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渡世的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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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一天冷過一天,李凈之要挨著宋沅才能睡著,因為冷,也因為依賴。 他對宋沅的依賴日漸加重,到了一種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程度。 吃喝用度全都要問過宋沅才能決定,要是出診,必將去哪給誰看病說得清清楚楚,要是找不到宋沅,他也要寫張字條送到暖杏閣才能安心去。 這導致他生活越發(fā)單調,連鳳府都少去了,鳳倫倒是派人來請過幾回,都被他以各種理由推拒。 天已經(jīng)亮了,李凈之還睡得熟,紅撲撲的臉蛋枕在宋沅手臂上。 宋沅抬手捏了一下,滑溜溜軟綿綿的,還帶著熱氣。 這段時間,李凈之被養(yǎng)得長了些rou,氣色好了,人看著也精神,摸起來哪里都軟綿綿的,特別是胸前,已經(jīng)能握住一點乳rou,宋沅近期很喜歡這里。 細密的酥麻感從乳尖傳來,李凈之半夢半醒間呻吟了兩聲,眼睛還沒睜開,手就摟住了宋沅的脖子,跟著他的手挺動著胸。 仍覺不夠,他輕喘著說:“舔舔?!?/br> 宋沅就俯在他胸前,嘴含著一邊,手揉著一邊,將他弄得呻吟不斷。 等人完全清醒之后,宋沅將他拖了起來,讓他下樓去練劍。 李凈之:??? 宋沅拍拍他的臉,“就算天冷,也不能疏于鍛煉?!?/br> 他前頭還翹著,宋沅當沒看到把劍扔給他。 他練的還是宋沅之前教的那套劍法,不說爐火純青吧,起碼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動作有勁到位,總之是能拿出去吹牛的那種。 深秋本該是蕭瑟凋零的,竹林卻是另一番景象,郁郁蔥蔥,生機勃勃。 林間一人舞劍,身姿曼妙,飄逸瀟灑,說是畫中仙人也不為過。 這番美景,除了宋沅別人看不到,包括李凈之自己。 他怨念極深,總覺得自己得罪了宋沅不自知,宋沅故意欺負他,讓他大清早大冷天的練什么劍。 完全忘了當初死皮賴臉地要拜宋沅為師,并保證自己不會疏于練習。 出了一身薄汗,李凈之感覺神清氣爽,回去拿熱水擦了擦身體,兩人再一起出了竹林。 半上午的時間,李凈之接待了三個病人,給一個干農(nóng)活拉破手臂的大爺做了包扎,把人送出門后,再去廂房收拾沾血的紗布,打算拿去洗。 這時,他聽到外間有敲門聲,出來一看,見門口背光處站著個人,一手提著東西,一手背在身后。 他驚訝道:“沈延?” 沈延笑了下,“好久不見啊,李大夫?!?/br> 還是之前那混不吝的樣子。 上次醉酒已經(jīng)過去好些時候了,雖理智上知道沈延對他做了什么,但他那時暈乎乎的沒什么實感,也就說不上來有多生氣,反倒是為這事,沈延被宋沅趕出城,他心里有些愧疚。 他連忙將人迎進來,又泡了壺茶,打算好好賠禮,也想再跟宋沅說說,畢竟沈延的家是在郢都,還是讓他回來吧。 沈延落座,把提著的油紙包拆開,手有些哆嗦,李凈之想幫忙,被他制止了。 他耐著性子終于解開,里面是糖漬蜜餞,他往李凈之面前推了推,“特地給你買的,你喜歡吃甜的吧?!?/br> 其實李凈之不那么喜歡吃甜的,卻無意反駁,順著道:“喜歡,有心了。沈延……” 沈延打斷他,“試試好不好吃,費了老大勁兒帶過來的呢?!?/br> 李凈之便捻起一顆,聞到一股香甜的果味,他吃了一顆,確實很甜,就是口感沒那么好。 沈延喝了口水,見他一顆吃完又遞了一顆,李凈之順從的接下,語氣有些內疚,“你這段時間還好吧?” 沈延道:“不算太壞?!?/br> 他是笑著的,但那語氣和表情說不上的古怪。 李凈之完全沒多想,心里挺難過的,他道:“對不起啊,都是因為我?!?/br> 沈延朝他手里的蜜餞抬抬下巴,“吃啊,特地給你買的。” 又道:“確實是因為你,不然我也不會吃這么多虧受這么老些苦,但你也不必覺得虧欠,咱倆雖然認識時間長,但接觸挺少的,所以你不太了解我……” 他停下看李凈之又吃了一顆,才繼續(xù)道:“我這人平時看著吊兒郎當?shù)模瑢崉t有仇必報,還要十倍百倍的報?!?/br> 這話說得李凈之心頭一驚,抬頭看他。 沈延又是那種古怪的表情,“你放心,我不會算在你頭上,我知道你是無辜的,你只需告訴我,是誰害的我?” 李凈之腦子飛快轉動,這么說沈延不知道是宋沅,既然如此,他想自己把這事解決了,既能安撫沈延,又不給宋沅惹麻煩。 他便道:“對不起啊,雖然我不知道你具體發(fā)生了何事,但我保證讓你回來,你還像以前那樣生活,不會有任何不一樣?!?/br> “像以前那樣生活?!鄙蜓又貜退脑挕?/br> “對,”李凈之道,“寫書,畫畫,喝酒,像沒認識我之前那樣,當然啦,如果你生病,還是可以找我的。” 沈延嘴角慢慢列出一個露齒笑,表情突然陰森,“那就,謝謝你了,李大夫。不過,沒機會了?!?/br> 李凈之看著他,突然后背一陣冷汗,他感知到危險,手緊張地抓住椅子扶手,聲音有些發(fā)顫,“什么意思?” 沈延沒回,反而將李凈之上下打量了一遍,眼神直白毫不掩飾,看他俊美的面龐更甚從前,皮膚吹彈可破,那手感沈延到現(xiàn)在都記得。 李凈之被看得很不自在,輕咳了一聲,想提醒他。 可沈延絲毫不收斂,擒著笑道:“我第一次見你就想干你了,沒想到你這人不僅皮相好,醫(yī)術也不錯,就是太難約,若不是那次醉酒,我怕是很難嘗到你的滋味,說實話,比我嘗過的任何一個都銷魂,只是摸摸屁股我就硬了……” “別說了!”李凈之聽不下去了,“我們,我們不是朋友嗎?” “朋友?”沈延嗤笑,“頂著一張故作純情的臉說我們是朋友,你也是這樣勾引別人的么?” “你說什么!”李凈之有點生氣了。 “我說你,裝模作樣,故作純情,其實sao得不行,大白天被人按在那里cao得yin叫的時候,你也跟他說你們是朋友?”沈延指了指柜臺,“我在門縫里都看到了,嘖嘖,真看不出來,你被人cao的時候是那種表情,怎么說呢,從那之后,我每天晚上都夢到你?!?/br> 他撫著嘴唇,好似回味無窮。 李凈之當時嚇得臉都白了,“你,你都看到了……” “所以說,你能讓宋沅cao,我卻碰都碰不得,你是什么天仙下凡么,好像多高貴似的,還不是在男人胯下,被cao得死去活來。你是覺得我不如宋沅好看,還是瞧不起我不夠他有錢?” 沈延突然站起來,嚇得李凈之也跟著站起來,看他一步步走近,李凈之連忙退了兩步,急道:“你別過來!” 沈延嗤笑道:“你怕什么,我又不會強jian你,我現(xiàn)在也強jian不了你了,我這人向來很公道的,他要我命,我要你命?!?/br> “什么?”李凈之聞言怔住,電光火石之間想到了什么,連忙把手指里伸進喉嚨里,想把吃下去的蜜餞摳出來。 沈延看他跪在地上狼狽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舉著自己軟綿綿的手道:“這只手碰了你,所以這只手被廢了,這讓我以后怎么當大文豪呢。宋沅很看重你啊,他喜歡你什么呢,無非是跟我一樣看上你的皮相了,可你知道吧,被砒霜毒死的人,死相會非??植?,真想看看宋沅看到你的死狀,他會是什么表情。你也別怨我,我拿他沒辦法,只能對你下手了……” 李凈之已經(jīng)無法說話了,他倒在地上,渾身抽搐,口吐白沫,眼前是沈延邪笑的臉。 砒霜無色無味,且毒發(fā)很快,不存在救治的可能,所以他死定了。 閉眼前的剎那,李凈之想了很多,腦子里的片段不停閃現(xiàn),最后定格在宋沅微微蹙眉的臉上。 他總是斂著眉,好似不高興,如果自己死了,希望他不要傷心太久,以后能開心一點。 …… 可是他沒死, 慢慢睜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張英俊自持的臉,看到他醒了,眼波才動了一下。 “阿沅……”他有氣無力叫道。 宋沅就坐在床邊,抬手摸摸他蒼白的臉,問:“難受嗎?” 李凈之搖頭,想起將死的恐懼感,心頭抽抽地難受,哭出聲:“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宋沅俯身抱他,“沒事了,好好休息。” 他哭了一會兒,情緒安定了一些,才想著去問自己是怎么救回來的。 宋沅知他有此一問,道:“你命不該絕,有位神醫(yī)游歷到此,救了你。” 雖然在李凈之的認知里,此毒無解,但他深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有世外高人能解此毒也不是不可能,他著急問:“神醫(yī)在哪,我想見他?!?/br> 宋沅道:“早走了,你都躺了五天了?!?/br> “那他有留下藥方嗎?” “不曾?!?/br> “好可惜啊。”李凈之是真覺得可惜,如能留下藥方,以后便能救更多人了。 兩人抱著溫存了一會兒,宋沅道:“你現(xiàn)在身體虛弱,先好好養(yǎng)著,醫(yī)館那邊別去了?!?/br> 李凈之乖順地點頭,又不免想到沈延,猶豫著開口:“沈延,怎么樣了?” 宋沅道:“埋了?!闭Z氣毫不在意,輕飄飄的。 李凈之心里有些堵,說不出話來。 “怎么?”宋沅放開他,瞧他的神色,“舍不得?” “不是,我就是覺得沒必要啊,而且你也沒跟我說之前你廢了他的手,他是寫書的,你廢了他的手不就等于要他命嗎?把他趕出城就行了,沒必要做那么絕。” 宋沅慢慢站起來,垂著眼簾,臉上看不出表情,幽幽道:“他只跟你說他手廢了嗎?沒跟你說,他那玩意也廢了?” 那玩意兒? 這下,李凈之終于知道沈延那句“我也強jian不了你”是什么意思了,他無法置信,那對一個男人的打擊有多大,難怪沈延會發(fā)瘋,會想要毒死他。 宋沅不以為意的樣子讓李凈之很難接受,他不想跟他吵架,也接受不了他的做法,兩人大眼瞪小眼。 最后,李凈之虛弱地問:“人類,在你眼里是什么,隨意擺弄,隨意殺害,都沒關系嗎?” 宋沅一頓,捏著他的下巴,周身泛著涼意,道:“這會兒,你又成渡世的菩薩了?” 說了這么一句,他甩開李凈之的下巴,轉身下樓去了。 他又生氣了,李凈之知道,可他一點都不想去追,去哄,他覺得好累。 在李凈之看來,曹士吉威脅到整個鮫人族的安全,殺他是無奈之舉,他能理解宋沅的做法。但沈延不同,最初的起因,是因為醉酒做了不得體之舉,就要被殺掉? 他不能認同這個做法。 外面天光很亮,卻沒有一點溫度,李凈之覺得冷,緊緊裹著被子,縮成一團,漸漸睡去。 晚上,樓下有聲音,他以為是宋沅回來了,下樓才發(fā)現(xiàn)是宋即,正放在食盒,看到他,先是笑了一下,然后道:“醒啦,快來吃飯?!?/br> 他慢慢走到桌旁坐下,看了一眼,都是他愛吃的,他卻沒有半點食欲。 宋即給他盛了碗飯,坐在他對面,“吃吧,我親自去百盛酒樓給你買的?!?/br> 李凈之端著碗,扒了口飯,食難下咽。 宋即嘆了口氣,道:“大哥跟我說了,沈延的事,你接受不了,但是凈之,你真的了解沈延嗎?你清楚他做過什么事嗎?” 李凈之放下碗,認真聽他說。 “他七八年前來的郢都,之前一直定居上京,由于話本寫得好,頗受人追捧,和上京一些有權有勢的少爺們混在一起玩,但那些人玩什么你知道么?男人,女人,還有孩子,他們權勢滔天無所顧忌。直到有一次,沈延發(fā)現(xiàn)一個走失的孩子,拐了送與狐朋狗友一起玩,最終出了人命,他們不以為意,因為他們經(jīng)常干這種事。只是不巧,這個孩子也生于權勢之家,貪玩兒自己溜出家門,最后死于非命,一時朝野震蕩,那群朋友為了自保把沈延供出來了,沈延又花錢找人做替死鬼,隱身在郢都,他根本就不是沈延,他真名叫朱云簡,真正的沈延恐怕早已死于他手?!?/br> 李凈之花了好一會兒才消化這些信息,難以相信,“你說的,都是真的?” “是,”宋即道,“并非是他死了,我才編造這些事情,你去上京隨便一打聽,這件事很轟動,很多人都知道?!?/br> “那你,還有宋大哥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把他廢了的時候,那時我就想殺了他,但是大哥沒讓,猶猶豫豫地完全不像他的作風,說到底是因為你,當時他說‘菩薩知道要生氣了’,因此留了朱云簡一命,誰知這廝竟敢回來害你,你差點死了,卻還要質問害你的人為什么被殺嗎?” “凈之,你未經(jīng)多少世事,也可能是生活環(huán)境簡單,但我們不一樣,我們活在這世上,戰(zhàn)戰(zhàn)兢兢。你沒有見過整片海都飄著鮫人的尸體,也沒見過最親近的人被炸碎落在海里的軀塊,更不曾被千軍萬馬追殺,可這些大哥都親身經(jīng)歷過,你讓他對人類產(chǎn)生同情與包容,他做不到,但是為了你,他在改,放過朱云簡就是佐證,你不能怪他心狠?!?/br> 聽完,李凈之沉默良久,他抹了一把臉,問道:“宋大哥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