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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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洛云連著去了一段時間的公司,和公司的高管都挨個打了照面,終于對這些人的性格能力有基本的了解,順帶還和一些主動蹭上來的部門骨干混了個臉熟。 這一天,白洛云旁聽了一個小會,因為第二天開始就是持續(xù)七天的“萬歲節(jié)”放假,所以不少人下午都干完工作回家,滿辦公樓放眼望去都是空位。 白洛云跟隨風(fēng)氣,決定下午給自己放假,就留了洛書給自己收拾東西,自己則先行開車回家。 “少爺吉祥。” “少爺吉祥?!?/br> 白洛云快速從院子中穿過。 攸寧院是獨屬白洛云一個人的院子,位于洛氏近支嫡系居住的院落群中。洛云白的父親洛七爺洛尚弈的院子駿德院同樣在這片院落群中,處于攸寧院的東南方位。 院子之間都有大片的草坪和樹林作為銜接,并不直接相鄰,因此私密性很好,互不干涉他人生活。 但即使如此,洛七爺平時也并不在駿德院居住。準(zhǔn)確來說,除了偶爾回主家歇腳,洛家的幾位家主兒子輩的爺們都不住在院落群,孫輩也只有洛云白這種無所事事的才住這兒。 這倒是為白洛云提供了方便。 攸寧院里的人即使沒有“近侍奴”這種私奴稱呼,實際上的使用權(quán)都是撥給洛云白的。白洛云在這兒住著,真是每天只會見到自己人,不會碰上任何麻煩人物。 請安的聲音接二連三模糊傳來,房間里洛喬筆下一頓,吩咐身后侍立的雜用奴,“去看看怎么回事?!?/br> 雜用奴出去沒多時就返回,腳步帶了些匆忙,“大人,少爺回來了,正在花廳呢,您快去伺候著吧?!?/br> 洛喬趕緊合上筆帽,蹭的起身,走到全身鏡面前檢查自己的衣服,見處處標(biāo)準(zhǔn)合規(guī),拔腿快步趕往花廳。 “洛喬給主人請安,主人吉祥福安。” 洛喬到時白洛云已經(jīng)在花廳的茶幾后面坐著了,洛喬趕緊繞道茶幾右側(cè),跪侍白洛云手邊。雜用奴隸見洛喬到了,主動移開位置,膝行退至洛喬身后。 “這幾天在家待著怎么樣?” 白洛云見洛喬湊在自己身邊,心情非常美麗。 嘴上說是幾天,實則從白洛云駕臨公司至今已經(jīng)月余。 這些日子里,白洛云白天就去公司轉(zhuǎn)悠,禮拜天就在洛氏的地圖上轉(zhuǎn)悠。白洛云行程有跡可循,因而每日都能看到洛喬主動迎接自己,只是平時都不似今天,好像離得更親近了似的。 白洛云看著洛喬的頭頂,非常想上手摸一摸。 “回主人,奴每日研讀家規(guī),深有收獲?!?/br> 家規(guī)?這有什么好讀的? 難道認(rèn)主的奴隸,還有每月choucha考核? 哎,太辛苦了吧。 “你喜歡就繼續(xù)看著吧。”白洛云點點頭,對洛喬的刻苦表示支持。 好好復(fù)習(xí)。懸梁者加油。 洛喬抿抿唇,嘗試著再次開口,“主人可要檢驗?” “你……” 白洛云張嘴就要問話,總是做學(xué)生被考察,有機會考別人可太爽了吧! 但白洛云轉(zhuǎn)念一想,這洛喬又不是普通的學(xué)生,他問不住對方,倒是好說,他要是把對方問住了,那才是麻煩。 回想之前在辦公室的時候,洛書被他弄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最后沒“討論”出什么建設(shè)性的改進(jìn),結(jié)果還是得自己找臺階下。 “不用了,怎么研讀家規(guī),你比我清楚,該怎么看就怎么看吧?!?/br> 洛喬心里一酸,俯首應(yīng)是。 他是明輝堂出身的奴隸,論熟背家規(guī)自然是一等一的,何況認(rèn)主的奴隸每日伺候主人身邊,要關(guān)照的事物繁多,哪會必須時??醋罨镜募乙?guī)呢。 不過是因著戴罪之身,剛從思悔堂回來,又被主人奪了外面的職權(quán),惶恐不安罷了。 研讀家規(guī),是主奴之間常見的說辭,是委婉的表示要對方思過的意思。 洛喬自回來以后,因為杖責(zé)有傷的緣故,一直沒有被召喚,又日日被“圈在家里”,每天晚上好不容易主人回來,又總是和洛書一起商量各種事宜,他根本沒有上前說話的機會。 洛喬不明主人意圖,只能每日抄寫家規(guī),想找個機會向主人請陳,以為今日終于有這個機會…… 原來是自己奢望了。 洛喬以為主人先前沒有明說,未必是真的要架空自己。興許主人只是不甘心就這么讓自己回來,要給自己點教訓(xùn)吃……自己態(tài)度良好,挨點或輕或重的打罰,就能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但主人的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確,他要繼續(xù)待在家中思過,任由自己的權(quán)限被一層層剝離,就像讓人放在高處,在眾人的圍觀下被剝掉衣服,但他不能作聲。 再糾纏下去,就是真的不給自己留一絲臉面了。 主人讓洛書抽調(diào)人手的事,他早就知道,洛書不在他面前主動提起,他更沒資格跑到主人面前詢問。 他是戴罪的奴隸,戴得是“無用又善妒”的罪,這就是主人給他的罰。 無用之人如何能執(zhí)掌代主人行事的權(quán)柄?他當(dāng)初是見疑于主人,被指嫉妒洛南,才被貶斥到思悔堂的。他如果認(rèn)下善妒的罪,就什么都不能說。 無聲的懲罰比刑令上的白紙黑字來得更教人恐懼,神經(jīng)時刻在走鋼絲,令人窒息的威懾像蛛網(wǎng)般密密麻麻地包裹著他。 他不能表現(xiàn)出對洛書絲毫的芥蒂,不能有對被拿走權(quán)限任何的留戀。 他害怕極了。 底下人告訴他洛書在新組班底的時候,他連多一句話都不敢問,他真怕自己張開嘴,下一秒就會有人沖進(jìn)屋里告訴他,是他心懷異心,對洛書執(zhí)權(quán)有所不滿,然后將他再一次拖去思悔堂。 是他不愿意承認(rèn),他想說服自己不要恐懼,所以想假裝什么都沒發(fā)生。 但他很清楚,如果再踏錯一步,等待他的不會再有八個月。 洛喬伏在地上,不愿意面對主人。 占著近身侍奴的位置,領(lǐng)著俸祿,收著好處,卻不用時時忙碌,辛苦榨干自己的才干,這是多么令人艷羨的差事。 可處在這個位置的人才會明白,身居高位卻不領(lǐng)職缺,是何等的如炙火烤,他就是涸轍里的魚,一旦主人的恩恤用干,等待的就只有“曝尸荒野”。 “抬頭?!?/br> 洛喬抬起身,驀地撞進(jìn)白洛云的手心,消沉的情緒和突發(fā)的狀況猛烈相撞,電流瞬間襲遍全身。 洛喬渾身僵直。 明輝堂出身的他一向身手靈活,總能快速對情勢有所反應(yīng),但這一刻,他卻僵直了身體。 或者說,這就是他的反應(yīng)。 在接收到被主人觸碰這一信息的第一時間,身體就做出了最合適的反應(yīng)——不要妄動。 不要給這個人任何的,可以被稱之為躲避、拒絕、反抗意味的反應(yīng)。 洛喬仔細(xì)地判斷著這只手的主人的情緒,嘗試解析出合宜的回應(yīng)。 頭頂上的手掌溫?zé)岫錆M憐惜,像撫摸心愛的寵物,從頭頂?shù)桨l(fā)梢一遍一遍細(xì)致地捋順,洛喬不禁放輕呼吸,身體順從這節(jié)律慢慢放松下來。 和放松的身體截然相反的,洛喬聽見自己的心臟不受控制的急劇跳動,像加速的馬達(dá)驅(qū)動著賽車,隨時要沖出賽道。 賁張的血液不斷沖擊大腦,耳后都是跳動脈搏的砰砰聲,洛喬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再清醒,狂熱席卷了腦中空間,但是大腦卻在迅速地思考,如同打了興奮劑。 他想要邀寵。 這個認(rèn)知一經(jīng)形成,洛喬的血液循環(huán)速度再次提升了一個檔位。 白洛云的寵溺態(tài)度給了洛喬信號,主人的拒絕并非是全方位的,主人尚且愿意親近他,這是他可以翻身的機會。 去主動湊近,去討好主人……在主人身下婉轉(zhuǎn)承歡,去用本就不屬于自己的身體乞憐。 洛喬喉結(jié)微動,悄悄將身體的重量壓向右膝。 洛喬不敢看向主人,更不敢看向自己,燃燒的烈焰灼燒臉頰,炙烤脖頸,盈滿胸腔……渾身每一寸都籠罩在guntang的氣息中。 洛喬只盯著眼前織著繁復(fù)秀麗花紋的地毯,拖著沉重的身體,渴望自己能在連綴的圖案上再向前壓過一寸。 這短短一寸的距離。 他的腿稍稍一用力,就能越過那條界限。 只要再向前一點點,讓膝蓋壓上那條勾勒的漂亮藍(lán)色鳶尾花旗瓣。 自然一點。放松一點。 要順著主人的胳膊的走向,由遠(yuǎn)至近,用毫無攻擊性的柔弱氣場接近。 要靈活,要快,趕在主人未反應(yīng)過來之前去蹭一下,然后立刻拉開距離。 蹭過那一點點的距離,他就能立刻游走自如地奉承主人,去引導(dǎo)主人對自己提起興趣……再然后他就會獲得一次機會,更加深入的機會。 洛喬掐了一下手心,大著膽子抬起頭去望主人的胳膊—— 下一刻,清新的風(fēng)重新匯聚頭頂,讓洛喬清醒過來。 洛喬望向的方向,主人的白色襯衫一閃而過,只剩下妃色的靠枕。 白洛云的手掌離開了洛喬的頭頂,人直接站起來從茶幾的另一側(cè)離開。 洛喬視線里的灰色西褲消失在沙發(fā)背后,洛喬抬頭,看見了恰巧看向自己的洛書。 洛書注意到洛喬的目光,禮貌性地點點頭,無聲地跟隨白洛云上樓。 洛喬的視線追逐著白洛云,直到洛書的身影也不再,然后他緩緩地低下頭去,品味著燥熱從身體四下散去的快意。 洛喬移動著脖子,轉(zhuǎn)過身看那盞還冒著熱氣的茶,疲憊感后知后覺地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