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tper13 諾亞(yin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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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室多了面落地的鏡子,正對著床褥。幽暗的燈光反射在上面,可以勉強看清。 再也沒有鎖鏈影響他的行動,檀泠漠然地掀起睡衣。 他雪白的小腹上多出了一個紋身,或者說,yin紋。 中間是個變異的扭曲愛心,最上面是兩扇很小的惡魔翅膀,再然后是垂延開的枝葉,仔細看,樹葉都是紅茶葉的形狀,邊沿微卷,根部延展到垂著的粉莖,外陰本來就淺淡少毛,現(xiàn)下更是被剃的一根不剩。 愛心中央是一株檀羅尸藿草。來自R的信息素尾調(diào)。紋身的顏料浸泡了酒,傳出很輕微的白蘭地香味,alpha的味道。 檀泠把衣服放下,神經(jīng)質(zhì)地隔著布料搓了搓小腹。 弄不掉了。是永久的。 他把頭埋進被子里。 R畫的愛心和茶葉都栩栩如生,自從紋了這個以后,alpha特別喜歡讓他在上方自己坐進陽具,以便隨時可以欣賞到小腹起伏的yin紋。 Omega會閉著眼不去看,卻經(jīng)常被迫在鏡子里看到自己濕透的臉,眼尾紅得像個賣yin的爛貨。腰瘦成雪白纖細的一把,腹下靡艷的花紋被灌飽以后,在alpha的手心里綻放。恥丘如同濡濕的桃子,內(nèi)陰被yin弄成不可思議的殷紅色,看著仿佛腫爛了,但檀泠卻知道,那里是敏感癢麻的,只要男人的手指輕輕一插,就會陷進云朵般令人難以置信的軟綿內(nèi)壁。 他總是略微發(fā)怔地看著鏡子,不能確定那個人還是不是自己。 這不符合此前半生被教育的所有規(guī)矩,但如今檀泠不得不去遵從另一套規(guī)矩。 門開了,打斷他痛苦的回憶。有人靠近,帶著食物的香氣。 檀泠鴉羽似的長發(fā)從被子里動了動,他不想看到R。 “夫人,您好。” 有人說話了。 但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聲音。 是一個男人,聽著很溫和。 “不要過來,”檀泠的背部不易察覺地一抖,他匆忙把頭重新埋回被子里,不想被任何其他人看見自己現(xiàn)在的樣子。聽到那個新的稱呼,omega帶著厭惡說:“別這么叫我!” 也許是R要求的。這么長時間的單一ao交配,從社會意義上說,他是和那個alpha互相擁有了。但對于其他人用這個所屬物的稱呼來叫他,檀泠感到怪異和別扭。 “…好。” 那個男聲頓了頓。 “你是誰?” Omega警惕地說,語調(diào)中充滿敵意。 男聲含著禮貌的笑意,聲音潤沉:“我叫諾亞,是瑞弗拉斯派來的。他吩咐我,他不在的時候讓我給夫人…呃,您送飯。” 檀泠想,原來R叫瑞弗拉斯。 他竟然才知道alpha的名字。在四年前,他只查到房主的名字就不得不因為情緒崩潰而中止。R和他已逝去meimei的名字,他都并不知道。而房主是他的生父,檀泠從來沒有見過,也不知道那人的消息,這么多年來一直杳無音訊。 Alpha完全不提這些,他分化前的事仿佛隨著那一次煉獄般的重生變成了上輩子的經(jīng)歷,從火中出來的,是一個嶄新的怪物。 檀泠緊閉眼睛,心里一片混亂。 那天他明明在城堡里自由地穿行過一會,一個人都沒有見到。這里難道是有其他人的嗎?那又在哪里? “你什么時候來的,我怎么沒有見過你。” 檀泠冷淡地說,支起一只胳膊,去看黑暗里模糊的影子。他視力大不如前了,但可以看到,背光的地方,自稱“諾亞”的男人站在那里,身型比alpha矮瘦一些,卻仍然是個修長的輪廓。 “我剛被調(diào)來,是看守戴維·倫斯的。”諾亞應答如流,顯得非常誠懇。 原來如此。 怪不得他第二次去到那個房間時沒有看到戴維,可能是上次他和戴維太輕易地發(fā)現(xiàn)彼此了,R加重了防衛(wèi)。 真是狗一樣的警覺。在心里嘲諷,檀泠快速地想著,調(diào)來?這是什么意思,他是R的手下嗎? 男人最近好像確實變得忙碌,不,自從綁來他不久就開始了。雖然每個能找到機會的性愛都毫不敷衍,一點點地把這副rou體翻來覆去地虐待——但次數(shù)卻減少了一些。也許有那么一兩次,一整天都沒有見到人。可能alpha自信地覺得這個被關在地下室的精盆已經(jīng)被斬斷了所有羽翼,自然不需要所有的注意力來看守。 檀泠以前覺得R是職業(yè)殺手,需要到處做他的“生意”,現(xiàn)在看來,男人也一定在做著什么隱藏在黑暗下的生計,能量還相當之大,否則,他不可能有能力擁有這整個古老的城堡,以及那一套畸形的大冰柜和裝著液體的容器,更別說還能夠悄無聲息地控制了五個權勢子弟并全身而退了。 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怎么樣了,他、戴維、克麗莎同時失蹤,一定新聞上全部都是,他們的父母也許焦急瘋了吧。 心里一痛,檀泠突然有了一點求生的沖動。 檀泠閉上眼,只要帶上了情緒思考現(xiàn)狀,所有的感覺便從他四面八方襲來。 水滴一樣的沉重中,理智讓他有了一些警惕。 Alpha比他想象的更危險,他帶來的人一定也不是什么簡單的人。 無論如何,獨身一人的囚籠好像突然變成了活水,新來的人帶來的意想不到的局面,讓他覺得了解R的現(xiàn)狀又多了一些渠道。不管如何,這個諾亞肯定比那個alpha好說話得多。 他也更寧愿由其他什么別人來送飯。只要不是R,因為每一次的用餐都要身體的報償。 也許在原地等了太久,諾亞又說話了。 “我可以過去,給您放下餐盤嗎?” 他的語氣中帶了一點猶豫,“——我不會看您的臉,放下就走。我是個beta?!?/br> “過來吧。” 檀泠冷靜地說。他的心里疑竇未消。 試探性地放出一縷信息素,男人的呼吸仍然非常平穩(wěn),毫無變化,就像完全聞不到一樣。 一個alpha絕對做不到這一點。 檀泠開始想,有可能,確實只是個beta。 男人把餐盤放在一米遠之外。他蹲下身,仔細地打開了扣碗。 “這里還有誰?”俯視著他的頭頂,冷不丁地,檀泠快速拋出一個問題。 “現(xiàn)在就只有我一個人?!敝Z亞也迅速地回答。 模糊的視線里,檀泠仍然能看到他湛藍的眼睛。 諾亞。 檀泠反復在心里嚼弄這個名字。大洪水一樣的命運之后,也許這個名字也并不會給他帶來求生的船舟。 “好了,你可以走了?!?/br> 清冷的美人淡淡地說,把頭轉(zhuǎn)到一邊。 男人沒有動。 “對不起,他吩咐我必須看您吃下才能走。否則…我會被問責?!?/br> 諾亞禮貌地說道,語氣中帶著溫和的懇求。 也許是心知肚明檀泠和alpha的古怪關系,意識到檀泠不想聽到R的大名,beta的措辭非常巧妙。 檀泠頓了頓。 軟的懇求比起硬的施暴來說更讓他無法拒絕。 想也知道R不會是什么仁慈的雇主,而他,確實不想再連累任何一個人。 猶豫了一下,檀泠還是去夠地上的小碗。里面是熱騰騰的、帶著濃郁芬芳的羊羔rou濃湯,點綴著羅勒葉和胡椒粒,湯中漂浮著鷹嘴豆和小番茄。玻璃杯里則是一杯加了幾顆玫瑰鹽的橙汁。 香氣溢了出來,猛地緊縮的胃部正在和主人強勢地抗議。奇怪,他此前一直覺得那個消化食物的部位已經(jīng)變成石頭了。 興許是被囚禁太久,小臂無力,omega端起的姿勢突然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Beta一直在旁邊注視著檀泠的舉動,似乎被吩咐過要完整地看到他吃下才能離開??吹酵爰磳拇采先说氖掷锏觯浅?斓厣斐鍪郑p輕護住了檀泠的胳膊。 近在咫尺,檀泠能聞到修長的男人身上什么味道都沒有,只有一點自然的淺香,像是來自衣服的洗滌劑。 “…謝謝。” 檀泠略顯尷尬地說。男人的手又迅速松開了,不留任何讓人不快的力氣。整件動作,他都沒有看一眼檀泠的臉,眼睛直視著地面。 也許一開始和檀泠說話的語調(diào)里有過很隱約的好奇,但那一點點似乎遠遠比不上職業(yè)的素養(yǎng)。 檀泠的睫毛輕微的動了動。 …這樣的社交距離是他現(xiàn)在唯一能承受的,R至少有個懂事的手下。 把碗沿放到唇邊,不動聲色地聞了聞。確認過沒有問題,檀泠揚起纖長的脖子,像喝藥一樣抿了一口湯。 “我走了?!?/br> 看到熱香濃稠的湯汁順著omega的喉管滑下,喉結動了動,beta垂下眼,沖著床上的人謙卑地點頭。隨即他不緊不慢地倒退出了房間,腳步聲非常輕。 檀泠沒有回應。 門重新關上了,又是一個人的黑暗。 檀泠輕輕閉上眼。 熱湯溫暖著他冰冷的胃部,在腹中愉悅地滋潤著,幾乎讓附近那處他嫌惡無比的花紋的隱痛都不再那么明顯了。 不知道是誰燉的,溫度、咸度和鮮度都是他最適應的口味,讓omega竟然有了禁不住想再喝一口的念頭。 也許是太久沒有見到其他人,也許是太久沒有感受到有著正常人態(tài)度、不沉浸在那件事的余震里的交談—— 檀泠承認,他也竟然想再和這個陌生人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