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后余生的溺水者
是錯覺嗎?項連淮覺得如今許歲意比課桌上的那支干花還要枯敗,如果自己真的賭氣說出討厭二字,許歲意可能就會徹底化成齏粉,散在風中歸為塵土。 “我恨你?!彼f。 許歲意像是被這三個字震住了,整個人僵硬得如同一座雕塑,或許連血液都已凝固。 “玩弄感情,許歲意,你一輩子都不會好過?!?/br> “……對不起?!痹S歲意的聲音很輕。 “有屁用。” 許歲意沉默,項連淮也閉口不言。 一整個上午,兩人都沒再有語言交流。許歲意坐在外側(cè),他刻意將椅子拉近課桌,給項連淮留出方便進出的空隙。 中午,許展越親自來接許歲意去吃飯。許歲意心情不好,吃得很少,飯后被許展越按在座位里親吻撫摸時也興致缺缺。 “怎么了?”許展越輕咬他的耳垂,聲音低啞曖昧。 “沒事?!痹S歲意勉強打起精神,“要做么?快上課了?!?/br> “晚上再做?!痹S展越動手幫他穿戴整齊,“飯盒帶著去,餓了就吃一點?!?/br> “嗯?!痹S歲意答應著,照例輕碰了一下他的唇,下車進學校。 拐過彎,他腳步一頓,對上項連淮陰沉的面容。 “新獵物?”項連淮的語氣難免嘲弄。他沒看見車里發(fā)生的事,只看到許歲意從那輛車上下來,開門時隱約可見旁邊坐了一個男人。 許歲意沉默片刻,抬步往前走,“嗯?!?/br> 與項連淮擦肩而過時,對方猛地攥住他的手腕,粗暴地拽著他上樓,目的地是某間空教室。 他將許歲意按在門上,脖子和手臂青筋暴起,眼底發(fā)紅,呼吸急促沉重,整個人宛若一頭憤怒的蠻牛。 “你他媽……”項連淮從齒縫里擠出這三個字,又說不下去似的頓住。他閉了閉眼,松開對許歲意的桎梏,冷聲道:“脫衣服?!?/br> 許歲意一路被他拽上來,氣息紊亂,此時聽到這一命令,不由得蹙起眉頭,“你發(fā)什么瘋?” “老子要cao你?!?/br> “……”許歲意渾身一僵,偏過頭去,“我不想和你做?!?/br> 項連淮掐住他的下頜,逼他仰頭,“婊子不是給錢就能cao么,你開個價?!?/br> 許歲意面色漠然,半闔的眼眸一片空洞,“你買不起。” “我買不起?”項連淮冷笑,“那陸馳就他媽買得起!他給了你多少錢,???!愿意讓你在教室里就不知廉恥地張開腿被他干到浪叫!剛才那個男的又給了你多少錢?幾十分鐘的午休時間都得去服侍他?許歲意,你這張嘴,吃過多少jiba?” 下頜被捏得生疼,許歲意只能勉強出聲,“你……管得著么……” “我是管不著。我說了,我現(xiàn)在要cao你,你開個價。” “項連淮……” “你他媽別叫我名字!”項連淮被燙到一般松開手,看到自己留下的指印,迅速移開目光,一字一頓道:“我覺得惡心?!?/br> 許歲意眉眼低垂,萬分疲憊的模樣,低聲說:“對不起?!?/br> 項連淮的身體瞬間緊繃,眼里閃過一絲痛楚,很快就隱匿。 兩人都沒說話,空氣陷入一時的寂靜。這件教室空置許久,桌椅堆放在后方,落了一層薄灰。窗簾沒有掛上,正午充足的陽光照進來,在地板上印出一片明亮的痕跡。 他們卻站在陰影里,彼此之間隔了一面隱形墻壁,不讓心靠近。 光線太亮,許歲意有些睜不開眼,聲音很輕:“你不嫌棄我臟的話,隨你高興?!?/br> 項連淮驀然轉(zhuǎn)頭,滿臉戾氣地瞪視他。 許歲意一聲不吭地開始脫衣服。手抖得厲害,動作拖沓,校服外套的拉鏈堪堪拉到底部就被制止。項連淮的聲音仿佛冰霜凝結(jié),字句迸裂開來,尖銳冰刃將許歲意的心臟刺得鮮血淋漓,“不用了,我嫌臟。” 許歲意僵了幾秒,雙手緩緩垂落,頭也壓得更低,像腐朽的草木,風一吹就湮滅。 “滾開。”項連淮說。 許歲意僵硬地挪動步伐,給他讓出路來,盯著他的鞋子,在他擰門把的時候伸出手,捏住一小片衣角。 沒什么力氣,項連淮卻停下了腳步,靜待半晌也沒等到他說話,神色更冷:“放手。” “我想……”許歲意喘不過氣,亦或是不想喘氣,心臟瘋狂跳動,像錘子一樣敲擊胸膛。 他費勁地擠出幾個字,聲音低啞艱澀,“抱一下你,可以嗎?” 眼前一陣陣發(fā)黑,刺骨的痛感從心臟起始,逐漸蔓延至四肢百骸,身體無一處不疼,無一處不疲憊,他有點撐不住了,他好像……快要死了。 一秒,兩秒,三秒,即將坍塌的身體忽然被一條胳膊大力拽過去,結(jié)結(jié)實實地撞進一個寬厚溫暖的懷抱,撞得骨頭生疼。 項連淮抱得很緊,整張臉深深地埋進他的頸窩,汲取他的味道,像劫后余生的溺水者,閉著眼拼命呼吸。 “為什么和陸馳在一起?”他的嗓子啞透了。 許歲意將全身的重量都交給他,空氣重新灌入口鼻,世界又明亮了,視野卻越來越模糊,像身陷一場暴雨。 他才是那個劫后余生的溺水者。 許歲意無聲流淚,身體不停顫抖,項連淮沒有催促他立刻給與回答,一下接一下地輕拍他的背部。 不知過去多久,許歲意積攢了些許力氣,捏緊項連淮的校服,啞聲問他:“你,有什么想要的東西嗎?” “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再回答你的問題?!表椷B淮又重復一遍,固執(zhí)地想得到答案,“為什么和陸馳在一起?” 許歲意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是繼續(xù)撒謊還是實話實說。他也分不清自己想要什么,又能給項連淮什么。隱瞞會讓項連淮痛苦,坦誠也會,可二者的時間和性質(zhì)天差地別,他好像別無選擇。 “我自愿的,我……喜歡他?!彼f。 項連淮冷靜道:“你撒謊?!?/br> 許歲意沒反駁,稍微推拒了一下就從他懷里掙脫出來,垂著頭不敢直視項連淮的雙眼,疲憊不堪地呢喃:“謝謝。” 謝謝你仁慈的擁抱。 項連淮倏然感到一陣無力,自嘲地勾起嘴角,“我到底算你的什么?許歲意,你可否對我有過一絲真心?” “對不起。”許歲意說。 “你他媽能不能說清楚!!”胸腔里長久積攢的負面情緒被這三個字點燃,項連淮目眥盡裂,兇狠地握著他的雙肩,將他推在墻上,厲聲質(zhì)問:“別打啞謎!別顧左右而言其他!別讓我猜!為什么招惹我又不要我?為什么和陸馳在一起?這段時間為什么消失不見?為什么……” 他又太多的疑惑需要解答,每一個問題都如利刃,不僅扎在許歲意心上,也降自己刺得血rou模糊。 “你說過的,你喜歡我,你愛我。你還答應過我,我如果進實驗班,你就做我的同桌……這些都不算數(shù)么?都是假話么?許歲意,許歲意,求求你,告訴我為什么……”他卸去了鎧甲,露出脆弱的內(nèi)里,鋒利的氣勢降下去,淚水再也隱忍不住,順著臉頰流淌。 許歲意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窒息的痛感傳遍全身。他抬手觸碰項連淮的臉頰,指腹沾了淚液,將他的胸腔也一并浸濕。 太疼了,怎么會這么疼,愛一個人對他來說怎么會這么難。 “我愛你,我愛你……”許歲意抱住項連淮的脖子,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說到嗓子沙啞,再也無法發(fā)聲。 這就夠了,現(xiàn)如今,這就夠了。無論幾分真情,這三個字都能在項連淮這里獲得原諒。 項連淮捏著他的下巴吻上去,吻得極重,舌頭攻城略地,肆意汲取日思夜想的味道,將他的口腔攪得發(fā)麻。 吞咽不了的津液自嘴角蜿蜒而下,項連淮追著這道痕跡,一直吻進領口深處。他動作猴急且粗暴,手從衣擺摸上去,把許歲意的內(nèi)衣往上一推,剝出嫩白柔軟的rufang,大力揉捏,指頭掐著rutou搓弄拉扯。 許歲意被揉得骨頭都發(fā)軟,支撐不住向地上滑,項連淮拉下他的褲子,潦草地用手指插了幾次女xue開拓,釋放出勃起的yinjing一捅到底,與他親密結(jié)合。 許歲意被托著臀部抱起來,身體被完全填滿,堅硬的兇器在rouxue里橫沖直撞,和初次一般了無章法。 “啊……啊嗯?!彼[忍地叫,用僅有的力氣纏緊項連淮。 項連淮把頭鉆進他的衣服里,啃咬rutou和乳rou,腰胯不曾停歇地狠狠撞擊,沒幾下就逼得許歲意高潮,女xue顫抖著絞緊,又被蠻橫頂開。 不應期里還遭受強制刺激,許歲意被干得理智破碎,快感似煙花炸裂,yin水如溪,淅淅瀝瀝的落了一地。 空氣里的灰塵劇烈跳動,這一小片空間的氣溫迅速升高,許歲意被扒凈了衣服,撐著墻壁讓項連淮從背后進入。 “啊啊啊啊、啊……慢點!慢點!” 饑腸轆轆的野獸終于捕到獵物,毫不留情地撕扯享用。項連淮悶聲放縱自己,不顧許歲意的求饒,將他的兩個xue都干到噴潮,yinjing也顫顫巍巍地淌出尿液。 地板很臟,項連淮撈住許歲意癱軟的身體,舔他濕潤的臉頰,又溫和細致地同他接吻。 這一場情事過于激烈,許歲意被掏空了全部精力,幾乎要昏死過去,如玩偶一般呆愣著讓項連淮清理狼藉,穿上掛在把手上的校服,去衛(wèi)生間里洗臉。他腿軟得走不動路,身心俱疲,全程不發(fā)一言,被帶回本班教室后直接趴在座位上睡覺。 有同學好奇地看過來,項連淮全都視而不見,在課桌下牽住許歲意的一只手,面無表情地撫摸,不停地變換牽法,被眼睫遮蓋的眸色溫柔一片,含著似有若無的愉悅。 他尋回了遺失的珍寶,下一步,就是解開對方身上的秘密。 去過什么地方,遇到了什么人,被如何對待,有沒有想我,有沒有哪一刻……想回到我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