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和阿星一起體驗了壁尻之后，許央就和他熟絡了許多，隔三差五就被邀請去當模特。

    阿星的畫室離得挺遠，每次都是梁煥開車送許央來。

    “結束了叫我，我來接你?！绷簾ㄓH他臉頰一下，語氣溫柔的要化成一灘水。

    許央點點頭，回他一個吻：“好?！?/br>
    一下車就看見阿星站在門口接他，一下兩片紅霞染上許央的雙頰。

    “你們感情真好?！卑⑿歉袊@，然后把他帶進畫室。

    畫室很大，墻壁上、地上都是阿星畫的畫。大多數(shù)都是沒有五官的男人，西裝筆挺的、運動的、還有手里拿著皮帶的……許央看得出來，那都是一個人。

    許央猜想那就是阿星之前的主人，不過他不想戳阿星的傷疤，從來沒有問過。

    今天畫室正中央出現(xiàn)了一副一人多高的巨型畫，畫上還是那個無臉男，男人手拿著一柄黑色長鞭，用折了幾折的鞭子抬起腳邊跪著人的下巴。腳邊人穿著一件粉色情趣衣裙背對著畫外人，少得可憐的布料擋不住肌rou線條明顯的背部，裙擺也遮不住渾圓肥碩的屁股，屁股上留著鞭子抽打出的幾道痕跡。

    “這是我。”阿星招呼許央坐下，給他遞了杯茶，“好不好看？”

    許央點頭：“很好看，這是你經(jīng)常穿的那件粉色裙子吧？”

    阿星笑著說：“是也不是，最開始那件早就舊了，我買了很多相同款式?！?/br>
    “這是你和你的……前任主人？”

    “是的，好奇嗎？你坐在那就好，我一邊畫一邊給你講講我們的故事吧?！?/br>
    畫室里的百葉窗刷了嫩綠色的漆，搭上外面暖茸金燦的陽光，顯得室內一派清新澄澈。阿星一臉坦蕩，他五官宛如雕刻般分明，散發(fā)著張揚的魅力。

    “我的主人是一個自律嚴謹?shù)娇贪宓娜?，剛同他在一起時，我與他恰恰相反，無論是對待生活工作還是感情，我都隨意而輕浮。我喜歡自由無拘無束，他愛遵守條條框框。按理來說我們這樣人生軌跡和性格特點完全不同的人是很難有交集的。”

    “但是，我們喜歡sm，這讓我們相遇。正式簽訂主奴合同的那一天，他說他只接受純粹主奴關系，我說那樣最好。那時候我還嘴硬呢，現(xiàn)在只想穿越回去抽自己兩個耳光，如果不答應不開始這段關系說不準也不會這么痛苦。”

    “主人是非常專業(yè)的調教師，我在他手下能感受到極致的快樂。但他也是非常嚴厲的人，給我定的規(guī)矩差不多有這么——長！”

    他說著用雙手比量出差不多五十厘米的長度。

    “從早睡早起、按時吃飯，到認真完成學業(yè)工作，一點點小事都會被他立成規(guī)矩，叫我不得觸犯。我偏偏又是最不受束縛的性子，所以也受過很多懲處。主人的懲罰多種多樣，屁股后xue被打腫是家常便飯，經(jīng)常一跪就是一下午，還美其名曰是跪省?！?/br>
    “最羞的一次是，主人給我穿了一件開襠褲。”

    阿星難得臉上出現(xiàn)一絲紅暈，突然嬌羞起來：“開襠褲能完整地露出我的下體，主人把我塞進車后備箱里，拉著我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也許你猜到了。那個地方人很多，我被蒙住了眼睛戴上了口塞，雙手雙腳綁得緊緊的，jiba上也戴了yinjing環(huán)，擺成一個跪撅的姿勢。那天好熱，我甚至能感覺到太陽照在我屁股上的溫度”

    “主人當著很多人的面揉捏我的屁股，我覺得我的屁股在他寬大的手心里像一團面，揉的我呼吸急促。那些陌生人對我指指點點，說我是個壞孩子，還穿著開襠褲被當眾處罰。這比罵我是個浪蕩貨還要讓我羞恥。主人問圍觀的人要怎么樣懲罰我，那些人倒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七嘴八舌地提出要求?！?/br>
    “我先是挨了圍觀的人每人十個巴掌，那些人沒有主人力氣大，但是他們吃我豆腐，我的屁股就是他們的玩物，我也像一個性愛娃娃一樣一動動不了。然后主人當眾拿板子抽了我五十下，每一下都好像要把我屁股rou劈開一樣疼，后來又是尖銳的藤條抽xue，忘了多少下，反正整個臀縫都腫的合不上了。最后許多人圍上來，輪流指jian我，我的腫xue被jianyin得嫩rou外翻，在一群人的歡呼中，我高潮了?！?/br>
    “那次過后我完全記住了教訓，當眾挨打簡直是我心中的噩夢。我和主人又過起了一段平常的日子，那段時間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健康的時候，飲食不規(guī)律的腸胃養(yǎng)好了，學業(yè)拿了前幾名，畫室也熱熱鬧鬧地開張了。我以為，我的生活會一直這樣?！?/br>
    “但是，沒有。因為我愛上了我的主人，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時候，我好興奮，我覺得他也會愛我，畢竟他花費那么多心血在我身上，如果不愛我，為什么這么對我？于是我迫不及待向他吐露了心聲?！?/br>
    “我虔誠地跪在他腳邊，和這幅畫上一樣，穿著他給我買的裙子，剛挨過他幾下鞭子，我就說＇主人我愛上您了，可以和我在一起嗎＇，他用那條鞭子抬起我的下巴讓我再說一次，我就又說了一遍?！?/br>
    “我以為他會接受，會抱我親我，再不濟也就是給我兩鞭子罵我小賤狗，只沒想到他放下鞭子扶我起來，他說結束吧。動作行云流水，我懷疑這是他提前排練好的臺詞?！?/br>
    “他說我是他最好的作品，他是一個偉大的調教師雕刻師，他愛他的作品，但不是對愛人的愛。他說作品最優(yōu)秀的時候是注入人的靈魂，他把他的靈魂注入給我，但我不能把我的情感輸出給他。我只是一件作品而已?！?/br>
    “后來我再也沒見過他，雕刻師從此離開了他的作品。我時常想，如果我沒有愛上他，如果我心甘情愿做他一輩子不會表露情感的作品，那我是不是能永遠跪在他腳邊同他在一起了。做狗也好做奴也罷，總之只要不離開他，怎么都是好的?！?/br>
    “我日日夜夜輾轉反側，最后想通了，就算我不說他也會察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我的一言一行都刻上他的烙印，他好殘忍，讓我永遠背負著他的靈魂生活?！?/br>
    “于是我找人zuoai，有時候一個，有時候好幾個，幾個人都不重要。許央，你明白嗎，我只是需要發(fā)泄罷了。”

    許央明白的，他情感豐沛細膩，見阿星痛苦戚然的深情，他感同身受，幾乎要落下淚來。而他又想起自己和梁煥，愛會是一件長久的事嗎？曾經(jīng)他的父親母親也是一對珠聯(lián)璧合的神仙情侶，最后不也落得個珠裂壁碎的下場？

    他是如此缺乏安全感，如此恐懼親密關系，這樣病態(tài)的他真的配得上梁煥嗎？還是如同阿星所說，克制壓抑情感，讓那些情愛永遠埋在心底，只做梁煥的一條狗。梁煥喜歡的時候就摸一摸，即便是日后不喜歡了，一條狗而已，總不會丟掉他吧。

    傍晚，梁煥沒接到許央的電話，他以為是還沒結束，就想著開車到畫室門口等他，卻被阿星告知，許央已經(jīng)走了有一會了。

    他連忙給許央打電話，許央聲音悶悶的，他說：“主人，可以來一下調教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