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賽道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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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空市西城區(qū)有一伙飛車黨,在年輕人中很出名,當然,并不是什么正面的名聲。 西城區(qū)這邊原先是一片工廠,后來因為城建規(guī)劃,都廢棄了,房屋拆的破破爛爛,但距離新的工程開工還有很長的時日。這里的公路都筆直寬敞,且周圍人跡罕至,慢慢的,就成了一群不良少年的飆車勝地,他們拉幫結(jié)派,轟鳴的引擎聲常常響徹云霄。 這地方通常沒什么人會來,姜延灼今天到這是為了參加一個攝影大賽拍照取材——廢棄的工廠,間或長著幾叢半腰高的雜草,展現(xiàn)著人類文明褪去后的景象,幾乎每一堵墻上,都有著或黯然掉色,或飽滿鮮艷的涂鴉,這樣荒蕪與活力的對撞,實在是很有藝術(shù)氛圍。 姜延灼倒是沒想到自己還會和那群“赫赫有名”的不良少年們對上。 “干什么?”姜延灼雙手揣兜,看著把自己圍住的三個混混,這三個人腦袋加起來居然都看不見一縷黑毛。 他今天穿了件黑色夾克,因為要在雜草成群的戶外找角度拍遠景,還特意穿了雙野地靴,迷彩色的,踩在那雙結(jié)實的長腿下,顯得男人味十足,氣場完全不輸幾個囂張的小混混。 “干什么——”一個雞冠頭撇了撇嘴,“你他娘的閃光燈把我兄弟閃了,從摩托上摔下來,你說怎么著?” 姜延灼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到那個站得筆直完全不像受傷的綠毛,嗤笑了聲,“我就沒開閃光燈?!?/br> 何況他拍照的時候這三還隔著幾百米呢,這群家伙想訛他? “哼,我們說你開了就是開了。”雞冠頭瞇著對三角眼,看向姜延灼挎著的相機,思量著這東西一看就是高級貨,聽說相機都挺貴呢,這么個起碼能賣個上萬吧? “我們也不為難你,在我們的地盤上犯事,就按我們的規(guī)矩來?!迸赃呉粋€黃毛大拇指朝后一揚,那兒停著他們?nèi)齻€涂裝得花里胡哨的摩托,“跟我們跑一場,你贏了啥事沒有,輸了,相機陪給我兄弟做醫(yī)藥費!” “開什么玩笑。”姜延灼嘴角一抽,完全不打算理這幾個中二少年,正眼都不想多瞧,扭身就走。 “嗯?”那個據(jù)說摔了腿的綠頭發(fā)一把按住他肩膀,攔住他的去路,“不比,那就得吃點皮rou苦了。” “想打架?。俊苯幼铺袅颂裘?,感覺有點新鮮,自己居然還會有被混混“欺負”的一天,他把相機拎手上,帶子在手上纏了幾圈,居然一副要用相機做武器的樣子,“行。” 三個混混看他一臉挑釁的樣子,氣得擼起袖子,嚷嚷著:“嘿,這小子……兄弟們上!” 自從上了大學,姜延灼規(guī)矩了許多,他正回憶著從前的感覺活動筋骨,算著幾個人間的距離打算逐個擊破時,一道冷靜的聲音突然插了進來。 “姜延灼?” 幾個人都是一愣,姜延灼扭頭看去,也是不可思議,張了張嘴:“……陸峻?” 其實剛剛四個人對峙的時候,就聽見遠處有摩托車的引擎聲,但都沒在意,畢竟這里可是知名飆車地點,此刻那騎車的人停在路邊看著他們,姜延灼才發(fā)現(xiàn)這貨不是自己舍友陸峻嗎,這也太他媽巧了。不過轉(zhuǎn)念一想,陸峻確實是個摩托愛好者,市區(qū)內(nèi)到底還是不方便,會來這騎車也不算奇怪。 幾個人被這么一打岔,架沒打起來,陸峻已經(jīng)放好頭盔,朝著幾人走過來。 “喲,這不是陸少爺么?”雞冠頭陰陽怪氣地打了個招呼,看來陸峻在這群不良少年里還有些名氣。 陸峻皺著眉走到姜延灼身旁,看了看氣勢洶洶的三個混混,問道:“他們要打你?” 他都沒多問,直接站在了姜延灼這邊,和另外三人隱隱對峙,立場十分明顯。 姜延灼對陸峻的站隊行為很滿意,不愧是好兄弟……雖然這幾天陸峻好像有些不太搭理他的樣子。 “誰打誰還不一定呢?!?/br> 姜延灼側(cè)頭隱晦地掃了眼陸峻全身,陸峻今天穿了全套的騎車裝備,這“全副武裝”的樣子,姜延灼以前只在他發(fā)的朋友圈里見過。 黑色的皮質(zhì)機車服和長褲,好像量身定做一般貼合著陸峻的身材尺寸,在胸口、拉鏈、雙臂和兩腿外側(cè)都有著熒光白的長條裝飾,讓整體顯得不那么沉悶。 因為有著防寒的內(nèi)膽,機車服比平常衣物顯得更厚實一些,但并不臃腫,只是顯得他更加高大了些。合身的曲線緊緊包裹著陸峻的每一塊肌rou,雙肩寬闊,皮質(zhì)衣物下的胸肌很難顯露出具體的形狀,但從外套穿在他身上就像掛在衣架子展示的效果來看,底下的肌rou肯定極具爆發(fā)力。 緊身的皮質(zhì)衣物勾勒出他明顯的腰線,這條曲線從肩胛沉到后腰,又突兀地凸起——那是他翹而結(jié)實的臀部。不像女性那么渾圓飽滿,而是一種充斥著力量感的弧度,與下面的大腿肌rou輪廓完美結(jié)合。 在機車服的修飾下,陸峻整個人就似一頭蓄勢待發(fā)的獵豹。 他的雙手套著同樣黑底白條的手套,只是左手背上印了個×,右手背上印了個○。一雙長腿之下,踩著半個小腿高的騎行靴,靴底和靴身都比一般靴子要厚,在前脛、腳踝等位置有著設計感十足的護甲結(jié)構(gòu)。與馬丁靴、切爾西靴那樣修飾足部線條的款式不同,摩托配套的騎行靴,更具一種機械性的美感,當它踩在結(jié)構(gòu)半裸露的摩托車側(cè),引擎的狂野與機械的理性就會碰撞出魅力的火花。 姜延灼忍住流氓般吹口哨的沖動,勾肩搭背地摟上陸峻,沖著那三人道:“二對三,打不打?” 陸峻似乎是習慣了他一有機會就黏上來的樣子,神色不變,看了一眼那好像和他認識的雞冠頭,冷漠地說:“他很弱,先打他?!?/br> 姜延灼差點笑出聲,他了解陸峻性子,這家伙絕對不是挑釁和針對,而是不帶感情地做出了個陳述,只是被評價的人聽起來就特別不是滋味了,大一剛認識時候,陸峻可是一無所覺地就把他們?nèi)齻€都損了一遍,還好他們都不是小心眼的人…… 果然,那個雞冠頭臉色一下就綠了。 “他奶奶的,不就是個有錢的小白臉嗎——”他神情扭曲,把本來就擼起一半的袖子進一步擼到肩膀,露出瘦弱的手臂,揚起拳頭就要砸過來。 姜延灼隨手一抬就架住了他的攻勢,正要開打,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又一次插了進來。 “干什么呢?” “靠,還能不能打起來了?!苯幼谱旖浅槌?,轉(zhuǎn)身看向新的不速之客。 領頭的是一個高大結(jié)實的光頭,身后跟著腦袋紅綠藍顏色不一而足的五六個混混,都穿著機車服,只是視覺效果就比陸峻差遠了。 “陳哥?!?/br> “陳哥好?!?/br> 那三人看到光頭,也不理會姜延灼和陸峻了,紛紛站在一旁打招呼,看起來這陳哥在他們心中很有威望。 “虎頭幫的老大?!标懢吐暢幼平榻B了一下。 什么東西?姜延灼表情十分精彩,看著那一溜彩色的腦袋跟閃亮亮的光頭,只覺十分滑稽。 他眼神古怪地看了眼陸峻,無聲地散發(fā)著“你居然跟這群中二少年一起玩兒”的信息。 陸峻面無表情道:“我只是來這邊騎車。” 看樣子對方又多了一伙人,但姜延灼不算太慌,他們都沒武器,赤手空拳,只要利用好附近工廠的地形,不陷入圍毆,未必會輸,何況除了那個光頭其他混混看起來體格都不怎么好。 不過這光頭好像對陸峻沒什么惡意,走過來正常地和陸峻打了個招呼,跟那三個小弟詢問清楚前因后果后,對著姜延灼說道:“我不知道你到底開沒開閃光燈,但我既然當了這么個大哥,不可能不信兄弟信你個外人?!?/br> 姜延灼聳肩,并不意外,暗暗吐槽就這推心置腹的程度,得虧你不是真的黑幫老大,不然早被這群“兄弟”坑死了。 “那還是要打嘍?” 陳哥搖了搖頭,說:“也不會讓你們白吃虧,這樣吧,比一場,輸了你給相機,贏了,老子把這塊表給你。”他嘴上說著要姜延灼比一場,眼睛卻是盯著陸峻。說完,朝著二人晃了晃手腕,那里有一支白金色的表。姜延灼看了眼,居然還是牌子貨,得有個小幾萬了,這人能當上老大倒也有原因,比那群混混有魄力多了。 “怎么樣,敢嗎?” 姜延灼正要接話,陸峻沒什么感情地說了句:“我替他比?!?/br> “喂?!苯幼瓢櫭?,戳了戳他,“跟他們認真干嘛,雖然人多,打起來也不會吃虧?!?/br> “沒事,我會贏的?!标懢值ā?/br> 他明明表情沒什么變化,姜延灼卻硬是從他眼睛里看出了強烈的自信。 “行吧。”沒多猶豫,姜延灼就點頭答應了。就算輸了相機,對他也不算太大損失,就當陪好兄弟玩一場了。以前他只知道陸峻是個摩托愛好者,還沒親眼見過他飆車,這次能一飽眼福,也算不錯。 陳哥的目標本來就是陸峻,見他們答應,滿意地拍拍手道:“夠爽快,早就聽說陸少爺車技了得,這回可得給我們長長眼。” 雞冠頭也沒表示反對,挑釁地瞥了眼陸峻,跟著陳哥走到了各自的車旁。 陳哥朝陸峻招了招手,告訴他比賽地點,“44號公路,‘死亡賽道’。從營地出發(fā),認識路吧?” 陸峻點了點頭。 嗡——嗡—— 幾陣夸張的引擎聲響起,陳哥跨著輛越野摩托,領著小弟們在公路上一騎絕塵。 姜延灼自然是和陸峻一起,他坐在后面,這回老老實實地摟著腰,沒有其他動作,為了跟上那群混混,陸峻騎得很快。 一行人在寬敞筆直的大路上跑了快十分鐘,順著一條岔路往山上走,越往上,道路就越破,到了最后,幾乎是一條坑坑洼洼的土路,已經(jīng)不再適合騎車,眾人都停下來,推著摩托往里走。 遠遠的,姜延灼似乎聽到了沉悶的鼓點和吼聲。 順著小路穿過一小片樹林后,視線豁然開朗,嘈雜的聲音也驟然清晰了起來,在一條盤山公路旁的空地上,架設起了一個簡易的營地,帳篷、燒烤架、幾輛房車沒有規(guī)律地交錯放著,沿途有幾個半人高的黑色音響,發(fā)出震耳欲聾的音樂,房車背后停著十余輛不同款式但涂裝都一樣花哨的摩托,有幾個年輕人靠在車上抽煙玩手機。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個鋼架結(jié)構(gòu)組成的小舞臺,一下子就把這個普通的野營地拔高到了不屬于它的層次。舞臺頂端掛著一個迪廳常見的旋轉(zhuǎn)燈,此時已經(jīng)接近黃昏,那盞旋轉(zhuǎn)燈的光線十分醒目,紅的藍的光束掃過營地,倒是和底下那些年輕人的發(fā)色相得益彰。 此刻有一個打著鼻環(huán)的男人在上面握著立麥,聲嘶力竭地唱一首英文搖滾,腰幾乎彎成了九十度。 “怎么樣,這地方不錯吧?”陳哥略顯嘚瑟地朝第一次來這的姜延灼大聲喊道。 極具節(jié)奏的鼓點和夸張音效讓這個營地宛如夜店,轟隆炸響的背景音中,姜延灼以正常音量說道:“太幼稚了,你們幾歲?而且唱的很難聽?!?/br> “什么——”陳哥繼續(xù)大喊,完全聽不清幾步外的姜延灼在說什么。 姜延灼放大音量,同樣吼了回去:“我說——很不錯!”同時朝著對方比了個大拇指。 陳哥一臉“我就知道”的笑容,滿意地點點頭。 陸峻離姜延灼很近,每一句話都聽得十分清楚,此時側(cè)頭看了他一眼。 姜延灼大笑起來,表情很燦爛。 營地里的眾人都玩得很嗨,沒幾個人注意到他們,還是陳哥朝著遠處抽煙的兩個年輕人獅子吼了句“王路、阿超!!來陪陸少爺賽兩圈——”才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一個粉色短發(fā)的少女看到陸峻,跑到一個黑色音響旁把音量調(diào)小了些,又一蹦一跳地跑到陸峻身前,她穿著短短的鉚釘皮夾克和牛仔短褲,露出大半個后背腰腹和光潔的長腿,小巧的肚臍下邊釘著一個鈴鐺,朝著姜延灼一行人過來的時候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哈哈!”粉毛笑嘻嘻地停在陸峻前面,雙手合十,翹起條小腿,擺出了一個十分少女的姿勢,“這不是冰山大帥哥嗎?以前不是只騎車理都不理我們,怎么今天屈尊降貴來營地了,終于想加入我們飛車大家庭啦?” 陸峻沒理她,推著車往前走。 少女也全不期待答復,一邊在他身前俏皮地倒退著走,一邊把手放到陸峻肩膀,接著滑到胸膛。 “難得來一趟,理理我嘛~” 陸峻還是沒什么動作,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好像身前的是空氣。粉毛少女隔著機車服撫摸著陸峻結(jié)實的肌rou,從胸肌順著腹肌中線一路往下,在快要碰到小腹下面時,終于被陸峻一把抓住了手腕。 “哈哈哈……”少女收回手,精致的臉上露出個調(diào)戲成功的笑容。她把目光轉(zhuǎn)向陸峻身后同樣很帥的姜延灼,眼睛一亮。 姜延灼兩手插兜,朝她無奈地笑了下:“抱歉,我喜歡男的?!?/br> “是嗎?”少女遺憾地收回手,同時眼神狐疑地在他和陸峻身上轉(zhuǎn)了一圈。 姜延灼看了前面的陸峻一眼,他對自己的話沒什么反應,是單純以為在口嗨,還是真的不在意……其實上次在摩托車上,陸峻就應該察覺到了吧? 陳哥沒理會這邊的鬧劇,招呼著王路和阿超去檢查自己的摩托和裝備。 少女已經(jīng)不跟著他們了,她跑進一輛房車,抱出來一瓶香檳,還在車門踏板上就直接蹦進了一個高大沉默的男人懷里。 遠遠的,姜延灼好像聽到了她略顯委屈的聲音:“大狗,怪不得他對我沒反應呢,他肯定也是個gay!” 直到走至路邊前,姜延灼心情都很不錯,不考慮其他,今天這一趟也算是挺有意思,藏在路邊林地里的野營party,可不是能經(jīng)常見到的。 然而一看到那條44號公路,他的臉就黑了下來。 “你們要跑的該不會就是這條路吧?”姜延灼皺眉問。 只見離營地不算遠的地方,一條寬度4米不到的盤山公路蜿蜒而上,道路左側(cè)是高高的山體,右側(cè)在遠離營地之后,平地越來越少,最后變成了深淵一般的峭壁——最讓人不安的是,這懸而又懸的公路,居然沒有任何護欄! 盤山公路彎道多而陡,在這種路上飆車,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場。起初他以為什么“死亡賽道”不過是這群中二少年的稱呼,就算沒有專業(yè)的跑道,怎么也得在寬敞平面的大路上比吧,沒想到這群家伙的作死精神真就遠遠超過了他想象。 陳哥按了按阿超摩托的喇叭,發(fā)出一陣刺耳的聲音,他哈哈笑了兩聲,“沒錯,從這開始沖到山頂,再折回來,我這兩兄弟可都是熟手,今天該是贏定了,不敢比的話,現(xiàn)在認輸我也不為難你們,還能請你們吃頓燒烤,喝喝酒!” 陸峻已經(jīng)長腿一邁,跨上了他那輛锃亮的摩托,戴好了頭盔,一派沉穩(wěn)。 姜延灼額頭青筋直跳,望著他:“陸峻?” “嗯?!标懢鹆寺暎终f:“沒事,會贏?!?/br> 沒事個屁。我他媽說的是這個嗎! 姜延灼簡直要一瞬間化身苦口婆心的cao勞老父親,他們不在乎自己的命,你也把自己的命拿來玩嗎?! 王路——那兩個車手之一見他們磨磨蹭蹭,發(fā)出一聲嗤笑,“慫包?!?/br> 姜延灼沒理會,因為陸峻正在看著他。 身材比例完美的高大青年騎在流線型的機車上,身體微微前傾,讓男人充滿了爆發(fā)力的身體輪廓愈發(fā)突出。機車服、皮褲、頭盔、手套、靴子,幾乎把陸峻的全身都遮了起來,有種奇異的制服誘惑,他的護目片沒放下來,因此,那腦袋就顯得十分明顯,透過頭盔的空隙,能看到他冷白的皮膚,俊帥的臉,一雙漆黑的劍眉之下,是同樣漆黑深邃的眼睛。 姜延灼怔了下,也就這一愣的功夫,王路吊兒郎當?shù)卮盗寺暱谏?,大喊一聲:“開始!” 護目片倏地放下,反光隔斷了二人的視線,耳邊幾乎同時響起三道空氣爆鳴的巨響,三輛摩托同時飛一般沖了出去! “媽的!”姜延灼咬牙罵了句,根本沒有阻止的機會。 三輛車迅速變成細小的黑點,在最遠端險險地繞過一個大彎,消失在了視線里。 原地只留下一臉兇殘的姜延灼和蹲在地上的陳哥。 陳哥掏出一支煙,點燃,“怎么?擔心???” 姜延灼對這定了比賽地點的光頭沒有任何好感,理都不理,掏出手機打開定位,開始搜索衛(wèi)星地圖。 越往后看這一路段,他的心就越沉,營地這的路居然算是最寬的部分了,后面還要更窄。 姜延灼現(xiàn)在心里就兩個字,后悔。 早知道他們讓陸峻跑的是這種賽道,說什么也要打一架。 氣氛有些沉凝,陳哥吐了口煙霧,繼續(xù)沒話找話,“陸少爺又不是第一回跑這條路了,你是他朋友,他沒告訴你啊?” “閉嘴。”姜延灼一陣心煩,心想陸峻這個狗比,又是偷偷玩暴露又是拿命來飆車的,他媽的是有多喜歡刺激,冷著張俊臉倒是裝得讓人完全看不出來。他咬著牙,恨不得立馬把對方扒光了吊在床上抽屁股,叫他好好認清楚社會的險惡! 姜延灼又開始搜關于這條路的新聞,果然,車禍不止一起了,看著那些打了馬賽克還是能看出血腥的照片,心中就像被個秤砣壓住了一般,既擔心又愧疚——陸峻可是替他比賽的! 要是陸峻真出了什么事,他要怎么面對陸峻的家人,怎么面對自己…… 家人……姜延灼忽然頓了頓,一瞬間有種強烈地想要告家長的沖動,然而他手指在陸泊舟的名字上停了會兒,最后還是沒點。 照陸總那暴脾氣,就算陸峻平平安安回來了,恐怕他也要跟著陸峻被訓得脫一層皮。要是沒平安回來……他不敢想。 陳哥看不出他心情似的,斜眼看著他道:“怕個球,這路出事頻率是高,我那幾個兄弟也都摔過,但都沒掉下去,沒什么大事。相信以陸少爺?shù)倪\氣……” 他的話沒說完,被嗙的一聲揍倒在地上。 “我讓你閉嘴?!苯幼莆罩^,“聽不懂?” “cao!”陳哥躺在地上,吐了口唾沫,兇狠地看著突然暴起的姜延灼。 不遠處的營地里,有人發(fā)現(xiàn)狀況,沖過來就要幫老大圍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閃開!”陳哥朝他們揮了揮手,“老子自己打!” 說完就朝著姜延灼撲了過去,兩個人頓時糾纏扭打在一起。 周圍小弟們面面相覷,聽著那拳拳到rou的破空聲,忍不住呲了呲牙。 姜延灼帶著一腔怒氣,也不講究什么技巧了,硬撐著挨了幾拳也要揍在這光頭臉上。 不一會兒,兩人就都掛了彩,姜延灼嘴角一片淤青,陳哥更是鼻血都出來了。 他們打的莫名,結(jié)束的也莫名,幾分鐘后,姜延灼粗喘著,泛著一身熱氣坐在路邊。 陳哥這人頗有一番“江湖氣”,他自認武力不錯,這么打了一架,居然沒打贏,就突然有種英雄惜英雄的感情了,他蹲在姜延灼旁邊,抖出一根煙來:“抽不?” 姜延灼接過煙,卻沒遞進嘴里,拳頭一握,細小的煙草殘渣散落在空氣中。 “得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他哥呢?!标惛缫膊辉谝?,說:“看時間就快回來了,等吧?!?/br> 天色已經(jīng)完全暗下去了,營地里的旋轉(zhuǎn)燈絢麗奪目,音樂聲比白天更加熱鬧,燒烤架上飄起濃郁的rou香,這群不良少年的夜生活才算正式開始,四處都是歡笑和起哄。 姜延灼卻是沒心情去管,目光沉沉地望著山路。忽然,遠處似乎傳來了空氣震動的嗡嗡聲。 這聲音越來越響,隨著幾道刺眼的亮光越來越近,三輛摩托出現(xiàn)在視野中,繼而迅速變大。比賽的三人回來了,一個沒少。 姜延灼唰的一下站起來,打頭的赫然是陸峻,他一個帥氣的飄移,輪胎擦地的噪音里,停在了營地旁。過了十來秒,另外兩人才相繼趕到。 陸峻的身體輕微起伏著,應該在大口喘氣。他一條長腿撐地,雙手取下頭盔,冷白的皮膚有些發(fā)紅,額角流下汗水,眼睛比天上的星星還要亮,帥得讓人想揍他一拳。 姜延灼一步步走向他,看到他的瞳孔因為興奮略微收縮,顯得冷俊而銳利,向來沒什么變化的嘴角微微扯起了幾個像素的距離。姜延灼看了會兒,覺得那應該是一個笑。 阿超和王路的表情都很不好看,陳哥倒是不覺得被拂了面子,爽朗地笑了幾聲,“哈哈哈,愿賭服輸,看來小陸的車技確實很強?!彼忾_手腕上的表,對陸峻的稱呼都變了。 姜延灼隨手一伸,接住了對方拋過來的表,揣進兜里,臉上完全沒有高興的表情。 “怎么了?”陸峻皺眉,發(fā)現(xiàn)了他嘴角處的淤青。 “沒什么?!苯幼泼鏌o表情,看不出剛剛和陳哥打架時的暴怒,“無聊打了一架。你跟我過來。” 他轉(zhuǎn)過身,朝著來營地時的近路走去。 陸峻不明所以,把頭盔放在摩托上,隨便擦了擦汗,跟著姜延灼走進了小樹林。 營地的眾人都在笑哈哈地數(shù)落王路和阿超,沒人再管他們。 走了一段,到了離營地不遠不近的距離,炫彩的燈光被削弱了不少,躁動的音樂聲也像是隔了一層膜。 姜延灼一直沉默不語,陸峻又問了一次:“到底怎么了?” 姜延灼一頓,忽然轉(zhuǎn)過身來,雙手揪住陸峻機車服的領子,重重一用力,把他壓到了后面一棵粗壯的樹干上。 陸峻被推了個措手不及,腦袋朝后一仰,砰地一聲撞在了樹上。 陸峻捏著姜延灼的手腕,垂眼冷冷看著他道:“你發(fā)什么瘋?” “我發(fā)瘋?我看是你他媽的瘋了!不要命是不是?”姜延灼的情緒驀地爆發(fā)了,“你腦子里在想些什么?!” “只是幫你……”陸峻眉間皺起深深的溝壑,他做這個表情的時候,和他小叔倒是十分相像。 “幫我?”姜延灼提著他的衣領,粗暴地打斷了他,懸著的心放下來之后,變得離奇憤怒,“只是為了我?你還想故意找刺激吧?你是不是很喜歡刺激?有錢有閑,日子過得太好了是吧?” 姜延灼把他壓在樹上,兩個人隔得很近,質(zhì)問間,清爽而火熱的氣息撫在陸峻的嘴邊。 “……你就是喜歡這種,飄在界限邊緣,一步踏錯粉身碎骨的快感?!苯幼蒲凵駨碗s地點了點他的胸口,沒有說出口的那句話是——就像扒光自己,把自己的每一寸隱私都暴露在陌生人眼前那樣。 陸峻漆黑的眼珠看了他一會兒,扭頭移開了目光,算是默認。 “好,喜歡刺激是吧?!苯幼评湫α寺?,朝前跨了一步,本來就緊挨著的兩人頓時腰胯都擠在了一起。 在陸峻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姜延灼右手伸到他胯間,靈活地頂開褲扣,拉開拉鏈,朝下一拽。 連帶著貼身的內(nèi)褲一起,陸峻的褲子被拽下了一大段距離。 各色光束偶爾照耀過來的黑夜里,陸峻黑底白條的機車服和長褲中間,突兀地出現(xiàn)了兩條白皙結(jié)實的大腿,雙腿之間,對比鮮明的深棕色yinjing半軟著垂在那,飽滿而粗直。 在距離營地不遠的小樹林里,他的性器被強行暴露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