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驚喜(二哥剖心/美強慘的過去/生日派對)
21驚喜 助理把白思遠送到房間的大床上,又是煮醒酒茶又是喂藥,照顧的無微不至,他知道蘇宸這種富家少爺壓根不會照顧人,所以友好的提出留宿的建議。 “需要我留下照顧白總嗎?” “不必,有勞了?!碧K宸知道這個助理是單親爸爸,家里有小孩,于是早早讓他回去。 白思遠醉的很厲害,嘴里嘟嘟嚷嚷的說著什么,蘇宸傾身去聽,卻聽不到任何有意義的發(fā)音。 “二哥,你有很心煩的事嗎?”蘇宸坐在床邊,凝視著青年男人的面容。 白思遠忽然睜開眼,伸手拉住蘇宸的手,清澈的眼眸死死盯住蘇宸。 他仿佛很清醒一般,蘇宸卻知道,他醉得非常厲害。 “不要走。”白思遠眼眶微紅,嘴里帶著微微酒氣不停重復(fù)的呢喃,“不要走……” 他醉后力氣非常大,好像瀕死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力道之大,讓蘇宸能感覺到明顯的痛。 “睡吧,二哥?!碧K宸用另一只手輕輕摩挲白思遠的臉,溫聲安撫。 沒多久,白思遠昏昏沉沉睡過去,手也松開了。 “?!笔謾C發(fā)出短信提示音。 蘇宸打開手機,最上面的消息是溫潯發(fā)的自拍,他去美發(fā)店將黑發(fā)染成了奶奶灰,又做了個蓬松的造型,襯得那張雌雄莫辯的小臉愈發(fā)俊俏,跟海報上的青少年偶像似的。從他的自拍里可以看到,他暫時住在一個典型江南風(fēng)格的庭院里,窗外是假山與潺潺流水。 第二條是傅懷瑾的消息,他又因為突發(fā)事件加班了,有醉駕的人撞了警車逃逸。 下面是宋太太的消息,說下周五給蘇宸辦個生日party, 讓蘇宸和布置會場的工作人員對接一下。 蘇宸一一回復(fù)了信息,又在房間的沙發(fā)上躺了半個小時,見白思遠并無大礙,已然熟睡,放心的離開。 翌日,蘇宸醒來,時鐘指向八點。他快速洗漱后走出房間,透過旋轉(zhuǎn)的樓梯扶手看到白思遠的身影。 今天是周一,公司要開例會,白思遠穿著一身質(zhì)感高級的灰色西裝,對著鏡子熟練的打領(lǐng)帶,面容俊朗,神色如常,半點沒有宿醉后的不適感。 二人和平時一樣,在麥當勞買了早餐,然后驅(qū)車去公司。 “二哥昨晚為什么喝酒?”蘇宸靠在副駕駛,隨口問道。 “小宸見笑了。”白思遠微笑著解釋,“好久沒喝了,就想著喝一杯,哪知酒性那么霸道,居然幾杯就能讓人大醉?!?/br> 昨天他本應(yīng)該送溫潯去H市,哪知中途溫言紅著眼睛從宋大少爺?shù)能嚴锵聛?,親自開車帶溫潯去H市,所以白思遠能夠早早回家。 在別墅的地下車庫,他看到了熟悉的車牌號,因此沒有進去。鬼使神差之下,他打開了別墅里的監(jiān)控,看到了廚房和客廳的一幕。 他不想糾結(jié)昨晚的事,換了個話題:“周六就是小宸的生日了,爸爸應(yīng)該會送一部車子吧,小宸想好了要哪款了嗎?” 蘇宸前幾天終于抽空把駕照考下來了。 “晚點考慮這個事吧?!碧K宸猶豫了一下,直截了當?shù)拈_口,“我和傅懷瑾確定關(guān)系了?!?/br> 白思遠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指不由自主的驟然握緊,下一瞬間又松開,捂嘴咳嗽兩下,面無表情點了點頭:“二哥知道了?!?/br> 蘇宸還想解釋些什么,又覺得說什么都是尷尬和多余,索性閉嘴不言。 快到公司之前,白思遠主動打破沉默,他的口吻非常平靜且真誠。 “小宸,二哥之前對傅警官的偏見,可能是出于對你過度的保護吧,并不是有意要惹你生氣的,如果你能接受傅警官,二哥也可以。” “二哥發(fā)給你的資料,都是真實的,并沒有污蔑或者偽造,這些東西給你帶來了困擾,二哥覺得很抱歉,無論什么時候,二哥都會在你身邊支持你的決定?!?/br> 話說完,車子剛好停在了蘇宸經(jīng)常下車的地方,距離公司五百米的公交車站。 “好,周五晚上我們一起回家。”蘇宸臉上也露出笑容,拍了拍兄長的肩膀,開門下車。 等到蘇宸離開,白思遠英俊的臉上才露出痛苦的表情,他仰頭靠在真皮靠椅上,覺得心肺驟然收緊,呼吸困難。 【我和傅懷瑾確定了關(guān)系?!?/br> 短短一句話,如一道驚雷劈碎心臟,白思遠向來是相信科學(xué)的唯物主義者,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主觀情感的殺傷力,直到現(xiàn)在,他的胸腔還在劇烈的作痛。 他閉上眼,極力調(diào)整情緒,想要讓自己高興起來。 蘇宸終于談戀愛了,難道他不應(yīng)該替幼弟感到高興嗎?他怎么能難過呢?天底下有這么自私的哥哥嗎? 他忽然想起幼時的蘇宸,白白凈凈的一只小團子,最喜歡讓他抱著,那時候的蘇宸好重,可是他抱幾個小時都不會覺得累。蘇宸是宋家唯一肯親近他,對他咯咯笑的人;他自幼在宋家受盡了冷眼,宋家最寶貝的小少爺卻一聲聲甜甜的叫他“二哥”。 人被踩到塵埃里的時候,自尊心也會隨之喪失,變得自暴自棄起來,他在無數(shù)個自我厭棄和自我否定的夜晚中艱難的煎熬,無數(shù)次產(chǎn)生自輕自賤的想法,可每次蘇宸叫他一聲哥哥,他就會重新振作,他覺得自己有責任要保護這個弟弟。 他只有變得強大和厲害,才有資格去保護弟弟。 蘇宸也許沒有意識到,他早就成為白思遠灰暗的青少年生活中唯一的光芒,憑借著這道微光的指引和堅強的意志,白思遠完成了自尊心的重塑和自我救贖。 白思遠努力回想著過去的美好時光,他和蘇宸一起在花園里玩捉迷藏,蘇宸為他去頂撞大哥,蘇宸晚上鉆到他被子里跟他講悄悄話,再長大,蘇宸不知道從哪里看多了小視頻,愛上了BDSM,尤其對繩子情有獨鐘,于是他成了蘇宸的第一個試驗品,嘗試了各種各樣的道具,再后來,一次失控的調(diào)教中,蘇宸咬著他的耳朵上了他,那也是蘇宸的第一次。 在這段扭曲而畸形的關(guān)系里,白思遠深深地,一點點地,沉淪下去,萬劫不復(fù)。 可少年人,總是薄情。 白思遠想了許多美好的回憶,努力上揚嘴角想要扯出一個笑來,可guntang的淚珠卻不斷從眼眶中滑落。 我應(yīng)該要祝福我的弟弟啊,為什么會止不住的哭泣呢? 他默默的出神一陣,伸手抹干眼淚。 成年人的世界沒有簡單二字,接下來還有一堆勞心勞力的工作等待著他,他必須迅速的平復(fù)自己的情緒,隱藏內(nèi)心的傷口,再精神飽滿的去公司開會。 另一邊,蘇宸并沒有功夫關(guān)心白思遠的心情,一是他要cao心自己的生日宴會,二是他在認真的思考送什么“定情信物”給傅懷瑾。 對戒?秀恩愛沒意思;鉆戒?太嚴肅;不銹鋼狗牌?太寒磣。 蘇宸左思右想,還是決定自己設(shè)計一塊牌子,他拿著筆在草稿紙上畫了畫,又修改了好幾次,很快就定了稿。 周五晚,繁忙工作一周的人們下班后紛紛呼朋引伴,找好朋友去聚餐娛樂,以解工作疲累。 白思遠和蘇宸在一家米其林餐廳簡單的吃過晚飯,驅(qū)車駛向宋宅。 晚上市區(qū)的交通堵得水泄不通,他們回到宋宅時已是深夜,各自休息。 次日上午蘇宸外出辦事,下午四點左右提前回到家中,發(fā)現(xiàn)一樓客廳已經(jīng)完全布置成精致的生日派對的模樣。墻面上掛著“17 Happy Birthday”的金屬的裝飾與透明水晶氣球,一只四層的生日蛋糕安靜的放置在玻璃罩中,餐桌上擺了精致新鮮的壽司與五顏六色的甜品,還搭配著各種酒水與飲料。 門口的長桌上堆滿了客人送的禮物和賀卡,數(shù)十個大大小小的奢侈品禮盒堆疊成一座小山。 屋前的大草坪上擺著燒烤用的大烤爐,專業(yè)的日本師傅負責燒烤,幾個青中年人圍著烤爐開心的喝啤酒聊天。 宋太太與幾個貴婦人在室內(nèi)搓麻將,蘇宸認出其中一個打扮低調(diào)身材微胖的女士是溫家大姐——傅懷瑾的mama。溫家大姐鮮少參加娛樂性質(zhì)的社交活動,此次能來,實在是出乎眾人意料,牌桌上有人故意給她送牌,以表殷勤。 宋董事長陪著幾位啟鴻集團的董事和其他老朋友喝茶聊天,氣氛其樂融融。 生日宴會的主角一回來,少不得與眾位長輩一番繁瑣的寒暄,再被宋董事長叫到跟前“明貶實褒”一番,其他的長者們紛紛順勢夸贊,蘇宸耐著性子陪坐了一陣,宋董事長向來寵溺幼子,也不拘束他,笑著說:“行了,去樓上吧,潯兒和言言在等你?!?/br> 蘇宸連忙趁機離開。 在樓梯拐角處,他隱約在屋外的露臺上看到大哥宋時軒與溫言的身影,兩人在一個僻靜的小隔間里,激烈的爭吵什么。 當一對戀人相處的主旋律變成了爭吵的時候,感情也會逐漸走向破裂。 蘇宸從口袋里拿出一個絨面首飾盒,里面裝著他剛剛從定制的珠寶店取回的禮物——他親自設(shè)計定制的專屬狗牌。 他琢磨著將首飾盒提前藏在屋內(nèi),晚點再邀請傅懷瑾進房間獨處,給他一個驚喜。 蘇宸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房間內(nèi)傳來一個略微激動的聲音。 “傅哥!我真的知道錯了!你不要再查下去了!” 是溫潯的聲音。 蘇宸下意識看了看手表,他曾經(jīng)告訴過傅懷瑾,上午有事兒要辦,約莫五點到家,傅懷瑾回復(fù)說自己加班,差不多也要五點到。 可如今才四點左右,為何傅懷瑾會和溫潯一起在自己的房間里? “我已經(jīng)到了這一步,無法停止?!备祽谚穆曇舫錆M威脅,“溫潯,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楚,如果今天我找不到東西,我就將真相告訴蘇宸!” “你……你怎么這么一根筋……我已經(jīng)沒有再碰過那些東西了……傅哥,求求你,讓這件事過去吧……”溫潯的嗓音十分急切,滿是哀求。 蘇宸微微皺起眉,小心翼翼的靠近房門。 房門并未關(guān)嚴實,露出一道窄窄的縫隙,屋內(nèi)人的聲音清晰的傳出來。 “傅哥,我當時是亂說的……我受到懲罰了,我拿刀割腕自殺,在那個破療養(yǎng)院待了一年多……還不夠嗎?事情已經(jīng)過去了,我也好生生的出來了……傅哥,你千萬不能把這些告訴我哥,他不會原諒我的……”溫潯苦苦懇求著。 屋子里傳來翻東西的聲音,可能是傅懷瑾在屋子里找某樣物品。 “傅哥,你和我哥算是朋友吧?如果他知道你是為了調(diào)查這件事帶著目的靠近他,他會原諒你嗎?” 屋子內(nèi),溫潯見懷柔政策絲毫不能打動態(tài)度強硬的男人,索性一咬牙,換了一副強勢口吻,一雙小鹿般的眸子帶著怨恨死死盯著男人,“我哥會和你決裂,會憎惡我,這對我們有什么好處?” 他停頓一下,緊接著逼問:“在你心中,你和我哥的感情一文不值,對嗎?” 傅懷瑾有著熟練的問訊經(jīng)驗,他從溫潯的反應(yīng)中已經(jīng)看出對方處于很暴躁的狀態(tài),只要再逼一步,也許就能得償所愿,了解到真相。 他看了眼手表,現(xiàn)在才四點鐘,只要溫潯肯說出真相,他有把握在蘇宸回來之前悄無聲息的解決所有問題。 他只是想要一個答案而已。 “溫潯,我再問你一次,當時你是從誰手里買到‘開心水’的?你之前說是蘇宸賣給你的,他把毒品藏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