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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我和我小竹馬生前的那些事兒在線閱讀 - 第28章 鐘英

第28章 鐘英

    【很久不拿筆了,現(xiàn)在寫字覺得很別扭,字也歪歪扭扭的。

    世上活這一遭,我對不起的人太多了,爸媽,上級領(lǐng)導(dǎo),看著我離開去臥底的同學(xué)……但我最對不起的只有一個程柏青,我的小樹。

    以往總是別人對我提出要求,我覺得那些沒什么,很容易就做到了。比如好好學(xué)習(xí),比如不要早戀,比如好好長大,甚至我去做臥底這件事,都算得上對得起父母——只有足夠優(yōu)秀才能去做臥底不是嗎?比如帶著師長的期待參加集訓(xùn),拿到好名次,雖然辛苦,但我做到了,并且樂在其中。那些看著我離開的同學(xué)們并不知道我去做了什么,臥底這件事情太機(jī)密了,他們沒有資格知道,他們只知道成績不錯的我突然退學(xué),并且杳無音訊,再也沒有聯(lián)系過他們。

    唯獨(dú)程柏青,我答應(yīng)了他很多事,什么都沒做到,反倒是他,答應(yīng)我的事情都好好做完。有些選擇也并不是我喜歡的,但除了生氣和無奈外,我也會覺得欣喜和自豪,看啊,這是我的小樹,他好優(yōu)秀。

    如果人生一定要用前半生和后半生來概括,我二十六年的前半生為別人而活,半年多的后半生為自己而活。

    人承載著太多的期待,但總有自私的時(shí)候,或者說,需要自私的時(shí)候。

    寫到這里,我驚覺前面寫的都算得上廢話,因?yàn)閺奈易龀鲞@個決定起,我注定要對不起我的家人了。

    但是我又想啊,有什么關(guān)系呢,我已經(jīng)回不去家了,我沒有家了。

    人們常說的回家回家,不是回到那棟房子,而是回到有家人的地方。

    對我來說,回家是回國,見見父母,抱抱小樹,認(rèn)真和叔叔阿姨說對不起,事情并不是那樣,是我當(dāng)時(shí)不能解釋,現(xiàn)在我來道歉,希望能原諒我。

    但我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毒梟當(dāng)著我的面殺了小樹,我絕不可能放過她,即便這將賭上我的未來,我也絕不會后悔。

    我知道這是不對的,人不能被仇恨捆綁,不能被仇恨cao控,但是小樹怎么辦啊,他那么委屈,他做錯了什么,明明錯的都是我。

    我選擇了自私,我從押運(yùn)車上逃離,等待著毒梟的消息,尋找合適的時(shí)機(jī)為小樹報(bào)仇。

    那幾個月讓我成長了很多,至少在面對毒梟的時(shí)候充滿底氣,有能力,也有決心,將她就地正法。

    后來我有些空虛。

    離開金三角,去了一些地方,看了一些景色,也和一些陌生人淺談過,甚至找了小樹的論文讀一讀,只是我數(shù)學(xué)很爛,專業(yè)領(lǐng)域的東西全都不懂,只看了個樂。

    后來依然空虛,心里的洞窟無法被這些東西填滿。

    小樹的幻覺無處不在,我無法忍受下去了。

    那些幻覺太真實(shí)太自然,我總是對著空無一人的房間自言自語,被我后來的同伴們發(fā)現(xiàn),我無話可說,只好搪塞過去。

    今天,是個好日子。

    鐘英,二十七歲生日快樂。

    還有一些別的話想說,但好像也沒有必要了。

    如果可以,把我桌上的東西都帶走吧,希望能一直陪著我。

    我名下的所有的錢都打到了賬戶里,一家一半,以后吃穿不愁,為了方便,還是找個保姆吧,有人照顧總是好的。

    希望爸爸mama和叔叔阿姨身體健康,日日順?biāo)??!?/br>
    ……

    許同傲收到埃迪森消息時(shí),正在對這一年多跟蹤的病例進(jìn)行整理和歸納,其中最細(xì)致,內(nèi)容最多,變化最大的,都是“鐘英”。

    埃迪森:【你來一下這邊,柏樹自殺了。】

    許同傲一時(shí)呆愣,匆匆忙忙收拾了東西趕往機(jī)場,他得去金三角見一見埃迪森,和鐘英。

    尸體已經(jīng)送往太平間,埃迪森帶他去見了。

    青年平躺在床上,身體灰敗,臉色青紫,太陽xue有一個清晰的黑色洞口,血跡已經(jīng)清理完成,等見完許同傲最后一面就可以火化了。

    許同傲:“……”

    埃迪森去年接受好友的任務(wù),幫他把鐘英帶出來,這半年多也是他帶著鐘英熟悉傭兵團(tuán),雖說不上什么至交好友,但總會有友情存在。

    埃迪森沒多說什么:“什么時(shí)候帶他走?”

    “明天吧?!痹S同傲說,“帶他的骨灰走?!?/br>
    埃迪森點(diǎn)頭:“他寫了封信放在桌上,一會兒你跟我回去拿吧。”

    “嗯。”

    鐘英留在基地的東西并不多,他的房間收拾得整齊利索,那三部手機(jī)放在一起,平安符放在最上方,最下方是他留下來的信,旁邊有一張小紙條,寫著“幫我轉(zhuǎn)交給許同傲,請他交給我的家人,帶著桌上所有的東西”。

    許同傲非常想拆開信件,看看里面寫了什么,但這畢竟是寫給別人的,頓了一下后,從屋子里找到一個擺放位置明顯的小包,把東西一一收好,帶著它離開。

    埃迪森跟著許同傲,帶他走出基地,低聲問:“你想過這個結(jié)局嗎?”

    “沒想過,但是有所感覺?!?/br>
    埃迪森:“艷姐死的那天我就有這種感覺了,沒想到,會真的發(fā)生?!?/br>
    分開前,許同傲道:“明天見?!?/br>
    第二天里兩人看著鐘英進(jìn)入木棺,被推入火化爐,工作人員按下啟動鍵。

    等鐘英再出來,已經(jīng)變成一片雪白的,破碎的骨頭。

    許同傲帶著鐘英,和他的東西,坐上飛機(jī),到了中國首都。

    程柏青的家人還沒有搬家,仍住在鐘英家對面。

    許同傲是下午到小區(qū)附近的,帶著盒子和背包,坐在小區(qū)門口的奶茶店,等待夜晚的到來,他有話想和兩家人說。

    他特意找到了鐘英的警察證放到背包里,這是他曾經(jīng)最期待想要看到的東西,他也答應(yīng)了他會給他,雖然現(xiàn)在不能交到他手上,但還可以給他的家人。

    許同傲一坐就是一下午,店里的小妹頻頻看他,一個穿戴整齊,看起來頗為有錢的男人怎么會帶著個大盒子在奶茶店坐這么久,只是他看起來心情不好,帶著一股淡淡的悲傷,極有距離感,讓小妹望而生畏。

    晚上七點(diǎn)多,許同傲帶著東西,先敲響了鐘英家的門,解釋幾句后,又敲響了程柏青家的門。

    兩家人自從程柏青死后就再也沒見過面,總是互相避開走,實(shí)在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再見面,太尷尬。

    程柏青父母見過許同傲,不需要再多做解釋。

    兩位老人和幾個月前相比,好像這時(shí)間就是“度日如年”,白發(fā)蒼蒼,老態(tài)畢現(xiàn),乍一眼看去以為是七十多歲的老人。

    許同傲:“……”

    鐘mama:“別站在樓道里了,來家里坐坐吧?!?/br>
    這位老人還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表情和語氣都十分溫和自然,說完還側(cè)身讓開了道路。

    許同傲和程柏青父母到了鐘英家里,相顧無言,還是程爸爸粗聲粗氣道:“許警官有什么事直說吧?!?/br>
    許同傲心里嘆氣,把一直蓋著盒子的布拉開,露出里面的骨灰盒,和上面帶著的鐘英的照片。

    “……”四位老人齊齊愣住了。

    照片是許同傲選的,是鐘英臥底前的證件照,俊俏的男孩對著鏡頭微笑,修圖師不需要大改,只需要微微調(diào)亮膚色,擦一擦雜質(zhì)就夠了。

    這張照片的氣質(zhì)相當(dāng)溫和,沒有少年時(shí)的傻氣,也沒有磋磨后的滄桑和疲憊,只有一個整裝待發(fā)的少年。

    許同傲依次從包里拿出鐘英的物品,擺放在桌子上:“這是鐘英最重要的東西,手機(jī)是曾經(jīng)的生活,警察證是他的身份,信封里是他寫給您四位的信。以及我從警方的渠道查了他的身份信息,他名下的所有資產(chǎn)都已經(jīng)清空,分為兩筆巨款,打入四位賬戶下,預(yù)計(jì)今明兩天內(nèi)可以到賬?!?/br>
    “……”

    鐘英爸爸傻傻地接過那封信,手抖著打開,和自己的妻子逐字逐句地起來。

    信紙并不平整,可以清楚地看出水滴的痕跡,許同傲恍惚地想,大概是鐘英哭著寫的吧,淚水的痕跡太明顯了。

    低啞的哭聲逐漸響起,信紙頃刻間有千斤重,鐘英爸媽合力竟然都拿不住。

    信紙飄落在地,程柏青爸媽撿起,眼睛越瞪越大,抬高聲音問許同傲:“這是真的?!”

    雖然鐘英的信里沒有明說,但不難看出他到底在做什么,程柏青的死明顯另有隱情。

    許同傲點(diǎn)頭:“是真的,信件,和警察證,都是真的?!?/br>
    程柏青爸爸霍然站起:“那你他媽怎么不早說!?”

    “不能說?!痹S同傲搖頭,他見過更多窮兇極惡的人,程柏青爸爸這點(diǎn)氣勢震不到他。

    鐘英mama茫然地抬頭,看向程柏青爸爸,呆呆地說:“什么真的假的,什么不早說?”

    許同傲挑挑揀揀,找了能說的說,老人們臉色越發(fā)難看,兩位mama泣不成聲,靠在家人身上不停地落淚。

    至此,許同傲的任務(wù)完成了。

    “話我已經(jīng)替鐘英帶到,便不多留了?!痹S同傲說話時(shí),老人們已經(jīng)注意不到了,他沒有重復(fù),起身開門,離開了。

    過了一周,許同傲找到鐘英的墓,陪他坐了一會兒,什么也沒有說,臨走在地上灑了一杯酒:“敬你,敬法律,敬正義。”

    鐘英沒能和程柏青用同一個墓xue,但緊緊挨著。

    白酒灑在地上,橫跨兩道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