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有BGM。Marilyn　Manson的I　put　a　spell　on　you.　網(wǎng)易云歌單“Missa　for　a　madog”里有收錄。

    標(biāo)題是致敬周杰倫的　。

    都勝勛的瘋批個人演唱會開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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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

    電話呼嘯音像指甲一樣劃過鼓膜。

    鼓點聲如雨滴一般砸下，讓都勝勛聯(lián)想起刀刃有節(jié)奏的砍在砧板上的聲音。

    一個男人沙啞的嗓音，在令人不安的音樂中唱道：

    I　put　a　spell　on　you

    我對你施了咒語

    Because　you，re　mine

    因為你是我的

    I　，t　stand　the　things　that　you　do

    我受不了你做的事兒了

    No，　no，　no　I　ain，t　lyin，

    不，不，不，我沒撒謊

    No，　I　don，t　care　if　you　don，t　want　me

    不，你不想要我也沒用

    ，Cause　I，m　your，s，　your，s，　your，s　anyhow

    因為無論如何　　我都是你的，你的，你的

    是瑪麗蓮·曼森（Marilyn　Manson）版本的“I　put　a　spell　on　you”，完全令人毛骨悚然的哥特?fù)u滾、工業(yè)金屬風(fēng)格。都勝勛的耳機里，正在單循這首歌。

    他面前電腦屏幕上，兩個男人躺在沙發(fā)交合，親密而yin靡，分明是曦仁哥和理事。

    曦仁哥的腳交叉著掛在理事腰上，纖長潔白的小腿隨著理事腰上的動作晃動著。

    看不到曦仁哥的臉，被理事的腦袋擋住了，兩人似乎在熱吻。

    過了一會兒，理事的腦袋挪開了，開始從曦仁哥的脖子吻到胸。

    半敞開的襯衣凌亂不堪，曦仁哥表情沉醉，手捧著理事的頭，身體一抽一抽的扭動著，嘴唇張合著。

    監(jiān)控錄像的日期顯示為上周SOLARIUM私人陽光房的監(jiān)控錄像。

    耳機里，瑪麗蓮·曼森繼續(xù)唱道：

    I　love　you　I　love　you！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I　put　a　spell　on　you

    我對你下了咒

    Lord！　Lord！　Lord！

    主?。≈靼?！主啊！

    ，Cause　you，re　mine

    因為你是我的

    I　，t　stand　the　things　that　you　do　when　you，re　fooling　around

    我受不了你像塊抹布一樣隨便跟人上床

    I　don，t　care　if　you　don，t　want　me

    你不想要我也沒用

    ，Cause　I，m　your，s，　your，s，　your，s　anyhow

    因為無論如何　我都是你的，你的，你的

    都勝勛從兜里摸出一柄沒安裝刀片的手術(shù)刀柄，隨著歌曲的節(jié)奏在桌上敲著。

    鐺——鐺——鐺——

    砍人和切菜是具備共通的美感的。

    絕對鋒利的暴力下，人體不過是皮rou包裹著的一袋稀碎骨頭，血，痛苦，和恐懼罷了。

    頸動脈里翻滾的巖漿，捂在腸子里的尖叫，蜷曲著痛苦的指甲，精心烹飪過的痛苦，總是可口而美味的。

    這時，耳機里傳來了其他的動靜：門被打開的聲音，皮鞋刮擦著地板，男人交談的聲音。

    都勝勛切換到了監(jiān)控畫面，屏幕上是一個看起來像辦公室的地方，幾個男人魚貫而入。

    與此前的監(jiān)控錄像不同，這是實時監(jiān)控。

    都勝勛把音樂聲調(diào)到了最小聲，屏息凝神，手里的手術(shù)刀也停止了敲擊。

    “周部長，這批貨到了。”一個年輕男聲說。

    “噢喲，效率越來越高了，不錯啊你們這群小崽子?！敝苋f洙標(biāo)志性的公鴨嗓子釜山口音傳來。

    畫面上，一個中年男人拍了拍旁邊男子的肩，隨即接過男子遞來的一本冊子，打開翻看著。

    “調(diào)查了一下現(xiàn)在大學(xué)生們都喜歡什么，就新加了這幾個圖樣…　…　上一批賣的挺不錯的，很多人說就算不用，擺著也怪好看的?！?/br>
    “誒唷老子算是不懂求這些…　…　之前你講的什么蒙德里安，老子還沒整明白…　…　哎，你們看著搞就行了，只要賣得出去，你們印什么基督耶穌如來佛祖真主安拉都隨便，反正貼嘴里不都一樣！”釜山口音爽朗說道。

    耳機里一陣笑聲傳來。

    “林在淵的賬本搞到?jīng)]？”釜山口音又傳來了。

    一陣沉默。

    “部長，林理事之前真的在美國出差嗎？”第三個男聲有些猶豫地問道。

    “咋了？”釜山口音問。

    “…　我們之前踩點的時候，聽到辦公室里他正在cao他的yin亂小金絲雀呢…　…”

    “是啊…　搞不好說去美國出差是虛晃一槍呢。”

    “放屁，老子看著他上的飛機！”釜山口音罵道，“你們是精蟲上腦他媽的幻聽了吧？”

    又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裴室長確實挺sao的，就算是男人，萬一真能cao到也不賴嘛?！贝饲澳贻p男聲說道。

    公鴨嗓子發(fā)出笑聲，隨即其他人才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嘖，林在淵那廝把小金絲雀捂得緊呢，老子都還沒干到，你們這群狗崽子倒是挺敢想的?！碑嬅嫔希苋f洙摁了摁周圍幾個部下的腦袋。

    都勝勛盯著屏幕目不轉(zhuǎn)睛，手里的刀柄被握到微微彎曲。

    “所以賬本到底拿到?jīng)]？”公鴨嗓子又問了。

    “…　…　踩點后第二次去，打開了您所說的柜子和抽屜，可里面什么都沒有…　…”一個部下小聲說。

    “呸，肯定是被轉(zhuǎn)移了！沒用的狗東西?。　备娇谝羝瓶诖罅R，畫面上，中年男人把一個部下踹倒在地。

    就在這時，都勝勛敏銳的耳朵覺察了敲門的動靜。

    創(chuàng)新企劃部辦公室的門前來人了。

    都勝勛切掉了所有的監(jiān)控畫面，摘掉了一邊的耳機。

    “是我，裴曦仁?！遍T外的人說道。

    “周六晚上加班到八點，贊美我們敬業(yè)的都組長哦——”裴曦仁走進(jìn)門后，隨意地坐在了會客區(qū)沙發(fā)上。

    “抱歉，之前都在幫哥忙SOLARIUM的事，集團這邊的工作就耽擱了。”都勝勛搬出非常合理的解釋。

    裴曦仁舉起雙手：“怪我，怪我！所以我這不是請你吃飯嘛——都組長，我還得恭候您多久？”

    都勝勛扭過頭望了裴曦仁一眼：“我剛發(fā)短信了，看來哥是手機靜音又沒聽到?！?/br>
    “啊，我關(guān)了震動還不行嘛?！迸彡厝收f著，掏出手機，調(diào)了手機為響鈴模式。

    勝勛的眼睛盯著他手上的動作。

    “有點渴了，去27樓的自動售貨機買個可樂。哥喝什么？”都勝勛鎖了電腦屏幕站起身，但并沒摘下耳機。

    “礦泉水就行?！标厝蚀稹賱c了點頭，隨即走向企劃辦公室的大門。

    在勝勛消失在門外前，曦仁像是想起了什么，抬頭問道：

    “你不是戒可樂了嗎？”

    勝勛一愣，隨即回答：“偶爾會放縱一下。”

    勝勛走后，裴曦仁拿出手機，屏幕亮起，是與理事的短信對話界面。

    最后一條信息來自“在淵哥”，信息簡明扼要：

    “我繼續(xù)去中國那邊出差了。曦仁認(rèn)真吃飯，不要熬夜，祝SOLARIUM經(jīng)營順利”

    這條信息已讀但未回復(fù)。

    曦仁遲疑的手指摁在信息輸入框里，打了幾個字又刪掉。

    曦仁愣了一會兒，又摁滅了手機。他坐在沙發(fā)上，眼睛直直望著虛空。

    距離在SOLARIUM試營業(yè)第一天，與理事爭吵后奪門而去已過去了一個星期。理事的差旅從美國到中國，橫跨整個地球。珍娜姐告訴自己，理事算好了SOLARIUM開業(yè)的日子后，專門把從美國到中國的直飛改成了在首爾稍作停留的航班。裴曦仁對此驚訝而羞愧，記憶里這是自己這幾年第一次正面頂撞理事，所以連主動道歉都不知從何做起。況且SOLARIUM試營業(yè)效果相當(dāng)不錯，這些都可以視為對理事的無聲反駁。

    想對在淵哥說些什么。想反駁，想道歉，想怪罪，想撒嬌，想關(guān)心，想詢問…　…　卻始終不知要如何開口。

    隨著時間推移，又很怕理事輕飄飄的回一句“小事，沒關(guān)系，我都快忘了”，就越發(fā)不知說什么。

    用謹(jǐn)小慎微且曖昧不明的沉默來僵持，似乎是一種安全的抗衡方式。

    裴曦仁就這么干坐了十幾分鐘后，手機響了，是來自“Arrogant　Butcher”的短信：

    “客人您好，您大概還要多久才能到達(dá)呢？”

    裴曦仁嘆了口氣。

    試營業(yè)期間手忙腳亂的，都勝勛幫了太多忙，所以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犒勞他一番，就約定了今晚的晚餐。

    因為勝勛愛吃rou，所以專門訂了那家叫Arrogant　Butcher的高級西餐廳，那是在淵哥最喜歡的西餐廳之一。

    本來預(yù)定的晚上7點，結(jié)果這都快8點了都勝勛還在加班，搞得裴曦仁都有點不好意思了。SOLARIUM應(yīng)該多給都勝勛分點股份的。

    裴曦仁回復(fù)：“預(yù)約推遲到八點半?！?/br>
    又等了一會兒，都勝勛依然沒有回來。甚至電話也打不通。

    該不會出什么事了吧？曦仁這么想著，決定親自去一趟27層看看。

    周六晚的VP集團一片黑暗，只有裴曦仁所到之處感應(yīng)燈隨之亮起。走進(jìn)電梯間，透明轎廂上升著，不遠(yuǎn)處的霓虹燈幾乎要灼傷眼睛。

    ?！?/br>
    27層到了，這是部長和高管們的樓層。

    不知為何，這一層的感應(yīng)燈沒有開，寂靜而幽深的走廊就像洞xue一般深不見底。

    而在那無邊黑暗中，有一個房間的門縫中流瀉出了冷光，有動靜傳來。

    裴曦仁走上前去，辨認(rèn)出了這是財務(wù)部的辦公室。那么在里面應(yīng)該是周萬洙部長的人了。

    奇了怪了，怎么財務(wù)部門也在加班？是理事出差回來后發(fā)現(xiàn)了什么工作疏漏嗎？

    或許都勝勛正在與周部長閑聊，因而沒接電話。

    這么想著，裴曦仁準(zhǔn)備敲門。下一秒，他的耳朵卻捕捉到了辦公室里不應(yīng)有的聲音：

    斥責(zé)咒罵聲，人被毆打時發(fā)出的悶哼，總之絕對不是什么友善的氛圍。

    裴曦仁收回了原本敲門的手，心跳加速，屏息凝神，側(cè)耳傾聽。

    周萬洙的公鴨嗓子和釜山口音很好辨認(rèn)，其他幾個聲音聽起來也耳熟，都是財務(wù)部門里周萬洙的下屬們。

    聽了大約10分鐘，沒聽到都勝勛的聲音，但根據(jù)零零散散的談話，裴曦仁拼湊出了這樣的故事：

    周萬洙正從林理事控股的一家藥廠里偷原料藥，在黑作坊里加工為毒品，分銷販賣賺取外快。估計是部下偷原料藥手法不夠好，引起了藥廠方的懷疑，所以周萬洙正在毆打干活兒不力的部下。

    曦仁猛地想起之前姜秘書在調(diào)查周萬洙的高利貸公司，提及周萬洙突然對藝術(shù)感興趣的事。這下都串聯(lián)起來了：毒品賺來的黑錢需要被洗白，藝術(shù)品的買賣價值堪稱玄學(xué)，天然適合用來洗錢。

    裴曦仁再次覺得好笑。VP集團這么大，撈錢賺外快倒是情有可原，但是洗錢洗得這么有悖于人設(shè)導(dǎo)致被懷疑發(fā)現(xiàn)，簡直就是人間喜劇。幸虧之前沒敲門，雖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裴室長也不是那種愛打小報告的人（況且理事八成知道了），但是卷進(jìn)這種風(fēng)波絕非裴室長所愿。自己對派系斗爭、權(quán)力金錢都不感興趣，只想安靜自個呆著。

    就在曦仁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開去別處尋找都勝勛時，門里傳出了出人意料的吼聲：

    “就你們這群爛魚臭蝦窩囊廢，還想搞垮林在淵那狗崽子？老子看等到南北韓統(tǒng)一都未必弄得死那廝嘍??！”公鴨嗓子的釜山口音大罵道，整扇門都在震動。

    裴曦仁心下一凜。小貪小污撈外快無所謂，蓄意謀反、威脅理事的位置，就是截然不同的故事了。

    他摸出手機，偷偷摁下錄音鍵，然后繼續(xù)屏息凝神傾聽。

    “萬株哥，萬一北部洞派的崽子們說話不算話怎么辦？臟事都是我們做了…　…”另一個男聲邊喘邊問。

    “做做做，做個屁眼子！給老子做成了嗎？！”釜山口音伴隨著皮鞋踢在rou上，又是一聲悶哼。

    裴曦仁的腦子迅速轉(zhuǎn)動著。

    所以說，周萬洙跟北部洞派的家伙們勾搭上了，竟然是想聯(lián)合起來拉林理事下臺？

    下一秒，裴曦仁的手機響了——未知號碼的來電，八成是sao擾電話，偏偏手機是響鈴模式。

    一瞬間血液都凝結(jié)了。門那邊也片刻沉寂，隨即被猛地打開。四五個人齊刷刷望著裴曦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