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回家的公交車上，我猶在夢里。

    我仍不敢相信白夜會是我的哥哥。

    可是那張照片和身份證上的名字騙不了人。

    為什么會這樣。

    哥哥他應(yīng)該在B市，頂著北大或清華畢業(yè)生的光環(huán)，從事著體面的工作，而不是在這里，在一家充斥著三教九流的會所里，受人挾制，出賣身體。

    腦中一個小而清晰的聲音說：那只是你覺得。

    是啊，我從未真正了解過哥哥，我根本不知道他跟隨生父過的是怎樣的生活，我們分開的時候我太小了，我連他長什么樣都忘記了。

    mama說生父已亡，那么他來到X市會不會和這個有關(guān)呢？他還記著我和mama么，他想要找到我們嗎？

    那個聲音又說：這還用說，如果他不記得我們，怎么會在錢包里一直放著那張照片，又怎么會記得我高考的時間，在紅榜上徒勞地搜尋著一個已經(jīng)被改掉的名字。

    但他目前并不想與我們相認(rèn)，求助媒體和派出所幫忙找到親人不是什么難事，他之所以不這么做，還是因?yàn)樗墓ぷ靼伞?/br>
    我痛苦地把頭靠在車窗上，原來我自以為是的我們之間的奇妙的緣分，仿佛洞察對方所思所想的心電感應(yīng)，一切的一切，都源于我們本來就是親兄弟。

    可我已經(jīng)愛上了拋開哥哥身份的他，愛得不可自拔，愛到要讓他永遠(yuǎn)不會發(fā)現(xiàn)我是他的弟弟。

    冉墨，你太自私了。那個聲音說完便徹底消失。

    到家后我生了一場大病，高燒燒到39度5，折騰到醫(yī)院去打針，mama忙前忙后地照顧我，她責(zé)怪我前幾天太貪玩：＂哪有大過年天天往外面跑的，天氣多冷，不生病才怪。

    我懨懨地聽她嘮叨完，問：＂媽，我現(xiàn)在和小時候是不是長得特別不一樣？＂

    ＂怎么想起來問這個了。＂mama想了想，笑道：＂這么一想確實(shí)，你小時候可胖了，小鼻子小眼，我都怕你長大成個大胖子，不好找對象，誰知道——＂她揪揪我的鼻子，＂現(xiàn)在出落成苗條小帥哥了。＂

    我完全笑不出來。

    ＂你長得像你外婆，你外婆年輕的時候可是個大美人。＂mama繼續(xù)說，＂陽陽倒是長得像他爸。＂

    心臟頓時懸空，mama又提到哥哥，好像自從她得知生父去世，就不再避諱談及哥哥，可我一個字都不想聽。

    我說：＂媽，我渴了。＂

    mama給我喂了水，又想說什么，我閉上眼睛：＂我要睡覺。＂

    ＂睡吧，睡一覺起來病就好了。＂mama幫我把被子掖好。

    溫度退下一些就可以回家靜養(yǎng)，晚上我縮在被窩里，裝作沒事人似的和白夜通電話。

    白夜聽到我的聲音，說：＂你生病了。＂

    發(fā)燒燒得喉嚨腫痛，我說：＂一點(diǎn)小感冒，你傳染給我的。＂

    ＂不對，聽上去比我嚴(yán)重多了。＂

    他好敏銳。

    我正要說話，他說：＂小墨，等我處理完手頭的事，過兩天再去看你。＂

    ＂不要?。⑽冶蛔约和蝗环糯蟮穆曇魢樍艘惶?，連忙說，＂我，我這幾天都要走親戚，抽不出時間陪你，你就等我開學(xué)吧，我會提前回學(xué)校。＂

    我不能再讓他來這里，不能制造一丁點(diǎn)他和mama碰面的機(jī)會。

    白夜答應(yīng)了。

    他照顧我說話不便，主動聊起別的話題：＂對了，你平安夜想送我什么禮物？＂

    ＂一瓶香水，名字叫銀色山泉，你聽過嗎？＂

    ＂沒有。＂

    ＂我覺得它的味道很適合你，果香和木質(zhì)香調(diào)混合的男香……你反感我說這些么，我的愛好和其他男生不太一樣。＂

    ＂不會。＂他說，＂你喜歡什么我都喜歡。＂

    他對我說了喜歡。

    我在黑暗中落下一滴淚。

    他接著說：＂你的生日呢？抱歉我沒給你準(zhǔn)備圣誕禮物，告訴我你的生日。＂

    ＂我……我的生日已經(jīng)過完了，就我們不聯(lián)系的那幾天。＂我撒謊道，實(shí)際上我的生日是在三月，我怕說起三月會讓他想起照片上的樂樂。

    ＂啊，這樣。＂他的語氣聽上去有些遺憾。

    30

    余下來的假期我整天在網(wǎng)上瘋狂搜索luanlun的事例。

    竟真的有一部分人和我一樣，愛上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和他們發(fā)生了關(guān)系。

    下面的評論全都是＂惡心＂＂天理不容＂＂必遭天譴＂諸如此類的言論。

    如果不是輪到自己頭上，我大概也會是這種觀點(diǎn)。

    可現(xiàn)在的我居然感到莫名安慰，看啊，我不是一個人，我是在得知他是我哥哥之前愛上他的，而且我們是兄弟，不可能有孩子。

    至于那些匿名的謾罵根本影響不到我，只要不讓mama知道就行了。

    我想我是真的瘋了。

    但表面上的我愈發(fā)冷靜，就連對著冉昕都極度有耐心，mama直夸我＂大學(xué)生懂事了＂。

    繼父一高興，給我每個月漲了兩百元生活費(fèi)。

    此時心里已有了個模糊的計(jì)劃，等大學(xué)畢業(yè)，我要和白夜遠(yuǎn)離這里，X市離家鄉(xiāng)太近，也不去B市，我們到一個很遠(yuǎn)的沒有一個人認(rèn)識我們的地方，安家生活。

    在開學(xué)前見到白夜時，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他。

    我如約在開學(xué)前一周回到X市，白夜直接把我接到酒店，一進(jìn)門衣服都來不及脫就摟抱在一起，我頭一次感受到他的失控，不由得懷疑那個岳逐是不是還沒回來。

    我才不會在這時提起無關(guān)人等，高潮后我們一邊接吻，我一邊向他說了我的計(jì)劃。

    ＂白夜，我們走吧。＂我眷戀地舔著他的唇角，＂你帶我走，或者我?guī)阕摺＃?/br>
    ＂你才大一，考慮這個問題太早了。＂

    ＂不管，你先答應(yīng)我。＂

    他無奈地笑：＂好，我答應(yīng)你。＂

    我用小指勾住他的小指：“一言為定，誰反悔誰是小——豬?！?/br>
    “是小狗。”他糾正我。

    我連“狗”字都不敢當(dāng)他的面提，他說的曾經(jīng)養(yǎng)的那只叫樂樂的狗，肯定是小時候的我。

    我訕訕地笑，顧左右而言他。

    白夜說：“等我離開會所，還有一件事要辦，辦好了我們就走。”

    我一陣心悸，謹(jǐn)慎地問：“如果辦不好呢?！?/br>
    “這件事比較簡單?！?/br>
    我希望他說的事和尋親無關(guān)，為了掩飾慌亂，我向他挺了挺赤裸的胸脯，刻意地說：“聽說男生也可以只用這里射，你幫我弄。”

    他注視著我：“以后話題不要跳得這么快?！?/br>
    然后他把我放平，含住我的一顆乳尖，舔吮了一會兒，抬起頭，目光灼灼道：“你真的很色?！?/br>
    事實(shí)證明現(xiàn)階段的我用rutou僅能達(dá)到下面硬得流水的地步，白夜說多玩一玩會增加敏感度，可我已經(jīng)舒服地要化了，體內(nèi)空虛地要命，敞開大腿向他求歡。

    “老公，進(jìn)來?！蔽掖咚?/br>
    “為什么不叫我哥哥了，嗯？”他把硬得發(fā)燙的東西對準(zhǔn)我的xue口，那里剛做過一次，還很軟滑。

    他帶著欲望的聲音無比性感。

    “你……不喜歡……我這么叫你？”我咬著胳膊含糊地說。

    他壓下來，呼吸都是潮熱的：“我恨不得干死你。”

    我滿足地抱緊他的肩膀，哥哥，你知道你是在對你的親弟弟說這些葷話么？

    哥哥，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