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雷爾夫(劇情)
張建寧站在懸崖邊,看見底下千奇百怪的巖石,時間和氣候使這里變成了懸崖峭壁的荒原之景。 可在這荒原之中獨獨然開了一朵嬌艷欲滴的花,這花很艷,紅中泛白,呈胭脂色,紅的像染了血。 “那就是小安說的?”洪欣走到張建寧身側(cè),往下一看就看到了他們此行的目標。 “嗯?!薄埥▽幇櫭?。 “這花真的是藥?”洪欣滿臉不可思議。 她思考了一瞬,心生退意。“要不……算了吧?!?/br> 張建寧聞言,轉(zhuǎn)頭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他救了我們的命!” 洪欣這一天被張建寧不吃不喝又不休息趕牛似的尋找,早就心生怨氣:“他救過我們的命,我現(xiàn)在就得把命賠給他?” “別開玩笑了! 張建寧!” “況且當時那個局面我們完全可以自己解決,只不過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br> 張建寧被她忘恩負義的姿態(tài)氣到,舉起拳頭作勢就要揍人。 洪欣瞪大眼睛,不敢相信張建寧為了個認識不到幾天的人就敢動手打她。 干脆直挺挺的立在那里,看他究竟敢不敢打! 原本在一旁事不關(guān)己的王結(jié)見情況不妙,出言阻止:“喂!差不多得了!等一下摘藥的時候沒受傷,自己倒先掛彩了!” 張建寧與洪欣相互對峙一會兒,各自退開。 洪欣:“我先說好,我可不下去!” 張建寧冷哼一聲,“不用!” 將登山繩從背包里拿出來,洪欣雙臂環(huán)繞在胸前站在一旁,看著張建寧選了個差不多快有一人粗的石柱,將手上攀登繩繞上幾圈牢牢綁住,找好固定點后。 把一個金屬扣一樣的東西掛在腰間,他動作熟練,像已經(jīng)做過多次一樣。 “我下去,如果發(fā)生什么意外,拉一下繩子?!?/br> 洪欣輕嗤一聲轉(zhuǎn)過頭不再看他。 王結(jié)在一旁點頭保證:“好的。張哥!包在我身上!” 張建寧得到隊友的保障,安心的下去。 他將重心集中大約在胯的位置,盡量貼近巖壁。 用腳尖內(nèi)側(cè)踩在巖點上的時候,腳跟保持高于腳尖以便發(fā)力。 當手抓住巖點時,他胳膊盡量伸直。胳膊伸直后,骨骼受力,如此肌rou可以放松,節(jié)省臂力。 男人膚色微有些深,上半身覆著層肌rou,從他青筋暴起,緩慢移動的動作能看出,懸崖是真的很陡。 張建寧沒來這座島前,閑暇之余就經(jīng)常與網(wǎng)友組隊攀巖。 這么一點業(yè)余的攀巖技巧如今倒是排上了用場。 他謹慎的來到紅花附近,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成功把它摘了下來。 紅花摘下來帶動身體產(chǎn)生了不小的振動,而張建寧因為短暫的喜悅沒反應(yīng)過來。 不成想,岌岌可危的平衡因為這微小的晃動打破了,他的臉色瞬間蒼白,慌亂拼命的想要回到原來穩(wěn)定的位置。 卻最終整個人掉了下去。 張建寧攀巖的時間很長,洪欣和王結(jié)百無聊賴的坐在原地,突然見繩子迅速的向下竄。 他們立刻意識到不好! “臥槽!” 他們撲過去抓住繩子,繩子因為慣性又向下竄了一小截,他們身體后仰,用腳剎地才成功的拉住。 洪欣滿頭是汗的大喊:“ 張建寧!你沒事吧!” 半天得不到回應(yīng),他們的心頓時焦急起來。 “……………沒……沒事?!?/br> 過了一會, 張建寧明顯虛弱很多的聲音傳來,“……快……快把我………拉上去?!?/br> 洪欣和王結(jié)合力一點點的把繩子往上拉。 有一段麻繩卡在巖石鋒利的邊緣,因為劇烈的摩擦就要斷裂。 幸好洪欣眼尖,在繩子斷裂的一瞬間飛撲上去,抓住了張建寧的手。 她的身體全身上下劇痛,卻不敢松開手。她的力量并不是很大,幾乎抓不住明顯強壯于她太多的張建寧。 密密麻麻的汗珠從她額角滑落,滴落到張建寧頭破血流的腦袋上。 “王結(jié)!快來救人!” 過了許久都沒有動靜,洪欣的手心出汗,意識到情況不妙。 隱約之中,她似乎感覺有個人正向她走過來。 洪欣大喜過望:“王結(jié)!快…………” 沒等她說完,自己的后背被人猛踢了一腳,用力之大,直接把她踢下了懸崖。 !??! 洪欣的身體極速往下墜,停留在她視線的最后一刻,是晴空萬里的藍天,以及低下頭俯視她并將臉埋在陽光陰影底下的漠然目光。 ……………… 吳凌和紀詢正在漫無目的的趕路。 吳凌昨天睡的很熟,本以為起床的時候身體會很輕松,沒想到竟是出乎意料的有些酸痛。 而有些難以啟齒的地方也變得敏感。 他看了一眼正在前方趕路的紀詢,眼神復(fù)雜。 希望是他想多了。 心里存著事,但這種事也不好當面講出來。 吳凌委婉的詢問紀詢:“你……你昨天守夜的時候,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 紀詢聞言,微微側(cè)目,隨后笑著回了句:“正常,怎么?昨天晚上有動靜?” 吳凌挪動嘴角,回:“沒有。就問問?!?/br> 過了一會兒,他又開口:“那你昨天晚上在干什么?” 紀詢好似聽出了他話里的不對勁,突然轉(zhuǎn)身瞇著眼湊近他,“嗯?你懷疑我?” 他的語氣正常,臉上也仍帶著笑,只那笑意微小,似未達眼底。 這一瞬間,紀詢的臉湊的他極近,仿佛只要稍微側(cè)這么一下,臉就會被不小心親上。 吳凌呼吸一頓,條件反射的后退了一步。 可就是這么的一小步卻好似激怒了紀詢,他一把將吳凌推在身后的樹干上,整個人壓上去。 “我要是…………” 他怒氣沖沖,目光所及卻是吳凌因心跳加快而暈出粉色的白皙皮膚,他有些慌亂的看著自己,硬氣的臉上是不易察覺的呆愣。 好像……有點可愛。 紀詢頓了頓,目光平靜的看著吳凌,“……想害你,昨天晚上你就已經(jīng)死了?!?/br> 吳凌被紀詢的身體拘縮在樹干之間,那狹小的空間,男人溫熱的氣息打在他的臉龐,讓他不自覺的蹙眉。 “離我遠點。” 他的語調(diào)帶著被侵犯的不悅。 原本就不是好脾氣的人,紀詢原本平復(fù)下來的心情頓時又莫名染上了怒火。 怎么?項子澄怎么弄你,你都不生氣。 我就這么靠近一點,你就惡心了?! 媽的,你昨天要是知道自己在我身下承歡。你還不得把我殺了? 紀詢現(xiàn)在的狀況不對。 吳凌微垂下眼瞼,決定暫時先不要起內(nèi)訌,率先為自己的無理道歉,“不好意思?!?/br> 吳凌想,看來他以前有不好的遭遇,況且人家性取向正常,不是所有人都想他之前遇到的……… 吳凌頓住,不再想下去,他抬眸。 “我不應(yīng)該懷疑你,紀詢?!?/br> 緊接著,他明顯看到紀詢的表情懵了一瞬。 好像突然被什么憋住了似的,臉色奇怪又莫名。 一下子卸了氣似的。 “啊……啊啊,你相信我就好?!?/br> 紀詢蹙緊眉頭,煩躁的抓了抓自己后腦的頭發(fā)。 天知道他剛剛腦子里想了些什么。 他剛剛是吃醋了嗎???? 倆人經(jīng)歷這莫名的一場之后,氣氛明顯尷尬了。一路上都沒人說話,只有死一般的寂靜加上微風(fēng)拂過葉面的沙沙聲。 這時候,一陣又一陣女人微弱的求救聲毫無阻礙的傳入倆人的耳中。 吳凌不自覺停下腳步,細細聆聽。 “你聽見了嗎?” 紀詢身形一頓,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怎么?有問題?” “有女人的求救聲。” 吳凌本以為紀詢可能會二話不說和他一起去探查情況,再不濟也會表示擔憂。 出乎意料的,紀詢反而出現(xiàn)了些許怒意,生氣的質(zhì)問他一句牛頭不對馬嘴,可以說的上是越界的話:“怎么?有女人你就這么開心?” 他開口時,完全沒想過自己是以什么立場說出這句話的。 “?” 吳凌一臉莫名其妙,難以言喻的緩緩開口:“你今天火氣很大?!?/br> 吳凌不知道他今天是吃錯了什么藥。整個人跟個炮仗似的一點就炸。 這讓他不經(jīng)想到上個世界的楊旭,初次見面的時候他也是怎么一副暴躁的樣子。 就是之后……… 吳凌抿嘴。 紀詢看他一副鎮(zhèn)定自若的樣子就煩躁,只有他一個人知道昨天他們有多親密,早知道!當時就應(yīng)該弄狠點直接把他弄醒,省的他一天到晚的想他卻沒法下手。 他心緒混亂,心里直想著如果出現(xiàn)了女人應(yīng)該怎么辦,吳凌會不會看上她? 根本沒想到人家現(xiàn)在遭遇了什么不測,救她就想都別想了。 他正要開口,被吳凌打斷。 “走吧?!?/br> “啊好………走哪?” 吳凌無語的,“當然是去勘探情況?!?/br> 紀詢一聽,一張俊臉瞬間皺成了一個苦瓜。 “能……別去………” 吳凌冷冷的撇他一眼,“既如此怕麻煩,你當初為何救我?!?/br> 紀詢噎住,等吳凌走遠了才低下頭喃喃開口:“你…………不一樣?!?/br> 聲音太小,不知是說給誰還是自己聽。 ……… 馬武覺得自己最近幾天真是倒大霉。 路上和幾位大哥約定好組隊的,看一位女人實在可憐就救了。 女人柔柔弱弱,美麗動人。他那幾天與其半推半就也就確定了關(guān)系。 誰知道,女人跟隊里的人都有一腿,這年頭,女人可是稀缺資源。組建了不到十幾天的隊伍瞬間分崩離析。 大家氣紅了眼,都打起了混戰(zhàn),等冷靜下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女人和物資都不見了。 他們這才意識到不好,打算追尋女人的足跡去找人。 等他們追上了,這女人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他們商議著,每個人都把這婊子輪一遍。放在身邊就當養(yǎng)條狗了。 女人跑的不快,他們就要追上的時候,才看見女人正和一個男人呆在一起。 那男人長的白白凈凈,眉清目朗的一看就是個小白臉! 他們怒火沖天。女人就離開他們一會兒就找到了姘頭。 只是還沒等他們摩拳擦掌,大踏步上去就要揍他。 那一瞬間,馬武額頭冰涼,眼冒金星,被無名的恐懼死死揪住。 他看到那個男人抽出了刀,狠狠刺進了女人的喉管,再從脖頸上無情地將頭顱整個割了下來。 女人頭顱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摔在地上正正當當滾到了他們腳前,將她的死狀暴露在眾人眼前。 她嘴角還帶著勾人的笑,脖頸斷裂處卻沾染著斑斑的血跡,讓眼前的眾人愈加駭然。 看到這里,眾人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這勾人勾貫的狐媚胚子,死前的最后一秒肯定還不知她勾中的是個什么閻羅王。 男人殺完女人之后沒有說話,只是抬頭看了他們一眼。 他目光淡淡的,眾人卻好似看到了鬼一樣,這才想著逃跑。 馬武因為肥胖,原本就在隊伍的后頭,他只看見兄弟們剛轉(zhuǎn)頭,那人就如風(fēng)一般直接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他眼神冰冷,絲毫沒有猶豫,手臂一動,斬了一片。 馬武發(fā)不出聲,耳朵里嗡嗡作響,連自己短促的倒氣都聽不見。他的靈魂仿佛漂浮在虛空中。 幾寸之間,姿態(tài)猙獰的一只手,在周圍世界一片泛白,退去色彩時,像被按下暫停鍵一般,忽地在眼前停住。 馬武呆呆的看著,就差這么一秒。 幸好不知從哪里竄出來的一個身影截住了這個可怕的男人。 馬武回過神來,準備撒丫子逃跑,決不再瞧那邊一眼。他忙不迭地加快了步子,跌跌撞撞的往回跑,恍惚中只聽見后面出來的那個身影說了一句:“雷爾夫!” 他當時根本沒多想,等到跑了許久細細回味過來才知道,那個可怕的男人不就是占據(jù)排行榜第一的。 他怎么會有這種運氣! 傳聞中見過他的人都死了,那他是不是遲早也要……… 想著想著,他那提著向前移動的腳,又不知不覺地停止住了。 昂著頭向天上看看,又向周圍樹林子里看看,并沒有什么令他恐懼的人,不知是何緣故,面孔上仍紅著,脊梁向外冒出熱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