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襠飽滿得像搖晃過的碳酸飲料
他推門而出,沒看到都勝勛,卻聽到門外有歌聲傳來。 一個慵懶的女聲用爵士唱腔在唱: You float like a feather 你如羽毛般漂浮 In a beautiful world 在這美麗的世界中 I wish I ecial 我希望我是特別的 You,re so fu, special 你如此獨一無二 裴曦仁走到客廳,只見都勝勛背對著自己,站在窗邊,角桌上的黑膠唱片緩緩轉(zhuǎn)動著。 是Scott Bradlee,s Postmodern Jukebox演繹的Creep. 慵懶的女聲繼續(xù)唱道: But I,m a creep 可我是個討厭鬼 I,m a weirdo 我是個怪胎 What the hell am I doin, here? 我他媽在這兒做什么呢 I don,t belong here 我不屬于這里 沙啞的女聲唱到結(jié)尾最高潮,幾乎有些聲嘶力竭,飽滿的情緒像搖晃后的碳酸飲料。 都勝勛這小子品味不錯嘛,隨手一抽就抽中了這張專輯。 曦仁這么想著,走上前去拍了拍都勝勛的肩膀。 “聽完這首去睡吧?不早了?!?/br> 這時,窗外一道閃電劃過,雷聲醞釀著。 曦仁主動拉起了勝勛的手,就像他們小時候會做的那樣,拉著他走回了臥室。 勝勛坐在床邊,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躺下。 曦仁輕笑一聲,爬上床后拍了拍自己旁邊的位置,勝勛這才躺下。 倆人并排躺著,很久沒有講話。 遠(yuǎn)處滾滾雷聲如浪潮襲來。 “… … 我現(xiàn)在真的不害怕雷聲了。”勝勛說,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也不害怕牙痛了?”曦仁望著勝勛俏皮一笑。 福利院時期,勝勛曾因為齲齒疼到差點休克。是曦仁哄著騙著他去看了牙醫(yī),補(bǔ)好才算完。 “按照哥教我的方法刷牙,也有周期性看牙醫(yī),所以這么多年都沒痛過了?!眲賱谆卮?。 “那就好?!标厝视窒肫鹉赣H教給自己的事。 “如果不認(rèn)真刷牙的話,牙齒就會被蟲蛀——那條蟲會順著牙洞,鉆進(jìn)你的腦袋里,然后繼續(xù)啃噬,超嗷嗷嗷嗷——痛的喲!”這是裴宥善為了敦促裴曦仁認(rèn)真刷牙而編出的兒童恐怖故事,裴曦仁半信半疑,直到看到勝勛痛到要昏厥才覺得興許mama說的是真的。 一陣不長不短的沉默。 “晚安,勝勛?!?/br> “晚安,曦仁哥?!?/br> ***?。。?/br> 次日清晨,雨依然稀稀拉拉下著。 曦仁自然睜開眼,意外的沒有宿醉感,睡得不錯。 他扭頭一看,床另一邊卻空了,拖鞋也不在,手機(jī)也不在。 就好像勝勛昨晚并未在此留宿。 一陣莫名其妙的失落油然而生。 曦仁輕哼一聲,踩著拖鞋下了床,伸了個攔腰。 真是的,為了對方的路上安全考慮而邀請留宿,結(jié)果就這么一聲不響走了,這小子越來越?jīng)]禮貌了。 好歹請我吃頓飯啊? 這么想著,曦仁拉開臥室的門,然后就嗅到了食物的香氣。 穿著睡衣的都勝勛卷起袖子,正在曦仁平日難以臨幸的廚房里忙碌著。 “醒了?”勝勛手里掂著平底鍋,正在給鍋里的蛋餅翻面,“哥的冰箱也太空了,我買了點菜湊合做做了。” 裴曦仁理解的“隨便做做”,是自己半夜餓了從冰箱里拿出半截黃瓜就著奶酪棒啃啃。 而都勝勛的“隨便做做”擺滿了餐桌:抹著牛油果醬(鱷梨醬)、擺著切開圣女果的吐司面包,撒著橄欖油和意大利黑醋(Balsamiegar)的西紅柿片與馬蘇里拉奶酪上點綴著檸檬羅勒葉,剛打好的巧克力咖啡奶昔(這是都勝勛為熱衷于摩卡咖啡的自己專門發(fā)明的奶昔),以及鍋里還在用黃油煎著的蛋餅(omelette)(希望蛋液沒被按摩棒攪拌過)。正是曦仁喜歡的豪華西式早午餐。 “你小子牛逼啊?。 标厝蕠K嘖稱奇,打開冰箱掏出一瓶可口可樂,放在桌子上,“喏,你愛喝的。” 勝勛扭頭看了一眼可樂,轉(zhuǎn)過頭繼續(xù)掂鍋,“早戒了,幾年前開始健身就不喝了。” 曦仁一愣,總感覺這對話似曾相識。因為小時候勝勛愛喝可樂,盡管曦仁自己不喝,依然養(yǎng)成了家里常備可樂的習(xí)慣。勝勛什么時候開始健身的,怎么自己都不知道,這當(dāng)哥哥的真是不上心。 曦仁有些掃興,往沙發(fā)上一坐,卻感覺溫?zé)帷R谎蹝哌^去,還看到了毯子——就仿佛不久前有人睡在這里一樣。 “你昨晚上睡了沙發(fā)?沒睡床?”曦仁又驚又好笑。 “… 哥睡覺時翻來覆去的,跟過去一樣。”勝勛沒回頭,正在出鍋煎蛋餅。 “喂喂喂,我是什么瘟神嗎?躲那么遠(yuǎn),真是的… 連一次性炮友都會摟著我睡呢… 你小子不是嫌棄你哥吧?”曦仁邊絮絮叨叨開著玩笑,邊折起毯子。 一陣不長不短的沉默。 曦仁并未覺察其中有什么不對,所以當(dāng)他轉(zhuǎn)身看到勝勛一聲不吭站在身后時,幾乎嚇了一跳。 “哥希望我摟著哥睡?”盡管說著敬語,勝勛眉宇間的陰影很盛,“像這樣?” 下一秒,曦仁就被推倒摁在了沙發(fā)上,毫無預(yù)兆。 手腕被扣住,摁在耳朵旁。雙腿被分開,頂進(jìn)了膝蓋。 壓迫感不僅來自rou體,更來自勝勛周身充滿了壓迫感的氣息。 曦仁瞬間懵逼了。這樣的勝勛讓他感到十分陌生,他甚至不知道說什么。 沉默間,頂進(jìn)雙腿間的膝蓋又霸道了幾分,勝勛身下原本就狹窄的空間,此時仿佛具備了脅迫性。 曦仁局促的視線落在了勝勛的褲襠上,分明能看到其中的清楚的輪廓,飽滿地像隨時要頂開睡褲的一般。 四目相對,逃無可逃。 曦仁在勝勛眼里讀出了憤怒和不甘,還有很多其他不明確的感情翻涌著。 桌上的可樂,飽滿的碳酸氣泡安靜醞釀著,凝結(jié)在瓶身上的水珠匯聚成一股滴下。 “痛——”曦仁吃痛皺了眉。 下一秒勝勛放開了他,但曦仁的手腕上出現(xiàn)了紅印。 “開玩笑的?!眲賱椎纳裆只謴?fù)如常。 “吃飯吧哥。都要涼了。”他又補(bǔ)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