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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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丈夫死了,被人用刀子在心口挖了個大大的洞,胸膛都被掏空了。 我回來的時候,便看見我的丈夫躺在一片紅艷艷的地毯中,我還以為他又是喝多了,睡在我新買的紅地毯上,真煩人,吐在上面可不好洗。 但是我是一個好妻子,我現在要做的,就是把他扶到樓上,讓他躺在我們的床上,給他擦干凈身上,再下樓給他弄點醒酒湯。 他在地上抽搐了一下,似乎不是很舒服。 我趕緊小跑過去,看到的卻是我丈夫慘白的臉和破爛的胸口。 我尖叫出聲,可是房子里沒有別人能幫我,能幫我的丈夫。 他的血還在往外流,我大紅色的地毯被浸成了深紅,他忽然睜開了眼睛,微微張開了嘴似乎想要說點什么,但是他只能咕嚕嚕地吐出一些鮮紅的血。 我去堵住他的嘴,讓他不要說話了,那樣會死得很快。 他只是直愣愣地看著我,我猜他是因為太愛我,舍不得自己死了留下我一個人。 門口有人敲門,我如夢初醒般,大聲喊人進來,把我的丈夫送進醫(yī)院去。 我懷里逐漸變冷,我的丈夫像是死了,他的眼睛也舍不得閉上,還是看著我。 我用雙手去堵住他的胸口,可是沒用,他的血已經不像剛開始那樣流了,一些血像是剛孵出來的魚,蹦幾下就又摔進水里,他現在又硬又冷,像一塊石頭。 于是男人進來的時候就看見我坐在血海中抱住我的丈夫的情景,他也變得臉色蒼白,嘴唇顫抖著,摸出手機,一個地址翻來覆去地說了好幾遍才說清楚。 接著他又蹲下來,探了探我丈夫的鼻息,我拍開他的手,依舊固執(zhí)地抱著我的丈夫。 他嘆了口氣,似乎料定我的丈夫已經死去,而我,將成為一個寡夫。 警車和救護車都來得很碰巧,警察和一聲一起下來,他們一個負責分開我和我的丈夫,一個負責把我的丈夫往擔架上放。 我聲嘶力竭地喊了幾聲,我不想和我的丈夫分開,我知道他回來的時候,就會變成一罐灰。 醫(yī)生給我打了一針,我睡著了。 醒來就看見警察坐在我的床邊,他指了指床頭的一個盒子,摘下帽子低著頭對我說了聲: “節(jié)哀。” 我的腦袋又開始痛了,一定是因為那個盒子的原因。 好痛,腦子里像是有把刀,我痛得眼前發(fā)白,張大了嘴來尋求一點氧氣。 還是好痛,我扯著自己的頭發(fā),疼痛好像得到了轉移,再用力一些呢? 頭發(fā)被我連根拔起,頭皮上的疼痛讓我暫時忘記了腦子里的疼痛,不夠,還不夠,總覺得還要再痛一點。 我去扯我的耳朵,耳朵與頭聯(lián)結的地方又一層薄薄的皮,它們似乎馬上就要得到自由了。 ——馬上。 脖子上傳來一點刺痛,昏過去之前看到一點白影。 ——醫(yī)生來了。 我又睡過去了。 在醒過來,床頭已經沒有那個盒子了,我的頭也就沒有痛。 警察依舊坐在我的床邊,見我醒過來,試探性地問了句:“你要喝水嗎?” 我點點頭,一根吸管就被送到我的嘴邊,我喝了幾口,把頭轉向一邊。 警察又坐了下來,他打開一個封面褐色像牛皮一樣的本子,繼續(xù)說:“吳遠粱先生,我這邊想問您一些問題,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br> 我點點頭。 “五月二十日下午三點半左右,請問您在哪里?” “我在外面買菜,我丈夫說了他晚上要回來吃飯,我睡醒午覺就去買菜了。” “有誰可以證明你當時去買菜了嗎?” “超市有監(jiān)控?!?/br> “您和您丈夫感情狀況怎么樣?” “你在懷疑我?” “沒有,只是按例——?!?/br> “我怎么可能殺我丈夫!天底下沒有比我更愛他的人??!你是什么居心??!他死了你也不讓我好過是不是?。?!” 我好像嚇到了這個年輕的男人,他站起來,看我發(fā)瘋扯掉輸液針頭,跑出去找醫(yī)生。 果然我又挨了一針。 這次看見的不是原來那個警察了,中年人的氣質格外沉穩(wěn)陽剛,他粗大的手小心翼翼地逮住那支圓珠筆,說的話從胸腔底部里升上來。 他問我: “請問您回家的時候,路上有沒有什么可疑人員?” “沒有。” “那你是第一個見到你丈夫的尸體的人嗎?” “按理來說,是的?!?/br> “什么是叫按理來說?” “我丈夫有情人,我也不知道他那天有沒有帶他回來?” “你不介意那你的丈夫有情人?” “不介意,我愛他,愛他就是要接受他的一切——包括他的情人?!?/br> “好吧,那你在現場有看見作案工具嗎?” “沒有,我家里臟的只有那塊地毯?!?/br> “也沒看見,我說了,我家很干凈?!?/br> 他低下頭,刷刷地在筆記本上記了些東西,又問了幾個無關緊要的問題,也走了。 我聽得到他出門時長長地舒了口氣。 大概所有人都覺得和我這個瘋子說話很困難,我不發(fā)瘋就已是僥幸。 醫(yī)生進來了,他說我已經恢復得差不多,可以開些藥出院了。 我溫柔地朝醫(yī)生笑了笑,說:“好的,謝謝醫(yī)生?!?/br> 醫(yī)生明顯臉紅了,我知道我有一副好皮囊,不然我的丈夫那種眼高于頂的人,怎么會娶我。 只是他的目光很奇怪,半是羞怯,半是憐憫。 也對,誰能想到這樣一個人,實則是個瘋子。 但我絕不會承認我是個瘋子,我只是出于愛,才會做一些偏激的事。 兩層樓的小別墅依然乖巧地矗立在那里等著主人回家,只是從今往后,它只能等到一個主人了。 推開門,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那塊紅地毯,上面浸滿了我丈夫的血。 我沒有把它扔掉或是洗了,我把它烘干,鋪在我的臥室,那樣就好像我的丈夫還在我身邊。 警察在幾天里依舊來得很頻繁,但是他們無論如何都找不到殺害我丈夫的兇器和我丈夫遺失的心臟。 他們從我這似乎發(fā)現不了任何線索了,超市的監(jiān)控調了,我家附近的監(jiān)控也調了,我丈夫身邊人也問完了,依舊毫無線索。 慢慢的他們也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