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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相顧在線閱讀 - 第三章

第三章

    這大概是顧啟松這輩子過得最開心的一個晚上。在情人節(jié)這個特殊的日子,他見到了顧寧,還是顧寧主動聯(lián)系他的。

    把顧寧送回家后,他甚至收到了顧寧的短信,上面寫:“我們也算朋友了吧?今天謝謝你,上一次你請客吃飯,下回有機(jī)會我請你。”

    顧啟松知道顧寧大概是覺得今晚麻煩到自己,客套了這么幾句,但他還是非常開心。

    兩個人再見面是十幾天之后。

    又是張鳴渺組的飯局,就在鴻恩商場的頂樓。

    一個大包間,顧啟松坐在靠近門口的位置,顧寧正好坐在他的對面。

    吃飯期間,顧啟松時不時會朝顧寧看一眼,對方今天穿得很休閑,上身是件印著史努比的黃色衛(wèi)衣,特別顯嫩,估計(jì)他走出去說自己是高中生都有人相信。

    開始時,顧啟松并沒有發(fā)現(xiàn)這頓飯有什么異常。

    直到中途宋憑讓服務(wù)員上了幾瓶飯店特產(chǎn)桂花釀,還頗殷勤地給顧寧倒了一杯,“顧少,這家飯店是上次我和女朋友來吃的,他們家的桂花釀是一絕,特別香特別甜,你不是喜歡吃甜的嗎?一定要試試,它度數(shù)低,絕對適合你。我女朋友那次喝了兩瓶,一點(diǎn)事兒沒有?!?/br>
    顧啟松忽然就反應(yīng)過來了,皺眉看過去,見顧寧已經(jīng)懵里懵懂地把酒杯接過去,低頭嘗了一口,似乎真的是甜的,很符合他的口味,眉眼間都顯露出了一絲喜悅。

    顧啟松內(nèi)心有些不屑,又有些氣憤。宋憑還真是在這種事上很會動歪腦筋。甜酒度數(shù)雖然低,可往往因?yàn)樘鹑菀缀榷?,尤其是平時不喝酒的人,一放一個準(zhǔn)。

    顧啟松都想好了,要是顧寧真喝醉,他就直接把人帶走,大不了這工作不要了。

    顧寧倒是沒讓他cao這個心,喝完一杯,宋憑再給他倒時,他拒絕了。他對自己的酒量還是有數(shù)的,即使是一小杯下肚,臉上已經(jīng)泛紅,身體也明顯熱了起來。

    宋憑好幾次勸說,顧寧都紋絲不動,即使最后酒被倒上了,他也沒拿起來喝。

    宋憑也就無能為力了。

    這頓飯,倒是嗜酒的張鳴渺喝了個爽。

    作為事件的中心人物,張鳴渺壓根兒沒發(fā)現(xiàn)宋憑的用意,嘗了桂花釀沒過癮,他又喝了些白酒和紅酒。等散席時,整個人都飄起來了。

    宋憑到這里還不死心。

    他把其他人都打發(fā)了,才對顧寧說:“顧少,我女朋友忽然找我。所以有個事兒得麻煩你了,你把老張送到隔壁酒店去行吧?我在那兒訂了間套房。呃……你要是晚上不方便回家,也可以住那兒,兩個房間的,隨便住。”

    顧寧并沒有懷疑什么,只以為宋憑訂套房是打算自己和張鳴渺住,但女友臨時有事。顧寧甚至是有些開心的,因?yàn)檫@樣必然就能和顧啟松多待會兒。

    果然他扶張鳴渺走了沒兩步,顧啟松就跟過來了,從另一邊扶住腳步虛浮的張鳴渺。

    宋憑忙說:“哦,對了,小顧,你就別去了,送我去接我女朋友。”

    顧啟松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顧少扶不住張總,你自己打車去吧?!?/br>
    “嘖……”宋憑還沒來得及說什么,顧啟松已經(jīng)直接把張鳴渺手臂往肩上一搭,大跨步走遠(yuǎn)了。

    宋憑怎么都沒想到,他計(jì)劃如此周全,卻偏偏遺漏了個顧啟松。

    宋憑訂的果然是個套房,顧啟松把張鳴渺安置在客廳沙發(fā)上,又給他倒了杯水。

    張鳴渺迷迷糊糊地環(huán)顧了一圈陌生的環(huán)境,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沒回家,隱約想起來是宋憑給他訂的房間,卻沒去想為什么訂,于是沖身邊兩個人點(diǎn)點(diǎn)頭,“行了,謝謝啊,你們回去吧,我歇會兒再洗澡?!闭f完又繼續(xù)瞇起了眼睛。

    顧啟松站直身,轉(zhuǎn)頭看向顧寧。

    可能是酒勁兒起來了,顧寧臉頰紅紅的,看著顧啟松的眼神也有些黏黏糊糊。

    顧啟松有情緒,故意問:“你要住這兒嗎?”

    顧寧呆呆地?fù)u頭,“不住啊?!?/br>
    “那走吧,我送你回家?!鳖檰⑺赏T外走。

    顧寧就乖乖地跟上來了。

    重新上了電梯,顧寧才通過鏡子注意到自己的臉,他用雙手拍了拍,“我的臉這么紅嗎?”

    顧啟松站在電梯按鈕旁邊注視著他,“嗯,這種酒后勁兒大,難受嗎?”

    顧寧搖頭,“不難受?!庇终f,“但是我不能這樣回家?!?/br>
    顧啟松皺了皺眉,想問他家情況,又控制住了自己。

    顧寧沖他眨眨眼睛,問:“我可以去你那兒醒醒酒嗎?”大概是有些醉了,他才這么問。

    顧啟松盯著他那張臉,無奈地嘆氣,也不知道他是對誰都沒防備心,還是單單覺得自己看起來挺像個正人君子。顧寧這會兒太可愛了,像個聽話的小朋友,顧啟松原本還有些不快,對上這雙無辜的眼睛,心都要化。

    電梯已經(jīng)到了一樓,他用手臂擋住門,沖小朋友笑笑,“好啊,走吧?!?/br>
    兩人去了顧啟松的住處,室友在家,房門沒有關(guān),里面?zhèn)鱽黻囮囘汉群捅荣惤庹f的聲音,估計(jì)是室友帶了幾個朋友聚在里面看比賽,這會兒還沒散。

    “老顧回來了?”聽到動靜,室友拿著一罐啤酒伸脖子往外看,看到顧寧,他“咦?”了一聲問:“你帶朋友回來了?今天晚上住這兒嗎?他要不要進(jìn)來一起看會兒球?”

    房間總共沒多大地兒,里面好像已經(jīng)有三四個人,夠擠的了,顧啟松替顧寧回絕,“不用,待會兒就走。你們看吧?!?/br>
    “那行?!笔矣延职杨^縮回去。

    顧啟松就自然地把顧寧帶回了自己房間。他進(jìn)門先開了空調(diào),把顧寧脫下的外套和自己的一并扔到床上。

    他的房間不算很大,靠南的窗邊擺著一張一米五的單人床,床尾是辦公桌,上面擺著一臺筆記本電腦和幾本書,斜上方是一臺掛壁式電視機(jī),旁邊有一個小衣柜。兩米外的墻邊還有一張小餐桌和一把椅子。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單單看房間還挺完美的,但顧啟松這么個大個子往里頭一站,就顯得這房子迷你得滑稽。

    顧寧懷疑,顧啟松躺在那張床上會伸不直腿,所以進(jìn)了門后他一直在盯著床打量。

    顧啟松并沒意識到自己房間有什么問題,他把餐桌邊的椅子拎過來,“坐會兒吧,我去給你倒杯蜂蜜水解解酒?!闭f完拿著餐桌唯一一只棕色茶杯出了房門。

    顧啟松的這個房門似乎有些毛病,打開了會慢悠悠地自己合上。

    顧寧坐在椅子上聽外面喧鬧的聲音慢慢降下去。

    一會兒門又打開了,喧鬧聲再次響起,然后再次降下來。

    顧啟松端著水杯遞到顧寧面前,“多放了點(diǎn)兒蜂蜜,你試試嫌不嫌膩?”

    顧寧接過來喝了一口,正合他口味,他仰著腦袋認(rèn)真又呆滯地回答顧啟松,“不膩,很好喝。”

    “嗯?!鳖檰⑺赏笸?,坐在床邊。床上擺著他的手機(jī),他隨手拿起來看了一眼,已經(jīng)十一點(diǎn)了。

    顧寧端著杯子,像小貓喝水似的,小口小口地慢慢把一杯水喝完。

    其間顧啟松就只是看著他,一句話都沒說。等顧寧喝完,他才重新站起來,把杯子拿開。

    顧寧撓了撓耳后跟,“謝謝你啊?!?/br>
    顧啟松把杯子放在桌上,用邊上的遙控器開了電視,“我們看會兒電視吧,你喜歡看什么?”

    “隨便吧。”顧寧摸了摸臉,感覺臉上溫度降下去一些,但里頭還是有些火辣辣的。他問:“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

    “十一點(diǎn)多……十一點(diǎn)一刻?!鳖檰⑺呻S便挑了部電影放,是一部國產(chǎn)3D大片,空有特效,沒有劇情那種。

    兩個人百無聊賴地盯著電視看了會兒,顧寧問:“我臉還紅嗎?”

    “好些了,但還是紅。”顧啟松看著他回答。

    “哦?!?/br>
    兩人又不說話了。

    過了會兒顧啟松再次拿手機(jī)看時間,已經(jīng)十一點(diǎn)半了,他沒話找話地問:“這么晚,家里人沒給你打電話嗎?”

    顧寧懵懵懂懂的大腦猛地清醒幾分。他今天晚上到底在干什么?顧啟松明天還得上班的,這句話應(yīng)該就是在提醒自己不早了,催促他趕緊走吧?怪不得頻繁看時間,一定是不耐煩了!

    “嗯?”顧啟松看著顧寧,很明顯他頻繁看時間并不是不耐煩,僅僅是因?yàn)榫o張,但他沒有意識到這句話的歧義,見顧寧呆愣一瞬后變得沮喪,還以為那些傳言是真的,以為顧寧在因被家人漠視而難過,他很心疼,第一次叫了對方的名字,“顧寧,你……你平時是不是很缺少關(guān)心?”

    顧寧不回答,只委屈地看著他。

    這讓顧啟松有種抱上去的沖動,但他忍住了,無聲地嘆口氣才說:“就算再缺少關(guān)心缺少愛,你也要對人留份心眼。如果今天晚上我不在,你打算怎么辦?住在酒店嗎?和張鳴渺一起?”

    顧寧這就聽不太懂了,怎么扯到了張鳴渺。他一臉疑惑地看著顧啟松。

    顧啟松說:“晚上宋憑的用意你知道的吧?他讓你喝酒,還讓你送張鳴渺回房間,讓你留在那兒和張鳴渺一起住,他可沒按什么好心。我之前提醒你對宋憑留點(diǎn)兒心眼,就是這個意思。”

    顧寧慢慢低下頭去,陷入了沉思,他似乎想了很久才完全琢磨明白這幾句話的意思,然后他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我要回家了?!眲幼髦?,差點(diǎn)把椅子弄倒。也因?yàn)槠鸬锰停眢w不穩(wěn)地晃了晃。

    顧啟松連忙上前扶他。

    顧寧側(cè)身做了個推拒的動作,“不用你送了,我自己打車回去?!?/br>
    顧啟松這才發(fā)現(xiàn)不對,他一把抓住顧寧的手腕,“怎么了?是不是我說錯了什么,惹你不高興了?”

    顧寧低著頭,眼睛周圍一圈比臉還紅,看上去快哭了,他用力抽出手腕,“沒有,我要回家?!?/br>
    顧啟松這個時候怎么可能讓他走,他沖上去,一把按住拉了一半的房門,又重新抓住顧寧的小臂,“到底怎么啦?如果說錯什么,我跟你道歉?!?/br>
    顧寧被擋住去路,整個人都困在了顧啟松和房門之間。他太委屈了,但硬生生地憋住了眼淚,他把頭垂得很低,過了一會兒才緩慢開口,“顧啟松,你是怎么看待我的?”

    顧啟松幾乎是毫不猶豫地回答,“你很好?!?/br>
    “我是個同性戀,你不覺得很惡心嗎?”

    “怎么會?”

    顧寧這才緩緩抬頭和顧啟松對視,“怎么不惡心?同性戀在普通人眼里不都私生活混亂嗎?我們對上床對象從不挑剔,滿腦子都是那些骯臟事兒,你說的對,我缺愛。再直白點(diǎn)兒,我就是欠cao。”

    顧寧第一次見到顧啟松是去年夏天,在張鳴渺家公司后門的貨運(yùn)通道附近。他坐在防窺防曬效果極好的汽車?yán)锏葟堷Q渺出來。一輛敞著后門的貨車正對著他,貨車?yán)飻[放著很多辦公用品,整箱整箱的打印紙、辦公專用椅等。

    外面炎陽高照,卸貨的幾位搬運(yùn)工人消極怠工,搬兩下東西就蹲在貨車陰影里聊天,半車貨物搬了一個多小時沒見少。

    然后顧啟松就出現(xiàn)了,他走過去和搬運(yùn)工人打招呼。搬運(yùn)工人起身給他遞煙,被他婉拒了,但他并沒有擺架子,笑哈哈地跟那些人說了幾句話,然后開始幫忙搬東西。他手腳非常利索,來來回回地搬,基本不見停下,工人見他這么積極也都不好再偷懶。

    顧啟松個兒高,力氣也大,別人一趟只能搬一把的辦公椅,他左右手各拎一個,像拎著沒有分量的塑料玩具。天氣很熱,不一會兒他的襯衫就被汗水浸濕,每次彎腰拿東西,虬結(jié)的斜方肌和三角肌都會透過衣服顯出來。

    顧寧坐在車上盯著他看,看得有些入迷。不管如何看,這都是一具充滿力量的rou體。但和rou體的強(qiáng)勢恰好相反,顧啟松身上又帶著一種隨和溫柔的氣質(zhì),他處事周到,八面玲瓏,做什么都得心應(yīng)手。

    后來顧寧又遇到了顧啟松幾次??炊嗔?,顧啟松出現(xiàn)在了他的夢里……春夢。再往后他基本上就是為了看顧啟松才去找的張鳴渺。

    今晚之前他是怎么定義自己對顧啟松的喜歡的呢?他靦腆而害羞地給過它一個浪漫的定義——一見鐘情。

    但此刻,在一個難堪的境地里,他忽然意識到,不是的!什么狗屁一見鐘情,其實(shí)就是見色起意,成年人的欲望作祟。他和那些看到猛男就流口水,恨不得洗干凈免費(fèi)送上門的sao零并沒有區(qū)別,甚至還不如,最起碼那些人想要勾搭的不是直男。

    顧寧陷入了一種自我厭棄的情緒,行為也變得癲狂,他用力推著顧啟松,重復(fù)說著:“我就是賤,就是惡心人,放開,我要回家了,我要回家?!?/br>
    這變故讓顧啟松措手不及,他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什么讓顧寧誤會成這樣,也不知道從何解釋,他只能一把抱住了顧寧,用手撫他的后背:“安靜,乖,乖?!?/br>
    顧寧幾乎是在被抱住的一瞬間就安靜下來,他的臉埋在顧啟松的肩頭,聞到對方毛衣的味道,不是香味,是一股像是礦泉水的氣味,很清淡,很舒服。

    兩個人就這么安靜地抱了一會兒,顧寧呼吸漸漸平穩(wěn),但沮喪的情緒只增不減。他側(cè)著頭,能看到顧啟松繃緊的下顎和有一顆痣的耳垂,他說:“你沒必要為了安慰我這樣,你這樣抱我……我會有反應(yīng)?!?/br>
    他本來多少有些賭氣才這么說,但自暴自棄地說完這話,一種詭異的快感從脊椎蔓延到了頭頂,他真的有了反應(yīng)。

    這下他更沮喪,同性戀果真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嗎?

    顧啟松離他近,也感覺到了,往后退了退,“你喝了酒,很正常?!?/br>
    顧寧卻是聽不進(jìn)安慰的,他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忽然反手抓住顧啟松的手問:“你能幫我嗎?”

    顧啟松問:“什么?”

    顧寧抓著他的手往自己下面放,“你不覺得惡心,那能幫我解決一下嗎?”

    顧啟松的手碰到顧寧,隔著褲子感覺到了形狀,但他遲遲沒有動。兩個人都沒有進(jìn)一步動作。明明屋里的空調(diào)效果并不怎么好,他們的手卻都火熱guntang。

    顧寧并沒打算他真的幫自己,慢慢放開手。

    顧啟松卻忽然動了。

    “啊~”因?yàn)榫凭饔?,顧寧極其敏感。只顧啟松輕輕地抓一下,他就渾身一激靈,癱軟下來,他身體往后靠,重重地撞在門上,不太嚴(yán)密的門被他撞得‘砰’地一聲響。

    顧啟松貼上來,稍微擠著顧寧,讓他不至于站不住,手則隔著褲子幫他揉捏。

    顧寧已經(jīng)有些意亂情迷,卻還是伸手阻止,喘息著說:“不要弄?!?/br>
    顧啟松用另一只手幫他把皮帶解開,“已經(jīng)弄了,弄完吧,會舒服點(diǎn)兒?!?/br>
    顧寧穿的是件休閑西褲,皮帶解開后,褲子徑直落在地上,里面只有一條內(nèi)褲。顧啟松勾著內(nèi)褲邊往下扯了一點(diǎn),但只扯到顧寧胯骨位置,然后把另一只手伸進(jìn)去。

    顧寧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在痛苦和快樂之間反復(fù)沉淪。腦子像是充了血,渾渾噩噩,耳朵里充斥著自己情難自禁的呻吟和衣服摩擦的聲音,他想喊停,又想讓顧啟松繼續(xù)。

    顧啟松單只手臂壓著顧寧的身體,把他固定在門板上,但力道不大。他精神高度集中,腦子里計(jì)算著力道的每一分每一寸,生怕顧寧會不舒服。

    顧寧的內(nèi)褲還是褪下去了。為了防止把衣服弄臟,顧啟松還把他的黃色衛(wèi)衣扯到了胸前。

    所以最后顧寧全都弄在了顧啟松的手里和自己肚子上。

    顧啟松放開他,去拿紙巾。

    桌上的紙巾用完了,他去柜子里翻找。好不容易找到一包,再回頭看,顧寧還保持著原來的站姿靠在門上。他雙腿微微敞開著,長褲落在地上,內(nèi)褲掛在膝蓋處,衛(wèi)衣被拱起來堆在胸前,身體隱私部位和常年不見陽光的雪白皮膚完全袒露著。

    這畫面yin靡而圣潔,顧寧像一個獻(xiàn)祭的圣物擺在顧啟松的面前。

    顧啟松有些現(xiàn)實(shí)和夢境相交織的恍惚感。

    他走過去,幫顧寧細(xì)致地擦掉身上的污漬,“我去打盆熱水來擦一擦,有點(diǎn)黏,會不舒服?!彼杨檶幧晕⑼赃吪擦伺?,打開一條門縫走出去。

    室友房間的聚會散場了,室友正在送那群人離開,感慨議論球賽結(jié)果的聲音非常大,中間還夾雜著室友詢問顧啟松在干嘛的聲音。

    顧啟松回答,“打水洗手。”

    室友疑惑不解,“你朋友干嘛不出來洗?”不過他也沒多問,出門送客人去了。

    顧啟松端著盆進(jìn)屋,顧寧的上衣已經(jīng)放下來,他正側(cè)身拎褲子。

    顧啟松把盆放在桌上擠毛巾,這才發(fā)現(xiàn)顧寧肩膀抖得很厲害,是在哭,大滴大滴的眼淚掉落在地上。

    “用毛巾擦一擦再穿衣服,好不好?”顧啟松很無措,他走過去,把毛巾往顧寧面前遞。

    顧寧背對著他,肩膀收縮顫抖著,恨不得把自己擠進(jìn)門縫里。但越是這時候越容易出錯,他穿長褲時內(nèi)褲卡在了拉鏈里,扯了好幾下都扯不開。

    顧啟松想幫忙。

    顧寧連連躲避,“別碰我?!?/br>
    顧啟松只好把手縮回來。

    這個夜晚對于顧寧來說太不堪了,他的丑陋嘴臉和他的身體一并暴露在了顧啟松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