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如果是你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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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士修行,向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即使是修真界中公認的天資優(yōu)越的單靈根修士,想要快速突破筑基,進入金丹境界,也大多過了不惑之年。 金偃卻是修士中的少數人,他在而立之前正式突破金丹,成為年輕修士中耀眼的天才,金家驕傲的嫡長子,前途是一片可預見的光明。 自他修行以來,身邊的人無一不對他阿諛諂媚,伏低做小。他習慣了別人的攀附巴結,心氣自然也跟著水漲船高。雖然談不上目中無人,到底也是些許自傲的。 今日卻不同以往。 混戰(zhàn)前的最后一次比賽,金偃碰上了那位以鬼才稱號聞名修真界的少年—— 花家首席,花不笑。 金偃認識他,不如說這種披著人族外皮的怪物,有著正常人族修士根本無法匹敵的天資的怪物,沒有人會不認識。 說來慚愧,他雖年長花不笑十歲有余,修為境界竟比這花家少年還要低上一層。 而與之少年在賽場上碰面時,金偃竟能從這少年身上感受到一股極強的威懾力,不由當下心生忌憚。 兩人賽場見面,是金偃先微笑點頭,算是打了個招呼。 那花不笑見到他格外驚訝,漫不經心的態(tài)度稍微端正了一些,“金家的金偃?還真沒想到我會在初賽碰到你。……呵,算你倒霉?!?/br> 被人輕易看輕,尤其是對于金偃這種天才,他心中自然不快。他原本友善的笑意盡數消失,沉聲道:“孰勝孰負尚未定奪,花道友,切勿高興得太早?!?/br> “我當然沒高興得太早。只是金道友,這結局孰勝孰負……” 視線甚至跟不上對面的少年移動的速度,眨眼間,金偃看到那花家少年已經閃現到他面前,臉上帶著自負的笑意,“已經很清楚了,不是嗎?” “嘭——”一股巨力將金偃打到空中,猛地摔向地面。 嘔血,地面碎裂,內臟劇痛。 “咳……” 金偃癱在坑里,一身狼藉。 明明他反應過來時已經用劍去擋花不笑的攻擊,但身體的速度完全跟不上,眨眼間他就被花不笑用劍打敗了。 劍。 金偃咬牙,無端感受到了一股被輕視實力的憤怒。 花不笑的本命靈器“魔鈴”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可面對他時,花不笑不僅沒用魔鈴出手,甚至連那把常伴在花不笑左右的靈傘也沒用,對方只用了對花不笑來說最普通不過的劍。 “混蛋……咳……” 金偃低咳,喉間一陣腥意涌上,他咳出一大灘血,握緊自己手中的劍。他將劍用力插在地上,支撐自己站了起來。 居然這么看輕他…… 區(qū)區(qū)一個被花家漠視的棄子,被推為獻祭品的棄子…… 憑什么看輕他?! 可惡可惡可惡可惡可惡?。?/br> 該死的花不笑…… 無端的憤怒涌上心頭,金偃甚至說不清楚這股可怕的殺意到底是他真實所想還是一股無形的力量驅使駕馭著他。 他只覺得面前的俊美少年面容格外可憎,讓人厭惡憤怒,只想殺了以泄心頭之憤。 他的意識漸漸模糊,所剩下的念頭僅剩下了一個—— 殺了他! 殺了花不笑! 無窮的力量自虛空凝聚,最終匯聚在金偃身上。他只覺得自己一瞬間好像被打通了經督二脈,未曾學過的至高秘法一一浮現在他腦海。 這股神秘而可怖的邪惡力量…… ‘一定能,’金偃的眼眸逐漸被血紅覆蓋,眼珠子直勾勾盯向花不笑,‘一定能殺了他!’ · 計劃中本該癱倒在坑里的青年雙眼赤紅地站了起來,即便是花不笑也感到有些驚訝。 他挑了挑眉,冒著寒光的劍尖向下,不想再對這位金家寶貴的嫡長子動手,也懶得繼續(xù)這場勝負已分的對決,“到這里就行了吧?金道友,不認輸——嘖?!?/br> 花不笑抬手,抵擋住青年迅速刺來的劍。利劍交界之處火光四濺,刺耳的利器聲不絕于耳。 花不笑皺眉,感受到對面的青年身體涌出一股難以抵擋的力量朝他襲來,他后退躲過攻擊堪堪站穩(wěn),手握的靈劍竟然出現了幾道裂痕。 ……奇怪。 視線從劍上的裂痕移開,花不笑還想說上幾句,卻見那金偃二話不說握緊劍朝他劈了過來,劍上所附著的靈力竟比上一次還要可怖。 與此同時,金偃身體裸露的皮膚正在迅速蔓延著一種詭異的漆黑紋路,再看他人時,顯然已經失去理智,只剩下兇猛的殺意。 這靈力的威力早已超出金丹初期的境界,甚至比花不笑所在的境界還要兇猛。花不笑無法正面抵擋,只能一邊用劍擋住金偃劈天蓋地的攻擊,一邊后撤迂回。 就這樣危機的關頭,花不笑竟然還能找出空閑聊天,“金道友,不過初賽,又無性命之憂,不必這般拼命吧?” 想來金偃也回不了他話,花不笑感到棘手的同時,又在金偃高強度的攻擊下找不到抽出靈傘的空隙,更別提召喚自己的本命法器魔鈴了。 還真是不能大意…… 嗎? “咣——” “————” 令人牙酸的rou體扭曲的聲音伴隨著骨頭清脆的碎裂一齊發(fā)出。 聲音很小,至少在這磅礴的雨勢下被完全淹沒,震耳的雷聲更吞滅了一切聲音。 久違的劇痛自身體迅速蔓延,神經在此瞬間扭曲發(fā)出不堪一擊的吱呀聲。 花不笑移動視線,看到自己的手臂已被憑空出現的靈力扭曲變形,碎裂的臂骨扎穿猙獰的血rou,經脈扭斷噴出猩紅的血液,被迅疾的落雨盡數沖刷。 “別小瞧我啊……花家的獻祭品……” 眼前的青年面部猙獰,原本尚且英俊的面容已被漆黑的紋路覆蓋徹底,丑陋不堪,“你不過是花家想要丟棄的廢品罷了,憑什么、咳、憑什么敢用那種眼神看我……” “去死吧!” 無聊。 原來真的有人用這種禁術來打初賽,甚至在人族之間互相殘殺。 還讓他這么狼狽。 葉敬酒看到他這幅模樣的話,不會覺得他已經弱到這種地步了吧? 真的是……令人生氣。 “殺了這廢物,快點?!?/br> 腦海中的聲音極其厭煩,“這狗皇帝還真能惡心人?!?/br> “不用你說?!?/br> 充滿不詳氣息的魔鈴伴隨著黑色火焰浮現在少年手中,花不笑瞇眼,眼中閃過冷意。 “金道友,我向來不喜與同族廝殺。不過你如今讓我狼狽至此,還言出不遜……” “那我便不客氣了?!?/br> —— “后來呢后來呢?哥,你不會真殺了金偃吧?那可是金家的嫡長子!……哼,不過把你手弄成這樣,死了也活該。” 一旁,花鈴跟聽話本似的聽的津津有味,花不笑一停下,她便急著推人催促。 葉敬酒扯住花鈴的衣領,把她拉到了一邊,感到頭疼,“花鈴,別推你哥,他都傷成什么樣了?你真想讓他疼死???” “……也不是很疼?!被ú恍φf。 如果他的臉色沒有在花鈴推搡時瞬間蒼白了一半的話,那看起來會更加有說服力。 葉敬酒敷衍的應了一聲,維持了在心上人面前的少年的最后一點尊嚴,問花不笑:“所以呢?你殺了他?” 他低頭仔細地給花不笑的傷口上藥,骨頭碎成這樣了其實也沒什么能上的藥,但多少表達一下關心。 然而花不笑并沒有立刻給他回復,一旁嘰嘰喳喳的花鈴也在此刻噤了聲,無聲的吹著口哨看向窗外,盡力當一個透明人。 整個房間一片寂靜。 葉敬酒有些疑惑,他抬頭,目光猝不及防徑直撞進花不笑深邃的眼眸。 少年的目光有一瞬間閃爍,葉敬酒聽到花不笑問,“你想讓我殺他嗎?” 葉敬酒錯愕,“什么叫我想——” 話說到一半,他驀地頓住,明白過來花不笑說的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葉敬酒討厭殺人,也討厭別人殺人。 原處在和平世界的觀念讓葉敬酒很難轉變自己的想法,他對修真界動不動就以性命相拼感到不適。而在醉仙樓那一夜的經歷,讓他對殺生有了難以消解的厭惡。 但他最終還是破了殺戒。 在來到這個幻境后,葉敬酒將劍對準了朝他奔來的妖獸,第一次破了殺戒。 然而葉敬酒還是沒辦法強迫自己去殺人,這種強烈想要對方去死的念頭只在柳奎遙身上出現過。 他打從心底對這樣的事情感到厭惡。 所以花不笑問他,想不想要他殺了金偃。 想不想…… 那人傷了花不笑,甚至招招都是以收割花不笑性命為目的的殺招。即使花不笑殺了他,葉敬酒也不會有什么想法。 他不喜殺人,不代表他會強迫別人跟他的意愿所一致。 但是花不笑他…… 葉敬酒錯開同花不笑的對視,垂下眼眸,睫毛輕顫。他聲音很小,小得幾乎聽不見,“這和我沒關系?!?/br> “有關系?!?/br> 花不笑說,“你不想讓我殺人,我便不殺?!?/br> 所以他沒殺了金偃。 . 在魔鈴即將震碎金偃的腦袋時,花不笑腦海中閃過葉敬酒的臉。 那張清秀精致,看起來格外好欺負的白皙面孔,會在高潮時嗚咽著朝他求饒,祈求他性器的貫穿,漂亮的杏眼里滿是情欲的水霧—— 也會在見到血rou模糊的尸體時眼神下意識移開,眼底藏著連葉敬酒自己都未曾發(fā)覺的恐懼和抵觸。 葉敬酒害怕這種畫面。 也會害怕隨意奪人性命、視人命為螻蟻的他。 而為了讓葉敬酒不害怕他所做出一些改變,對花不笑來說并不是多么困難的事情。 花不笑最終停下了攻擊,轉身離開。 他收回魔鈴,沒有理會腦海中逐漸與他融為一體的意識,對方說的話很多都被無形的力量抹除掉了。 也沒理會徹底癱瘓在地上失去意識的青年,臉上的復雜黑紋漸漸消隱。 “轟——” 暴雨傾盆,電閃雷鳴。 花不笑拖著自己徹底殘廢的右臂,步伐沉重地朝來時的路往回走。 盡頭的終點正有兩個人焦急地等待他。 他的胞妹…… 和他的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