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監(jiān)獄生活[劇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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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jiān)獄的辦公室里,一種難言的靜謐在不斷蔓延著。 肯特面容緊繃,嚴肅得像是發(fā)生了監(jiān)獄暴動: “這次是個意外?!鳖D了頓,他又補救似地加了一句:“我平時很持久的?!?/br> 簡思諾推開他,勉強扶在辦公桌平復(fù),聽到這話抬眼看去:“平時?” 肯特一臉正經(jīng),聲線平穩(wěn):“自己擼。” 簡思諾:“……” 他現(xiàn)在累得慌只想找個地方睡一覺,于是擺擺手一副不想搭理肯特的樣子,拖著步子往門口走:“誰他媽在乎你jiba能硬多長時間?”他惡聲惡氣地道:“我就當(dāng)被狗咬了,以后離我遠點,監(jiān)、獄、長、大人?!?/br> 肯特站在原地目送他離開,直到對方的身影快消失在門口,才開口說話: “簡思諾,你要記住我說的話:在這里,不遵守規(guī)則的人無法活下去,但一味遵守規(guī)則的人,無法活的長久。我能給你的幫助非常少,因為這里是地獄,而地獄有它自己的運轉(zhuǎn)規(guī)則?!?/br> 犯人腳步一頓,然后頭也沒回地走開了。 簡思諾走出去不遠,迎面走過來一個獄警,果然是那個把他坑進肯特辦公室的家伙??吹剿砩想y以遮掩的激烈痕跡,那個賊眉鼠眼的獄警臉上露出奇異的笑容,喜悅得仿佛達成了什么目標(biāo):“嘿嘿,那位大人也和我們一樣了,嘿嘿嘿……這下我們都一樣了…” 周圍的幾個巡邏的獄警也跟著看了過來,一雙雙眼睛瞪的很大,里面充斥著狂熱,他們也都咧開嘴角,發(fā)出古怪的笑聲。 “嘿嘿嘿……” 簡思諾滿頭黑線地躲開他們找到先前被分到的牢房,里面正有一個人背對著他??雌饋硭坪跏莻€年輕男人,身材比例極好,寬肩窄腰,黑色的碎發(fā)蓋在耳后,只露出一點白皙的皮膚。 作為一個守法公民,簡思諾這輩子干過最虧心的事也不過亂扔垃圾,見過最兇惡的人也不過是對家找的黑社會混混,他也曾因工作接觸過牢房里的犯人,但那時他清晰地知道自己不會被傷害,也從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和這種刀尖舔血的危險人物待在一起。 他勉力壓下恐懼,將生理表現(xiàn)調(diào)整的無懈可擊,這才慢慢走進去,正在這時,那位獄友也轉(zhuǎn)過了身看向他。 他的眼睛如同一汪深潭,極濃郁而純粹的黑色像深不見底的漩渦,帶著凜冽的寒意。看起來還很年輕,大約在25左右的帥氣東方面孔上甚至還有點稚氣未脫,然而包裹在寬大囚服下的身軀卻高大挺拔,露出的手腕和小腿能看出流暢緊實的肌rou,顯然他的身體經(jīng)常鍛煉。 這和簡思諾預(yù)想中兇神惡煞的八尺大漢差了不少,讓他瞬間放松了許多,況且這位獄友雖然神色略陰郁,卻給他一種莫名的熟悉感,就像這種氣質(zhì)他曾在哪里見到過,怪親切的。 于是相顧無言幾分鐘后,簡思諾首先打破了沉默。 “嗨,你好,我叫簡·思諾?!?/br> “云漠。”云漠回答。他的聲音和他的人一樣冷且簡潔。 簡思諾瞬間get獄友是個不愛說話的人,于是也安靜地坐在自己的床上不打擾他--在不能確認對方的危險性時,最好按兵不動地降低存在感。 然而他的打算不一會兒就破滅了,獄友用他那副生人勿近的語氣問道:“你是怎么進來的?” 昏昏欲睡的簡思諾瞬間清醒,雖然不明白這家伙有什么目的,他還是裝作困倦地用迷糊的語氣回答: “當(dāng)然是因為犯了事唄?!?/br> 誰知男人對他的回答并不滿意,冷冷地追問:“犯了什么事?” 簡思諾無語,覺得要是換個人可能已經(jīng)跟他打起來了。不過看這家伙的樣子,估計根本就不怕打架,他只好模糊不清地回答:“藏東西被發(fā)現(xiàn)了,就抓進來了?!?/br> 對方似乎也知道不能逼的太狠,接下來都沒有再說話。而簡思諾這具不算太嬌貴但偏偏不適合承受的身體經(jīng)過白天的開苞,早已疲憊不堪,不一會兒就進入了深沉的睡眠。 因此他并不知曉,就在他睡著以后,一個穿著囚服的熟面孔大搖大擺地走進他的牢房,對他對床上的獄友叫了一聲:“老大!” 云漠瞥了那男人一眼,對方立刻壓低聲音,驚愕道:“怎么回事?那幫孫子不是說好了讓你一個人住嗎?收錢不辦事啊,媽的?!?/br> “東門纮?!蹦腥司娴溃骸罢f正事。” 東門纮習(xí)慣了老大的單刀直入,干脆也不再試圖看清老大的獄友——反正連惡鬼都不能欺負得了老大,他也沒什么擔(dān)心的。 “我剛來一天,能查到的消息不多,”他眼睛忍不住覷著老大的室友,總覺得這背影很熟悉,嘴里卻沒停:“只能打聽到這地方果然死了不少人,而且隔一段時間就死一波人,到現(xiàn)在沒有活夠半年的?!?/br> “成神說這是現(xiàn)代普通副本,無特殊能量?!痹颇溧土艘宦暎骸熬彤?dāng)它沒說謊,那些尸體呢?” “運尸車倒是每月都來,”東門纮點頭:“但是里邊有沒有尸體就兩說了?!彼掳妄b牙:“不是吧?成神這鱉孫為了搞死咱們都開始隱瞞情報撒謊了?不能吧?” 云漠又冷笑了一聲,沒說話。 兩人又交談了一會兒,大致定下接下來的一些計劃,東門纮就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他們是最頂尖的玩家,通關(guān)過無數(shù)駭人聽聞的恐怖副本,擁有常人難以想象的精準(zhǔn)五感,連遠在牢房外獄警的呼吸聲都不曾遺漏。卻絲毫沒有察覺到幾步之外的另一張床上狀似深眠的簡思諾,早就在東門纮開口的一瞬間驚醒! 然而多個副本的磨煉,早已叫他對自身的生理反應(yīng)調(diào)整能力鍛煉到了極致,對于面部表情的掌控還是次要,最主要的是,對于呼吸、心跳這類最能真實暴露情緒的東西,他在古代與惡鬼糾纏時就悟透了。 故而雖然被驚醒,他的呼吸卻未曾有一秒變化,仍同熟睡時一樣,這才完整聽到了兩人的談話。 原來東門纮竟然有隊友,聽起來他們的隊伍還不止兩個人,這必定是個十分強悍的隊伍,從他們剛剛進入副本第一天東門纮就能堂而皇之地來到他們牢房就能看出來。 不過這與他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 簡思諾這么想著,漸漸地困意重新襲來。 “叮鈴鈴……” 清脆的鈴聲讓人恍惚以為回到了校園時代,然而獄警們的吆喝聲瞬間讓簡思諾想起了他的處境:他被“成神”抓走了,成了恐怖副本的一名玩家,每天靠抱大腿通關(guān),現(xiàn)在正在一個新副本里。 他無聲地嘆息,利索地翻身下床,跟著一群被電棍懟著的犯人一起走出牢房,走到了一個開闊的場地。 “干活!今天搬不完這些不許吃飯!” 簡思諾順著電棍指的地方一看,只見一座小山高的礦石堆在一起,這輩子最激烈的活動就是床上運動的金牌大律師眼前一黑:這么多,累死他也干不完! 顯然這等挑戰(zhàn)人類極限的工作量不止他有,在場每一個犯人眼中都透著絕望,但沒人敢說話,他們只能默默地走近礦坑,從里面挖出礦石背到指定的地方去。 簡思諾也抱著一塊足有半個他那么大的石頭,就在剛剛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力氣居然很大!這讓他心情很好,走路都透著一股歡快勁。 無疑,在一群麻木的、頹喪甚至絕望的犯人里,眼睛都亮晶晶的大男孩兒是十分引人注意的:他的步伐輕快,似乎手里抱著的不是石頭而是一團棉花,嘴邊雖然沒有笑容,頭頂金燦燦的發(fā)絲卻調(diào)皮地翹起,代替主人抒發(fā)著愉悅的心情。 其實簡思諾也只是稍微高興,他的情緒向來很輕,只是這次的身份卡無限放大了他身上光明美好的特質(zhì),讓他就像一枚發(fā)光體那樣引人注意。 顯然習(xí)慣于不顯山露水的他還沒有發(fā)覺這種變化,也就不知道,他到底招惹了多少隱晦的目光。 一個上午漸漸過去,盡管簡思諾這具新身體很健壯,令人惱火的卻是它昨晚慘遭蹂躪,來回走動導(dǎo)致屁股生疼,他只好停下來歇一會兒。 囚犯是不能停下休息的,簡思諾只好裝作尋找目標(biāo),在礦坑里漫無目的地閑逛。突然,他的后背被猛地拍了一下,差點打的他背過氣去,顯然不懷好意。 他回頭,身后是個渾身腱子rou,足有兩米高的壯漢,右眼到下巴有一道丑陋的疤痕,看起來非常不好惹。 “喂,新來的,我看你力氣不錯,特地給你介紹個好事?!?/br> 簡思諾不動聲色地拉開距離:“什么好事?” 壯漢扯開嘴角:“你還沒加入勢力吧?只要你把那邊的礦石堆滿,我就介紹你入會,怎么樣?”他惡意地看著簡思諾:“在這地方,沒有勢力的人過得怎么樣,我想你不會想知道的?!?/br> 簡思諾順著他指的地方看去,瞬間明白這人是在使喚自己替他干活。他當(dāng)然想拒絕,但那壯漢話音未落,簡思諾周圍就突然多了幾個面色兇狠的人,將他團團圍住。 很顯然,如果他拒絕,必定會被這些人報復(fù),甚至?xí)凰谥械哪且徽麄€組織針對。這在這種地方,無疑是極為危險的。 他打算暫避鋒芒,剛準(zhǔn)備開口示弱,腦海中的游戲系統(tǒng)就發(fā)出尖銳的警報聲: 【請宿主不要違反人設(shè),否則收回當(dāng)前身份卡!】 它一連喊了三遍,簡思諾無奈地閉上了嘴:他能怎么辦?如果被收回身份卡,沒了這具強壯的身體倒是其次,重要的是他會瞬間從金發(fā)碧眼的西方型男變成黑發(fā)黑眼的東方面孔,當(dāng)場大變活人,他這次副本就直接從監(jiān)獄生活變成實驗室驚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