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世界后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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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魏庭約所說的,等易蒙將方恪厲安置好了后,再回去找馬長歲的時候。 尸體都已經(jīng)發(fā)涼了。 馬長歲的眼睛卻是閉著的,臉上的表情也是安然甚至有份恬淡。他看起來像是很滿意這個結(jié)果,似乎是欣然赴死。 易蒙和他的同事沒有聲張地帶走了還活著的蔡二,其實蔡大和蔡二都是有名字的。只不過一般沒人叫名,蔡二蔡二的叫了多少年,也就他們自己還記得身份證上的名字——蔡慶豐。他哥叫蔡慶年。 蔡二被抓走的時候還使勁地掙扎,后來易蒙狠狠地給了他幾巴掌,將那些照片甩他臉上的時候,蔡二木著眼,無比聽話了。 易蒙的手一片通紅,他現(xiàn)在很冷靜,冷靜地將手拿濕巾擦干凈了。 魏庭約早就回了市里。他回去了,但其實留了一大筆錢給方母。也許后來方母找到了,又也許就是沒找到,這他都不清楚了。 但他倒是知道件事,易蒙會養(yǎng)方恪厲的母親的,誰叫他自己除了那個不怎么管他的爸以外,已經(jīng)沒有家人了呢。 況且,他們兩個不是早就是情侶了嗎。 魏庭約畢業(yè)了,他坐在自家為他安排的工位上,他有自己獨立的辦公室。他也常常在想,為什么會到這種地步。 是嫉妒嗎? 大概是的。 魏庭約負(fù)責(zé)的雜志期刊,上面的作品依然有一個筆名叫做厲心的。從方恪厲走后的其他投稿作品是他自己寫的。 他確實挺矯情的,也確實挺可笑的。 魏庭約拿起了一篇之前的雜志,上面有一頁,他快要翻爛了——多情卻似總無情,唯覺樽前笑不成??上Вc方恪厲連個離別的宴席都沒有,他只能在他的墓前笑了。 魏庭約撐起下巴,想到了之前自己去找馬長歲的事。覺得自己確實太過沖動了。 * “你還活著嗎?”魏庭約藏在一個角落,等確定蔡大都走了后,才慢吞吞地走到了正在將自己埋在河水里的馬長歲,他剛才看到了全貌,對馬長歲從輕視到變得有些厭憎。 “你不會是死了嗎?”魏庭約半彎著腰,笑容有些虛假,伸腿突然一下就踹到了馬長歲的腰。估計是青紫了,馬長歲的頭從水里揚了起來,水順著臉頰向下流淌。 “滾?!瘪R長歲撐起手挪了幾下索性滾在一邊,盡量遠(yuǎn)離魏庭約又要踹一腳的動作。但光是移動就讓他渾身酸痛。他強忍住疼痛盡可能不發(fā)出聲音。 “你還是很有力氣的嘛。剛才怎么就是沒打死那個人,還被打個半死?!彼难凵窭淠砬槌爸S,“你真是可憐啊,你才幾歲呢?你看看你身上的傷口,知道為什么沒有人來救你嗎?因為你太可憐了,每個人都想要往你身上踹幾腳?!?/br> “滾!滾……滾。”馬長歲伸出手在旁邊一陣亂抓,草混著泥被他從地里連根拔了起來狠狠地甩了出去。因為太過稀碎,有些泥點子還往他身上掉。 他的動作從一開始的急促到后面的放緩,從甩出去的泥和草根碎屑到最后扔不出去只能落在他自己身上,最后卻像是認(rèn)命了一樣地嗚咽了一聲。 他的手指縫全是深色泥垢,身體蜷曲著,想要說話卻最后沒有力氣說話。 “你這輩子都配不上方哥的一根頭發(fā)絲。你渾身都是臟的,你有什么資格讓他教你認(rèn)字。就靠你這骯臟的手指嗎?”魏庭約伸出腿狠狠地踩在了他的手腕上,“你不配,知道嗎?你這個臟東西,怎么不去死?” “你現(xiàn)在的腦子里是不是有想著讓方哥救救你?你去把那人殺了,然后再去求求他能不能救救你吧。你就算死了也不配跟方恪厲一起死!” 魏庭約笑著收回了腿,往方家走,卻有些懵地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有些不認(rèn)路。 馬長歲一直倒在地上,等到天已經(jīng)暗得差不多了。他起身,一瘸一拐地挪動身體。 馬長歲想到了曾經(jīng)失足跌到河里摔死,卻無意中救過他的那個女人。也許還是個女孩,他伸出手摸了摸地上的野草,他走了幾步,跌跌撞撞地想要跳下去。 卻總覺得下面有什么東西在看自己,他抓抓胳膊,沒有再走。 * “小蒙,你告訴我,恪厲到底去哪了?”易蒙照例還是來陪方恪厲的母親,他往日聽到這個問題,一般都是不答,或者就說在城里呢。 方恪厲葬得倉促,也沒有告訴方母,易蒙心里也有份歉疚所以時常來看望方母的時候就會額外買些很多的保健品。 “……”易蒙看了看方母,她的表情甚至可以說得上平靜。只不過也許就是這樣子的表情,才讓易蒙更加崩潰,他張了張嘴,卻話未出口而紅了眼。 “對不起,方姨,我錯了!”易蒙別過臉,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臉,滿是歉疚與悔痛,他克制住自己的抽泣聲,到底還是張嘴就是哭腔,“方恪厲,他,他被馬長歲……”他說不下去了。 一個看起來頗強壯的男人卻哭得渾身顫抖。 “他比我先走了?!狈侥篙p聲道,剝著豆子的動作微頓。 “你別哭了,阿姨什么沒經(jīng)歷過,日子還是要過的?!狈侥杆坪跸胍参克?,但她自己又何嘗不是強自忍耐著才沒讓眼淚流出來。 “我沒照顧好方恪厲。我……對不起方姨。我沒保護(hù)好他?!币酌砷]著眼,抽泣了幾聲,硬是咬著牙沒有再繼續(xù)失態(tài)。方姨轉(zhuǎn)頭看他,,還是克制不住地起身,往里屋走:“別跟過來,小蒙,你讓阿姨冷靜一下,阿姨太難過了。” “……”易蒙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臉上火辣辣地痛著。 他將臉埋在手掌心,嗚咽幾聲。 * “魏總編。你好?!蔽和ゼs抬起頭與眼前這個看起來才剛畢業(yè)的小年輕對視。 魏庭約一瞬間有些恍惚,真是很奇怪。魏庭約總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哪里眼熟又說不上來。明明看起來年紀(jì)不大,卻總給他一種老成的感覺。 “你好?!?/br> “我是來應(yīng)聘的。我很喜歡七月螢火雜志的厲心,他寫的回憶都太觸動我了。我希望能做編輯能夠見見他?!?/br> “……抱歉?!蔽和ゼs扯了扯嘴角,敷衍地笑了笑。 魏庭約繞回座位,從抽屜里拿出了一塊巾帕,慢條斯理地取下了眼鏡,一絲不茍地擦著鏡片。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在了他的側(cè)臉,微微泛著光的臉,連一根絨毛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長睫微垂,根根分明。 “厲心作者,他……” 小年輕抬起頭,頗有些忐忑地盯著這位魏總編。 魏庭約重新戴上眼鏡,他摩擦了一下桌上玻璃板下壓著一張老照片,突然知道了他像誰了。好像當(dāng)年初遇方恪厲的自己。他還怪想他的,都已經(jīng)八年了。時間就像奔騰著的馬,沒有韁繩,沒有禁錮,一往無前,一去不返,一無聲息。 “他人在哪我也不太清楚。總是把稿子傳真過來就沒了消息了。也許你以后工作了可以幫我們打聽下他人在哪,帶我們一起見見他?!蔽和ゼs臉上掛著微笑,明明是玩笑一樣的話,說到最后聲音竟越來越小聲。 “我也很久……沒有見他了?!?/br> “什么?”小年輕似乎沒聽清,想要湊過來問詢。 “沒什么,好好上班吧。小躍。”被叫小躍的年輕人爽快地應(yīng)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