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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比往常略顯豐盛的晚餐時刻,禾池坐下來,像個小孩子一樣雙手合十,合上溫柔閃亮的眸子,默默在心里許下今年的心愿。虔誠的像似在廟里許愿的信徒,像似乖乖聽話的小孩,下一秒就會有糖吃。 “嗡嗡、嗡嗡” 打破了室內的平靜。身旁的手機因為震動扭了兩下,亮起來的屏幕又暗了下去,一切又回歸寂靜。 而禾池像是不敢相信一樣,闔上雙目再睜開。 在看清短信內容的一瞬間就愣住了,不由得瞪大雙眼,手指緊緊抓住手機,手骨處根根分明凸出的骨骼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手背上青筋突起,就連屏幕上也留下了汗津津的指印,弄的屏幕上花的一片一片。 “今天公司臨時有事,我臨時去出差了,大約一個星期回來。一周年快樂,很抱歉我不能回去與你一起度過這美好的夜晚,但是禮物已經買好了,等我回去?!?/br> 禾池怔怔的看著屏幕,眉梢上有藏不住驚喜,嘴角微微顫抖,“原來…原來他是記得的。” 喜極而泣,眼眸中充滿了喜悅的淚珠,淚水隨著睫毛一眨一眨,就沿著眼梢流了下來,在臉上劃出長長的痕跡。 “噗,好咸好咸,這么讓人高興的事怎么就哭了呢?!焙坛赜秒p手胡亂抹了兩把臉,淚痕在臉上東一處,西一處?!斑€沒回他消息呢,還沒回消息呢!” 雙手飛快的按著鍵盤,嘴里念念有詞:“好的,你也是,一周年快樂。那你路上注意安全,等你。” “這樣回好么,會不會有點客套?要不再加點?加點什么好呢?”禾池略微有點煩躁,大拇指在屏幕上亂按著,似是這樣就可以將心中不滿的情緒發(fā)泄。 “叮咚”一聲,——消息已送達的字樣讓禾池徹底傻了眼。 怎么就發(fā)出去了呢?禾池懊惱地用手掌使勁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直敲得“啪啪”作響。 熟悉的微信來電音在家中回蕩,禾池定睛一瞧,“學長請求視頻通話 ”。 霎那間,手機似乎成了燙手的山芋,禾池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那邊手機還在那嗡嗡作響,來電人似有一股你不接我就不罷休的執(zhí)著。 禾池定了定神,調整好呼吸狀態(tài),這才按下了接聽鍵。 視頻接通的一剎那,兩人均堿默無言。 還是視頻那頭的席乃芨率先張開了口:“你剛剛是磕到額頭了嗎?怎么這么紅?” “額……有嗎?剛剛沒有磕到,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可能是不經意間碰了下,你也知道我皮膚比較敏感,一碰就紅?!焙虧h說著說著不禁就羞紅了臉,聲音就越來越小,逐漸低下了頭,似是逃避般不敢看鏡頭,到底是不敢看屏幕中的人。 “呵”席乃芨輕笑一聲,是,禾池皮膚特別的敏感,特別是在床上,都不用使勁,輕輕一捏,那個紅印就出來了。要是再使點勁,那個印子怕是一周都下不去。 席乃芨越想越覺得好看、滿足,身體從上到下,似乎是看到了那幅景象,禁不住的從腹部升起一小陣顫感,下腹有隱隱約約要撐起小帳篷的趨勢。 然而羞紅了臉的禾池卻不知眼前人的變化,沒看見那雙充滿渴望的眸子,沒看見到屏幕上的人因為壓抑而一跳一跳,鼓脹的太陽xue。 “別笑了,”禾池抬起了頭,臉頰像似晚霞羞紅了臉,半邊天是他的紅暈,落在了蠢蠢欲動的席乃芨眼前。 “好?!鄙硢〈判缘穆曇魝鏖_,席乃芨咽了口口水,柔聲問道:“吃飯了沒?” “還沒呢,但是已經做好了,剛要吃?!焙坛叵袷腔卮鹄蠋煹膯栴},一板一眼。內心卻松了一口氣,呼──總算是接過這個話題了。 “那你快吃吧,一會別涼了,手機放那,我看著你吃?!?/br> “啊──,不、不用了吧,我又不是小孩子了?!?/br> “乖,放那?!钡统辽硢〉穆曇粝袷切M惑一般迷住了禾池的心,乖乖地立起手機,開始吃飯。 禾池吃飯的時候,非常秀氣,不似一般人一樣狼吞虎咽,也不像有些人一樣細嚼慢咽,但是讓人看見了會非常有食欲。不緊不慢地吃著,只聽見碗筷碰擊發(fā)出的清脆的叮當聲。 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吃完飯的禾池剛想抬頭問問席乃芨關于禮物的事情,就看見眼前已經熄掉的屏幕。 “應該是臨時有事吧,他這么一個大忙人。”禾池一邊收拾殘余飯羹,一邊安慰自己。 但想著想著還是忍不住難過起來,難道忙的就連聲再見也沒時間說出口么?到底是不愿意向我說還是不想再與我見面了? 禾池忍不住胡思亂想,不由得心煩意亂。就連往常睡前最喜歡進行的靜心也看不下去。 “啪”的一聲,禾池將書一下子合上,將床頭的亮著的橘黃色的、溫暖的燈光關閉,順著床頭板滑下了身子,將頭蒙在被子里,闔上雙眼,準備睡覺。 細細碎碎翻身的聲音持續(xù)響起。禾池一下子掀起了被子,闊步走到衛(wèi)生間。 感應燈隨之亮起,禾池對著衛(wèi)生間里那面晶瑩剔透的鏡子,歪了歪臉,上下左右,前前后后,仔仔細細地照了照。 這張臉也還行吧,也沒有那么不堪啊,也不像是丑的連句再見也說不口的樣子??!他怎么就不聲不響的掛了電話了呢? 禾池像揉包子一樣揉自己的臉,郁悶的躺回了床上。 細想起來,也許他在讓我吃飯的時候就已經想要掛斷通話了吧,只不過是沒有想到一個合適的借口而已。 禾池細思極恐,難道這場本質上早已變得破敗不堪,名存實亡的婚姻,已經走到盡頭了嗎?寂靜的背后蘊含著腥風血雨,合拍的外象猶如瘴雨蠻煙,氤氳的云霧環(huán)繞在身旁,臆想出的虛幻的假象時時刻刻都在腐蝕禾池的理智,一向精明的他像是被迷的五迷三道,喪失了思考其本質的勇氣,表達真我的欲望,追求理想的熱情,滿眼都是眼前人在床上的柔情似水,只顧得上眼前的安逸,身上男人的溫柔鄉(xiāng),還有幻想的美好表象。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更遑論是在床上的話。 這個道理禾池不是不懂,但是他還是在心中尚存一絲希望,他也希望自己是被他捧在手心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壞了的寶貝疙瘩,哪怕自己在他心底只有一點點的與眾不同,也好過現在模樣。 滿心的歡喜如今只剩下了滿嘴的苦澀感,偏偏這種苦就像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只能打破了牙往肚子里咽,生生的忍受那像似用刀凌遲在身上的吞咽感,每滾動一次喉嚨,那疼痛便又蔓延幾分,每一次忍受都像是行走在刀刃上,心間在滴血,腳下淌著血河,頓感從頭顱延至腳心,只能緊咬下唇,手攥成拳頭,指尖死死的摳住掌心,一道道月牙翻起血rou,在手心中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