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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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飛霄聽了幾個女子拿一只貓笑鬧自己,也跟著笑,他走南闖北,每次扮一個身份就要演得像,才能保證別人瞧不穿自己。 他突然覺得扮這個仆人小夜反倒是比扮歐陽公子來得方便,眾人只當(dāng)他是個武功低微的小廝,誰也不將他放在心上。 幾個清音閣女子一路嬉笑,聲音若是大了,那嚴(yán)肅的千惠師太就投來個眼神,她們立刻都會收聲。但不出一會兒,又止不住地開始唧唧咕咕。 夜飛霄聽她們言談之間也大致曉得了詹秀銀的身世——她是一蘇州富商的私生女,從五歲起就寄養(yǎng)峨眉清音閣,詹家除了給足銀兩以外,幾乎不聞不問;兩年前詹老爺一病不起,幾個嫡子接連做了賠本買賣,虧空了家財還惹了江湖上的黑道討債;那大夫人靈機(jī)一動想起還有詹秀銀這個未出閣的姑娘,便敲定了要將她嫁予金鱗幫主的二弟,好讓詹家有個靠山。 夜飛霄聽了難免聯(lián)想到自己身世,這姑娘靦腆,不如他性子烈,就要受到這種“家人”拿捏,倒也有幾分可憐。不由說道,“若是如此,但望上官公子對詹姑娘好一些了?!?/br> “上官公子大方著呢,不但接濟(jì)詹家,還布施一大筆造佛像的錢給我們呢?!?/br> “這下可以在峨眉諸派當(dāng)中揚(yáng)眉吐氣一把了!” “可不是,云頂派成日里眼高于頂,也不見他們有什么作為……” 三個女子又自顧自說話,那千惠師太忽然道,“你們幾個修不好心,但會論人短長,千石師姐也不知怎生管教的。” 三人馬上住口,眼觀鼻鼻觀心,只是離夜飛霄最近的那梳雙辮的姑娘仍舊忍不住小聲說,“你不知道呢,龍頭會本來是要請師父來的,師父天寒常犯心悸,就要我們?nèi)ソ忧Щ輲熓濉獛熓逶谕鈶T于講經(jīng),可不喜歡龍頭會這樣場合——憋著股氣呢!” 夜飛霄聽了,瞧著那師太不禁心中暗念量你是世外高人,再嚴(yán)于律己潛心佛法,結(jié)果也不敵人家真金白銀,要屈尊來紅塵赴宴啰。 又想,果然就算在武林做泰山北斗,也沒有做神偷夜貓來得開心自在,待我事成之后當(dāng)留個信箋給金鱗幫,好叫所有人知道知道此貓非彼貓,夜貓飛霄是天下第一流的神偷! 一路到了江陵黃金臺,只見偌大一個黃金臺都是用一種黃石鋪就,平整如鏡,在夕陽下熠熠生輝,難怪要叫黃金臺了。 清音閣一行人自然在上官府落腳,石玄武原本要去城里找客棧投宿,卻被上官金憐留住,“石兄既然是客人,都到了上官府門口,怎么還有讓客人另行投宿的道理?客房我們上官府還多的是?!?/br> 石玄武也不好推托,抱拳道,“那在下便恭敬不如從命了?!?/br> 這上官府甚是氣派,里面七拐八彎不少的屋子,兩人跟著一名管事到了住處,管事待他們安頓好,又要領(lǐng)著夜飛霄去仆從住的偏房,石玄武馬上道,“不必麻煩了,他伺候得慣了,就待在此處?!?/br> 那管事眼睛咕溜溜地轉(zhuǎn),也不知想些什么,笑吟吟地叫兩個婢子再去取床被子。 夜飛霄則暗暗叫苦,他本盤算著趁石玄武不留意自己,便可以溜去先打探一番那寶庫,若被這人拴在身邊,豈不是一刻功夫也抽不開身? 也罷,既然已來了上官府,當(dāng)然要先從上官金鱗身上的寶庫鑰匙著手。 不一會兒就有婢女喊他們?nèi)ビ蔑?,說是大爺與二爺特意給清音閣眾人備了素齋,石玄武既也是客那就不好怠慢,一并請了去用菜。 夜飛霄一聽是素齋,頓時沒了興致,向石玄武道,“江陵的水產(chǎn)素來有名,還以為可以吃到黃鱔、魚糕、甲魚,結(jié)果竟只能吃素?!?/br> 石玄武瞥他一眼,道,“說你是貓,真同貓一般饞魚吃。” 夜飛霄嘴里哼哼,“那幾個姑娘拿我調(diào)侃也罷,老爺素來不茍言笑,也來笑我了?!?/br> 石玄武也不答,嘴角倒真似落了點(diǎn)笑意,夜飛霄瞧了心里一動,待再仔細(xì)去瞧,卻仍舊是那張板著臉的一本正經(jīng)面孔。 夜飛霄暗想鷹爪孫生得一張英武端正的好皮囊,卻是這般無聊性子也真浪費(fèi),若這人也是個懂些趣味的江湖浪子,自己多一個這樣合眼緣的人作伴倒也不錯。 胡思亂想間已經(jīng)到了大廳,只見中間一張圓桌已經(jīng)設(shè)好,幾個清音閣弟子在一邊說話,那千惠師太正坐著同一個人喝茶。這人約莫四十多歲,頭發(fā)梳得光可鑒人,目光炯炯有神,但相貌和整體打扮都顯得十分儒雅,不似他兄弟那般招搖,穿一領(lǐng)黑色繡云霞飛錦袍,腰帶也無什么飾物,但錦跟靴上繡一雙鱗魚。 想來這人就是上官金鱗了,比起一幫之主,倒像個翰林院大學(xué)士。 上官金憐立在一旁,見到石玄武來了,便上前介紹;上官幫主見了石玄武果然眼睛一亮,席間還拉著石玄武到他身邊落座。 石玄武原本還要推拒,說,“在下位卑人輕,上官幫主何等人物,這不大妥當(dāng)……” 上官金鱗道,“此言差矣,既已做了江湖中人,何必理那尊卑一套,我見著英雄人物歡喜,坐在一起喝酒,難道石兄弟也不賞面嗎?” 石玄武便落了座,還主動罰一杯酒,上官金鱗見他識趣,興致也高。 夜飛霄卻在想:說是不理尊卑那一套,怎么還將我晾在一旁? 他因?yàn)槭瞧蛷纳矸?,不好隨這些客人一道,只能垂著手和周圍幾個婢子一起聽候吩咐——竟連他嫌棄的素菜都吃不上。 但見這上官幫主十分熱情,推杯換盞之際,總是不時拍拍石玄武的肩背臂膀,兩人大腿也緊緊挨在一道,夜飛霄暗想桌子大得很,座位也不擁擠,這上官幫主卻要擠到鷹爪孫懷里去了,又是在弄什么名堂? 再看那上官幫主熱絡(luò)地與石玄武談天,原本擔(dān)心他會露餡,好在他見多識廣,交談間不時講些邊陲軍中佚事,倒也并不令人起疑。 他們吃得高興,一旁餓肚子的夜飛霄則看得眼熱,更叫他不高興的是,那上官幫主帶著玉扳指的手老去拍鷹爪孫一身銅鑄一般的皮rou,兩人喝得興致上來,更是手都像黏在那寬厚的脊背和粗壯有力的腰板上。 夜飛霄看著那只手但覺得礙眼,輕輕哼了一聲,這時也不知是不是聽到他聲響,石玄武側(cè)頭向他望過來,夜飛霄則趕緊將視線轉(zhuǎn)向一邊的屏風(fēng),開始數(shù)屏風(fēng)上繡的老虎胡須。 用過飯后,上官金鱗還兀自與石玄武相談甚歡,又說要立刻叫裁縫趕制一套新衣,好讓石玄武參加球賽。說話間還以量尺為由,又伸手去石玄武胸口丈量幾把。 夜飛霄幾步上前拍掉了上官金鱗的手背,又馬上在對方質(zhì)問的眼神里陪著笑道,“我看到有只蜜蜂飛來,擔(dān)心它蟄傷您,對不住,沖撞了上官幫主?!?/br> 他們這時在回廊里,走在前頭的清音閣一眾人聽到了也紛紛回頭來看。 上官金鱗瞇起眼睛來盯著夜飛霄低下去的腦袋,大冬天的哪來的什么蜜蜂,他明知是夜飛霄扯謊,但又自恃身份,不會同個小廝過不去,于是吩咐那管事道,“四叔,你領(lǐng)這位小兄弟去吃飯吧,看得見吃不著,可是苦了人家?!?/br> 夜飛霄一聽這就是故意要把自己支走,雖然他是迫不及待好有機(jī)會離開石玄武身邊,又有些放心不下這呆板的鷹爪孫和上官金鱗一道。 不由道,“可是我家老爺……” 上官金鱗立刻道,“石兄弟與我一塊,怎么難道還怕我會吃人么?小兄弟?” 石玄武也輕輕咳一聲,道,“讓你去便去吧,不要拂了上官幫主一片好意?!?/br> 夜飛霄暗想,好哇,這可是你叫我去的。于是也不再猶豫,隨那“四叔”去了。 這時天色已晚,廚房里也剩不下什么吃的,夜飛霄盤算著甩掉這管事好去寶庫打探一二,胡亂塞著飯食下肚。 這時倚在門邊的“四叔”忽然開口道,“小哥,我看你面善才勸你幾句,主子們的事,輪不到下人多管叻——雖然曉得你和你家老爺情深意重,但我跟了大爺快二十年,什么樣的事沒有見過?” 夜飛霄聽得懵懂,也不知這管事哪里看出他們情深意重,但既然他們這對“主仆”叫這資歷深厚的老管事都信以為真,那其他人更不會懷疑他來歷了。 當(dāng)下隨便應(yīng)了幾聲,又說自己該回屋子去了,便向“四叔”告辭,暗地里悄悄拿了個酒盅藏在懷里,這才尋著方向往客房去了。但走到一半,他腳跟一轉(zhuǎn),又往寶庫的方向逛了過去。 這寶庫外面看起來和尋常庫房無異,但只那扇門有些蹊蹺,整扇門也是那黃石所造,門上連道縫也沒有,也不見鎖的樣子,不知道要如何開啟。 兩旁各有一個護(hù)院守著,見了夜飛霄一副醉醺醺的模樣拎著盅酒獨(dú)自閑逛,立馬出聲道,“你是什么人?” 夜飛霄故意裝作迷糊道,“我……我隨主人來做客的,這……又是什么地方?” 護(hù)院打量他幾眼,道,“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客房都在那頭,速速請回吧?!?/br> 夜飛霄走上前幾步,才看到那門上其實(shí)有個非常細(xì)小的凹槽,不知是做什么用途。他故意晃著身子道,“真小氣,不過一扇破門罷了……有什么了不起?” 護(hù)院晃了晃手中長刀,道,“你小子再不走,休怪我等不客氣了?!?/br> 夜飛霄裝作惶恐,道,“莫打莫打,我走就是,這點(diǎn)酒留與你們喝,卻不要向我家老爺告狀!” 當(dāng)即裝作嚇破膽的模樣,那兩個護(hù)院也不拿他當(dāng)一回事,自去吃酒。 夜飛霄心里計(jì)較著那扇門,不知不覺已回到客房前,他伸手拍了拍,房門應(yīng)聲一開,迎面一只大掌伸出將他提了進(jìn)去。 夜飛霄嚇了一跳,定睛一看見是石玄武,才道,“石大人你別老來嚇唬我……” 石玄武則把手掌放到他面前,道,“拿來。” 夜飛霄睜大眼睛,“什么拿來?” 石玄武語氣嚴(yán)厲,道,“你自上官金鱗身上摸走的東西,拿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