rutou,小小的,粉粉的,嫩生生立在白皙柔韌的胸rou上,比他跟著好友胡亂看的av里女優(yōu)的都漂亮誘人。 他拳頭都捏緊了,就想著狠狠揍謝隨歌一頓,可此刻男生看到剛出浴的哥哥,卻只無措僵硬地站在原地,干干地咽了一下口水。 “安安?”謝隨歌看見是他,也愣了一下。男人像是害羞似的,漂亮的臉上浮出一絲紅暈,低下頭想把身上的衣服整理好,卻因為動作太慌亂,反而誤把浴袍扯得更開,帶子也糾纏在一起,一時半會竟然解不開。 男人臉上的紅意愈發(fā)濃重,連帶著耳垂都紅得滴血,熟透的櫻桃似的,誘人采擷,男人一邊用纖白的手指絞著身上的腰帶,一邊不安地瞥了一眼還傻看著他的傅宴安,濃密的睫毛濕漉漉顫動,可憐地小聲道:“安安,別看哥哥……” 傅宴安頓時感覺像有什么東西嗡得一聲在他腦子里炸開了似的。 明明小時候他們一起洗澡也是經(jīng)常的事,可現(xiàn)在他面對謝隨歌半露不露的身體,卻感覺十分奇怪,心臟砰砰亂跳,臉頰也驀得漲紅,像看到什么不該看的東西,又慌張又羞惱地背過身。 等男人整理好身上的衣物,又柔柔地問他怎么了,傅宴安才想起來他到這里來是干嘛。 他是來揍謝隨歌的,為什么要給他時間穿衣服! 傅宴安的怒氣又涌上來,氣呼呼轉(zhuǎn)過身,揪住男人的衣領,罵道:“你為什么要勾引我爸爸!你真是個賤人!” 他更難聽的話還沒罵出來,卻看到男人的眼睛紅了。 男人呆呆地看著他,那雙漂亮的鳳眸迅速溢上來一層晶瑩的水光,眼尾紅通通的,看起來很可憐:“安安,我沒有勾引爸爸……” 傅宴安被他看得有些心虛,但還是大聲道:“你沒有勾引爸爸,你為什么和他在書房做那種事!” 謝隨歌竟然哭了,眼淚大滴大滴順著柔美白皙的臉頰淌下來,掉到他手背上。男人哭得很傷心,說話都帶著哭腔,哽咽道:“我,我是被迫的,是爸爸他強……” 他沒有說完,傅宴安卻已經(jīng)懂得他的意思。 男生先是驚恐地瞪大眼,接而臉色變得鐵青,更加憤怒道:“你說謊!爸爸怎么可能干出那種事!” 這個賤人,不知羞恥和他爸爸上床!居然還想栽贓陷害他爸爸! 男人絕望地看著他,蒼白濕潤的臉龐看起來又漂亮又脆弱,眼淚怔怔落下,沙啞說:“我那天特意提早回來想給你們一個驚喜,結果正好在門口碰見參加宴會回來的爸爸。爸爸他說要給我看一個東西,把我?guī)У綍浚缓缶汀?/br> 謝隨歌哭道:“我害怕被家里的傭人發(fā)現(xiàn),一直都不敢呼喊,誰知道還是被你看見了……” “安安,”傅宴安被男人緊緊抱住,男人眼眶不斷涌出的淚水打濕他的衣襟,“爸爸那晚過后就像忘了這件事一樣,我也不敢對任何人說……安安,哥哥好害怕……” 傅宴安徹底愣住。他想起爸爸以前對他講過,男人來他們家前,差點被上一個養(yǎng)父侵犯,所以對同性的接觸很敏感,讓他不要和哥哥開過分的玩笑。 而爸爸因為工作關系,的確需要經(jīng)常應酬,有時候會喝得醉醺醺回來,那天他不僅看到滿臉潮紅的謝隨歌,也看到眼神朦朧的父親。 爸爸不會把哥哥當成女人了吧…… 傅宴安眼睛越瞪越大,但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爸爸會做出那樣的事,他想推開謝隨歌,男人卻把他抱得很緊,傷心地哭道:“安安,我相信爸爸不是故意的,這件事現(xiàn)在可能只有我們兩個知道,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辦……” 傅宴安也懵了,不知道他哥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但男人抱著他一直哭,他被哭得也跟著難受起來,拍拍謝隨歌的背,安慰道:“沒事,沒事了……” 謝隨歌枕著他的肩,哀求道:“哥哥還是害怕,哥哥今晚能不能和安安一起睡?” 傅宴安心里完全亂了,摟著他哥茫然應道:“好?!?/br> 他被男人所說的事深深震驚到,借口自己也去洗澡,匆匆先離開了男人臥室,想獨自捋一捋。 謝隨歌抱著他,又在他額頭親了親,說在房間等他。 等臉上帶著顯而易見慌亂的男生離開后,謝隨歌臉上害怕恐慌的表情立刻不見了。男人面無表情抹掉臉頰上的淚痕,到床頭抽屜里摸出一個煙盒。 他從里面抽出一支煙,點燃后放到嘴里,然后打開下面上鎖的抽屜里,從中掏出一個文件夾。 謝隨歌一邊抽著煙,一邊翻看里面插著的照片。 都是前天晚上拍的。 傅朔的確是喝醉了,也認錯了人。 男人把他認成了傅宴安。 謝隨歌聽見男人含糊不清叫著的名字,簡直想笑出聲。 怪不得不讓他弄死那個剛出獄的渣滓,原來自己也是這種東西。 這些年來,謝隨歌一直在想,他到底哪里比不上傅宴安。男生是他兒子沒錯,但他也是他的親弟弟啊。為什么男人就能這樣毫不掩飾地偏心。他那么努力,門門功課滿分,聽話乖順,從來不讓男人cao心,卻還是不抵傅宴安平日里的一聲爸爸使男人開心。 男人把他從那種地獄救出來,卻又讓他陷入另一種地獄。 有失偏頗的父愛讓他無時無刻不對自己的一言一行產(chǎn)生懷疑,即使擁有比大多數(shù)人優(yōu)越的生活,他的心中也時刻充滿無窮無盡的嫉妒和怨恨,以至于到最后無論使用什么方法,都扭曲偏執(zhí)地想要獲得男人的愛意。 那天聽到男人深藏在心底真正的想法,謝隨歌反而輕松了。 原來如此。 親兄弟只能成為養(yǎng)父子,完美無缺的父親實際卻是一個覬覦兒子的變態(tài),偏執(zhí)扭曲并非他獨有的病,他生來就在一個病態(tài)的家庭里,本就該如此。 傅朔答應他會幫他解決他的養(yǎng)父,傅宴安看起來也像半信了他的話。 謝隨歌欣賞著那天留下來的相片,愜意地吐出一口白煙。 畫面上的男人因為醉意不復往日的沉穩(wěn)冷靜,眼神朦朧,臉上顯出微微薄紅。 謝隨歌看著男人英俊成熟的面孔,忽然想到剛才男生臉蛋上那一抹羞惱的紅暈。 父子倆的臉型和五官長得很像,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氣質(zhì)卻截然不同。傅宴安就是個被寵壞的小孩,快成年了身上還帶著一股孩童般的天真和莽撞,眉眼俊朗明亮,看著就討人喜歡疼愛。 謝隨歌以前其實很煩他。他十分嫉妒他,嫉妒他因為是傅朔的親生兒子,就能輕而易舉獲得男人的寵愛,而他卻只能靠向男人報告周六日陪傅宴安學習玩鬧的情況,才能讓男人正看他一眼。他從沒把他當過弟弟,可這個小孩像是真把他當成了哥哥,時常黏著他,要他陪著他一起玩。 兩三年沒和這個小孩見面,謝隨歌前幾日驀得撞見傅宴安,還以為是看到了年輕版的傅朔。 他用指腹摩挲了一下照片上男人的臉,把煙頭在床頭柜上摁滅,忽然覺得,他好像還能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