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錢養(yǎng)小屁孩,遇到舊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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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堡并沒有迎來易得預(yù)期中的笑臉,反倒是引起了捎帶些嫌棄的臉龐。 “怎么,嫌棄?”他冷著臉問向面前已經(jīng)洗完澡的小孩。 宋崚弋彷佛又變成了那個悶葫蘆一般,沒有說話但卻啃起了易得硬塞在手里的漢堡。 易得敢打賭,宋崚弋是皺著眉頭吃下去的,才僅僅過去幾年而已,便已時過境遷,當(dāng)年大流行的一切此時已隨著時間消逝,而他卻一點都沒有長進(jìn),一無是處,一無所有。 “給你” 易得望了望宋崚弋放在那小桌子上的錢,又抬頭望向眼前的宋崚弋,等待著對方的下一句話。 “房租,我不會白住在這里的” 比起感動,易得更感覺的是無能為力,身為一個大人的無能為力,他拿起了那滿桌子洗不掉污跡上的紅票子,像是得瑟一般在宋崚弋面前數(shù)了數(shù),整整五百塊錢。 “我這房租可是兩千塊錢一個月呢,對半分你是不是應(yīng)該交一千呢?” 易得說完便上下打量著宋崚弋,小孩倒是沒有反駁,但那陰沉的表情倒是和突然下起來的暴風(fēng)雨一樣如出一轍,最終他搖了搖頭,想來他是栽在了宋崚弋這里。 “你學(xué)習(xí)怎么樣?” 對方依舊是沉默不語的望向他,易得倒也不會再因宋崚弋的一言不發(fā)而惱怒了,繼續(xù)自顧自的說著。 “還是好好上學(xué)吧,過兩天我有時間陪你辦理入學(xué)手續(xù),以后你就住這把,我養(yǎng)你,以后好好讀書吧” 過兩天有時間無非是他的借口罷了,交完房租的他哪還有多少錢,而初中即使是義務(wù)教育,但其他費(fèi)用他仍不知道要用多少錢,易得需要在這段時間里好好的把錢湊起來,除了這個,他看到宋崚弋那少年老成的臉上終于出現(xiàn)了孩子般的驚訝令易得感到著實有趣了起來。 “為...為什么?”宋崚弋驚訝的問道 “哪來那么多為什么,因為我是你哥...” 本想好好的在小孩面前耍個帥,但易得卻發(fā)現(xiàn)自己總會在宋崚弋面前漏了馬腳,會不小心泄露出自己的真實感情,明明只是個十三歲的小孩,怎么就那么會體貼和照顧人,易得早就發(fā)現(xiàn)了的,不僅僅是早上那熱乎乎的早餐,還有每天深夜浴室里燒開的熱水,那深夜里多出來的小夜燈,那再也沒有積壓過的衣服,再也沒有亂過的出租房,還有今晚,小孩將自己一個月的辛苦錢全都給了他,縱使易得的心底有多深的寒冰,此時也全都化成溫水了。 “易得哥買的漢堡,很好吃” 易得本以為自己就很不會說話了,卻沒想到還會有自己更不善言辭的人,奈何他再不茍言笑也被宋崚弋和漢堡很好吃給逗笑了,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在他笑起來之后,小孩也跟著自己笑了起來,易得第一次看到了開心笑著的小孩,彷佛是給那張俊秀的臉龐上錦上添花,一瞬間令易得失了神。 —————— 到哪去借錢呢,易得頭一次憤恨起來了自己這不溫不火的性格,憤恨起來了自己竟連一個朋友也沒有,唯一一個算得上朋友的還是一起成為混混時候的伙伴,希望他還在那家咖啡館當(dāng)服務(wù)員吧,易得最終還是打算去碰碰運(yùn)氣,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總比死了好吧。 他和于佑,明明是兩年前一起來到這片街區(qū)的,易得他自己早已成為了一小片混混的頭,而于佑,卻還是一個小混混,一個天天挨打的小混混,但易得卻不覺得有多驚訝,于佑那懦弱的性格,那纖瘦的身板,或許早就被安排好了。 若不是于佑不知道從哪認(rèn)識的男朋友,他和于佑也不會像如今一樣,分道揚(yáng)鑣。 他第一次見到于佑的時候,于佑就在挨打,易得當(dāng)時的一次出手讓兩人都走上了混混這條路,而時隔兩年,他再一次去找于佑,于佑還是在挨打,整個人蜷縮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 將于佑再次從挨揍解救出來不過是易得的舉手之勞,畢竟這次也就只有兩個人而已,而他易得之所以是街頭混混的頭便是因為他能打。 “怎么,你那不允許你有朋友的男朋友呢?” 像是說到了于佑的痛點,易得明顯的感覺到于佑顫了一下,匍匐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多年戴眼鏡的習(xí)慣讓他下意識的想要扶鼻梁,但鼻子上空落落的讓他的手停在半空中,最終無奈的從口袋里拿出了那廉價的香煙,輕車熟路的用左手把煙叼在嘴角。 “易哥,借個火” 雖然于佑喊他力哥,但其實于佑比他要大上兩歲,他不驚訝于佑的挨打,但于佑的變化卻讓易得著實驚訝了一番,因為易得剛認(rèn)識于佑的時候,戴著眼鏡,淺褐色的頭發(fā)柔柔的隨著頭頂順下來,看起來十分的安靜乖巧,像極了哪家的五好學(xué)生。 如同于佑的長相一般,他的性格也柔軟至極,從不會拒絕別人唯唯諾諾的像一只時刻都怕受驚的小兔子。 “我不抽煙” “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了,我都忘記了你不抽煙了...” 于佑悻悻的撓了撓頭發(fā),將香煙重新裝進(jìn)了口袋。 “易得,我請你吃飯吧?!?/br> 于佑不再像往常一樣跟在他的后面了,他站在自己的旁邊,和易得并排走著,易得側(cè)頭看向旁邊的人,明明兩年前就已經(jīng)夠瘦了,但此時的于佑,卻比兩年前更加的纖瘦。 “你和他分了?” “嗯” “為什么不來找我” “你知道我,我沒勇氣的” ...... 易得跟著于佑七拐八拐,最終走進(jìn)了一家拉面館,他第一次請于佑吃飯的地方。 “你右手怎么了,為什么用左手拿筷子” 再他提及于佑的左手之后,本來放在桌子上的右手也立馬拿了下去,易得不滿的挑起了眉毛,停下手里的動作,大有一副你不說我就不吃你這一頓飯的架勢。 “沒...沒什么” 他盯著于佑那已經(jīng)結(jié)痂的臉,也不說話,就等著于佑繼續(xù)說下去。 于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對上了他的視線說:“右手廢了,唐德一跟我分手之后我仍然糾纏不清,是唐德一...” “我知道了,不要再說下去了,那你現(xiàn)在還在咖啡店里打工嗎?” 易得生氣,他感覺到自己心口的火苗蹭蹭的往上漲,但他卻不能幫于佑做些什么,像他們這種生活中最底層的寄生蟲,本就低微到可以任人宰割,他本以為于佑可以比自己過的好一些,至少脫離這饑一頓飽一頓的生活,但現(xiàn)在,一切便也都是奢望罷了。 “易得,我右手廢了,現(xiàn)在的我,什么都干不了?!?/br> 于佑的眼睛紅紅的看著他,但他卻看不出對方的絲毫后悔之意,也是,像于佑這種純情又認(rèn)死理的人,怎么可能會后悔,說不定他現(xiàn)在還忘不了唐德一。 “易得,我現(xiàn)在是賣的” “什么?。?!”他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于佑,易得不知道于佑在想什么,但他知道于佑瘋了?。。〗^對瘋了?。?!那個會紅著臉看毛片的于佑怎么可能會面無表情的說自己的賣的! 在察覺到面館的其他人聽到響聲紛紛向易得看來的時候,易得只覺得自己的怒氣再也控制不住了,朝著那群好事之人吼去:“看什么看,再看給你們摳下眼珠來?!?/br> 在重新回歸平靜之后易得才坐了下來,這才察覺到于佑整個人都在發(fā)抖。 “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吼你的,就是不敢相信...” “易得,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選擇對你坦誠,但是求你了,別扔下我” 看,最好的朋友也不過如此,于佑當(dāng)時因為唐德一的一句話不就把他扔下了嗎 “唐德一知道嗎?他任由你賣?” “別提他了,我和他再也沒有絲毫的關(guān)系了,別只說我了,易得,說說你吧” 易得這才想起自己的初衷是什么,是借錢,他本以為有著正式工作的于佑會比他富裕很多,不過到頭來還是難兄難弟罷了。 “我還那樣,欠了幫里三萬塊錢不說,還給自己惹了個麻煩?!币椎帽鞠胝f自己還收養(yǎng)了一個小孩,終于有了家的感覺,但他話到嘴邊卻不一點都不想說出口了。 “我替你還吧,但是易得,你得從那個組織脫離出來,并且好好找份工作?!?/br> 他以為是他一直在照顧于佑,但時至如今,易得才有些稍微明白,他才是那個被照顧的人,于佑自始至終都是全心全意對他好的,未曾有過絲毫的改變,他一直以為自己討厭的是于佑的拋棄,但是此刻易得才發(fā)覺自己恨極了唐德一,恨極了從自己身邊帶走于佑的唐德一。 “于佑,謝謝你,但是我不能” 但他一向拗不過于佑,于佑認(rèn)定的事情,向來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易得揣著于佑硬塞過來的錢,在和于佑分開之后,強(qiáng)忍著淚意不讓眼淚流出來,但最終他還在蹲在馬路邊抱頭哭了起來。 在他說欠錢的時候,于佑便早已知道自己的目的。 他曾喜歡于佑,喜歡到骨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