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姐夫到底行不行
天沒亮,楚單就起來了,準確來說他一夜未眠,心里有事,睡不著。他下了樓,坐在餐廳準備等他姐上班經(jīng)過時攔截她,沒想到先瞧見挺括的西褲褲腳,他趕緊藏進墻邊。 腳步聲接近,楚單猛然竄出來撲向男人,雙手熟稔地勾住男人的脖子,“姐夫,被我嚇到了吧?”他仰起臉,望見對方波瀾不驚的眼睛,不由噘起嘴,咕噥了一句,“沒嚇到啊?!?/br> 出于禮節(jié),男人沒有給他體驗過肩摔的滋味,他也得以近距離欣賞姐夫的俊俏臉蛋,他發(fā)覺嚴斯行的睫毛竟比他的都長,還翹,與深邃的眼窩混合出幾分混血感。越看越好看,真想現(xiàn)在就辦了他…… “姐夫,你睫毛真長?!背瘟w慕道。 “下來?!蹦腥撕啙嵉?。 楚單終于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越界,連忙收回手腳,退后一步,他悄悄地打量男人,像窺視了神容似的旋即撇開視線,“姐夫,你是不是嫌我煩呀?你,你別討厭我,我看見你就忍不住想親近你,我一直,一直想有個像你這樣的哥哥!” 其實他更想說“像你這樣的爸爸”,但那樣豈不是要管他姐喊媽了。 男人無動于衷,顯然也不會在意他的內(nèi)心戲,但他毫不氣餒,攏了攏睡袍的衣擺,目光流露出幾分渴望,“姐夫,我……我能喊你哥哥嗎?”不等對方答復,他又焦急地追問,“姐夫,你這么早起來一定有急事吧?我是不是打擾你了?” “嗯?!?/br> 他居然“嗯”了?!楚單表情一滯。不,嚴斯行應該是在回答他前面的問題。他捏緊拳頭,繼而彎眉一笑,“你快去忙吧,歐尼醬!” 男人對他毫無留念,不緊不慢地向玄關走去。 呵,老東西。楚單兩指扯開嘴角吐出舌頭,在嚴斯行背后做鬼臉,但對方背后好像長了雙眼睛,忽然轉過身看了他一眼。楚單立即吸回舌頭,朝男人飛出一個吻,“哥哥一路順風?!?/br> 嚴斯行干脆連眼神都不施舍給他就走了。送走老東西,楚單繼續(xù)留餐廳蹲他姐,打了兩把游戲,樓上傳來輕微的聲響,他再次躲進墻角。 “哇——!” 楚白玉看到楚單跟猴一樣從墻后竄出來,想起兒時放學回家,那個小小的rou嘟嘟的弟弟藏在門后嚇她,一晃眼,他都長這么大了,如果時間能停在那時候就好了。 楚單接連兩次遭受挫敗,不由反省自己是否太過美麗而無法恐嚇旁人,他姐則表示或許是因為他天生攜帶諧星因子。楚單也覺得他姐沒小時候可愛了,他上下打量楚白玉,又是長袖長褲的全副武裝,“楚白玉,你是捅蜂窩隊隊長嗎?” “夏天蚊子多。” “冬天呢?” “冬天要注意保暖?!?/br> “那你昨天怎么破例穿裙子了?” “那是工作,”楚白玉說完也覺得這話自相矛盾,改口道,“是角色扮演?!?/br> “得,擱你這穿件裙子都叫cospy了,那我穿小裙子還算女裝py嗎?”楚單真誠地凝視他姐,他姐咬了咬嘴唇,不自然地笑道,“算……性轉吧?!?/br> “城會玩。”楚單敬佩完,想起了什么,便湊到他姐耳旁打小報告,“姐,姐夫大早上就出去偷情了!” 楚白玉對他的語言風格習以為常,為嚴總澄清,“嚴總今天去上海參加……”話沒說完,就被楚單打斷了。 “姐,你覺得姐夫深柜的可能性高嗎?” 楚白玉滿頭問號。 楚單將右手握成空心拳,左手食指插入洞xue,表情認真道,“你有從姐夫愛撫的方式或者他偏愛的體位中察覺出他是雙的可能嗎?” 楚白玉面無表情地分開他的兩手。 這如青蘋果般青澀的反應…… “姐,你不會到現(xiàn)在還沒睡過姐夫吧!”楚單登時大驚失色,“嚴斯行他真的不行嗎?白瞎了那么大的雞兒!難道……姐夫其實是一個0?!” “不是!”楚白玉趕緊打斷弟弟的腦補,“我來月經(jīng)了,嚴總體諒我身體不適。” 楚單不留情面地揭穿他姐的謊言,“你這月經(jīng)來一個多月了吧?聽我的,馬上去看老中醫(yī),不,還是姐夫去看吧,陽痿是病,得治?!?/br> 他姐閉嘴不說話了,忽而噗嗤一笑,他問他姐笑什么,他姐眼里含著笑意,說,“我在想,嚴總此刻是不是在不停地打噴嚏?!?/br> 楚單腦海中構出嚴斯行掛著鼻涕泡的冷峻畫面,楚白玉便看見弟弟笑得又傻又yin,笑容隨即一收,沒頭沒腦地問了句,“姐,你不會是因為我才嫁給嚴斯行的吧?” 楚白玉唇角上揚,像聽了一個無厘頭的笑話,“寶寶,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不然你干嘛嫁給一個又陽痿又有SM愛好的老男人?” “……我先走了,上班要遲到了?!?/br> 次日,楚單在家睡到天荒地老,醒來已是天黑,解鎖手機看到他姐晚上加班的好消息,振奮地點起外賣。pad在放沙雕視頻,楚單蹲椅子上扒小龍蝦,軟嫩鮮香的蝦rou蘸取辣粉極大地刺激味蕾,再喝一口冰可樂,碳酸充斥口腔,就一個字,爽! 楚單吃得不亦樂乎,玄關處傳來聲響,他瞬間從位置上彈起,差點把外賣從32樓扔下去??吹侥腥藢掗煹募绨颍闪丝跉?,剝開一枚蝦殼,當男人經(jīng)過他的身側,他舉起蝦rou笑道,“歐巴,要吃嗎?” 嚴斯行低下頭,看見他嘴邊的醬漬,皺了下眉,“不用?!?/br> “吃一顆嘛,很香的?!背螆?zhí)意將蝦rou遞給嚴斯行,男人嘴巴緊閉,臉色甚至可以用可怖形容,但楚單似乎察覺不到,捏著蝦rou在男人唇上逡巡,用對待幼兒的語調甜膩道,“啊~” 男人動了動唇,楚單將蝦rou順勢推了進去,指腹碰過唇珠,探入,沾了下濕熱的舌頭便立即收回。楚單將手指放進嘴里,品著嚴斯行細微彈動的咬肌,吮了吮指頭上殘余的味道。 “哥,好吃吧?我可沒騙你。” 楚單睜大眼睛望著嚴斯行,眼尾微微垂落,暗紅的痣映著燈光變幻,既天真又詭譎。楚單視線在男人嘴巴上停留,那薄薄的唇瓣被辣椒粉裹成艷紅,飽滿了許多,真想吻上去,伸舌頭的那種。 楚單踮起腳尖。 嚴斯行只覺得胸口一熱,那雙手在他胸前躁動。楚單看著他,眼里水波流轉,眼尾點綴的痣暗自奪目,他靠得極近,說話時微醺的嗓音波及他的嘴唇,透著一股爛漫的孩子氣,“哥,你什么時候給我買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