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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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溫慈氣哼哼地把自己扔在椅子上的第三十分鐘,楊鳴帶著溫善的遺書來到了珀斯。 楊鳴把那封有些陳舊的信轉(zhuǎn)交給了莊園的管家,就離開了。 離開前他在這座莊園里,看見了一個意外的人,一身休閑裝的高壯男人,矮下身體在錦簇的薔薇花叢里,修剪花枝,他的臂彎里躺著著幾支嬌艷的白薔薇。 他見過那個人,在幾個月前的溫家老宅,溫慈以愛人的身份,把這個男人帶回了溫家。 楊鳴皺著眉搖了搖頭,帶著心里的疑惑離開了。 顧煜帶著剛修剪下來的新鮮薔薇,敲響了二樓臥室的門。 他敲了好一會兒,房間里面的人也沒有應(yīng)聲,摁下房門的門把手,他輕易就打開了那扇沒有落鎖的門。 明明是下午三四點的光景,因為遮光窗簾極佳的隔光效果,屋子里暗得堪比午夜,他也是第一次來這個房間,在門口摸索了一會兒,也沒能找到燈光的開光,索性他也就不找了,側(cè)身關(guān)上了門,喚了一聲,“阿彥?” 屋子里靜悄悄的,并沒有人回應(yīng)他,但是作為一名職業(yè)軍人,他的耳朵捕捉到了屋子里屬于另一個人的,溫?zé)岬摹⑤p微的呼吸聲。 顧煜正準(zhǔn)備詢問溫慈在哪兒,為什么不開燈?黑暗里那道呼吸聲卻越靠越近,他還沒有說出口的關(guān)心,被一道溫?zé)岬淖齑蕉伦×耍烬X間是熟悉的溫度,熟悉的力道,那條他品嘗過數(shù)次的舌頭,靈活的撬開了他的牙齒,強(qiáng)勢地鉆了進(jìn)去,有些急切地與他共舞,交換彼此的氣息。 他們很久沒有親熱過了,一個簡單的吻,勾起了沉寂的yuhuo,躺在他臂彎的薔薇,被無情的丟到了地上。 他的手掌,自覺地主動地落到了溫慈的腰上,熟練地撩開襯衫的下擺,貼上了溫慈精瘦的腰,一下一下地順著腰線,來回?fù)崦?,手下的觸感極佳,柔韌的肌rou、細(xì)滑的皮膚,他愛極了溫慈的腰,窄窄的,他的臂彎輕易就能把它掌控得死死的,可是…太瘦了,溫慈背脊上的骨頭,他能清晰地,一塊一塊地數(shù)出來。 洶涌的、來勢洶洶的欲,轉(zhuǎn)化為了扎得他心口細(xì)密疼痛的憐與愛。 顧煜從這個吻里,抽開身來,有力的臂彎,緊緊地把溫慈攬到懷里,用力的把人往自己的身體里箍,仿佛力氣夠大,懷里的人就能與他融為一體,他們永不分離。 在剛才那個熱辣的吻里,顧煜嘗到了苦澀的味道,那是眼淚的味道,咸咸的,落到他們交織的舌里,變成了悵然、變成了戚傷。 “阿彥,是在難過嗎?”顧煜害怕抱溫慈的力氣太大,把人勒疼,松了一點抱人的力道,溫柔地一下一下的撫摸溫慈的后腦勺。 溫慈沉默著,靠在顧煜的胸膛上,鼻息里滿滿的都是顧煜身上讓人安定的味道,他的身體感受著顧煜環(huán)在他腰上的手臂的力量,這個他熟悉的臂彎,帶著他熟悉的體溫和強(qiáng)勁的力道,珍重的、一如往昔的攬著他。 在無數(shù)個他被癮折磨的日子里,這雙臂彎都擁著他,給他溫暖,陪著他,與他一起征服骨血里食髓的癮。 不得不承認(rèn),他愛上這種力道,這個溫度了,它代替了癮,成為了更深植于體內(nèi)的另一種欲望。 溫慈那雙無力的手,穿過了顧煜的腰,他用小小的但是足夠抱住顧煜的力氣,回抱住了顧煜,他把腦袋埋到顧煜的脖頸邊,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回答了顧煜的問題。 顧煜微微側(cè)頭,幾個安撫的輕吻落到了溫慈的耳廓上,“為什么不開心?和我說說?!?/br> 溫慈閉上眼睛,貪婪地呼吸著顧煜身上讓他安定的氣味,他給顧煜的回答,是他用力地一口咬到顧煜的脖子上。 顧煜也沒躲,溫慈總是愛咬他,他們在一起后的許多個吻,都伴隨著血液的鐵銹味兒。 在強(qiáng)戒所的時候,溫慈每每毒癮發(fā)作都愛咬點兒什么,他不在溫慈身邊,溫慈就會咬自己,咬得小臂上的皮膚斑駁猙獰也不松嘴,有時候甚至需要注射安定,溫慈才會松嘴,放過自己手臂上的rou,他在溫慈身邊,溫慈就不會咬自己了會咬他,有時候咬他的肩膀,有時候咬他的脖子,很奇怪啊,溫慈咬自己的那股狠勁兒,從來不會用在他身上。 那些落到他身上的牙印,有深有淺,有大有小,它們愈合的時間也長短不一,但是沒有哪一道疤痕是溫慈真正下死嘴咬的,它們固然難看的印在皮膚上,卻也安靜的昭示著溫慈隱晦的愛,它們有時候是溫慈含蓄的愛意表達(dá),有時候是溫慈毒癮難耐的宣泄。 脖頸間的刺痛并不好受,可是他不想推開溫慈,也推不開。 過去的那九十天,溫慈經(jīng)歷的戒毒治療,實在是太痛、太辛苦了,那九十天的記憶,深刻的烙在他心上,每每憶起,都痛得他難以呼吸,仿佛那些強(qiáng)制的治療手段是落在他身上,而不是落在溫慈身上。 最開始的第一個月,溫慈的毒癮非常頑固,為了防止溫慈被癮折磨得自殘,他被活生生綁在鐵床上,一針又一針的鎮(zhèn)定劑刺破手臂的皮膚,匯入血液,50ml的鎮(zhèn)定劑,只能換取溫慈兩個小時的安靜,在其他沒有鎮(zhèn)定劑安撫的時間里,溫慈會被反復(fù)地進(jìn)行電擊治療,以電擊的方式,讓他忘記或者懼怕血液里的癮。 他每天站在溫慈的病房外,聽著溫慈痛苦的哀嚎,卻什么都做不了,病房房門上那扇小小的、供以探視的玻璃窗,承載了他數(shù)不清的無助、擔(dān)憂、心疼… 第二個月,溫慈的情況好了很多,每天溫慈情緒穩(wěn)定的時候,他可以進(jìn)入病房看一看溫慈,但是很多時候他們都說不上話,他只能抱著被癮折騰得大汗淋漓的溫慈,自言自語,每次從病房里出來,他的衣服前襟都會濕成一片。 溫慈不知道的是,顧煜那一件件被汗水打濕的衣服里,混雜的不止有他的汗水,還有顧煜懦弱的淚水。 它們交織融匯成了一件隱秘而圣潔愛情。 第三個月,溫慈的癮在藥物的控制下漸漸平熄了,他們每天有了很多的時間可以一起說話,晚上的時候他還可以留宿在溫慈的病房,手術(shù)后溫慈的手任然需要精心的呵護(hù),才能不落下很大的后遺癥,每日的中藥熱敷是少不了的,但是溫慈非常嫌棄中藥的味道,每次敷完手,都會覺得手臭,他們睡覺的時候,溫慈就會把‘臭臭’的手伸到他的后背抱住他,然后老神在在的說,“這樣兒,我就聞不到那讓人厭惡的臭氣了!” 顧煜才不會拆穿溫慈的謊言,他只會用更大的力氣抱住懷里的人,告訴他,“不想聞,我?guī)湍懵劻?。?/br> 這些摻著蜜糖的苦澀過往,他不愿再去回顧,因為真的太痛了,他多想替溫慈承受這些,可是他除了袖手旁觀溫慈的痛苦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他抱在懷里的人兒,一天比一天更消瘦,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能隔著皮rou,數(shù)清楚溫慈身上的骨頭了。 溫慈叼著顧煜脖頸上的皮rou,深深淺淺地允吸,直至嘗到了淡淡的血腥味兒,他才松開了嘴里那塊rou。 “把燈打開嗎?”黑暗里,顧煜愛惜地摸著溫慈的臉頰,他悄悄地用手指擦掉了溫慈臉上的眼淚,不讓眼淚的主人發(fā)現(xiàn)。 “不開?!睖卮韧顺隽祟欖系膽驯?,熟練地走在黑暗里,他拉開了窗簾的一個小角,貼著墻壁坐到了地上。 一小縷有形狀的光穿過了溫慈松軟的頭發(fā),投到了地板上,地板上除了有沒穿鞋子席地而坐的溫慈,還慘兮兮地睡著的幾支白薔薇。 顧煜走到溫慈前面,蹲下身,用手掌包裹溫慈光溜溜的腳心,“怎么又不穿鞋?” 溫慈仰頭靠在墻上,借著幾縷光,細(xì)細(xì)地看著顧煜的眉眼,顧煜的眼睛輕透的暈在光里,瞳色淡淡的像化在溫水里古茶,這雙眼睛和meimei的眼睛真像啊,相似得讓他一看見顧煜的眼睛就能想到溫善。 “怎么不說話?盯著我看干嘛,我這么好看?”顧煜曲起手指輕輕彈在溫慈的額頭。 “好看?!?/br> 顧煜笑了一下,也坐到了地上,他伸手把溫慈拉到了自己的大腿上,“地上涼,坐我身上來?!?/br> 溫慈岔開腿面對面地坐在顧煜的大腿上,水汪汪的眼睛范著微紅,“顧煜,我看到我meimei留給我的遺書了?!?/br> “所以,你是在為這個難過嗎?” “嗯…”溫慈垂下了眼睛,聲音里是滿滿都難過和落寞。 顧煜心里嘆了一口氣,他真的很不喜歡溫慈提他的meimei,他調(diào)查過溫慈的過往,溫慈包養(yǎng)的那些小鴨子,和溫慈死去meimei的男朋友長得都很像,所以他對這個素未謀面的女人真的很難愛屋及烏。 即便心里不喜溫慈提這個話題,顧煜臉上還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語氣依然的耐心溫柔,“方便和我說說遺書的內(nèi)容嗎?里面是寫了什么,讓你難過成這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