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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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渺辭醒來,那少年仍在沉睡。萬里無云,晨風(fēng)送來些許清涼,渺辭看了看天色,立刻就去灑掃做飯給師兄敷藥。 待人醒來喂了飯服了藥,渺辭叮囑道:“施主,貧僧下山采藥,午時方能回來,你好好歇息。” 鍛殊仍舊一聲不吭,渺辭習(xí)以為常,干脆利落地走了。 這日是個陰天,他早晨去山下采藥再摘些野菜,午時給那少年喂了藥便下山去集市上賣菜和藥草,看看能不能換些銀錢。 他在山野里自在極了,總能辨別哪些是好的藥草,野菜蕨類他也挖過不少,只是只給寺內(nèi)眾人吃,還未下山賣過。 午后那少年聽他又要出門,頗為不悅地瞥他一眼,渺辭心中疑惑,問道:“施主可還有事?” 那少年終于開口,嗓音沉沉:“你何時回來?” “貧僧傍晚便回來?!泵燹o照實回答,那少年沒什么表情地點點頭。 集市上十分熱鬧,人群熙熙攘攘,渺辭初次來擺攤,有些拘謹(jǐn),只把菜籃子和藥材擺在面前就這么直直站著。 一下午人來人往,渺辭不會叫賣,站成個樁子也沒什么人來買,偶有好奇的人來他面前瞧了瞧買了些野菜,但也不過十個銅板。 渺辭動了動有些站麻的腿,看了看天色,又?jǐn)?shù)了數(shù)手心里的十個銅板??斓桨砹耍€得回去給那施主煮飯熬藥。 好歹賣了些錢。渺辭安慰自己,收拾收拾菜籃子回寺。 夜里渺辭照舊替那少年扇風(fēng)換藥,隔日清晨依舊獨自去采藥摘菜。 渺辭開始嘗試去藥堂問收不收這些草藥,吃了幾家閉門羹后,所幸有一家收了他的藥材,還約定日后有也可以送來藥堂,那一背簍的藥材每次能換二十枚銅板。賣完草藥,他又在街市上站了好幾日,才勉強湊了兩百枚銅板。 渺辭其人在青緣寺里并不出挑,于佛法之上天資平平,比不得其他師兄,只是本分勤懇,恪守戒律,但這人有一點與眾不同之處,便是不大在意他人目光。 這日,渺辭給了主持一百枚銅板還上次的藥費,猶豫道:“師父,弟子想要去買些rou給那位施主補身體,不知可否?” 主持聽后也沒說什么,只寬和道:“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去吧渺辭?!?/br> 于是渺辭真的頂著百姓們驚訝厭惡的目光,在菜市里去買雞,眾人低聲議論紛紛,道那吃齋念佛的和尚光天化日居然來買rou,間或指桑罵槐,大聲叱罵,道世風(fēng)日下,到處都是酒rou和尚。 只有rou攤的老板娘爽朗一笑,客客氣氣地給他宰殺好遞給他。 他輕聲道謝,也不理閑言碎語,只回了寺耐心地在小廚房給鍛殊熬雞湯。 佛門斷絕五辛,渺辭從來不知處理rou類燉湯要怎樣的香料,熬出來的湯自己也不能嘗一嘗,聞著也很難受,但還是小心地用木碗端著送到鍛殊那兒去。 鍛殊也沒有看到,在他走后的小廚房里師兄師弟們竊竊私語的模樣。 當(dāng)他回房之時,鍛殊倚在床頭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但見那和尚和和氣氣端了湯遞給他,眼神干凈地看著他。 鍛殊低頭一看黃油漂浮的湯里大塊大塊的rou——是雞湯,一時也就沒了脾氣。 只是剛喝了一口,鍛殊就皺起眉頭,忍不住想吐出來。 這什么玩意兒?除了滿湯的腥氣根本沒味! 鍛殊何等身份,身為菏國國師,即便辟了谷,府內(nèi)也有今上賜下的御廚,呈上的膳食點心哪個不是色香味俱全?如今卻要喝這蠢和尚端來的難喝雞湯。 他忍不住就要發(fā)作,渺辭看他臉色不對,有些小心地問:“施主怎么了?” 渺辭盯著他,那蠢和尚小心翼翼地打量他,垂眸看了看他手中的雞湯,好似了然,有些抱歉地道:“是湯有問題是不是?” 他說罷就要來撤走鍛殊手中的碗,鍛殊看他歉疚的模樣,鬼使神差就按住了他的手,把碗扯了回來,不冷不熱說了一句:“沒有,有些燙。” 那和尚好似一下子高興了幾分。 他心里也就別別扭扭地嗤笑一句:蠢和尚。 其實鍛殊也知道佛門中人向來吃齋念佛,渺辭不知從哪兒弄了碗雞湯來定是不易,這佛寺簡陋得很,每日的餐食也是白菜葉子,清湯寡水。 料想這蠢和尚也是對他上了心才弄來的湯,他勉為其難接受了罷。 于是他在渺辭的目光中,端著這碗湯將rou大口大口地吃下去,湯也喝了個干凈。 真難喝。鍛殊發(fā)誓這輩子沒吃過這么難吃的玩意兒。 但看那和尚輕快地收走了他的碗,他心情也有些難以言說的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