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

    小敏面對著床上的禮盒，表情疑惑。

    “給你買了點(diǎn)東西。過節(jié)嘛。”

    小敏仍然猶疑著，動手拆開包裝，“你不是要去陪你弟弟？”

    “我推了。”

    是有點(diǎn)對不住少晗，約好的事臨時反悔也不夠紳士，但……少晗有很多愛慕者，可以輕易找到另一個陪伴，而小敏只有一個丈夫。

    “不是為了我吧？我又沒說要……這什么??！”

    小敏瞪著禮盒里的情趣物品——月神主題的角色扮演內(nèi)衣：薄紗衫子，極小一片僅能勉強(qiáng)遮住rutou的抹腹，白色毛絨兔耳發(fā)箍，以及背面有兔尾狀毛球的T字褲。

    “感覺很適合你。穿上看看嘛。”

    “說什么送我，是你自己想看吧？”

    “真的很可愛啊。試試嘛！”

    好像是被他的期待眼神打動，小敏猶豫著解開身上的格紋睡衣，一縷香氣從敞開的衣襟里飄出。

    小敏的信息素很弱，只是一點(diǎn)淡淡的果香味，時有時無。但今晚是中秋，在滿月的加護(hù)下，最薄弱的Omega也會流露出誘惑的馨香。

    次少聃注視著小童的背影，又一次試圖相信婚姻生活也不是純粹的負(fù)累。至少小敏愿意分享他的趣味。

    以前他和少晗逛街看到類似商品，說想買了當(dāng)作中秋禮物，少晗給他擺出那種不敢相信的臉，教訓(xùn)他千萬不要給Omega送這種東西，又不能穿出門又不能發(fā)社交平臺，只是Alpha的自我滿足，根本沒有送禮物的誠意。

    尤其是這種挪用宗教神仙的角色扮演，感覺對傳統(tǒng)文化很不尊重。少晗是這樣說的。他總有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用來支持他自己的好惡，很多人說他性格就像個Alpha——當(dāng)然是作為一種褒獎來說。實(shí)際上，他并不需要這種帶有偏見意味的稱贊，他對自己的身體極為自滿，絕不會以任何條件交換成為另一種性別。

    初潮到來之前，他們兄弟習(xí)慣一起泡澡，在自家三樓半露天浴室的圓形浴缸里，見證彼此身體的變化。他看著少晗從平直的幼年體型漸漸長出曲線玲瓏的腰臀，少晗也看著他長成脊背寬闊的掠食者，下身的墜物變得粗壯、沉重。

    這種東西還是小一點(diǎn)的好。少晗曾經(jīng)這樣嘲弄地說，一邊撫弄著自己春筍一樣的Omega性器。

    少聃回嗆他：等你有了Alpha就不這么想了。

    少晗安靜片刻，眨了眨眼：我現(xiàn)在就有。

    那一天他知道了，少晗和一個同校的Alpha學(xué)生在“交往”，小孩子的戀愛，不能真的做什么，只是牽手、接吻，偶爾互相摸一摸還沒有功能的私密處。

    少晗說等那里開了就試試體內(nèi)高潮，好像是什么隨口一提的周末計劃，好像他能預(yù)知自己何時長成。同一年的寒假，他真的迎來了初次熱潮，也和當(dāng)時交往的小朋友發(fā)生了關(guān)系。

    他們兄弟無話不談，少聃從弟弟口中聽到了許多情事細(xì)節(jié)，諸如第一次做不太舒服、第二次就好多了。他自己的遭遇見聞也常常不分巨細(xì)地聊給少晗聽。

    嫉妒？好像也說不上。他知道自己對于少晗是特別的存在，不是一個會說幾句甜言蜜語的同級生能替代的。但他也知道，他不可能成為少晗的Alpha，不只是因?yàn)檠壜?lián)系。

    他看著小敏在他面前脫掉淺色的棉質(zhì)平角內(nèi)褲，換上有兔尾的絲綢T褲。總覺得有一種違抗正確的快感。

    不過，月兔神本來就是個yin夢之神，被用在成人商品設(shè)計上也不算很褻瀆吧，至少商品頁面是這么說的：

    （相傳舊時有一馮氏香兒，家貧貌丑，為人熱心，替人牽線說媒為生計，說成許多佳偶，自己卻一生未嫁，郁郁而終，死后魂歸地府，閻王念其有功，封為神子，供職月宮，專司姻緣媒妁，又賜他端麗神貌，以了生前遺恨。月神乘滿月之光潛入少年士子夢中，傳授云雨之事，提醒他們早日婚配。）

    傳說沒有解釋兔子元素的來歷，大概只是信眾的癖好吧。畢竟，誰不喜歡這象征著柔軟軀體和強(qiáng)大生殖力的小動物呢？

    變化為兔美人的小敏轉(zhuǎn)過身來問他：

    “怎么樣？”

    少聃沒有回答，走過去拿掉小敏的眼鏡，看那雙暫時失焦的大眼睛顯出惹人憐愛的茫然。眼睛大的人近視概率比較高，好像是有這種說法。

    “這樣我看不清……”小敏本能地伸手摸索，正摸進(jìn)丈夫懷里。

    “那就不要看。”他低頭親吻小敏的黑發(fā)，“專心感受。”

    小敏暖暖的身體依偎著他，柔若無骨，這是他在那些艷麗的高級玩物身上未曾體會過的純真信任。倒回一年前，他一定不會相信這個不起眼的小東西將要成為他的合法伴侶。

    次少聃工作的寫字樓一層有間咖啡店，每當(dāng)他感到辦公室的逼仄開始令人無法忍受，就去樓下買一杯咖啡，坐著打發(fā)時間。他在咖啡店度過的時間可能比在辦公室更多。

    那一天他照例坐在有陽光的位置，聽到Beta店長在數(shù)落一個戴眼鏡的Omega服務(wù)生：這種事不能提前安排好嗎，說走就要走，你讓我怎么辦，把別人從家里叫來加班？

    他知道那個店員叫“小敏”——寫在制服胸牌上的昵稱。這孩子是今年新來的，替代幾個月前離職的“明明”。

    小敏紅著臉向店長道歉：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突然來，我現(xiàn)在必須回家，我真的站不住了……

    一聽就知道是“那種情況”。雖然這時間店里沒什么人，他們交談的聲音也不大，店長的逼問還是有些公開羞辱的意味。

    生理周期不是日歷一樣固定準(zhǔn)確的東西，沒有生殖力的Beta可能很難理解這些。

    少聃揚(yáng)起頭向柜臺里說：店長，讓他先去處理吧，不要在店里弄出什么情況。他作為顧客的抗議口吻使店長妥協(xié)了。

    小敏再次道歉后，沒有回工作間換衣服，腳步蹣跚地向外走著，制服圍裙遮不住的裸腿上泛著汗水的光澤，在經(jīng)過一張餐臺時腳下不穩(wěn)，險些摔倒。

    少聃站起來扶住他：你還好嗎？要不要幫忙？

    沒事，我……

    有人接你嗎？

    小敏喘著氣搖了搖頭。

    呼叫出租車不知道還要等多久，看他手腳打顫的程度，再等下去恐怕要在街上發(fā)作，更不能以這種狀態(tài)去乘地鐵。

    我的車就在外面，我送你走吧。

    小敏警惕地猶豫了一下——作為一個Omega這無可厚非——還是點(diǎn)頭同意了。

    少聃帶他出去坐上自己的車，看他以虛弱的動作扣上安全帶，才開始倒車。

    去醫(yī)院？

    不用，我回家躺一下就好了。

    真的沒關(guān)系嗎？還是去醫(yī)院打個針吧。

    沒事，真的。我上半年做過膽囊手術(shù)，醫(yī)保賬戶沒有錢了，我不能……

    ……好吧。

    他聽人說過，準(zhǔn)確地說是聽人抱怨過，一些職位低微的Omega員工在熱潮期寧可請假回家休息也不去醫(yī)院，與其承擔(dān)高昂的抑制治療費(fèi)用，還不如請假扣一天薪水劃算。如果是在少年時代，他可能會直接提出為對方墊付醫(yī)藥費(fèi)，但在這個年紀(jì)，他已經(jīng)深知泛濫的好意未必會造成好結(jié)果，有時得到的不是感恩而是麻煩。也不是每個人都有資格干涉社會的秩序。

    他載那個Omega回到后者租住的一間公寓，前臺管理員的視線一直追著他們進(jìn)入電梯，令人懷疑：如果小敏是一個人回來，這個Alpha管理員就會尾隨他進(jìn)屋，乘機(jī)占點(diǎn)便宜。

    回到房間里，小敏的癥狀已經(jīng)很重了，開始無力地撕扯自己的衣褲，胡言亂語。

    少聃在床邊放下他：你先休息，等你老公回來吧。

    我……沒有……Alpha……

    聽他這樣說，少聃下意識地向四周看了看。這間公寓不大，但足夠容納一對情侶同??；如果他真像自己說的那么拮據(jù)，完全可以住更小、更簡單一點(diǎn)的房子……是同居人已經(jīng)搬走了嗎？

    在他疑惑之際，小敏突然翻身抓住他的衣袖：

    不要走，求你不要走，給我標(biāo)記……

    他掙開小敏，去洗手間翻了柜子，沒有適用的藥物。在這之前應(yīng)該是有戀人的。

    給我，求求你，給我……我里面好癢……好難受……

    小敏仍在床上呻吟著，與不可見的造物之力纏斗。

    這樣放著也不行……一念之差，他走過去按住小敏掙扎的身體，在通紅發(fā)熱的后頸處落下一個臨時標(biāo)記。等到熱潮中的Omega完全鎮(zhèn)定下來、再次躺平，他才起身出去，小心地帶上門，確認(rèn)鎖緊無誤才下樓離去。

    這段插曲過后，他沒想過和小敏有更深入的交集，但也不介意一點(diǎn)相視而笑的友好。隔天再去買咖啡時，小敏對他全無表示，好像完全忘了前一天的搭救。

    是羞恥嗎？被陌生異性目擊了那種失態(tài)表現(xiàn)，不能自在面對也是難免的?；蚴歉邿釥顟B(tài)下有片段失憶……？

    那天他離開公司時，小敏也剛換好衣服下班。他一時興起，追上去搭話：

    昨天的事，沒有一句謝謝給我？

    小敏低著頭說：我又沒有你的電話。

    不可以當(dāng)面說嗎？

    工作時間不能和客人說無關(guān)的話。

    現(xiàn)在不是工作時間了，算是謝我，讓我請你喝杯茶吧。

    那一刻，小敏仰起臉望著他，緊張的面容緩和下來，慢慢綻開一個驚喜難耐的微笑。那是他從沒在其他Omega臉上見過的，僅僅因?yàn)槭艿紸lpha注意而萌發(fā)的，純粹、熱烈的喜悅。

    那天晚上他帶小敏回家，讓這個杏眼少年做了他的新情人。

    他們在床上很合拍，小敏的技術(shù)大大超過他的想象，不知道是什么人的調(diào)教成果，或是這個容貌身材不夠出挑的Omega主動在其他方面為自己加碼。

    那么放松愉悅的性事，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了。

    自從生下千千，小敏的態(tài)度變得很冷淡。起初是產(chǎn)后抑郁；現(xiàn)在，經(jīng)過幾個月的休養(yǎng)，產(chǎn)腔應(yīng)已完全恢復(fù)，醫(yī)生也判定他身心狀態(tài)良好，他回到學(xué)校照常上課、研究，除了有時推著嬰兒車，好像沒有別的變化，只有同床共枕的人知道，他對親密事還是躲躲閃閃。孕育給他留下的陰影還沒有完全散去。

    對于婚姻，次少聃原本只有一個方案，也就是他處理大部分棘手問題的通用方案：逃避。小敏不理會他，他當(dāng)然也可以不理會小敏。

    但這樣的僵持什么時候是盡頭呢？有些瞬間他真的想翻桌走人，對小敏說清楚：如果你覺得夠了，我們可以分開，你拿上你應(yīng)得的錢，去找個更喜歡的生活。

    ……那明明不是他想要的。他仍然想給小敏一個婚禮，或許，在鐘聲、花束、白紗禮服的加持下，他會再次見到那個曾打動他的、星光一樣的微笑。

    至少，宣告失敗之前，他還想再做一點(diǎn)嘗試。如果說小敏是為了孕育他們的孩子忘記了如何感受歡愉，作為主人，他有責(zé)任歸還這份快樂。

    一年里最好的滿月就要出現(xiàn)，他不想錯過這個機(jī)會。

    “童童，我好想要你。”他把小敏抱在腿上，讓半顆裸臀落在自己手中。

    “不，我……”小敏輕聲抗拒著，臀縫里卻有點(diǎn)濕了——滿月的召喚和自身的恐懼同時cao縱著他。

    “我知道。你還沒準(zhǔn)備好，沒關(guān)系。我只是想和你靠近一點(diǎn)，什么方式都可以。”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你自己決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問我?！彼媾⊥砗蟮耐梦?，“你是月兔神子，來教我怎么讓人舒服?！?/br>
    “你好無聊?！毙∶艚K于笑出來，頭上的毛絨兔耳隨之抖動。

    “不想做全套也沒關(guān)系。只是想讓你放松一下。你可以把我當(dāng)成減壓玩具?！?/br>
    “揍你出氣也可以？”小敏似乎找回了一點(diǎn)久違的幽默感。

    “不打臉就可以?！?/br>
    “……自戀狂?！毙∶舻氖周涇浀嘏牧艘幌滤哪橆a。

    他輕輕扯開小敏胸前的靛青小衣，暴露那兩點(diǎn)深色。懷孕前曾是小小的粉色珍珠，現(xiàn)在它們更像兩顆熟透的藍(lán)莓。

    “等等，不行……”

    小敏的警告不夠及時，少聃的手已經(jīng)碰上一側(cè)乳尖，濕熱的人乳即刻噴在他手心。他愣了愣，詫異地看著自己沾滿乳汁的手，好奇舔了一下，是乳香混合著類似草莓香味的信息素調(diào)劑。

    也許是有點(diǎn)奇怪……不，應(yīng)該說是奇妙。那么弱小的Omega身體，缺少肌rou的單薄胸懷，竟然會涌出供養(yǎng)新生命的食糧。這父愛的給養(yǎng)，是從他們漲滿愛意的心房流出的嗎？

    上一次他有此感慨時，少晗用看傻瓜的眼神看他，毫無浪漫情趣地說：產(chǎn)乳的是乳腺，又不是肌rou組織。

    “這樣太奇怪了，”小敏雙手掩著胸，止不住的乳汁穿過指縫，沿著他的手臂滴下去。

    “沒什么，大家小時候都吃過的東西?！彼檬种刚毫四趟ㄔ谛∶舻纳洗?，誘使他自己舔去。

    當(dāng)然這只是泛泛而言。事實(shí)上，據(jù)少聃所知，他自己在嬰兒時期就沒有吃到生父的奶水；弟弟出生時，父親的狀態(tài)稍好了一些，可以不完全依賴配方奶粉。有些時候他會想，是否就因?yàn)榈玫搅烁赣H的哺育，少晗也繼承了父親的固執(zhí)和刻薄。

    他常常感覺少晗就像父親的另一個版本，更年輕、美艷、甚至更有壓迫力。在這個完美的裁決者面前，好像做什么都是錯的。

    少晗始終不贊成他的結(jié)婚決定，但這讓他更想堅持。拴住他半生的吊索，也許真的能就此逃脫，也許只是又一個虛妄的熱夜之夢。

    他們分享著乳香味的吻，小敏的愛液瀝瀝滴在他腿上。

    “我……有點(diǎn)想要了?！?/br>
    “慢慢來，不要勉強(qiáng)?！?/br>
    小敏脫掉沾濕的內(nèi)褲，讓身下人硬熱的肢體抵住入口。他嘗試坐下去，又好像忍不下心，讓那矛頭在自己臀溝里游走，這舉動會讓一個年輕Alpha發(fā)狂，好在他的丈夫已經(jīng)不是那么焦躁的年紀(jì)了。

    “不知道該怎么說，我那個地方，好像又長出封口了……我知道這不可能，就是……啊……”

    他終于把自己安放在那標(biāo)桿上。

    “醫(yī)生說是有可能的，好像是叫恢復(fù)生長過度?！?/br>
    “？你還問過這種事？！”

    少聃有點(diǎn)窘迫地笑了笑，岔開話題：“好像真的變緊了?！彼套≈鲃禹斉臎_動，等待小敏一點(diǎn)點(diǎn)重新找回納入的直覺?！罢媸俏液⒆拥陌职郑框_人的吧，沒開苞的小白兔還想冒充我的sao小童？”

    小敏半氣半笑喘息著，一面吃力地動著腰，仍時不時瞥一眼連接著嬰兒房的監(jiān)視器。

    “千千不是剛睡嗎，他現(xiàn)在不需要我們。”

    現(xiàn)在，是我們需要彼此。少聃這樣想著。他的手在小敏腰側(cè)摩挲，恨不能扼住這細(xì)腰狠狠頂撞。

    “我不行了，你幫我……”

    “交給我吧?！彼冗@句話太久了。

    Alpha的性器開始在緊縮如新的腔道里大力進(jìn)出，前段漸漸膨起rou結(jié)，抽送的幅度越來越小，直至完全鎖住不能再動。

    “好脹……”小敏的聲音摻雜著痛苦和愉悅，盼望得到澆灌，又舍不得這充實(shí)的抵觸隨之終結(jié)。

    少聃空出手來握住懷中人腿間的玉筍，反復(fù)褪下筍衣，用指腹碾磨最柔嫩的頂端。小敏驚叫著到達(dá)高潮，射出一注晶瑩的陰精，乳尖又一次溢出白色的細(xì)流。

    初為人父的Omega在情事過后力盡躺倒，散發(fā)著清甜香氣的乳汁在他胸前橫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