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fā)燒(劇情)
想著明天起來再說,但半夜里李厚海就被熱醒了,他摸摸身邊人,像個火爐,這可不得了勒。 把大老板艸發(fā)燒了。 臥室的燈打開,李厚海伸手去搖,動了兩下就見對方還不醒,臉頰紅的像猴屁股,嘴唇都要起皮了。 “老板?” 聲音提高,李厚海想著不能再拖,一巴掌抬起來對準,打下去的時候正好撞進韓談不甚清晰的視線里。 “啪!” 脆生生的,一時間倆人都愣住了,大眼對小眼。 “可算醒了,”李厚海假裝沒看到對方震驚的表情,也沒使多大勁兒,咋就那么響,他悄咪咪的看了眼,好像臉比之前更紅了,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燒的。 “水?!?/br> 喉嚨冒煙,韓談心情波動了一瞬聲音卻卡在嗓子眼里。 “渴了?”李厚海起身撿起來脫掉的秋褲穿上,嘴里嘀嘀咕咕的,“你發(fā)燒了,家里有藥嗎,我覺得你燒的挺厲害的,不然去醫(yī)院,這大半夜的,忒折騰人?!?/br> 房間里面燈光刺眼,韓談手指蓋住眼睛,渾身軟綿綿的,像躺在棉花上,感官似乎被一層看不見的柔軟的東西包裹住,遲鈍又有一種踩不到實地的飄忽感。 等李厚海終于摸清楚老板的廚房在哪里,從冰箱里面摸出礦泉水,韓談已經光著腳走到廚房門口了。 “艸,”李厚海被嚇一跳,他拿著冰涼的礦泉水猶豫了下,道,“沒熱水,這有鍋嗎?” 韓談攏了攏身上的睡袍,目光落在對方裸露的上半身上,他勾了勾手指,像喚小狗一樣。 李厚海不明所以,覺得對方生了個病就像變了個人似的,一舉一動可憐勁里還帶著妖媚。 他攥了攥冰涼的瓶子,走近,這人該不會燒糊涂了吧,李厚海用自己冰過的手捂住對方額頭,卻被嫌棄的躲開。 簡直被氣笑,他按住不安分的摸著自己腹肌的手,強硬命令:“別亂動,家里退燒藥自己找出來吃,我去給你燒水?!?/br> “不用,”韓談擰開礦泉水喝了幾口,失去的神智被冰冷的水刺激清明,他揉了揉熱脹的額頭,不耐煩道,“不用管,明天就好了?!?/br> 得,有錢的是爺,李厚海看了眼時間,好像也沒自己待下去的必要,他繞過對方去臥室翻騰出自己的衣服,剛套上毛衣,就想起來自己的羽絨服還在浴室里面泡著。 “艸了,”賺錢不易,李厚海抹了把臉,心想,一個子沒見著還搭上了自己干凈的一件羽絨服,怎么想都覺得虧的慌。 折騰這一通,外面天也快亮了,李厚海往老板的衣柜瞅了眼,全是些漂亮的高檔貨,他一個小農民工可不敢染指,索性就穿著一件薄毛衣走了。 門被打開又關上,韓談睫毛顫了顫,最后捏著那瓶礦泉水走到沙發(fā)前,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合上了眼。 只不過,怎么也睡不著了。 他很清楚自己在發(fā)燒,但就是不想動,這種暈暈乎乎的感覺也挺好,像是沒有煩惱一樣,就是可能暖風不夠,身體開始發(fā)冷了,一點點的,從指尖蔓延到心臟,心跳都不夠力量了,最后那瓶水從手里滑落,把地毯澆了透。 可惜,浪費了。 韓談眼睜睜看著,但靈魂就像是被膠水黏住了,麻木的任憑消失。 先是一縷光試探的落在窗臺,隨后緩慢的伸進來,把整個桌子都打滿了光,唯獨割開了躲在黑暗里的人,中間一個透明的瓶子孤零零,一半昏暗一半光明。 韓談終于有了點興趣,他盯著掛在瓶口的一滴水,猜測什么才會放棄掙扎的落下。 “篤篤,”持續(xù)的敲門聲,接著是門鈴刺耳的提示,眉頭皺起,韓談有點煩躁,一點要起身的意思都沒有,他討厭社交卻又不得不應對。 外面的敲門聲斷了,似乎門外的人久等不到走了,這個認知令他心情順暢了點,那陽光逐漸得寸進遲,已經爬到了腳踝,韓談往后縮了縮,隨即想到了什么,冷下臉踢開了礙事的瓶子。 理所當然的,那滴水也被碾在了腳下。 他剛把濕透的毯子扔進洗衣桶,就發(fā)現被遺忘在浴室里的一件白色的,羽絨服? 吸了水分外沉重,韓談在扔和不扔之間考慮了下,才和毯子一起塞了進去,與此同時,外面?zhèn)鱽硪宦暰揄懀屗屗滩蛔岩墒遣皇悄睦锉恕?/br> “你?” 不是走了嗎? 韓談疑惑的看著,接著就看到了自己搖搖欲墜,不堪一擊的門? “你他媽給你敲門聽不見?耳聾了?”李厚海揉了揉自己肩膀,有錢的門就是不一樣,他廢了好大的勁才弄開。 自己就是老媽子命,李厚海齜牙咧嘴的活動了下胳膊,把裝在塑料袋子的東西往桌子上一放,霸氣側漏,“過來吃飯?!?/br> 韓談回神,他臉色古怪的盯著對方,最后指了指門口,語氣里雖然竭力維持鎮(zhèn)靜,但上揚的語氣明顯不可置信,“你撞開的?” “嗯,”臉色如常,李厚海悄咪咪的把鐵絲往手心里藏了藏,輕咳一聲,過來把人拉過去,“還發(fā)燒嗎?” “你回來干什么?”這話其實沒有什么歧義,韓談不覺得給自己買飯買藥是對方的職責,他就是很單純的問出來,但話一出口就變了味道。 李厚海果然臉色一黑,咬牙切齒,“不識好人心?!?/br> “抱歉,” 還怪稀奇,李厚??戳搜?,確定這句話是從大老板嘴里冒出來的,嘴角翹了翹,一副哥倆好的模樣攬住對方肩頭,“嗨,多大事兒,看你病怏怏的,身邊也沒人,咱說好歹也是那啥過的關系,”一句話模糊略過,李厚海伸手錘了下對方胸口,怕尷尬的補了句,“餓不餓?” 韓談面無表情的揉了震得發(fā)疼的胸口,道:“奶頭疼?!?/br> “?。俊崩詈窈5皖^,試圖從那稍微敞開的領口往里面瞧瞧,“砸你奶子了?” 他有點懊惱,對上人含著笑意的眼睛,一瞬間床上活色生香的畫面在腦海反復重映,李厚海拿不準對方什么想法,他還記得吸住的觸感,那么嬌小,軟綿綿的,“要不然我舔舔?” 一句話脫口而出,搞得倆人面紅耳赤。 韓談先是轉過了頭,別開話題,好像之前不是自己先撩撥一樣,“買的是什么?” “小米粥和包子?!?/br> 李厚海手腳不知道往哪放,好像過了一個夜晚,渾身別別扭扭的,矯情,他心里罵了自己,手上卻麻利的幫人把早餐拿出來。 “也不知道你吃啥,就湊活著吧?!?/br> 韓談坐在桌子邊,鼻尖是獨屬于包子的香氣,他沒去碰那東西,或者說通過那香氣裊裊的味道他才清楚的意識到,藏在市井里面的煙火氣攤在他面前是如此的濃烈,不應該。 他抿了抿唇,胃已經復蘇,想去嘗嘗里面的味道,就像晚上他放肆的沉淪一樣,但終究是不一樣的,這有些過界了。 “多少錢?” “什么?”李厚海還沒來得及吃上,穿的單薄的毛衣跑了一條街,這會兒才覺得餓了,伸手捏起個包子一口吞下,他沒聽清對方說些什么,還順便拿了個塞進對方嘴里。 “趕緊吃,等會兒還得吃藥。” 被塞了滿嘴的韓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