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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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越來越近了,在一片死寂的走廊里回蕩。兩邊墻體和刻意做舊的地面濺上了大片的血跡,有些干去了,褪色成了枯褐色的蛇。有些新濺上去的,濃稠、猩紅地蜿蜒下來,滲透到地板上,把墻縫都染成可怖的暗色。 血水從電鋸上滴落,發(fā)出滴答的水聲。 隔著一扇木質(zhì)的,毫無真實阻擋作用的門。納維蜷縮在門的背側(cè),脊背牢牢壓著木門,妄圖用自己的體重為它增加一點叫人無法攻克的堅固感。 門里面的小空間他們還未探索過,門外的那個“屠夫”也未曾涉足,這里的一切還保持著原樣。 昏黃的燈泡沒有可以用來關(guān)閉的按鈕,掛在房間中央無聲地亮著,極黯淡的光線鋪下來,茍延殘喘地映出房間的全貌。 木材,很多木材。上面有干掉的血跡,地面上有拖行的痕跡,還有焦痕。 橫放的長條木頭里夾著一些東西,在木頭構(gòu)成的陰影里,要仔細看才能看清里面是一截指骨或者半只眼珠。 還有一張桌子,圓桌,上面放著紙和羽毛筆。 這是一間燃料房,放置著屠夫的柴火,它滿是受害者的殘肢和掙扎的影子,是一間恐怖的屋子。 但納維的心已經(jīng)全然不為它所動容了。 因為殘肢是假的,地面上掙扎過的痕跡是假的——這個沉浸式密室游戲的一切場景都是假的,除了外面那個正巡回在走廊上的屠夫。 納維感覺到一股氣流堵在了他的嗓子眼,他不敢喘息,連呼吸都輕微。又無法咽下去。這股氣流就在他喉管至胸腔這一截膨脹,讓他的心臟受到壓迫,像扛著重貨的可憐奴隸一樣在鞭子的威脅下艱難起跳。 心上的重負讓他一度想要干嘔,強行忍耐下,納維的眼眶變得潮濕。 他不明白事情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今天本來應(yīng)該,本來應(yīng)該…… - “納維,你會哭嗎?”西麗雅笑瞇瞇地問他。 “怎么會?”納維屈起手臂,對她展示自己的肌rou。 作為意大利華裔,納維擁有父母結(jié)合下的中意兩國血統(tǒng),這讓他的身材同人們印象中的亞洲人區(qū)分開來。還沒有上大學,他的身高已經(jīng)長到了一米七八,并且完全沒有停止生長的趨勢——只要營養(yǎng)跟得上,突破一米八甚至一米八五,看起來已經(jīng)是必然的結(jié)果了。 除了身高,納維的肌rou也不錯。從肩袖肌群,到三角肌,再到腰腹的核心肌群,無一不是緊繃又結(jié)實。像小山包一樣在他的衣物下隆起,包裹著他的身軀,讓他能在學校的籃球賽上大放光彩,帶球前沖的姿態(tài)仿佛一頭剛剛成熟的蠻牛。 納維是個運動健將,這得意于他身體不好的老爸從小培養(yǎng)。除了籃球,他在校足球隊也有一席之地,精壯的兩條大腿和修長的小腿為他提供了良好的驅(qū)動力,那個黑白相間的圓球在他腳下馴服的翻滾。當他跑起來,對手會感覺身邊忽然掠過去了一陣風。 “好小子!”教練在場下叫。 “好小子!”前來圍觀的女生們也叫。 女生們往往有一多半都是來看納維的,他是個身材好、技術(shù)佳的足球前鋒,又長了一張和身材不太相符的娃娃臉。這種反差萌大大激發(fā)了女生們的母愛,更何況在來自華國的母親耳提面命的教育下,納維總是對她們有一種可愛的羞澀。 這讓他不會像其他男生一樣擅長盯著女同學發(fā)育良好的胸部和屁股看,也不會對她們大聲吹口哨或者發(fā)出哄笑,受一半血統(tǒng)影響而生的含蓄,反而讓他比那些大膽進擊的男生們更受歡迎。 西麗雅當然也是其中一個。 當納維把溫熱的手掌搭到她腦袋上,像照顧meimei似的揉了揉,笑出健康的八顆牙齒,對她說:“你也不要害怕,我會保護你的?!?/br> 她立刻紅了臉頰,緩了好幾秒才能重新說話。 “我才不需要你保護!”她嘴硬道,一轉(zhuǎn)身抱住了同伴的胳膊:“我有希薇就夠啦?!?/br> 希薇是個棕色頭發(fā)的女孩兒,此刻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背。 他們?nèi)齻€之外,隊伍里還有兩個人,是男生,分別叫里昂和勃朗特。 “男人就應(yīng)該保護女人?!?/br> 里昂開口了,下巴抬得高高的:“你們兩個就安心在我們背后吧!” 勃朗特也點頭,他和希薇對視一眼,笑了笑,希薇不好意思地低下了腦袋。 這個眼神正好被納維捕捉,他帶頭“喲——”了一聲,頓時,對此都有察覺的其余幾人把目光都落了過來,發(fā)出善意的笑聲。 高中二年級,真是最適合討論戀愛的年紀了。 希薇害臊地拉著西麗雅快走幾步,到了前面去。三個大男生落在后邊兒,里昂用胳膊肘杵了杵勃朗特。 “我說,你們什么時候開始正式交往,你告白了嗎?” 勃朗特清了清嗓子:“目前還沒有,我需要一點準備時間?!?/br> “你一個大男人。”里昂噓他:“只是和對自己有意思的女生告白,需要準備什么?” 勃朗特無言以對,他生性內(nèi)向,凡事喜歡穩(wěn)cao勝券。有百分之一失敗的可能性都不行,更何況告白算是一件大事。 里昂心里懷著對戀愛的向往,又去sao擾納維:“你說,也許我可以試著追求西麗雅嗎?” 他們五個人是一個班級里玩得比較好的伙伴,里昂在這個年紀想對西麗雅發(fā)起攻勢也是可以預(yù)想到的事。 納維對西麗雅的心思渾然不覺,坦蕩地答到:“可以啊。這樣的話,你要趁今天好好表現(xiàn)。” “呃,我說的好好表現(xiàn)是指。遇到‘危險’讓她先跑,擋在她的前面。”納維補充:“不是讓你趁機摟她或者拉她的手。” 里昂滿心熱血,本質(zhì)上還是個沒開葷的臭屁男生。聞言不由漲紅了臉,大喊:“我當然知道……我才沒這么想!” 納維和勃朗特都笑起來。 前面的兩位女士聽到動靜,回了一下頭,男生們便笑著跑上去和她們并肩。 今天是周六,他們早早就商量好了要一塊兒過周末,地點是埃塞爾城鎮(zhèn)——也就是本鎮(zhèn)——有名的大樓,恐樓。 這棟大樓一共有十五層,還擁有遼闊的地下空間。它的所有樓層,不管是地上還是地下,全部用來構(gòu)建各式各樣的密室逃脫副本。整整十五層大樓,卻不涉及任何餐飲或者服裝店,是純粹的冒險之都。 鮮明的特色讓它有了“恐樓”這個稱呼,他還擁有自己專門的APP和玩家交流論壇,全網(wǎng)開放,有是甚至會吸引相隔好幾個城市的玩家特此一游。 埃塞爾是個中等城鎮(zhèn),經(jīng)濟體系自成一派,尚算繁榮。但數(shù)字經(jīng)濟并不發(fā)達,物流和網(wǎng)上交易發(fā)展尚不成熟。在這樣的情況下,恐樓不能不說是個了不起的存在。 訂票由西麗雅負責,早在周三就完成了。他們選擇的副本叫,主打械斗+追逐,推理元素會弱一些,是個恐怖向的逃脫副本。 恐樓定期會推出新本和改良舊本,就是頗負盛名的一個經(jīng)典逃脫副本,據(jù)說最近新招到了一個副本設(shè)計師,劇情的刺激程度和游戲內(nèi)的道具逼真程度更上一層樓。 他們從一樓大門進入,站在電梯前,里昂深吸了一口氣:“……我開始緊張了。” 女生們立刻笑起來,希薇說:“明明是你堅持要選的,還是最貴的幾個副本之一呢。” 里昂拍了拍臉:“貴有貴的道理!相信我們會有畢生難忘的體驗的!” 電梯門打開,五人進入,廂體緩慢下行,停在了-2層。 他們從電梯里出來,頭頂亮著白熾燈,看見了坐在電腦后的引導員——恐樓的每一層都設(shè)有小型前臺,配置1-2個引導員。他們負責接待每個按預(yù)約時間前來的玩家,給玩家介紹游戲背景,將他們帶入游戲場地。 -2層的引導員是個長相甜美的女性,大家不自覺的緊繃情緒在看到她之后舒緩了一些……這可能也是引導員的作用之一吧。 西麗雅上前核對了時間和場次,他們特地訂在了下午一點,為了“死里逃生”之后能享受一下午后的陽光。 核對結(jié)束,引導員微笑著起身,開了旁邊幾乎和墻面融為一體的門。納維對此有些驚奇,余光看見里昂努力閉著嘴巴克制自己不要像個土包子一樣大呼小叫,又有些想笑。 門后是一條相當窄小的通道,他們不得不排成了一列。通道似乎是傾斜的,像一柄利斧,直直地砍入了副本,他們站在斧頭上,被送進了副本中央。 到了之后,眼前豁然開闊,已然是一座廢棄工廠的模樣。工廠大門口還站著兩個人,引導員介紹說他們也是這一場的玩家,想進來的欲望非常強烈,就先把他們送了進來。 副本的人數(shù)上限是12,現(xiàn)在一共7個人。游戲人數(shù)決定了npc的數(shù)量,他們會被分配到1-2名npc。 引導員率先講解了安全事項:“親愛的玩家們,有一點是大家必須注意的。我們的npc使用的所有道具,所有——包括他手中所提的刑具——都是真實的。所以請大家絕對不要情緒上頭,做出攻擊npc的事情來,以免誤傷雙方?!?/br> “正常追逐下,手持利器npc會和大家保持安全距離,玩家們不用對自己的身體安全過度緊張。我會給大家分配兩個對講機,為你們提供解密的線索,當隊伍中有人吃不消想要放棄游戲時,也可以通過對講機與我聯(lián)系。” 在場的七名玩家都聽得很認真,納維和引導員對上視線,對方走過來給了他一個對講機。 兩個對講機都發(fā)了出去,原來面帶笑意的引導員忽然表情一變,聲音變得喑啞低沉起來。 “我警告過你們……我警告過你們……這座廢棄工廠是活的,它靠吞噬活人的血rou生長?!?/br> “里面住著一個屠夫,他是惡魔的信仰者。他挖出進入此地的活人的眼珠,剝下他們的皮,手筋和腳筋挑出來做成繩子,rou塊放上蒸鍋,人頭變成皮球?!?/br> “你們不聽,你們不信。你們非要進入一探究竟……我只能最后給你們一個忠告:不要和他對上視線,不要發(fā)出聲音?!?/br> “噓,他帶著面具,視力和聽力被遮擋。從他的視野盲區(qū)悄悄經(jīng)過,去打開逃生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