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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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念自從吞了隔世幽蘭后,仿佛已經(jīng)看破紅塵,行事愈發(fā)放浪無忌。反正橫豎一個死,即便是再長壽,百年后也還是得死,所以早死晚死的區(qū)別不過是多吃點和少吃點的區(qū)別,那我只要多吃點就能把折壽的虧損補回來了! 于是,我們的一代豪杰沈教主,在明知半死人沒有代謝能力和消化能力的情況下,愣是在城西不夜城的夜市上大開大造吃了一個通宵,以至于第二天…… 以至于第二天,俊朗非凡的沈大教主對著鏡子,摸著自己腫了一圈的臉,嘆了一上午的氣。 吃的東西都不消化,整個人腫成豬頭。這回自己都不用易容,這副豬頭樣,任誰都認不出面前的人是響當當?shù)陌偈ソ探讨髁恕?/br> 唉……,整個人都水腫成這樣,目前也只能等皮下的水分自然風干后消腫了才能出去浪,畢竟以現(xiàn)在這副樣子示人的話,走在路上怕會被人當妖怪打出去。 其實,要不是這回沈念的臉腫得實在太厲害,照他這種無所忌憚的性子,他倒還真能頂著張豬頭臉浪得飛起。 于是,腫得變形的沈念教主帶著遮面的蓑帽從客棧退了房。他在這個鎮(zhèn)子尋了個破廟,往里頭隨便鋪了點干草,盤腿打坐。本想通過運氣把身體里代謝不掉的水分逼出來,奈何半死人經(jīng)絡(luò)不通,血氣不暢,顯然這把算盤是打不通的。 不知道是不是雖也會傳染,反正遇到主角s后倒霉透了的沈念,剛來破廟做窩不久,鎮(zhèn)子里就出現(xiàn)了一種人傳人的怪病,不少人死了,現(xiàn)在鎮(zhèn)子里每個人都人心惶惶。有條件的鎮(zhèn)民拖家?guī)Э谙蛲膺w徙,沒條件的村民緊閉門戶在家等死。 很快城西子陵鎮(zhèn)的這場瘟疫愈演愈烈,甚至都傳到了朝廷耳里。皇甫長澤摸著龍椅卻說了句讓人摸不著頭腦的話:“人在子陵鎮(zhèn)破廟里?哼,傷這么重還不來尋我,我看他這是要就地圓寂!” 皇甫長澤的特派探子前兩天報告了沈念身負重傷一事,如今好不容易終于能把沈念落腳處的具體位置確定下來,第一時間呈報給了皇帝。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九五至尊大筆一揮,交代好各項大小事務(wù)后,又是一脫龍袍,微服私訪去了。 血蠱失效,經(jīng)常和藥物打交道的神醫(yī)第一時間反應(yīng)過來。他跟著追魂蝶一路追到雷音島,大戰(zhàn)過后的地方,殘骸成山觸目驚心。神醫(yī)的目光掠過無數(shù)斷肢殘臂,最后被半片淡紫色的葉片攝住了心魂。難怪追魂蝶只能追到這,原來沈念早就是半個死人了。 神醫(yī)眸間火光四起,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隔、世、幽、蘭……這都能吃?!怎么不厲害死你?!” “我倒要看看,等找到你沈大教主時,身上還能不能剩下一層皮!”,手中紫黑翅膀的死魂蝶飛出,追著銀藍色的追魂蝶飛舞,死魂蝶很快就把這只記著沈念味道的追魂蝶吃光入腹,然后扇扇翅膀,一路朝西飛去。 其實神醫(yī)嘴毒歸嘴毒,他心里卻是最心急的。因為只有神醫(yī)才真正知道隔世幽蘭到底有多麻煩。當務(wù)之急,必須先把人找出來解毒,然后,哼!然后關(guān)起來算了!省得一天到晚盡惹事,最后還把自己搞死了! 抱著七弦心琴掃掉一眾嘍啰一路狂奔趕來的齊殷,看到的不過是人去樓空和滿目瘡痍。他四處找不到沈念,現(xiàn)場只有濺了一地的黑血,還有許多琴師歪七扭八的尸體。另外,遠在十里開外的地方,還有一個不知道怎么七竅流血而死的雷音殿大總管。 齊殷拂袖而坐,抱起七弦心琴捕捉散落在尸體身上太上忘情的笛音之氣,最終第七根琴弦指著西邊的方向無風自動。 武林盟主前兩天感受到雷音島方向強烈的內(nèi)力對撞,其中一股溫潤而靈動的內(nèi)力他無比熟悉,但這股內(nèi)力卻讓白勉之心神不寧??僧斔s到雷音島時,沈念已經(jīng)不在,一路上只有碎裂的鬼音琴殘骸,還有一個面色痛苦萬分的恒信。 白勉之很快鎖定了這個男人就是和沈念對決之人,因為他看出了此人體內(nèi)有沈念暗藏進去的太上忘情的劍氣。 這股劍氣目前正在恒信體內(nèi)一變二,二變多,折磨得恒信七竅流血。恒信體內(nèi)凌亂的劍氣,正在一道道沖破他的身體,從他后背一道道飛出。 這個人,活不了了。 雖說以這種方式折磨人而死不怎么符合江湖道義,但是白勉之卻不覺得沈念做得不對,因為他相信沈念這么做定有他的道理。只是現(xiàn)在沈念生不見人死不見尸,他會去了哪里? 白勉之沉心靜氣,四周形成一圈藍白相間的氣場。憑借太上忘情和太虛無極的千百年羈絆,太虛無極在氣場上方如指南針般轉(zhuǎn)動,最終在西邊的方向停住,直直插入土壤。 沈念從山上摘了點草藥回來,打算回破廟生把火煮煮,預防一下瘟疫。草藥煮到一半,突然想起來自己已經(jīng)是半個死人了,根本不會感染不說,要是再這么一鍋藥湯下肚,怕是脖子上這顆豬頭又得漲大三圈。憤恨到正要一腳踢翻冒著熱氣的藥鍋,一個蒼老的聲音卻在門口響起。 兩鬢白發(fā)的老婆婆抱著懷里的孩子朝沈念跪下:“菩薩仙人!菩薩仙人顯靈了!” 沈念正想解釋我不是什么菩薩顯靈,手往臉上一帶,才發(fā)現(xiàn)蓑帽沒戴。他黑著臉終于理解為什么老婦要叫他菩薩仙人了,人家只是不好意思叫他天蓬元帥而已,眾所周知,天蓬元帥在人間的化身就是豬頭人身。 老婦人抱著一哭不哭的孩子一直在地上磕響頭:“菩薩仙人,求求你救救我孫兒。我孫兒感染了怪病全身潰爛,他爹娘不要他,我要救他,結(jié)果被兩個白眼狼掃地出門?,F(xiàn)在我們祖孫倆無處可去,看眼就要餓死病死了,嗚嗚嗚。” 沈念看著祖孫倆可憐,也沒解釋自己不是天蓬元帥更不是豬頭人,因為覺得他八成和大字不識的老人家很難解釋清楚了。 他把老婦人扶起,脫下自己外衫蓋在老人和孩子身上,然后把鍋里的藥湯倒在碗里遞給老人:“咳咳,老人家先喝著看看,如果效果不好我再改其他方子試試?!?/br> 老婦人接過湯碗千恩萬謝:“菩薩仙人大慈大悲!菩薩仙人普度眾生!” 沈念聽著千恩萬謝的話耳朵都生繭了,卻還是客客氣氣陪護著老人家。 果然,一日三貼藥下去,原本不哭不鬧幾乎要病死的孩子開始因為后背潰爛的疼痛而哭鬧,老婦人手臂上原先一塊塊老人斑狀的潰爛之處也由深變淡逐漸好轉(zhuǎn)。 老婦人欣喜萬千,心中十分感念,又是對著沈念一通響頭。沈念招架不住,剛想找個借口出門避避,就被門口迎來的一眾鎮(zhèn)民擠回了破廟。 一眾鎮(zhèn)民約莫三十來個人,對著沈念齊刷刷跪倒,一通響頭叩得此起彼伏。嘴里念著:“求菩薩大仙賜藥垂憐!求菩薩大仙驅(qū)走瘟疫!” 沈念:“……”,他心頭一口凌霄血差點噴出來。喂喂,我不是那個什么豬頭人啊,你們搞搞清楚啊,再這樣把我當豬頭人拜我可要發(fā)火啦! 可當沈念看到這一群鎮(zhèn)民互相攙扶,手上臉上各有潰爛,嚴重者潰爛之處深可見骨時,他嘴巴上說出來的話卻變成了:“唉……,都進來避避雨吧。你們?nèi)硕啵菟幉粔?,我去山上采些藥回來?!?/br> 沈念冒雨沖在前頭摘草藥,身后的鎮(zhèn)民冒雨出來給他送傘,沈念心知半死人沒必要打傘卻還是收下了鎮(zhèn)民的好意。 沈念把草藥扔進背簍里,擦了擦打在臉上的雨滴:“多謝。你們快回去吧,外面濕冷,對你們的病情不好?!?/br> 一群小伙子笑嘻嘻看著他,就是不回破廟:“給菩薩仙人打傘,是我三生修來的福氣,這難得的機會還能讓給別人?” 一伙人有說有笑,最后打了滿滿幾籮筐的采藥回去。 有了鎮(zhèn)民的幫助,沈念輕松多了。以前采藥,洗藥,烘藥,切藥都要他一個人來做,現(xiàn)在他只要動動嘴,伸伸手,自然有一幫大小伙子搶著幫他干完。 沈念配的藥見效很快,整個子陵鎮(zhèn)慕名而來的人越來越多,被他治好的人也越來越多。原本快要因為瘟疫變成一座死城的鎮(zhèn)子,沒多久又逐漸開始恢復熱鬧和生機起來。 沈念在路邊被鎮(zhèn)民塞了不少東西,一回破廟,他整個人都呆住了。原本的破廟被人收拾得亮堂堂的,原先清冷積灰的供臺上如今被放滿了貢品,就連那個看不清臉的神像都被整個換掉了,換成一個…… 換成了天蓬元帥??。。?/br> 沈念懷里的東西掉了一地。 但他還沒震驚完,他又一次瞳孔地震。 原因是,他看到從屋里走出來的幾個人…… 那幾個人,長相不一,神色不一,就連說話的腔調(diào)也完全不同。 可他們,卻異口同聲地叫喚著同一個人的名字…… 皇帝:“思音” 神醫(yī):“教主” 盟主:“沈兄” 殿主:“沈念哥哥” 四個天之驕子對著沈念說著同樣的問候:“……別來無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