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變癡漢,你把你哥給我,我把我哥給你
項俞坐在高宇寰躺過的床上,俯身深深地吸氣,他斂起一雙幽深的黑瞳,感受著屬于高宇寰獨特的氣息灌入胸膛。 他知道只有這個人是屬于自己的…… 項俞的手掌死死攥住床單,從被高宇寰帶走的那一天起自己的人生就徹底毀了,現(xiàn)在項俞連存在的證明都被抹除,高宇寰也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 手指的骨節(jié)泛青發(fā)出清脆的響聲,項俞會讓高宇寰記得,會讓他重新想起來是他先喜歡上自己的!憑什么在自己忘不掉的時候,他想甩就甩開! 項俞驀地抬起頭,敏銳地聽見樓道里傳來的腳步聲,他抓起床單,朝著窗子飛撲過去。 砰——房門被踹開,三四個打手舉著機槍闖進(jìn)臥室,對準(zhǔn)床上開槍射擊。 房間內(nèi)槍聲四起,床墊里的羽絨飛濺。 項俞迅速地攥著床單繞在圍欄上,從十幾層的高樓躍下,有力的手臂抓著床單,雙腿踹開樓下的窗戶。 玻璃四分五裂,他的身體在陽臺上滾了一圈卸力,臥室里休息的夫妻聽到巨響驚恐地尖叫,項俞從他們的房間飛快地跑出去躲避追殺。 他逃到大街上,戴上兜帽隱匿在來往的行人中。 高宇寰坐在路邊的轎車?yán)?,冷著臉吸了一口雪茄,打手從公寓里走出來,彎下腰敲了敲車窗向老大匯報,車窗緩緩放下來,高宇寰冷漠地把雪茄蒂彈在他的臉上。 啊——打手慘叫。 車門打開,高宇寰破口大罵,抬腿踹在打手的小腹。 媽的,他重重地拍上車門,命令司機開車離開。 林氏辦公室,林子彥處理著C區(qū)的各項文件,“哈~”男人渾厚低啞的悶哼當(dāng)做手機提示音響起,正匯報工作的秘書長驚恐地瞪大眼睛,瞄了一眼坐在自己面前的林總。 林子彥立刻拿起手機,瞅著對方發(fā)過來的短信,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 【你沒事吧,別哭。】 項愷在安慰自己! 項愷居然主動安慰自己! 林子彥就是木子,木子就是林子彥,項愷就是在安慰自己! 林子彥看到項愷發(fā)過來的別哭,覺得更委屈了,【我有事!我好難過!】 【保鏢哥哥,你能陪陪我嗎???】 【你什么都不用做,就陪我聊聊天就行?】 “林總?”秘書長瞧著林子彥對著手機出神,輕聲提醒一句。 “噓!”林子彥冷漠地掃了他一眼。 “哈~”手機的提示音再次響起,林子彥瞧著他發(fā)過來的消息,【好。】 林子彥展顏一笑,靠在老板椅上盯著手機,完全像是一個沉浸在戀愛里的小女孩。 秘書長錯愕地盯著他,覺得自己的老板腦子壞了。 【保鏢哥哥,你能給我發(fā)一張你的照片嗎?】 【我覺得和你在一起一定會很有安全感?!?/br> 林子彥壞笑著敲下著幾個字,毫不猶豫地發(fā)送出去,滿懷期待地幻想項愷會發(fā)什么樣的照片,是坐著還是站著,是穿著衣服還是半裸的,會不會是他抱著孩子的樣子,總之他一定不會拒絕現(xiàn)在的自己。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林子彥還沒等到項愷的回復(fù),卻接到一個匿名來電,“喂?” 他聽著對方的聲音,擰起眉心,一雙深邃的眸子閃過犀利的精芒。 項愷收到木子的消息,正抱著孩子哄他們睡覺,沒想木子要自己的照片,他撂下手機把孩子放在搖籃里換尿布。 項愷的手指一頓,突然想起什么,翻出自己外套里的電影票根,他捋平褶皺看清上面的座位號D排18、D排19。 真的會這么巧嗎? 項愷回憶這兩天木子的每一句,她的經(jīng)歷,項愷覺得如果木子真的不是林子彥,那一定是自己的腦子又壞了。 什么都會想到他。 哇——嬰兒的啼哭聲打斷他的思路,項愷垂下眸子,熟練地?fù)Q好尿不濕,孩子張大嘴巴哭得臉色通紅。 另一個黑瞳的小家伙哼哼著,哭聲很小,兩個孩子長得很像,項愷都只能靠瞳色區(qū)分,項愷盯著孩子伸出小手緊緊抓著自己的手指,心臟就像被攥住,被孩子柔軟的掌心平復(fù)自己一團亂麻的思緒,他輕輕拍著孩子的身體,哄著寶寶們安穩(wěn)的入睡。 餐廳,林子彥瞇起狹長的眸子狠厲地凝著坐在自己對面的男人,“你來找我?” 想殺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兩人的目光交集在一起,周圍的空氣仿佛都焦灼地扭曲起來,能聞到刺鼻的火藥味,他們兩個都恨不得親手弄死對方,現(xiàn)在又不得不坐在一起。 項俞一雙陰郁的黑瞳看不出喜怒,盯著林子彥的眼神空洞地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你可以把我們之間的事當(dāng)做一場純粹的生意?!?/br> 林子彥輕蔑地笑:“生意?” “你有什么籌碼找我合作?” 林子彥這幾天和項愷聊得很好,自己會努力讓他一點點地接受自己,哪怕是只有一丁點,他們之間會變好的。林子彥篤定地說:“我和項愷注定會在一起。” 他直視著項俞的眼睛,“我們的孩子馬上就會叫爸爸了?!?/br> 林子彥靠在座椅上,不屑地開口,“但是你和高宇寰,你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你覺得我們的境遇一樣?” 項俞拿起餐具切著面前的牛排,笑里藏刀地說:“當(dāng)然,因為沒有我的同意……”他抬起頭,盯著林子彥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我哥永遠(yuǎn)不會和你在一起?!?/br> 猛地,林子彥的雙手攥住餐桌邊緣,劇烈的晃動聲引起周圍人的注意。 項俞輕聲說:“血濃于水,他在乎我。” 林子彥轉(zhuǎn)動著自己的尾戒,沉住氣,不知道是提醒項俞還是自己,“你和他沒有半點血緣關(guān)系?!?/br> 如果不是因為項愷會傷心,他不會讓項俞有資格坐在自己的對面。 “就算我不是他親生的弟弟又怎樣?”項俞濃密的睫毛落下一層陰翳,“他認(rèn)準(zhǔn)了我們是兄弟,我們像兄弟一樣生活了十幾年,所以我一輩子都是他的弟弟?!?/br> 項俞認(rèn)清了事實,如果他想抓住高宇寰,就得做出選擇,所以他找到林子彥,用自己的籌碼換他想要的。 讓出自己的哥哥,項俞覺得自己夠有誠意了。 林子彥懷疑審視他。 項俞字字珠璣地反問:“你了解我哥嗎,你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嗎,你知道他的過去嗎?” “只有我知道。” 林子彥的眸色一沉。 “你能給他帶來什么?金錢?地位?” “他都不需要?!?/br> 項俞放下餐具,“只要我的一句話,他就會重新認(rèn)真地考慮你們之間的關(guān)系?!?/br> 林子彥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紅酒,“如果你早這樣想通了,我們之間就不會有這么多不愉快?!?/br> 項俞的眸低閃過陰鷙的光,“我只想知道,高宇寰他真正怕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