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花式修羅場
宋清河從沒想過,自己能有如此膽大包天的舉動。 祭天大典司獻,多大的榮耀。 獻禮唱詞于旁人來說也許艱澀,他記性好,稍微上心,倒背順背都不帶磕絆。 然而等秦皓宸行至拜位,宋清河完全慌了神。 錦衣華冠的君王步履穩(wěn)健,眸光渙散,汗珠從額角滑過下頜,像要隨時昏厥過去。 秦皓宸叩拜迎神,起身,腳步搖晃。宋清河極力忍住上前攙扶的沖動。他的君主掌心交握,兩指捏緊銀器薄片,手背轉(zhuǎn)眼劃開兩寸長的破口。 已是第三道傷口了,深可見骨,鮮血順袖袍滴落,在鼎前砸出一道小水洼。 初獻禮成,秦皓宸又亮出薄刃。這回利器干脆移至右腕,眼看要割開動脈。宋清河心驚rou跳,不住想起江翊手筋斷裂的凄慘下場,嘴里直接喊了“撤饌”。 底下陪祀執(zhí)事亂糟糟嚷成一團,他只顧緊盯陸懷英半擁君王遠走的背影。 擾亂祭天大典的罪過,足夠他到死牢走兩三個來回。 礙著帝王偏寵,宋清河沒受太大非難。御史記上他一筆,太常寺官堵住他指桑罵槐。擱平時牙尖嘴利的宋大才子早反口譏諷,這會兒宋清河回個冷眼想溜走,卻被父親大人揪過去指鼻痛罵。 宋太傅罵干口水,見獨子蔫的像根油麥菜,氣呼呼抽他三戒尺。宋清河還不吭聲,老太傅稍稍氣順,隨口說:“今日皇上好像臉色不大好?” “有嗎?” “唉,你這孩子,整天心神不屬,到底在想什么!”宋太傅怒其不爭,苦口婆心道,“你跟皇上關(guān)系親近,要多多規(guī)勸。君王勤政雖是國民之福,但也要以龍體為重……清河?可聽見了么?” “是,父親,我這就去看望陛下?!彼吻搴芋E然回神,飛快往齋宮奔去。 “清河?清河!” 秦皓宸赤身裸體將人宣進來,陸懷英當時就懵了。他急急拉過薄被蓋住君主,來不及理好衣袍,宋清河便進了外殿。 兩人匆匆對上一眼,陸懷英想起朝臣私下論議這位國子監(jiān)事,傳聞他與君王交往過密,德行有虧。他一直以為六部官員在以訛傳訛。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當……不是謠言。 宋清河心下驚詫不比陸懷英少。 齋宮配殿陳設(shè)寥寥,內(nèi)室散落的祭服中衣格外顯眼。秦皓宸伏在軟榻上,露出小半邊肩膀。安國侯端坐床沿,外袍顯然是慌亂間披上的。 很快他就沒心思詫異了。秦皓宸緩聲說:“宋清河,你好大的膽子?!?/br> 宋清河最怕君王不辨喜怒的語氣,仿佛連失望都省卻。 “皇上,父親已經(jīng)……訓過臣了?!?/br> 秦皓宸訝然問道:“老師訓得你,朕訓不得?” “自然訓得。臣知錯了?!?/br> “你知錯?知錯不改,不如不知。” 宋清河喪氣,低頭不語。 他不說話,秦皓宸不說話,陸懷英也不說話,配殿悄然無聲。 過了半刻鐘,宋清河偷偷瞧過去,只見秦皓宸歪頭看向他,笑臉盈盈。估摸君主尚算愉悅,錯事大抵揭過了,他說:“天氣漸涼,皇上仔細感染風寒。早晨見您氣色欠佳,可有哪里不適?” “附耳過來,朕告訴你。” 宋清河聞言,幾步跨入內(nèi)室,俯身壓近床榻。秦皓宸唇角一勾,輕吻他的耳垂,不時嗆出幾聲輕笑。 “皇上?”宋清河僵著脖頸,不知所措。 短短一刻鐘,秦皓宸笑得比一整年還要多。 宋清河實在不知該怎么回應(yīng),慌忙跪在榻邊,為君主處理劃傷。 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痂,他倒些淡酒擦干凈血痕。白凈的手背橫亙?nèi)龡l血口,觸目驚心。宋清河心疼不已,執(zhí)起手腕輕輕吹氣,上好傷藥,再取麻布細細包扎。 男人溫暖的鼻息灑過肌膚,身體越發(fā)空虛。陸懷英指望不上,秦皓宸便懶洋洋直視他的小同窗。 只要君主一個眼神,宋清河自然明白意思。安國侯在側(cè),他猶疑,終是環(huán)住秦皓宸的肩膀,親吻半張的唇。 但畢竟沒有在外人面前裸露的癖好,他褪下鞋襪,攀上龍床,隔著褻衣?lián)肀木?。慣于執(zhí)筆臨畫的手細膩如處子,探入下面濕滑的小嘴,輕車熟路頂按最讓人舒服的所在。 舒服歸舒服,卻撩撥蜜xue更酥軟麻癢。秦皓宸耐不住他冗雜的前戲,直言說:“現(xiàn)在,進來,行么?” “嗯?!?/br> 無論何時,面對三郎,宋清河總能輕而易舉硬起來?;馃岬肿ue口,粗壯的陽物侵入后庭,不快不慢,引得滿足的喟嘆。秦皓宸忽然想起一事,仰頭去尋,隱約看到陸懷英穿戴衣袍的背影。 “唔……懷英……哈啊……有急……嗯……急事么?” “沒有?!?/br> “嗯……不忙的話……嗯慢……慢點……不忙……啊……宋……?!?/br> 宋清河依言停下動作。秦皓宸喘勻氣,說:“不忙的話,等一等再回去?!?/br> 前朝非議宋清河的文官夠多了。若他一來,陸懷英急匆匆出了齋宮,明日定會興起風言風語。有“守身如玉”的安國侯作陪,言官總不會挑刺了吧。 陸懷英背對他問道:“皇命嗎?” 這話奇怪,秦皓宸答道:“不是?!?/br> “……嗯?!?/br> 陸懷英今日聲線似乎與平常不同,秦皓宸無暇細想,專心回應(yīng)宋清河的吻。 情至濃時,宋清河柔聲問道:“皇上在笑什么?” 不提還好,旁人一問,哂笑又盈滿眼角。但畢竟是安國侯的難堪事,不該搬弄口舌。秦皓宸邊笑邊說:“朕,想起你第一次行房事……” 宋清河忙打斷他說:“皇上!” 秦皓宸笑得興起,手指點上宋清河的額心,繼續(xù)說:“你還不如……不如……哈哈哈哈……啊——” 樂極生悲。異物重重頂入最深,平素溫吞至極的宋清河被戳中痛腳,后果不可小覷。 “不說……嗯啊……不說了……慢……啊、啊……” 軟滑的舌鉆入口腔,吞沒所有討?zhàn)垺K贿^氣時又體貼地退出瞬息,舔咬下唇勾連挑逗,說不出的舒服。 巨物沖撞總比適應(yīng)的節(jié)奏快上一步,要命的那點被不間歇地碾壓搗弄,力道像要頂?shù)椒胃呐K里去。宋清河克制的“懲罰”沒有帶來痛楚,反而是快感澎湃洶涌,淹沒四肢百骸。 他勉力喘息,昏昏沉沉叫道:“啊哈……慢……唔……不要了……慕容驍……” 沖刺微滯,而后重歸獨屬宋清河的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