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章:杜知更的故事線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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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杜知更的學(xué)校生涯中,她曾有一次機會逃脫校園暴力,而這一切都要感謝另一個轉(zhuǎn)校生,那個長的很漂亮,滿身貴氣,人卻很好的女生,她叫林祖兒。 直到后來,多年之后,杜知更才知道,林祖兒不是她的真名,她的真名叫銀松森林,是新阿康銀松家族的大小姐。 在德行高中的那三年,杜知更沒交到什么朋友,因為包麗蕾的存在,所以她的生活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惹怒了對方。 特別在讀高一的時候,包麗蕾經(jīng)常帶著人圍堵她和商女曰,沒有一個人愿意站出來幫助她們,除了銀松森林。 這個熱心腸的,富有正義感的大俠。 自從她教訓(xùn)過包麗蕾之后,對方收斂了很多,后來,包麗蕾就轉(zhuǎn)學(xué)了,杜知更的生活恢復(fù)到了平常,但是她也不敢和其他人交朋友了,反正她也不是沒朋友,她有商女曰。 認識新朋友又能怎么樣呢?又有誰能比得過共同扛過艱苦歲月的商女曰呢? 可是啊,包麗蕾回來了,在她高三那年初春,過年之后,寒冰解凍河流之際,殺回來了。 陰魂不散,不死不休。 所以包麗蕾死了,一切噩夢都結(jié)束了。 她的人生也被徹底的毀了。 其實,如果再給杜知更一個選擇的機會,她還是會選擇殺了包麗蕾,給十次,她也是會選擇同樣的結(jié)局,這種人,死不足惜,簡直就應(yīng)該千刀萬剮,下地獄! 杜知更只是看起來有些慢熱,溫吞,其實內(nèi)里性格剛烈,愛恨分明,骨子里頭就是一個倔強且不服輸?shù)娜恕?/br> 后來,她重逢了幼年的玩伴常謙歲,她很開心,對方對她也很好,自重逢后,兩個人經(jīng)常聯(lián)絡(luò),杜知更覺得,自己戀愛了。 可是,常謙歲并沒有親口說出“做我女朋友”這一類的話,杜知更本身就是一個小心敏感的人,在對方?jīng)]有明確的表明態(tài)度之前,她也不敢妄自菲薄。 再加上觀世齋里面亂七八糟的事,她對常謙歲也漸漸變得不是那么上心了。 男人不如閨密,還是商女曰比較好。 杜知更是相信命運的,她總覺得自己怎么也逃不出一個圈,就好像冥冥之中注定的,自己的人生不會平淡的度過。 后來,她又被卷入英家的事件之中,差點丟失性命,再后來,她得知了關(guān)于自己身世的所有事。 她從來就不是沒媽的孩子,她的父親并非親生父親,她是英家的后人,是母親感情的犧牲品,父親奪權(quán)的拋棄物。 因為仇恨,有人置換了她的人生。 另一個陌生的女人,站在了原本屬于她的地位上,為了保全自己的所有所得,勢必是要弄死她! 杜知更很惶恐,她只不過是想擁有一個簡單而又平靜的人生,為什么越長大,這人際關(guān)系就越復(fù)雜! 她想逃,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逃走,她向工作了多年的觀老板求助,對方卻在說: “你怕什么?你害怕面對自己的過去。你說,你過的好嗎?你從小便是一個沒有母親的孩子,你的父親酗酒,抽煙,愛賭博,好吃懶做,連們家里最起碼是生計都維持不了,你小的時候你爸被房東趕出來,然后抱著你在大街上睡覺,是經(jīng)常的事。沒有錢,偷東西,也是經(jīng)常的事,你爸還教你利用小孩子的身份去獲得他人同情。這種情況一直持續(xù)到你上學(xué),你才定居在一個地方,才算有一個家?!?/br> “貫徹你童年的,便是孤獨。你在學(xué)校里面根本沒有人和你玩,他們都嘲笑你是沒有父母的人,都想欺負你。老師也不喜歡你,因為你的衣服永遠是最邋遢的,成績不好,還總是在班上打別的小朋友,老是惹是生非。你一開始是憤怒,然后是漠然,只要不是欺負的太過分,你都不會打人的,至于那些討人厭的老師,讓你留下了一生討厭老師心里。你的童年是圍在家里那個破舊的電視機前面看動畫片電視劇度過的。” “然后上了初中,你發(fā)現(xiàn)自己總是交不到朋友,不知如何同別人相處交流。然后你就遭受了長達3年的校園暴力,從初中延續(xù)到高中。然后你殺了人,冷漠的好似在心里排練了千遍萬遍,又好似一早準(zhǔn)備如此?!?/br> “然后你繼續(xù)上學(xué),如同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br> “你的父親在你的成長中并未起到很重要的作用,我想,他唯一教給你的,就是那寬松的心態(tài)。哪怕殺了人,也能很淡定的面對。而你母親,從未見過。真的是可笑?!?/br> “這時你面對的社會格局已經(jīng)很大了,你認識的人,也沒有小時候的那么惡毒,短淺。你開始意識到讀書的重要性,可惜已經(jīng)晚了。于是你復(fù)讀了一年,可這么多年落下的不是一年時間可以補回來的。” “你依舊是個失敗者。” “你的最好的朋友,商女曰,小時候被親生母親從三樓扔下,父母離婚判給了父親,父親二婚,后媽給她父親生了一個比她小14歲的兒子后來母親在外面打下一片財富,發(fā)現(xiàn)自己只有一個親生的女兒,于是又回來接走了女兒。可是她后來發(fā)現(xiàn)自己是一個同性戀。為母親和世俗所不允許,一個在世人眼中的惡心變態(tài)。愛而不許?!?/br> “你拼盡全力將自己活成一個正常人的模樣,盡力去笑,去同他人交流。試圖融入這個世界,天天裝著,笑著,做著自己不喜歡的事,累不累?除去你在我這里工作,可以去接觸這些非正常事件,如果你不曾遇見我,你只是一個出生很不好,生活很不好,努力活著卻依舊活不好的人。你只是一個,生活如此痛苦,不堪的人罷了?!?/br> 說完這一切,觀潮慢慢靠近杜知更,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一點一點的崩塌,看著眼淚從她眼眶中溢出,順著臉頰落下,他覺得很滿足。 “你不說我都快忘了我這18年以來是如何熬過的?!?/br> 杜知更終究是無言以對,觀潮不會幫她,她只能繼續(xù)逃離,她說: “可是,那又如何呢?世人皆苦。你活了這么久,不也難逃離么?!?/br> 觀潮是個商人,也是一個很神奇的人經(jīng)營著一家名為書店,在他的店里面,什么愿望都可以實現(xiàn),什么東西都可以用作交換,只要你愿意付出代價,塵世間所有的一切唾手可得。 杜知更在無聊的時候也曾問過他: “店長,店里面沒能夠穿越時間的物件嗎?” 杜知更好奇道。 “有的,不過之前被我用掉了?!?/br> “店長你有見過信仰極致的人嗎?” “見過?!?/br> “那他后來怎么樣了?” “死了?!?/br> “死了?怎么死的?” “我殺的?!?/br> 杜知更一頓,馬上不說話了。 店長有很多朋友,也有很多仇家,杜知更跟隨著觀潮住在店里面,很是遭罪。 在店長的朋友當(dāng)中,杜知更對其中一個名叫應(yīng)安在的男人很是記憶深刻,原因是因為他……很賤,而且名字很多變。 就比如昨天他還叫應(yīng)安在,今天就叫奴三了,英家嫡長女總是過來尋他,銀松森林也過來尋他。 這就讓杜知更很好奇了,這么一個平平無奇,看起來很弱雞的男人,究竟有什么值得這些身份高貴的女人搶的? 她偶爾也會偷聽店老板和他應(yīng)安在聊天。 “你不會,真的要幫銀松流火吧!” 看著泰然自若的觀潮,應(yīng)安在看似漫不經(jīng)心的問道。 觀潮笑了笑,沒有言語,但是已經(jīng)是默認了。 應(yīng)安在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震驚道: “我說小觀的,你還真打算幫銀松流火對付銀松森林??!” “對?!?/br> 觀潮依舊是很淡然的模樣。 “銀松森林可是我的主顧!你想為了那個男的毀了她,你瘋了?” 應(yīng)安在有些慍怒,更多的是不可置信, “你我都活了這么多年了,有什么著執(zhí)念是放不下的?非要把上一世的事牽扯到這一世的人!” “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女子?!?/br> 觀潮并未正面回答應(yīng)安在的問題,反而朝他丟了一個問題過去。 應(yīng)安在突然覺得好笑,他甚至無法理解觀潮為什么會提出這個問題: “要點臉皮哦!都活了這么多年了,生命遙遙無期,還敢談喜歡?我之所以留在她身邊,只是為了守護世界安全,她可是我這么多年來唯一一個費了心血的人,你如果敢對她下手,我是不會袖手旁觀的!我會和你對著干的!” 觀潮不在乎應(yīng)安在的威脅,反而調(diào)侃道: “如果不是心虛,你為什么經(jīng)常來我店里躲人?” “……這哪跟哪兒啊!英家那丫頭,跟追命似的瘋狂調(diào)查我!我能怎么辦?我除了躲,難不成我還光明正大的暴露自己么!” 提起英迪文何安在就頭疼,但他馬上意識到觀潮在轉(zhuǎn)移話題,他呵呵笑著: “不過我很是好奇,你是怎么找到銀松流火并認出他的?什么特征都沒有,你也不怕認錯了?” “這與你無關(guān)?!?/br> 觀潮臉上依舊帶著微笑,語氣卻十分冰冷。 當(dāng)時的杜知更很無知啊,不知道二人時常夾雜著爭吵的話語中,有著關(guān)乎自己未來的重要決斷。 后來,雖然英迪文死了,她被英家認了回去,可這遺失了20多年的光陰,并不是三言兩語就能彌補的,而且,她和常謙歲,徹徹底底的隔為了兩個世界。 常謙歲本身就體弱,后來直接病死了,杜知更那顆無處安放的心,跟隨著常謙歲的死亡一起離去。 英家老太爺死后,新任家族并不打算放過杜知更,再一次又一次的謀劃中,將她逼上絕路。 杜知更記得那一天,她看見了很多人的臉,熟悉的,陌生的,包括好久沒見的銀松森林。 她很害怕,她想逃,可是她孤身一人,又能逃到哪里去?最終被敵人的子彈貫穿胸膛,仰面摔入了無盡海中。 觀潮永遠都是在冷眼旁觀,卻只堅定地站在另一個男人的身后。 杜知更記得觀潮說過,無盡海域是一片沉下去,永遠都不會浮起的海,如同地獄的三途河,任何生靈的墜入,都只能沉寂于海底,血rou消弭,骸骨成泥,從此世間再無此人。 在意識存留的最后片刻,杜知更看見了常謙歲。 杜知更笑了,人真的會在死亡之前看見最想見的人,常謙歲的面容那么悲傷,掙扎著想要撲上前,卻無論如何也抓不住她的手。 與此同時,懸崖之上,這個長發(fā)的身影毫不猶豫地遁入海中。 杜知更醒了,她看見常謙歲的臉,恍惚之境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直到對方掐了他一下,輕微的痛感才讓她明白過來,自己沒有做夢! “我死了,還是活著的?” 杜知更無比震驚的摸著自己的臉,看著自己完好無損的四肢,還有面前完好無損的常謙歲: “我是在做夢嗎?” 常謙歲笑著摸摸她的頭,說: “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我們都活了下來?!?/br> 往日所經(jīng)歷的事不斷的在腦海中浮現(xiàn),心酸和悲傷涌上心頭,杜知更一頭撲倒在對方懷中,嚎啕大哭了起來。 人生的苦難已經(jīng)受完,再次睜開雙眼,迎來的將是嶄新的,有愛人陪伴的,充滿了陽光的未來。 生活仍在繼續(xù),歲月不可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