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節(jié)cao,我可有。
傅晏安從浴室洗漱完出來,謝隨歌已經(jīng)離開,而喬依洋原本就白生生的臉更加蒼白了。 傅晏安疑惑地用手去探男生腦門:“喬子,你臉色怎么這么難看,你不會發(fā)燒了吧?” 喬依洋倉皇地往后躲了躲,嘴唇有點發(fā)抖:“沒事,就是……呃,就是……” 雖然心里有些猜疑,但當(dāng)那些話真真切切從謝隨歌的嘴里說出來,再傳到他耳中,喬依洋還是感到極其不可置信。 他出生在一個極其普通正常的家庭,像父子相jian這種事,他都是當(dāng)民間奇聞隨便聽聽,從未想過這種事竟然會發(fā)生在自己身邊,甚至還在他剛交往的戀人的身上。 喬依洋想到傅晏安身上那些曖昧的痕跡,想到昨晚傅朔奇怪的動作,想到剛才那個男人看似輕松卻暗含威脅的話語。 他感覺前所未有的惶恐,一時不知道該怎么面對自己剛交往的這個男朋友。 喬依洋垂下眸,避過男生困惑又關(guān)切的眼神,扶著發(fā)痛的頭,無力地說道:“我好像,好像身體真的有些不舒服……安仔,我今天先不陪你玩了……” “現(xiàn)在還說什么玩不玩!”傅晏安擔(dān)心道,“喬子,我讓醫(yī)生來家里給你看看吧,怎么睡一晚就變成這樣了?!?/br> “我真的沒事?!眴桃姥蟋F(xiàn)在只想趕快離開這個詭異的家,隨便找了個借口,“我可能是晚上沒蓋好被子,受涼了。安仔,我也去下廁所。” 喬依洋捂著肚子,逃也似地跑進(jìn)衛(wèi)生間。 他在浴室呆了許久,冷靜了一些,才洗了手出來。 喬依洋換上昨天的衣服,佯裝肚子疼,手放在小腹上,對表情緊張的傅晏安用平時開玩笑的語氣道:“看來我身體還是虛,扛不住安仔你家的大功率空調(diào),拉肚子了。” 傅晏安這才松了一口氣:“拉肚子啊,我還以為你怎么了,剛才跟中邪似的?!?/br> 喬依洋無奈又勉強地笑了一下:“這樣子去玩也不方便,我今天還是先回家吧,回頭我們再一起玩?!?/br> “好?!?/br> 送喬依洋下樓的時候,傅晏安又想起什么,讓他等一下,然后跑進(jìn)廚房。 過了會兒男生抱著個大袋子出來,里面裝的都是他偷偷藏起來的甜點和零食,傅晏安把袋子遞給喬依洋:“這蛋糕可好吃了,我買太多吃不完,你拿回去和你meimei一起吃吧,人小姑娘還在長個子呢,你別總嫌麻煩糊弄人家給人吃泡面。” 然后又掀起喬依洋衣服,往男生T恤里塞了個熱烘烘的水袋:“路上暖。” 喬依洋鼻尖有些發(fā)酸,剛想張嘴說些什么,謝隨歌就跟鬼似地冷不丁從三樓探出身子,趴在欄桿上,笑著看底下的倆小人:“安安,你還有蛋糕啊,我怎么沒找到呢?” 傅晏安嚇得差點跳起來,喬依洋也被嚇得一頓,抬頭看看笑瞇瞇的男人,把剛才想說的話又咽進(jìn)了嗓子里,而后對傅晏安磕磕巴巴道:“謝謝,那我走了……” 傅晏安把喬依洋送上車,回別墅找謝隨歌算賬:“你昨天干嘛吃我蛋糕!我好不容易才買到的!” 人走了,謝隨歌又換回了女裝,甚至還化上全套的精致妝容,朝氣急敗壞的男生拋了個媚眼,嬌聲嬌氣道:“我可是你叔叔,吃兩口蛋糕怎么了,安安真小氣?!?/br> 傅晏安被他惡心得做出yue的動作。 謝隨歌笑了兩聲,轉(zhuǎn)著手里的車鑰匙:“賠你嘛。走,帶你去吃飯。” 很快傅晏安知道為什么男人心情好了。 媽的,他爸為什么又給這個人配了新車!他都沒有車!謝隨歌居然有兩輛!兩!輛! 傅晏安憋屈地坐在副駕駛,想他爸到底是看上這個狗男人哪點,為什么他要什么就給什么,對謝隨歌都快比對他好了。 謝隨歌哼著歌,先帶男生去吃了炸雞,又按原計劃去商場。 喬依洋不在,傅晏安只能和謝隨歌去電玩城。 謝隨歌看起來就不像什么正經(jīng)人,傅晏安以為他肯定老早就把這些玩膩了,嘲笑自己幼稚,誰知道男人對這些設(shè)備很稀奇,跟沒見過似的,東看看西看看,還好奇地上手按鈕,問他:“這怎么玩?” 他們來得太早,電玩城幾乎沒有人,傅晏安去柜臺兌了一籃子游戲幣,分給男人:“你沒玩過?” 謝隨歌看著上面的游戲說明,嗯了一聲。 以前有段時間倒是想來,但那時窮,舍不得把好好的錢換游戲幣,后來寬裕了,也失去了興趣。 謝隨歌還記得自己十六七的時候,有次意外在路上撿了十塊錢,才舍得去他們那里的小商場娃娃機里抓娃娃。 他有個破布熊,很惡心,但他晚上不抱著睡不著。 他很想替換掉它,結(jié)果十塊錢花完了也什么都沒抓到,回到家周向遠(yuǎn)看他悶悶不樂,問他怎么了,謝隨歌給他說完,周向遠(yuǎn)就帶他到超市買了一個新的狗狗玩偶。 后來那個狗狗跟了他十來年,謝隨歌來傅家的時候給丟掉了。 到了這兒,他想買什么就買什么,再也不用擔(dān)心錢的問題。 傅晏安沒想到謝隨歌居然沒玩過這些,頓時毫不客氣地嘲笑起男人:“你可真土!” 謝隨歌沒和他計較,興致勃勃地塞了兩個幣進(jìn)游戲機,要和傅晏安pk。 被完虐。 再pk,還是被完虐。 換個游戲,仍舊被完虐。 傅晏安突然get到和謝隨歌打游戲的樂趣所在。平時和喬依洋一起玩他總是輸,這次終于在身為游戲黑洞的男人這里找回了自信。 兩人把一籃子游戲幣揮霍干凈,正心滿意足地準(zhǔn)備離開,結(jié)果謝隨歌又瞟到墻角那一整排娃娃機,非要玩這個。 傅晏安又去換了一籃游戲幣,和男人一起抓。 要知道電玩城的娃娃機都跟得了肌無力帕金森似的,倆人花了幾百塊錢,抓了個寂寞,最后員工看不下去,怕他倆一怒之下舉報游戲廳,主動送了他們一對鑰匙鏈。 因為謝隨歌穿的是女裝,那個員工還特意拿了情侶款,還甜甜道:“祝你們兩個幸福啊?!?/br> 謝隨歌坦然自若地接過去,然后用低沉的純男性嗓音回道:“謝謝?!?/br> 傅晏安看著那個妹子震驚的眼神,覺得自己要裂開了。 男生臉頰臊紅,拉著正把車鑰匙往鑰匙鏈上套的男人落荒而逃,決定自己以后再不要來這家電玩城了。 謝隨歌倒沒覺得有什么,被他拉著隨便跑了一段,才說道:“我還要買衣服呢?!?/br> “我求求你了,”傅晏安真的怕了,雙手合十對男人道,“你穿女裝的時候,能不能別說話,我實在丟不起這個人?!?/br> 謝隨歌穿上裙子,化了妝后就和身材高挑的美艷jiejie沒什么區(qū)別,但正因為如此,男人一開口才更令人感覺到割裂:“怎么了,我說話又不是你說話,你丟什么人?” 傅晏安俊朗的臉上的紅暈還未消退,義正辭嚴(yán)道:“我跟你走一塊啊。你這樣,他們都會覺得我們兩個不正常,相互搞同性戀。你沒有節(jié)cao,我可有,我有對象了,不能被這樣誤會?!?/br> 謝隨歌笑了:“看不出來?!?/br> 但畢竟自己剛收了傅朔的車和卡,謝隨歌想了想,決定還是滿足小孩的要求:“行啊,我盡量不說話,但你要幫我拎包。” 傅晏安想拎包又不是什么大事,點點頭同意了。 之后謝隨歌進(jìn)一家店,服務(wù)員迎上來,傅晏安就搶先說:“我姐是啞巴,你有什么話和我交流就好了?!?/br> 謝隨歌也笑瞇瞇任由他瞎掰扯,刷起傅朔的卡毫不心疼。 一上午傅朔的手機都在不停刷新消費信息,下午男人處理完事情回家,一進(jìn)門就看見客廳里幾乎堆成小山似的購物袋和累趴在沙發(fā)上直不起腰的兒子。 謝隨歌哼著小曲,正在一件件翻看袋子里的戰(zhàn)利品,看見他回來,打招呼道:“事情都辦完了?是不是后天就可以去海島了?” 傅朔嗯了一聲,傅晏安這才詐尸似地從沙發(fā)上彈起來:“后天就去嗎?!這么快!” “對,工作已經(jīng)全處理完了?!备邓氛f話時微垂著眸,眼瞼下黑眼圈很重,對兒子說,“以后都可以休息了?!?/br> 傅晏安顧不上腰酸背痛,興高采烈地蹦跳道:“耶!海島旅行!爸爸我愛你!” 傅朔看他高興的樣子,也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輕聲道:“你們兩個玩吧,我先上去了?!?/br> 傅晏安過于興奮,沒有注意到傅朔背過身咳嗽了幾聲。 男人捂嘴的手還未放下就收攏成拳,遮住殷紅的端倪,用另一只手扶著欄桿慢慢上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