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我好想你四個字,對他而言簡直難以啟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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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我好想你”四個字,對他而言簡直難以啟齒。 喻沉沒想到母親會和他同一天回國。 接到電話回到錦繡山莊的時候,喻江妍還是一如既往地坐在偏廳的茶幾旁點著檀香。喻沉走到母親對面,無言地掃視著對方嫻熟地點燃著倒流香,輕放到陶瓷塔形香爐的頂端,不一會兒,如霧的白煙順著塔尖邊緣繚繞而下。 喻江妍動作優(yōu)雅輕緩,甚至認真到眉眼未抬,就連喻沉什么時候坐在她對面的,也不曾注意到。 兩母子都是rou眼可見的疲憊,喻沉的疲憊更多是輾轉在葡萄牙處理那些遺產的破事兒折騰的,而喻江妍……喻沉知道自己的外婆活不久了,母親最近頻繁回新西蘭,不外乎是為了搶奪家族在國內的財產,爭取屬于她的一席之地,出生在這樣的old money,為權勢為財富不顧一切,踩踏在道德與生命之上已然司空見慣,這讓本就不怎么關愛自己孩子的人更加地忽視這段時間對喻沉的注意。 喻沉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即便出身于權貴世家,但無需作為繼承人過多地被限制,母親在家族里的不受重視也讓他覺得僥幸,畢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自由的,也許唯一的缺憾……也是同樣的不被家人在乎吧。 喻江妍輕緩了一口氣,語調明顯的溫柔中夾帶著倦怠:“怎么這個時候才回來,不是說六點就到了嗎?” 喻沉找不到別的借口,草草回應道:“路上堵車?!?/br> 喻江妍若有所思地看了喻沉一眼,微抿起雙唇柔聲道:“兩年沒回去,這次的心情怎么樣,事情處理得還好嗎?” 喻沉看了眼母親手中把玩的佛珠,眼底掠過一絲難測的笑意:“除開那幾處房產,還有一批稀有鉆石,價值比爺爺留給我的那些遺產翻了兩倍不止?!?/br> 喻江妍聽完對方的話語,只是淺笑著輕點著頭,沒有回應,隨而垂眸微微轉著眼珠,似乎在思考著要如何繼續(xù)開口。 喻沉看出了母親的心思,也不賣什么關子,不假思索道:“您讓律師擬一份資產轉讓協議,我簽字就行了。” 喻沉看不到母親眼中對他的關懷,即便是從小到大都見慣不怪,他與母親的話題,不外乎是權勢、利益和金錢,所有問候都是切入主題的表面功夫。他知道母親很早之前就知曉這批遺產背后的復雜程度,只是她作為非繼承人沒有資格過多 地干涉,所以那次她回葡萄牙只能吃癟,最后只能用委婉的方式讓自己的兒子去處理這件事兒。喻沉明白她的意思,他素來對這些不怎么在意,反而覺得麻煩,他也清楚母親是個既得利益者,權勢至上之人。那他便給她想要的,就足夠了。 交疊在身前的雙手就此松開,喻沉伸直腿借著慣性將椅子往后一推,起身就要離去。 “阿沉。”喻江妍照著對方將要離開的背影,耐心輕喚了一聲。 喻沉聞言停駐腳步,側過身,拿出以往對待母親的態(tài)度說:“沒什么事兒我先上樓了?!?/br> 喻江妍稍稍伸長了脖頸,張張嘴還想叫住對方時,只見喻沉早已快步走到了電梯里,最后她也只是嘆息了一聲,收回了目光。 喻沉有一段時間沒回錦繡山莊了,本就沒什么人氣的房間此刻透不出一絲暖意,睡眠香薰繚繞,燭黃的燈光也暖不起過于寬敞空蕩的房間。 落地窗外的壁燈敞亮,呼嘯而過的寒風卷得并排枝葉不停擺動,持續(xù)而下的雨滴越來越密集,豆大的雨珠像石塊般隨風砸下,與地面相觸散成雜亂的圓點,很快,便濕了整片道路。 喻沉穿著白色浴袍坐在落地窗前,半濕的發(fā)絲尖兒還掛著水珠,間歇地滴落在浴袍領上沾濕了一小片。他曲起一條腿,將平板架在上方,白版面的輪廓被他畫了又刪,刪了又畫,重重復復好幾遍。 這場雨持續(xù)了三個多小時,而喻沉也坐在窗前畫了好幾個小時。每次停留在唇角的位置時,少年手中握著的觸控筆一直停頓在那處,無從下手。 記憶中閃過的男人笑容極為稀少,在自己面前,他好像沒有笑過…… 所以才一直畫不出來,是嗎?是這樣嗎? 跟自己待在一起的時候,他好像沒有開心過。 那要怎么樣才能讓他對自己笑呢? 思緒到了這兒,喻沉眉宇倏地擰緊。 一鍵清空。 半個多小時的成品再一次成了空白頁面。 書桌旁的手機震動聲,吸引了喻沉的注意力。他的視線隨之左移,亮起屏幕的手機……是普通的通知信息提示音而已。 喻沉將平板扔到一旁,撈起手機便順勢打開置頂的聊天界面。 他這時候才發(fā)現,他們之間根本就沒說過幾句話,每次的間隔時間短的有幾個小時,長的甚至超過一周,甚至連微信電話的交談時間,也沒有一條超過五分鐘的。 喻沉的視線停在“語音通話”四字上面。 拇指停在上方,微微發(fā)顫。 做了許久的心理斗爭,最后手指用力地點了一下,撥通了林青陽的電話。 不過幾秒時間,頁面變成了通話倒計時。 接電話的速度快得讓喻沉眼底掠過一絲驚喜。 他下意識地將手機置到耳邊,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 而對方,也沒有先開口。 倆人就這樣沉默了有兩分鐘。 喻沉握緊了手機,像是鼓足了勇氣,翕張著嘴唇,最后也只問了這句話:“……你在做什么?” 電話那頭遲疑了一下:“啊,我正準備洗澡……” 喻沉不知道自己打電話過去的想法是什么,只是聽到對方的聲音,會莫名地安心不少,心中亂七八糟的聲音和嘈亂的雜音也在此刻莫名消散而去。 自己想跟他說什么呢?腦海中一片凌亂,無序的偏旁部首和文字游蕩在心間,卻組不成一段完整的話,從口中說出。他從未感覺到自己的表達能力在此刻徒然費勁,在林青陽面前像極了啞巴。 胸口突然一陣發(fā)悶,揪得喻沉不得不輕啟雙唇,氣息也隨之變得微促起來。眼眶一陣發(fā)熱,視線驟然模糊了起來,窗外的光亮在眼前成了深淺不一的光圈,凌亂無比。 喻沉伸出手,發(fā)泄般地用指腹刮擦著窗面,涌動的情緒持續(xù)不斷,沖擊著他的淚腺,最后還是咬緊了下唇逼迫自己壓下促亂的呼吸,生怕對方察覺到任何不妥。 我到底想從你身上得到什么,我究竟又想對你說什么…… “……你,還好嗎?” 電話那頭傳來林青陽輕柔又猶豫的嗓音,透過聽筒讓喻沉一陣心尖兒發(fā)癢,他雙手握緊手機,下意識地將其貼近耳朵,恨不得連對方的呼吸聲都聽見。 期盼著對方能夠多說點兒,再多說一些話,無論是什么…… 可等待了許久,電話那頭沒有再傳遞出一個字,只能偶爾聽到對方均勻的呼吸聲,少年緊繃的雙肩也垂了下來。 喻沉無力地松開了攥到指腹泛白的手指,眼眸沉了幾分后,又如火苗般燒了起來,他無神地望著窗外的雨滴,對手機那頭詢問道:“你不開心的時候,都會做些什么?”語氣依舊平淡,淡到感受不出任何情緒。 “不會做什么?!?/br> 男人無力又釋懷般的回應,喻沉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不開心的時候什么都不做,那他如何忍受下來呢?……也許是沒有任何精力去難過吧,甚至有時候連不開心的時間沒有。 聽到這幾個字,少年眼眸中的光漸漸地黯淡了下去。 他對林青陽的這份感情是虧欠,是心疼,還是……其他。 “我……”喻沉微微啟唇,半天才呢喃出這個字。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他們之間接觸的時間很多,三天兩頭就會見一次面,大多數見面待在一塊兒的時間都是一天以上,可從來沒說過多少話,有時候甚至沒有任何交談,除了zuoai就是zuoai。更多的時候,他只在乎自己。 喻沉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想跟他說說話,可是……他該說些什么呢? “算了?!?/br> 少年賭氣般地丟下這幾個字,將手機置回眼前,按下了屏幕紅點,掛掉了電話。 對喻沉而言,“我好想你”四個字,簡直難以啟齒。 …… 羅意恩私立高的高爾夫練習場只有宋竟和喻沉倆人。 宋竟標準地一桿揮起,高爾夫球在空中形成極好的拋物線,順勢落地的那一刻,他歡呼了起來。 喻沉將球桿丟到一旁。 練完球的倆人回更衣室換回了校園制服,宋竟像往常那般一直在他耳邊喋喋不休,喻沉倒也習慣了,任由著對方東挪西茬地說著各種話題。 宋竟一把圈過喻沉的肩膀,侃侃而談:“我跟你說啊,阿沉,過段時間我們想先去摩洛哥玩一圈,然后……” 兩人剛走出練習場,就看到白辛竹橫檔在二人面前。 眼神中皆是……求助。 喻沉步伐停駐,目光中皆是冷冽,還在說這話的宋竟也戛然而止,嘴角勾起一道嘲諷的笑容,跟隨著喻沉的腳步停止在原地。 白辛竹著急地往前半步:“喻沉!求你幫幫我!” 喻沉蹙眉后退了半步,不解又警惕地看著對方。 宋竟在一旁雙手抱胸,哂笑道:“喲,還有臉過來求人呢?!?/br> 白辛竹沒有在乎對方說什么,只是雙腿發(fā)軟到幾乎要在倆人面前跪下了,他顫抖著聲音說:“你能不能讓你母親網開一面,放過我mama,她還有兩個星期臨產,如果沒有一家醫(yī)院接收她,她可能就會,就會……” 喻沉淡漠地收回目光:“你自己去找她,這事兒與我無關?!?/br> 言罷,稍稍側過身軀越過對方正要離去。 卻不曾想,白辛竹直接在他身后撲通一下跪了下來,緊緊地抓著他的褲腿,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哽咽道:“喻沉!我父親也已經入獄了,為什么還不放過我們呢?!” 宋竟在一旁冷笑了一聲:“那你的市長父親,哦不對,前市長父親,對我們造成損失,彌補了嗎?” 聽到這話的白辛竹僵住了身軀,喻沉也趁此將自己的腿從對方的手中掙脫開來,無奈對方抓得太緊。 “你他媽放開!”喻沉有些惱怒地推了一把白辛竹的肩膀,彎下腰嗤笑著小聲道,“讓你父親自己告訴你為什么吧?!?/br> 就在喻沉直起身軀想從中抽離時,肩膀突然被人猛地往后推了一把。 差點兒慣性地往后倒去,就在他反應過來時,林星辰已經站在了白辛竹身前,雙手握緊拳頭,對喻沉惡狠狠大喊道:“你們又在做什么?!” 喻沉從鼻腔中哼出一聲諷笑,褲兜里的手攥成了拳頭。 看著這張和林青陽幾近相似的臉龐,喻沉臉上的錯愕一閃而過。 換做以前,肯定會將他揍一頓,然后再狠狠地嘲諷幾句。 可現在…… 他不想再跟林星辰有更多的瓜葛和糾纏。 喻沉嘲諷地掃了倆人一眼,哼笑了一聲,擋住了一旁要動手的宋竟,用當初在課室里的眼神示意了一下對方。 宋竟明白他眼神的意思,對倆人呿了一聲,跟隨著喻沉轉身離開了。 白辛竹還想去追喻沉,卻被林星辰攔了下來。 “辛竹,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你這樣!” “我會替你想辦法的!” “……” 越走越遠間,喻沉聽到了林星辰口中的每一句話。 這種人? 呵。 他居然忘記了還有林星辰這個多管閑事的家伙。 這時候喻沉才意識到,好像有人橫在他們之間,成了一道難以攻破的屏障。他越想越煩躁,暗戾與陰沉斥滿眼眸,沖破而出,恨不得將其撕碎,燒得他一干二凈,最終幻化成了幾個字沖破頭腦…… 真他媽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