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等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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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期綜藝的熱度發(fā)酵得很快。這一次,白尚舟倒是沒有買什么熱搜,但也沒有必要了。只是看著那些被刻意剪輯放大的眼神交流和肢體碰撞,項君昊也知道后續(xù)會變成什么樣。他很隨意地在節(jié)目詞條下翻了翻,就看到兩人的CP的超話。 有些好笑,這個組合的名字被粉絲稱作白粥。這種東西很好吃嗎?他想。 但他還是點了進去,看到第一條被置頂?shù)膬?nèi)容,然后怔住。那不是關于這一期綜藝的內(nèi)容,而是一些微博片段的剪輯。剪輯里的兩個微博甚至不是兩位主角的微博大號,而是兩個粉絲寥寥的賬號。其中一個用一條小奶狗作為頭像,另一個的頭像則是風景。項君昊甚至沒有點開確認,就已經(jīng)憑直覺確認了那是周行知曾經(jīng)用過的賬號。那么另一個,顯然是白艾登無疑。 被截圖的內(nèi)容其實十分普通,只是兩人之間一些文字互動,此外還有一些單純的長文內(nèi)容,看起來像是白艾登完成的漢語言作業(yè)——詩詞鑒賞,文言翻譯之類。每一份的開頭都是“今天的作業(yè)”,要說有什么特別,大約是這幾個字后邊還會附帶一個紅色的小愛心。 周行知會在那些內(nèi)容下面留言,內(nèi)容不長,語調(diào)柔和,時常有些溫暖的鼓勵。這不奇怪,他從來都是一個平和柔軟的人,對這個小自己十一歲的學生又會有什么差別呢? 項君昊沒有去看評論,他點看了那個周行知的賬號。這個賬號顯然已經(jīng)很久沒有使用過了,最新的一條微博的時間是五年前,他轉(zhuǎn)發(fā)了一則黎江獲獎的微博,說恭喜。項君昊的心痛了一下——他知道后來發(fā)生了什么。他往下翻,翻了很久,像是想把曾經(jīng)的,他從未認識過的那個周行知撿回來一樣。他為什么會直到現(xiàn)在才知道這個賬號的存在呢?他想。他到底錯過了多少? 周行知不是一個喜歡分享日常的人,微博的數(shù)量并不多。有段時間他會發(fā)食物的照片,配文大多是“今晚的成果”之類。那顯然不是他自己的手筆,至少也是與人合作。他想起黎江曾經(jīng)參加過一些美食綜藝。他偶爾會發(fā)貓的視頻,也不像是記錄日常。項君昊看了一眼時間,意識到那段時間黎江應該是在國外拍戲。他也會轉(zhuǎn)發(fā)一些熱點話題,有時會附加一些評論,有時沒有。白艾登的那個小號時常出現(xiàn)在他的評論區(qū),幾乎每個點贊里都有他,于是到了后來,項君昊不再點開那一欄了。 他轉(zhuǎn)發(fā)過一首關于愛情的小詩。那該是他和黎江剛剛確認關系的時候吧? 手指一顫,他不小心觸發(fā)了返回。他怔了怔,再點進去,又看見那條五年前的微博。他忽然想,那個時候的周行知其實也是傷心的吧?不然為什么從那以后,他就再沒使用過這個賬號了呢? 他閉上眼,呼吸了很久,終于再次滑動起屏幕。他劃得很快,卻也似乎滑動了很久,才終于找到了原來的地方。又劃過幾條轉(zhuǎn)發(fā),他看到了一張小奶貓的照片,渾身臟兮兮的,一只眼睛似乎得了病,腫得很難看。配文說它是從車底盤里被救出來的,可惜主人不擅長取名字,就叫小橘貓吧。 盡管心情還處在一片空茫的低落里,項君昊的嘴角還是忍不住牽了起來。周行知不擅長取名字?怎么可能。他想起自己第一次問周行知貓的名字,周行知沒有回神似的停頓了一秒才答:就叫橘貓。 的確,那個“小”字實在不合適了。他想。可為什么周行知從來沒和他說過這些呢?那也是他養(yǎng)了兩年多的貓啊。 再往前的內(nèi)容不多,項君昊很快翻到了底。他沒有為白艾登發(fā)過一條微博,這讓項君昊感到有些安慰。他再次返回去,點開了那條梳理了兩人互動的時間線的多圖微博,發(fā)現(xiàn)最后一張圖截的就是那首愛情小詩,右下角白艾登的點贊被刻意放大畫了圈。發(fā)帖人顯然把這當做了兩人確認關系的里程碑。想什么呢——那年的白艾登才十六歲。 項君昊沒有再往下看,他想周行知了,想給他打電話。他又想起他和周行知在聊天軟件上的最后一次互動,是他給白傲菡產(chǎn)子的動態(tài)點了贊,說的也是恭喜。那夜過后,周行知沒有主動聯(lián)系他。 電話撥過去,很快被掛斷了。周行知在忙嗎?是和工作室的后輩開會,還是應酬?可周行知從前并不會掛他的電話,最過分的也只是忙音。 在忙吧。他想。 就在這時,司機提醒他已經(jīng)到了地方。項君昊抬起頭來,看到了熟悉的研究所大門。 對了,他是來取報告的。 他下意識把手扶在了肚子上。會有嗎?如果沒有,他該怎么辦? 收斂了情緒,他下車進去,見到了比他早一步到達的凌向云。 “來陪你見證歷史?!绷柘蛟普f。 項君昊笑了一下,和他一起走到取報告的臺前,出示了證件和留存單。 報告是用信封裝起來的。打開它前一秒,項君昊深深吸了口氣,心想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明存在,他愿以最虔誠的姿態(tài)向他請求一次垂憐。 然后他緩緩抽出了那張紙。不知道為什么,他的心跳很快,甚至覺得自己的眼睛快要看不清東西。報告單是英文的,雖然并非他最熟悉的語言,卻也是熟練掌握的。可他覺得上面的字母好像在胡亂地飄。 凌向云從身后扶住了他。 “干什么?”他移開眼問。 “怕你激動得暈過去。”凌向云說,“恭喜啊,好孕先生。” 項君昊的眼神失焦了一秒,然后緩緩移回報告單上。這次他看清楚了,那個代表懷孕的指標后面,的確有個再清晰不過的加號。 * 白傲菡說,懷上了孩子以后,就變得似乎沒那么喜歡何明煦。坐在回程車上的項君昊對此也有了一點體悟。當他知道自己的生殖腔里躺著周行知的孩子以后,似乎周行知和別的男人炒作CP,曾經(jīng)與他人相愛,沒告訴他一起養(yǎng)過的貓本來的名字,甚至掛了他的電話……所有的事情都變得不那么重要了。 他們要有孩子了。會是什么樣的孩子,男孩還是女孩,Alpha還是Beta?他希望那是個Beta,像周行知一樣安定平和,萬事不掛心。但又不希望像周行知那樣,哪怕受了傷害也不自知。 但也沒關系。他想。他會保護好他們兩個。 這個孩子一定會很漂亮,也一定會很聰明。祂會喜歡什么?文學還是藝術?抑或是理工科的東西?祂會因為數(shù)學學不好而苦惱嗎?學不好也沒關系,學業(yè)對他們的孩子來說也未必那么重要—— 手機響了起來。項君昊一看,是周行知。他的心跳了一下,接起來的時候卻很鎮(zhèn)定。 “抱歉,剛剛有點小插曲?!敝苄兄穆曇粢蝗缂韧俺鍪裁词铝藛??” 項君昊想了想,問他:“你上學的時候,理科學得好嗎?” 這話題實在有點突兀了。周行知有點不確定地回答:“還不錯,怎么了?” “不錯是多好?”項君昊問。他忽然覺得自己對周行知的了解實在太淺了,他似乎只看到過冰山一角,海面之下還有龐大的冰團等著他去探索,去發(fā)現(xiàn)。 “基本上,前十的水平吧。”周行知說。 “班級?” “年級。” 看起來,他們的孩子是不會因為學業(yè)而苦惱了。項君昊微微笑起來,“你們一個年級多少人?” “八百多吧?!?/br> “這么好?!表椌缓龆闷嫫饋恚澳菫槭裁茨銜プx文科?” “也沒什么特別的原因?!敝苄兄f,“選文科可以換班級,就選了。” 項君昊更想不明白了:“換班級干什么?……校園霸凌?” “沒有?!敝苄兄坪跣α?,“只是為了避免一些麻煩。” 項君昊忽而領悟了:“追你的人很多嗎?可到了文科班會更多吧?” “還好,我們學校的女生在學業(yè)上更用心。” 項君昊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周行知是很受男人歡迎的,他一直知道。雖然只看外表的話,他一點不覺得周行知身上有那種同性戀獨有的氣質(zhì)。 “還想知道什么?” 項君昊能感覺到電話那邊,周行知是笑著問的。這讓他的心情也變得好起來了:“沒什么,隨便聊聊。我下個月回國,有事和你說。” “新劇的事?” 項君昊當然沒有開拍新劇的安排。盡管先前幾年他的工作也幾乎沒有間斷過,但既然有了孩子, 他就絕不可能讓自己勞累。 “算是吧?!彼卮?,“會是一部很長、很長的新劇。少了你絕對不行?!?/br> 周行知又笑了一下:“看來項導這一次的野心很大?!?/br> “嗯,特別大?!表椌徽f,“所以,等我回來。” * 掛斷了電話,一旁的凌向云忍不住嘲他:“干什么不把懷孕的事直接告訴他?怕他不認?” 項君昊往椅背上一靠。其實他剛才差一點就想這么做了,但是—— “想親眼看看他的反應。”他說。 “你不怕他這段時間跟白艾登跑了?”凌向云斜睨他一眼。 “不會?!表椌徽f。 盡管對過去的周行知知之甚少,但他了解現(xiàn)在的周行知。他已經(jīng)把那根斷了的線重新接起來了,他們一個月前才做過愛,周行知不會在這種時候貿(mào)然進入別的關系?,F(xiàn)在不會,以后更不會。 他的手再一次撫上自己的肚子,仿佛里面藏著一顆定心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