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色的血糊在腿間
出了小荀的產房,我就有點撐不住了,深吸幾口氣,拖著步子躲進這層樓的公共廁所里。 想著脫掉褲子檢查一下,我這會兒終于是清醒了一點了,我這不可能是什么胃病。 我雙手撐著廁所隔間,慢慢地讓自己彎腰坐到馬桶上,光是這個簡單的動作,我就又疼出了幾波冷汗。肚子里直直地往下墜的痛,我腿肚子都跟著疼得發(fā)顫。 終于坐下,我脫褲子時才發(fā)現(xiàn),褲頭已經(jīng)緊緊地勒在我肚皮上,深深的一條紅痕,我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的肚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圓和鼓脹。本來應該凸起的位置,這兒已經(jīng)下降了,壓在我的胯上,怪不得我時刻感覺自己的胯骨要被壓碎掉了。 可是,這會是什么呢?讓我肚子不斷發(fā)硬發(fā)緊的東西。 我往后靠到水箱上,手扣在馬桶邊緣,好以此支撐自己,身體為了求得更舒適,雙腿往兩邊賣力地大張著。 我又歇了幾口氣,才又有了點精力來脫褲子。 褲頭邊緣幾乎嵌進rou里,每拉開一寸,那皮rou就癢疼一片。好想撓,我的手指掃過那些像是要被勒出血的紅痕。 我扯扯停停的,費了老大的勁兒才把褲子褪下,掛在腳踝上。 褲子一脫下來,我鼻尖就嗅到了一大股濃烈的血腥氣。一開始我不是沒有聞到點味兒,我只是以為那是醫(yī)院正常的味兒。血腥氣混著些消毒水的味道,應該算是正常的吧。我不停地這樣在腦子里說著。但其實,這血腥味兒的來源居然是我自己。 腰間的水滴型凸起讓我低頭都有點困難了,我使了勁兒才稍微彎著點腰,低頭看到了。 我腿間一片紅,各種紅,有的地方已經(jīng)干涸了,是深色的紅黑色,有些地方還新鮮著,是濕漉漉的鮮紅。我見這場面,倒吸一口涼氣。 原來我的褲子其實也早被血浸濕了,只是我穿的黑色,自己就一直沒注意到這一點。 發(fā)現(xiàn)了自己身下正汩汩地往外冒血,我渾身都怕得發(fā)冷。我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我著急地想按急救鈴,但是抬頭一看,廁所門上寫著“某某婦產科”字樣。 我一時間好像終于明白過來,我這肚子里莫不是裝了個娃娃? 有了這個認知之后,我差點就崩潰了。 肚皮還在不時地發(fā)緊,肚子里那像秤砣一樣的家伙兒也在不停歇地往下降,往下沖。 這個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懷了孕,還很有可能要生了,我應該怎么辦? 我有想到尋求醫(yī)生的幫助,但是,我弟也還在這層樓生產呢!而且我這孩子的另一個父親,也不可能是別人,只會是李楓煦。 我一直以為之前那一次和李楓煦纏綿是一場夢。我一直信以為那只是我的一場沒有結果的春夢,但事實是,那不僅不是夢,李楓煦還在我肚子里留了種。 我有點難以消化這個事情,呆愣著坐了好久,悶聲又忍過幾波宮縮。 但是,如果照那一次時間計算的話,我的孩子可能才七個多月。我現(xiàn)在生下來,它能活嗎? 我眼角滑出許多不知所措的淚。 可是這孩子要是真活了,我又該怎么辦,李楓煦是小荀的alpha,這孩子又算什么?如果被發(fā)現(xiàn)了,他們家會不會就因為我們父子倆個而四分五裂呢? 我思來想去,竟然不想讓我自己的孩子降生到這個世界來了。 我單手托腹,低頭瞧著已經(jīng)變得很圓的肚皮,我又落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