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唇齒相依,舌頭交纏。
方喻思考了很久很久,才想明白到底是為什么。 他不想也不敢承認,自己會對一個普通alpha心動,或許是因為那段時間兩人的相處,或許是第一次見面,他就對祁宋一見鐘情了。 可是他真的還能求得祁宋的原諒嗎? 他不死心,想試試看。 他先是每天給祁宋送去早餐,又在下班時想送祁宋回家,雖然祁宋一次也沒同意過。 在某一天,祁宋忍無可忍地說:“你又想玩我玩到什么時候?別再自我感動了?!?/br> “我沒有?!狈接髯灾硖潱粗?,想去撫摸祁宋的臉,卻被拍開,“我只是……想追求你?!?/br> “那你知道我要是在公司門口上了你的車,別人會怎么想我嗎?”祁宋后退了幾步遠離方喻,“你是一個無憂無慮成天花天酒地的大少爺,你當然不知道,你這些浮于表面的關(guān)心和追求,只會是一根根戳在我脊梁骨上的刺?!?/br> 說完,祁宋轉(zhuǎn)頭快步離開。 方喻愣在原地,他雖然已經(jīng)不再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大少爺,但確實不知道什么才不是“浮于表面”的喜歡,他的行為讓祁宋難堪了么? 方喻沒再打擾過祁宋,他沒有理由,也不敢了,只是偶爾在遠處看看。 只是他本來就夠心煩的了,他的弟弟還挺著個肚子回了家,美其名曰想他了,其實就是跟虞景蘇鬧了脾氣回家住兩天等著人家來找。 他們因為什么鬧脾氣他也不感興趣,無非是一些小事,但方尤是他弟弟,還懷著孕,他在認真工作和琢磨怎么追求祁宋的同時,還要分出心來照顧弟弟。 為了放松,他帶著弟弟去了傅戚明家,本想著可以坐著聊聊天,但也不知道說錯了什么話,傅戚明突然說跟他有工作要談。 談完了工作往客廳走的途中,他說起了追求祁宋的事。 傅戚明說的第一句話只有兩個字:“活該。” 第二句話是讓他閉嘴。 方喻更郁悶了。 他們之間第一次出現(xiàn)轉(zhuǎn)機,是在傅戚明舉辦的一場酒會上,他作為合作公司的代表人,可以帶一兩個隨行的人過來參加,這名額他本是給到了下面,隨機挑兩個不錯的員工跟著他見見世面,他本以為只挑了一個人跟過來。 但方喻在和傅戚明閑聊碰杯的時候,卻看到有人故意將紅酒撒在了一個人身上,他看向那人的臉,是祁宋。 沒記錯的話,那應(yīng)該是祁宋最貴的一套衣服了。 祁宋皺眉看著被紅色浸染的外套和白襯衫,下意識抬頭的一瞬間看到了正看著他的方喻,他心中慌亂,連忙跑走,跑到了洗手間,試圖用水洗掉這一大片的印跡。 “別洗了,我?guī)闳ベI一套新的吧?!狈接髯叩狡钏纹鹕恚嚯x不遠,但也不敢近身,“今天……不是我刻意叫你來的,我不是想趁機做什么?!?/br> “不需要——”祁宋說著就要往外走。 “你這樣會感冒的?!狈接鬟@才抓住了祁宋的肩膀,看著他說,“去里面,我把我的衣服換給你,不合身也沒辦法,你這身已經(jīng)不能穿了?!?/br> “那你呢?”祁宋抬頭問,眼神柔和了許多。 “我讓助理再送一套過來?!狈接骼鴽]反抗的祁宋進了隔間,先是脫掉了自己的衣服,隨后脫了祁宋的,那光滑白嫩的皮膚已經(jīng)很久沒有被布滿過痕跡了。 他給祁宋穿上自己的上衣,整理好有些寬大的外套,扣上扣子。 “衣服上都是你信息素的味道?!逼钏蝹?cè)臉嗅了嗅,語氣也沒那么強硬了,“謝謝你,我該出去了……唔……!” 臉被忽然捧起,唇也被撬開侵略啃咬,祁宋用力推著方喻,可如此狹小的空間,推得再遠也不過半條手臂的距離,只能用牙齒狠狠咬了一口方喻的舌頭。 方喻這才松口,看著眼前滿臉怒意的人,深情地說:“我很久沒有吻過你了,我以為跟你失去聯(lián)系后,可以把你忘得干干凈凈,但再次看到你的臉時,我的心臟卻止不住的悸動?!?/br> “可我不是你想要的omega,我也不是一個給錢就能挨cao的人?!逼钏慰粗接?,眼中的淚水不知何時開始往下流,“說這些已經(jīng)晚了,我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不再愛上你?!?/br> 方喻想辯解什么,祁宋卻仰起頭主動親吻他,方喻抱住祁宋的腰背,不想浪費和祁宋獨處還有親吻的每一秒。 “我們徹底結(jié)束吧?!逼钏我皇执蜷_隔間門,向后退的同時推開了方喻,他像是怕被方喻追到一樣,倉皇的向外面跑去。 只是他好像撞到了什么人,因為太過慌張沒來得及道歉就跑開了。 方喻趕緊給助理打了電話把衣服送來,可他穿好后再出去已經(jīng)晚了,他只看到正在正常交談的眾人,以及把秦溪云擁在懷里警惕地看著四周的傅戚明。 第二天他想去找祁宋說清楚,卻怎么也找不到人,他問了所在部門的經(jīng)理,得知了祁宋早在一個月前就遞了辭呈,今天剛好是離職時間。 方喻瞬間大腦嗡鳴,要不是身邊有東西支撐著他,他已經(jīng)坐在地上了。 怎么辦,他想,他現(xiàn)在是不是徹底見不到也聯(lián)系不到祁宋了。 但轉(zhuǎn)念一想,只要祁宋不離開這座城市,他總有辦法尋找到祁宋的蹤跡的,因為這里的所有的公司和產(chǎn)業(yè),都在他們?nèi)齻€家族手下。 他回到自己辦公室,厚著臉皮給傅戚明和虞景蘇打電話,讓他們關(guān)注一下相關(guān)部門有沒有一個叫祁宋的來應(yīng)聘,他還怕這兩人不上心,一見面就會跟他們反復(fù)念叨。 直到某天,傅戚明給他打了電話,說祁宋已經(jīng)在他那邊入職了,他這才安心。 他說:“你多幫我注意一下他的動向?!?/br> 傅戚明無情地說:“沒空,我已經(jīng)幫你到這里了?!?/br> “……” 方喻覺得自從傅戚明有了那個omega之后,對他這個朋友越來越冷漠了,無論做什么事,傅戚明上一句還答應(yīng)著,下一秒就說“可是我要早點回去”“今天就不了,明天吧”,這就是見色忘友么? 方喻只能每天借各種理由和機會去傅戚明的公司,只為了看祁宋一眼,他還不能讓祁宋知道,怕祁宋再逃跑。 而祁宋每天都正常工作,因為性格和長相的原因人際關(guān)系也處理的很好,無論是遞文件還是交接工作都是笑著的。 他時常會想,自己如果不再出現(xiàn),祁宋會不會一直都是這么笑著的,那他就一直這么遠遠的看著也不是不行。 正看著入神,祁宋卻突然向他的方向看去,他快步走開,心臟通通直跳,不知道祁宋看見他了沒有。 就在當天下午,方喻看著手機聊天界面的感嘆號愣神,在認真思考著到底是繼續(xù)追求還是遠遠看著時,他收到了傅戚明打來的電話。 “你追的那個alpha現(xiàn)在在我這邊,被人灌醉了?!痹捓锏膬?nèi)容讓他整個人都緊張起來。 “你能不能先幫幫我,我最快也要半個小時才到?!狈接髡f著已經(jīng)起身出門,跑到車庫,把車開了出來。 “想救他就自己來,我不會插手的?!备灯菝魇虏魂P(guān)己的語氣讓方喻很生氣。 “不是——”方喻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他現(xiàn)在更生氣了。 但現(xiàn)在最主要的還是把喝醉了的祁宋帶走。 到了地方,他跟著指引坐上電梯,雖然只有短短一分鐘的時間,在他看來比一個小時還要漫長。 按照傅戚明的性格,說了不會幫忙是真的不會幫的,可他一進門,卻看到了趴在桌上一動不動的祁宋,和被傅戚明踩在腳底滿身酒氣的不認識的人。 看來傅戚明也沒無情到這個地步。 方喻沒空多想也不想看眼前這當眾凌辱的戲碼,他把祁宋打橫抱起離開了會所。 但祁宋好像是沒完全暈過去,兩手抱住方喻的脖子,笑瞇瞇看著他說:“是幻覺嗎?我白天的時候也看到你了……” “不是幻覺。”方喻心動了動,擔心地說,走得也很快,他將祁宋抱上車,關(guān)上門坐在駕駛位,“我先帶你去我家,你放心,我不會做什么的?!?/br> “方喻……”祁宋只是嘴里反復(fù)呢喃著方喻的名字,“我討厭你……” “為什么總是陰魂不散,我不想再喜歡你了……心里好難受……” 方喻聽著祁宋的話,心里也難受得很,他心疼祁宋,更痛恨曾經(jīng)的自己。 方喻把滿身酒氣的祁宋抱到臥室床上,回憶起了方尤在家時是怎么給他醒酒的,他開視頻問方尤:“醒酒湯怎么做?” “這是要給誰喝啊?!狈接让髦蕟枺敖K于有人能把你拿捏住了。” 方喻一陣無語,煮上醒酒湯后立刻掛了電話,他一邊煮著湯一邊時不時關(guān)注著祁宋的情況,祁宋并沒有吐也沒有難受的跡象,只是躺在床上沉沉的睡著。湯煮好了之后,他盛起一碗上了樓,沒想到祁宋已經(jīng)醒了,正在床邊坐著。 “喝點湯。”方喻拿起那碗湯,是已經(jīng)晾過的,他盛上一勺遞到祁宋有些干燥的嘴前,“醒酒之后才能洗澡,洗完澡后好好睡一覺吧?!?/br> “我自己喝。”祁宋向來酒醒的快,只是這次喝得實在太多,簡直頭痛欲裂,他皺著眉揉了揉,拿過那碗湯,又問,“你把我?guī)У侥慵沂窍胱鍪裁??跟你上床??/br> “你又在這張床上跟多少人睡過?” “……我沒有,我不會再強迫你了?!狈接饔行┠枘璧模拔覐牟粫切┤嘶丶业?,這張床也只有我睡過?!?/br> 祁宋安靜的喝著湯,沒有表情,也不再說什么。 “自從父母入獄之后我接手公司,就沒再做過那些混賬事了,我也知道我自己做錯了很多事,知道自己傷了你的心?!?/br> 說著說著頭低了下去。 “也知道了……我喜歡你。我是真心想要追求你的,沒有一點虛情假意,我也是第一次對一個人心動,我發(fā)誓,如果我說的話是騙人的我就——” 話沒說過,他就聽到了祁宋的笑聲,他抬起頭,卻看到祁宋滿臉淚,不知是哭是笑。 “你不是喜歡omega么?”祁宋放下還剩半碗的湯,問,“‘如果你是omega就好了’這種話,不是你說的嗎?” “我都不記得我說過了?!狈接魅嗔巳囝^發(fā),“我只是覺得你長得很漂亮,身體也很漂亮,連信息素都是香的,才可能下意識那么說了……” “我該怎么信任你?”祁宋反問。 “只要你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讓你看到我的真心?!狈接髡\懇又深情的看著祁宋說。 祁宋頓了頓,伸出手,說:“過來。” 方喻把手伸了過去,然后毫無防備的被祁宋一把拽過去,嘴唇頃刻間碰在一起,唇齒相依,舌頭交纏。 隨后祁宋仰起頭,又看向方喻,說:“我給你一個機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