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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迪斯的手指不自然地動了一下,移開了視線?!皠e那么看著我?!彼砂桶偷卣f,“我也是迫不得已的。在邊境線上的生意不好做,我總得……” 大公抬起一只手,止住了他的發(fā)言?!安挥媒忉屃?,卡迪斯?!彼龡l斯理地說,“你是看著我一步一步走到現(xiàn)在的,我相信你的忠誠。因為我給你的職責的特殊性,我給你三次出賣我的機會?,F(xiàn)在你已經(jīng)因為無聊的原因用掉一次了?!?/br> 卡迪斯還想再用往日的油嘴滑舌狡辯些什么,但是迎上大公的視線就讓他說不出話來。人們常常說像是大公這種階層的下等魔族腦子沒有發(fā)育好,無法產(chǎn)生一些高級的情感——比如說“寬容”,或者“憐憫”。這方面他學習的還遠遠不夠。 “你真讓我失望?!蹦腥嘶宜{色的眼睛中燃燒著冰冷著怒火,“除了我,還有誰愿意冊封一個雜種魅魔為公爵呢?” “別這么兇。”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走開!”大公頭也不抬地說。 “真冷淡?!卑⒓訝枴に栺R倫于是自己找了張椅子拉過來,坐在桌子的另一側(cè)?!翱ǖ纤瓜嘈盼覜]有惡意才會告訴我關于你的事的,而且憑借他的力量也反抗不了我,你就別多責怪他了?!?/br> 大公這才不情不愿地轉(zhuǎn)過頭面對這位任性的國王。最近幾年他經(jīng)常干些沖動的事,并且常常因此感到后悔。引起這個男人的興趣并不在他計劃之內(nèi),而且顯然他低估了這個男人的執(zhí)著。 “都已經(jīng)是白金會員了,”國王無辜地笑了笑,“就沒有什么隱藏服務嗎?” “我不在這工作了?!贝蠊珔挓┑匕阉氖謴拇笸壬夏瞄_,“除非你要談正事,我沒有時間奉陪?!?/br> 他說完,準備起身離開。阿加爾立刻抓著他的手,把他拽回到座位上。 “那我們就來談談正事,以兩個國家的君王的名義?!卑⒓訝栒f。他清了清嗓子,卡迪斯識趣地悄悄溜走了。 好吧,現(xiàn)在是支付代價的時候。 大公重新坐下來,點了一支煙。他能活到現(xiàn)在,靠的是時刻保有作為獵物的自覺。即便是成為了一國之君,也從來沒有產(chǎn)生過什么能和高等魔族平等談判的幻覺。但是即便是在惡劣的條件下,他仍然懂得利用起他所有的籌碼實現(xiàn)利益最大化。身體,當然也是可以被利用的條件之一。但對于高等魔族來說,除去單純原始的性欲之外,與之伴生而來的微妙的情感和興趣,都是令他難以掌握捉摸不透的范疇。 或許他真的像是人們所說的靠本能生存的低等生物,某些高等的情感根本沒有發(fā)育出來。 阿加爾坐在他對面。眼下是最理想的初次見面的情形之一,要是沒有發(fā)生上次的事的話……他現(xiàn)在或許就不必忍受對方恨不得把他當場剝開吃了的目光。被一個執(zhí)著的敵人迷戀上可不是一件幸運的事。大公想當然的以為同為私生活豐富一國之君,對方已經(jīng)像自己一樣把這段風流韻事給忘了——或者頂多一笑了之?,F(xiàn)在看來,情況遠比他想象的嚴重許多。這令他有些頭疼。 “說吧。什么事?”大公敲敲桌子,喚起對方的注意力。 阿加爾清了清嗓子,“咳咳,關于這次火焰草節(jié)……” “這件事我不和你談。”大公微微揚起下巴,直截了當?shù)卮驍啵拔铱梢院湍銈兊淖h事團發(fā)言人談。你我誰都知道你不是那個做主的人,塔爾馬倫閣下——” “——塔貢國的北部,有上百公里的火焰草地,”阿加爾大聲說,蓋住了他的發(fā)言?!拔覀冋J為,火有可能會蔓延到塔貢國境內(nèi),為我們的農(nóng)作物帶來一些不必要的損失?!?/br> “……我們會提前在國境線附近挖好一公里寬的防火隔離帶,就像過去二十年來一直做的那樣?!贝蠊淅涞卮鸬馈?/br> “據(jù)我所知,有一些低級的魔族因為懼怕火焰,會趁機跨越國境線逃難。這會讓我們很苦惱?!?/br> “我們的人口統(tǒng)計部門已經(jīng)將他們的耳朵打上標記,屆時你們將他們遣送回來即可。如果遇見沒有標記的,你們可以殺死他們或者收為奴隸?!?/br> 阿加爾齜牙咧嘴地想了一陣。他的確不是治國的那塊料。如果這也算是一種搭訕的開場白,那可真是爛透了的技巧。 “看來你的確做了點功課?!贝蠊揶淼卣f,“我該夸夸你嗎?” “那好吧,我還是直說了。我想上你。” “我想揍你?!?/br> “哦?”阿加爾有些意外,“打贏了你就會乖乖的任我擺布嗎?像上次一樣?” “不能?!贝蠊纱嗟卣f,然后咧嘴笑了一下?!安贿^你可以強jian我,親愛的。” 大公會在身體上涂滿戰(zhàn)紋,這是他出遠門之前的習慣。這些戰(zhàn)紋由他手下的高等魔族公爵上供的血液作為涂料繪制而成,有著大幅度增強魔力極限和防御力的功效,用以彌補他血統(tǒng)的缺陷。高等魔族的比試之間這種借力作弊是令人所不恥的,但是大公從來對公平的比試沒有任何興趣,他是為了勝利不擇手段的人。就算是做了完全的準備,打贏阿加爾也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只是大公并不想讓他輕易地得逞。 他們之間的戰(zhàn)斗造成了一些sao亂。不過妓館里對于高等魔族的爭斗已經(jīng)習以為常,地下設有專門的避難堡壘。所有的墻壁都是用魔力吸附的材料制成的,不論多激烈的爭斗都不會對建筑物主體造成什么傷害。 直到消耗了所有的戰(zhàn)紋,魔力也辛苦地用掉了大半,連穩(wěn)定的維持龍雀之眼戰(zhàn)斧形態(tài)的力量都沒有了。大公躺在地上,他已經(jīng)竭盡全力,可阿加爾看起來只是好好活動了一下身體。低等魔族再怎么追求力量,也只能走到這一步了。 灼熱的魔刃指著他的喉嚨,大公閉上了眼睛。事已至此,再不投降恐有性命之憂。 “我認輸了。”他說。 阿加爾挑了挑眉。他沒有說話,手中的魔刃緩緩向下劃過,挑開了他的扣子,從喉嚨一直游走到他的胸口、小腹。他的長外套散了下來,里面是繡著龍雀尾羽的白色長衫?!∷磷×撕粑?,魔刃上附著的火焰將襯衫也完全破壞掉,在他的胸骨到腹肌的溝壑留下了一道細長的血痕。 “哈哈,”大公干笑了兩聲,“真是謹慎的家伙?!?/br> 他扯開了自己的衣服,將自己的整個軀干暴露在外。他在手掌心中吐了口水,然后用力撫摸揉搓自己的身體,將身上殘余的戰(zhàn)紋也擦得干凈,然后兩手放在頭側(cè),示意自己毫無保留。阿加爾仔細打量他的身體,目光像是要把他燒穿。 “這也是你勾引我的手段嗎?”魔君慢慢開口,“這也算是強ji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