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普照看著母親幾重?fù)Q臉，憂心又憂傷，深知金錢是她的性欲，鉆石是她的食欲，財富令mama食指大動。

    他偏了偏頭，沙發(fā)側(cè)過他腦袋，眼里那汪水倒向mama那面似的：“mama，總有辦法的?！?/br>
    何母眼光一亮，嘴唇微張，兩只小腿交疊，當(dāng)中一只Roger　vivier緞面嵌鉆高跟涼拖落地，她在家也穿高跟鞋，眼神不乏天真：“對啊，你一邊結(jié)婚，一邊也可以和那個男孩來往啊。”

    她怕寶寶參悟不透，心底有些后悔，沒能在曾經(jīng)傳授給寶寶男女之情的奧秘，她老忘了兒子不是女兒，女兒不是兒子。何母柔聲細(xì)語講得更仔細(xì)，“就是可以付錢請人結(jié)婚的，mama也沒叫你和那個男孩分手呀，你可以——同時交往，這樣多好。”

    只聽寶寶說：“mama，我是不可以也不會那樣做的，我想想怎么辦?！?/br>
    確實有些難辦，他從來沒想過現(xiàn)實里還有這么多問題。何普照接著說：“你別擔(dān)心，錢是能拿到的——?！?/br>
    他話還沒說完，mama一臉欲望外溢，口齒纏綿，“寶寶，你沒概念，你不懂，你不知道那是多大一筆財產(chǎn)?！?/br>
    “不知道多少個億，你爸爸的資產(chǎn)，我都不清楚具體有多少，我結(jié)婚時候知道，現(xiàn)在是以前不知道多少倍?！?/br>
    何母眼睛盯著空氣中某一處，沉浸在潺潺情潮，黃金溶化了的液體流動滿眼，“寶寶，你真傻?！彼l(fā)覺怎么就和寶寶講不透，又重復(fù)，“寶寶，你真傻?！?/br>
    寶寶和個男孩，那也是和男女之情差不多了的，卻如此老實，沒遺傳她半點兒，找了個窮小子，寶寶真傻，連個窮小子都駕馭不來。

    何母說：“你爸爸——他沒有立信托，我想——趁你結(jié)婚——鼓動他——到時候何家的——就是你的——全部都是你的，必須全部是你的，要早分，不然他心軟，給了何家人（她忘了她和寶寶也是何家人）?！?/br>
    何普照摸了摸手里布料，說：“我知道爸爸不會同意我們?！?/br>
    何母趕緊匯報，“你爸爸想帶你回新加坡，或者把你丟到澳洲，我和他說慢點來，免得把你逼急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是自己的孩子曾經(jīng)自殺，她心虛一般，“就說不能逼你。”

    何普照自然知道母親意思，便說：“mama，我不會再去死了——”他發(fā)覺自己聲音陌生，好像他從來、他好久沒講過他的生死，原來自己自殺過，“mama，我想這樣，我這次回來就是想和你說，我想去和周敏一起生活。”

    何母點點頭，有些羞，臉熱自己的孩子有過輕生，且大概也許知道周敏是那個男孩的名字，便說：“爸爸不會同意的，時間不多了，爸爸很快就要帶你走?！?/br>
    “你不可以和你爸爸走的，你的肚子后面慢慢大了怎么辦，mama的計劃是最好的。”簡直是萬全其美，她臉色還是紅的。

    何普照完完全全挨著沙發(fā)，脖頸正吻合沙發(fā)表面，“所以我先和你說，我想和周敏一起生活?！庇终f，“爸爸也不會不給錢的?！?/br>
    他眼皮微垂，像要睡著了，“mama，我是這樣想的，爸爸他其實并不在意我和男還是女，他比較在意我廢了，比較在意我因為——個男的還是女的——自殺過。”

    “爸爸還在意我和男的在一起，就不能生小孩了，他的兒子沒有下一代了。”

    他卻和周敏有了小寶寶，何普照發(fā)膚都微微的汗，他居然討到小寶寶，須須汗，眼睫顫，好像正被周敏干一樣。他舔了舔嘴巴，雙膝微張，衣袍下擺落入兩膝之間，“mama，我其實不能答應(yīng)你還有一個原因，如果答應(yīng)你了，以后不好和我的寶寶解釋我是——mama了。”

    何母有些吃驚寶寶的成熟，她攏了攏裙擺，好像還真是個問題，只聽寶寶說，“讓我做一件事情，能夠讓爸爸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