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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朕與貴妃換身體在線閱讀 - 十、絮果

十、絮果

    “朕惟乾坤德合、式隆化育之功,內(nèi)外治成、聿懋雍和之用,典禮于斯而備,教化所由以興。咨爾高氏,乃名門高氏之子也,世德鐘祥,崇勛啟秀,柔嘉成性,宜昭善教于六宮。貞靜持躬,應正母儀于萬國。茲仰遵慈諭、命以冊寶、立爾為皇后。爾其祗承景命,善保厥躬,化被蘩蘋、益表徽音之嗣,榮昭璽紱,永期繁祉之綏。欽哉……”

    “再讀一遍。讀大聲些?!?/br>
    梧桐樹,三更雨,一葉葉,一聲聲。

    高芝龍斜倚在宮中貴妃榻上,烏發(fā)披散,不梳不理,隨意套上那頂鳳冠,身上穿著唯有大典之日才穿的皇后禮服,食指敲打香案,靜坐夜雨聲中,一遍遍聽那扮作太監(jiān)的傀儡宣讀自己當年封后冊文。這冊寶冊印,他一直珍重收在宮中最穩(wěn)妥處,塵封多年,唯有夜里寂寞時,才會抱在懷中,臉貼著那裝冊寶的金盒,仿佛依偎梁儉溫熱胸膛,神情溫柔繾綣。從未有哪夜如今夜,他面對這海中浮木般的珍重寶物,神色冷酷,宛如審視舊日棄履。

    當年立后,他也是這般著皇后禮服。這衣物金黑交加,層層疊疊,繡工繁密,那百位繡娘齊繡出的鳳凰刺繡霞披,足有數(shù)斤重,如此沉重之物,他當年大喜之下,天真蠢鈍,從未悟出其中分量。

    這冊寶禮服宛如一口金籠,人鎖籠中,年深月久,便會淪為不人不鬼的怪物。

    皇后之位毀了他的一生,可這皇后,他縱然已當?shù)眯娜缢阑?、悲苦恨極,亦會一直當下去。畢竟,一個因愛生怨、因愛生恨之人,可不得緊緊抓著這點權(quán)勢,將他受過的苦一一奉還?

    先是那蕭瀲,然后是后宮中諸嬪妃,最后便是……

    他要拿梁儉如何是好?

    是奪了他心智,煉化他作傀儡人偶,還是隱忍蟄伏,在他吃食中累月下毒,待他毒發(fā)癱了,便cao控他子嗣,把持朝廷、垂簾聽政,令他一動不能動地眼睜睜看著自己的江山落入昔日棄婦手中?唉,可這昏君獨寵蕭瀲那賤人,陰陽人不是不能生育,只是極難生育,月信都來得少,何來子嗣令他玩弄cao縱?

    梁儉從前與一女妃有過子嗣,伶俐可愛的小皇子,只惜三五歲便死于宮闈斗爭,被另一妃嬪毒死的。從此他便再不納新人,也再無子女。

    高芝龍想罷又覺可笑,還費神想法子折磨那昏君作甚,不如直接毀了國運,令兵戈四起,讓梁儉與蕭瀲作一對紂王妲己,葬身火海。最近不是時有前朝余孽作亂么,不如便……

    可抬眼間,他又瞧見了自己掛在宮中那對面具。一副是天將,一副是仙姬,一副是他與梁儉初遇時梁儉戴的,一副便是當年梁儉送他的。他往昔將這一對假面掛在宮中,只愿他與梁儉,帝后情長,宛若那瓊樓玉宇中的天將仙姝,縱然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他二人也成雙成對,朝夕相對,永不分離。

    他十六歲時初遇梁儉,梁儉摘下面具的一刻,他心中所有對愛的幻想便都有了清晰的模樣。

    然而面具,又恰好是掩飾作偽之物,看似美麗,實則虛偽。

    世間最美最珍重之物,往往是鏡花水月,海市蜃樓。從前梁儉對他說,但愿從今后,一生一世,朝朝夕夕。而那日梁儉對他說,與你在一起的分分秒秒,都令朕惡心。

    “你騙我……你騙我!你戴著一副深情款款的面具,騙得我好苦……”高芝龍垂下頭來,他常年憂心,罹了偏頭痛,那沉重的鳳冠又壓得他頭昏腦漲,悲恨之下,他一樁樁憶起了舊事,“你說你不要皇權(quán)富貴,也不怕戒律清規(guī),只愿與我長相廝守,可原來這一切都是虛言妄語,只有我一人當了真……”

    他念叨、念叨,人已有些怔愣瘋魔,忽然猛地起身,大步向前,將那傀儡手中冊寶冊印打翻在地,又轉(zhuǎn)過身來,面色陰狠地從墻上摘下那二面具,高高一舉,想要擲入火焰正旺的丹爐之中——

    高芝龍鳳眼含淚,望著那明亮火光,終于,手一松,那一雙天將仙姝的面具頃刻之間在丹爐中化作灰燼。

    他將自己最珍貴的記憶中那兩個月下相遇的年輕人也燒死了。

    雨打梧桐,宛如血淚聲聲下,滴滴答答,點滴到天明。

    天放了亮,有宮人來喚,皇帝傳他速來乘輿,一同前往頤春園中祭農(nóng)。

    高芝龍簡單頷首,便當應了。他此時已換了衣服,恢復常態(tài),內(nèi)斂貞靜,氣度清傲,仿佛仍是那寵辱不驚、不爭不搶的賢良皇后。

    皇輿停在皇宮宮門處,他在宮人服侍下登了皇輿去,一抬眼便瞧見蕭瀲也在。

    這昏君真是被妖姬迷了心智了,竟讓區(qū)區(qū)妾室登輿。

    高芝龍靜靜掃了他二人一眼,不發(fā)一言,在一旁坐下。

    梁儉見高芝龍來了,也不過向他輕輕一頷首,莫說請安,連個招呼都不打。他此刻正是心煩,打那日之后,他與蕭瀲之間再無言語,不同食不同寢,唯一交流便是蕭瀲將在朝中得的折子交給他批。若是先帝在時,蕭瀲早已是廢妃。甚至乎,已被拋入亂葬崗中。自己除了對他說了些許重話,一點動真格的責罰都無,冊寶冊文仍在,妃位仍在,待遇如舊,月銀不減,蕭瀲還要如何?雖說他不削蕭瀲位分待遇,也是因著他如今便是貴妃,削了待遇小心累及自己,但……梁儉心中煩躁,不愿再想,干脆閉目養(yǎng)神去。

    方才思及先帝,他便又想起了弟弟。離宮前,他已囑托了宮人,好好照看他那皇弟,但愿他好生待著等自己祭農(nóng)回來。

    先帝,先帝……他明白父皇從前貪戀酒色,算不得什么明君,但他沒想到父皇居然……母親上了年紀,不愿再問朝政,正移居了頤春園靜養(yǎng),此去離宮御苑,他正有許多事情想問母親。

    只是,要如何開口,自己如今與貴妃換了身體之事——

    忽地,馬車一個顛簸,梁儉心不在焉,沒坐穩(wěn),一個歪斜倒到了蕭瀲身上。

    “貴妃,坐要有坐相。妃子終究是妃子,不識大體,比不得正室氣度高華,你瞧,那正宮皇后坐得多直。”蕭瀲居然扶都不扶他一下,反而冷冷笑著,滿口陰陽怪氣之語。

    其實梁儉也明白那日蕭瀲多半在說氣話,可他沒想到七八日過去了,蕭瀲竟還在氣頭上。但此事本便是蕭瀲驕橫跋扈、折磨梁琈,這人自己有錯在先,難道還要他先來認錯?

    “你最好適可而止。”梁儉如今再無心情來哄好他,道了這一句,便別過頭去,看車外景色。

    高芝龍聽了,任是一直閉目養(yǎng)神,此刻也忍不住睜開眼睛,看戲般打量他二人。梁儉今日怎的不對這賤人千百般呵護,這賤人也不對梁儉纏綿撒嬌了?他心中嘲諷道帝王薄情,從前手里捧著嘴里含著的,終有愛馳之日。

    雨后天晴,柳色青青草色新,春光和煦,今日本是個好日子,車內(nèi)三人卻各懷心思,無一人再言,春光再好,也失了顏色。

    頤春園乃離宮御苑,除游玩養(yǎng)心之用,還有行政之用,離京城離得不遠,下午便到了。一直到夕陽西下了,梁儉才說出自上車以來的第二句話。

    “皇后,這皇輿的三級車階高陡,你從前總會踩空,且伸手來,我扶你?!北颈闶橇簝€先下了車,言罷,他又自然而然地伸出手來,要在車外扶高芝龍。

    等他反應過來,才瞧見高芝龍目光怪異地看著自己。

    往日乘輿,他確實總怕高芝龍踩空扭傷,總愛親自來扶高芝龍??赡菚r,是皇帝來扶皇后,帝后恩愛。今時,他以貴妃面目來扶皇后,自然奇怪。

    幸好一旁的太監(jiān)見氛圍不對,已早早伸了手來,給皇后搭手下車。

    高芝龍沒理他,任宮人簇擁著,只對車上蕭瀲輕描淡寫道一聲“臣妾先行去向太后請安”,鳳駕先移了。

    “陛下,您上趕著獻什么殷勤,他何時看過您一眼?”蕭瀲仍坐車中,見梁儉又被高芝龍甩了臉色,低聲譏笑道。

    梁儉聽他還在陰陽怪氣,本覺不悅,可轉(zhuǎn)念一想,哦,晴江大約是氣他要扶皇后不扶自己。唉,他已從前幾日的怒火中冷靜下來,心知蕭瀲就是這般小肚雞腸。冷戰(zhàn)這幾天,也夠了,難道還有丈夫沒有肚量,和妻妾計較的?

    他當下只覺蕭瀲像個鬧脾氣的小孩,自己大人有大量,便寬宥了他算了。于是一時也不氣惱煩躁了,笑了出來。

    “您笑什么?”蕭瀲眉心擰了起來。

    “笑你愛喝飛醋,”梁儉仍保持著方才要扶人的姿勢,用只有他二人能聽見的聲音笑道,“下來罷,朕扶你?!?/br>
    哼,才不要您扶!臭男人!

    可蕭瀲心中一面氣,一面又不知不覺把手搭到了梁儉手背上。

    待他反應過來,被梁儉扶著下了車,只覺要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