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
書迷正在閱讀:LUST【短篇rou合集】、晨陽不落、籠中雀(雙、昏睡xp)、想在御前cao你np、《放不下》、惡毒炮灰覺醒后決定睡了反派(雙性)、愛本質(zhì)無異、黑痣、海王上岸追妻、《抗抑郁,性游戲,與愛上養(yǎng)父》
19 晚上九點半,我站在神月會所對面的路上,給白夜打電話,撥了三通,都無人應(yīng)答。 盡管就在一個城市里,我卻是時隔半年才再次踏入此地,依舊霓虹閃爍,紙醉金迷。這里于我的大學(xué)是另外一個世界。不同于那晚的是,現(xiàn)在我的周圍人來人往,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喜氣洋洋的表情。 我孤零零地站在人群中,不一會兒身上就落了一層雪花。 白夜他果然是在忙吧。我不該不打招呼就來的。 我沮喪地準(zhǔn)備離開,走到第一個路口處,一輛銀灰色的車從對面駛來,在我面前做了個漂亮的甩尾,往神月會所方向而去。 是白夜的車,我認(rèn)得。 我跟著那輛車往回跑,它真的停在會所前,車?yán)锏娜藳]有馬上下來,我站在不遠(yuǎn)處等待。 車門打開,白夜從駕駛座出來,他穿了一身黑,頭發(fā)用發(fā)膠做了造型,露出額頭,是有些陌生的帥氣。 我正要上前叫他,白夜繞過車頭,走到副駕駛座打開車門,伸出一只胳膊。 我坐他的車,他沒有這么對我。 里面的人握住他的手走下來。 一個男人,乍一看我以為是個女人,因為他留著一頭長發(fā),頭發(fā)是漂染的銀白色,穿一身灰色西裝,他非常瘦,但并不柔弱。在這樣的夜晚,他還戴著一副墨鏡,我看不清他的長相,但是從露出的薄唇和下頜線來看,應(yīng)該不會難看。 我慌亂地轉(zhuǎn)過身,然而白夜并沒有看到我。 我扭著頭偷偷去看,那人和白夜差不多高,卻依偎著白夜站著,白夜圈住他的腰,兩人一起往會所里走。 走到門口,那人摘下墨鏡,一邊和白夜說著什么,一邊在他臉上親了一記。 我很佩服自己能夠鎮(zhèn)定地看完這一幕。 這不是自找的么,明知道他的工作性質(zhì),明知道他每天接觸的都是什么人,為什么要跑到這里來,為什么心臟像撕碎了一般,連呼吸都困難。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到臉上很疼,用手一摸,是流出來的淚水結(jié)成了霜。 回去吧。我對自己說,就當(dāng)我今晚什么都沒看見,就當(dāng)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走了幾步,腿像灌了鉛一樣沉。 那人是客人對么,一定是??扇绻滓沟目腿硕际悄菢幼拥?,他為什么又會看上我。 如果說對方是這雪夜的精靈,我大概就是一只泥地里竄出來的土狗。 還是說白夜他一直在騙我,他對每一個客人都是如對我那般耐心溫柔? 我不相信。 人總是不懂得趨利避害的,有句話叫不見棺材不掉淚,就是這個意思。我胡亂擦擦眼淚,脫下羽絨服塞進(jìn)書包里,寒冷的空氣讓我立時打了個冷戰(zhàn)。 里面穿著黑色的高領(lǐng)毛衣,下面是牛仔褲,我就著雪水抓抓頭發(fā),我想這讓我看上去起碼像個人樣。 跟在幾個衣著光鮮的人后面,我第二次進(jìn)入神月會所。 我對白夜食言了。 20 神月會所的內(nèi)部構(gòu)造我已記不太清,上次來時沒走幾步便有經(jīng)理來攔我,這次卻沒有,我跟著那幾個人往里走,拐過一個走廊,是一段朝地下延伸的樓梯。 他們徑直朝樓梯下走去,我這時感到有點恐懼,因為在我的認(rèn)知中,地下總是和黑暗與不詳聯(lián)系起來。 可我沒有其他的選擇,硬著頭皮往下走,前面是一扇包著棕色皮革的大門。 他們推開大門,從里面?zhèn)鞒鼍薮蟮脑胍?,是音樂鼓點混合著有人喊麥的聲音。隔音這么好,如果不打開門,分毫也傳不到地上。 眼看門要合上,我迅速貼著最后面那人的背溜進(jìn)去,那人回頭看了我一眼,是個相貌平庸的中年男人。 這是一間會所內(nèi)部的夜場,我只在電影里見過這種場景,有舞臺,有吧臺,有蹦迪池,有許多卡座,五顏六色的燈光像彩帶一樣滿天亂飛,給每個人的臉打上詭異的光條。 人非常多,也許是今晚有針對平安夜的特別活動,許多人都戴著圣誕帽,鹿角這種裝飾,臺上的DJ不停地吶喊“讓我們一起嗨起來”,然而震耳欲聾的節(jié)奏聲很快淹沒他的叫聲。 我站在角落里觀察人群,起碼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男人,他們穿著大膽暴露,有人甚至只穿一條皮質(zhì)短褲,肆意在蹦迪池中展現(xiàn)他妖嬈的舞姿。 我明白了,這些人都是我的同類,這是屬于gay的夜場。 白夜會在這里嗎。 很難想象白夜會去蹦迪的樣子,于是我往卡座那邊走,此時座位上的人并不算多,我一眼就看到了那頭銀白色的長發(fā)。 他的座位與其他人不同,那是場中央最好的一塊位置,正面朝向舞臺與蹦迪池,用黑色的沙發(fā)圍起來,入口處站了兩個壯碩的男人,那兩人既不去跳舞也不坐下,他們一直環(huán)顧夜場內(nèi)的動向,像是保鏢。 究竟是什么人,能夠在會所里享有這樣的待遇。 我此時并無暇思考這個問題,我看到白頭發(fā)男人坐在白夜的大腿上,旁邊還有一個男的,從穿著看是白夜的同行,正在從桌上的果盤中拿一顆顆的車?yán)遄游顾?/br> 銀白頭發(fā)咬了一半,用嘴去喂白夜另外一半。 白夜猶豫了下,吃掉了。 他的表情十分木然,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面他最開始表現(xiàn)的那樣。 然后那人捧住白夜的臉吻上去。 白夜的雙手垂在沙發(fā)上,沒有抱住他。 我不忍再看,心里卻沒那么難受了,我有一種感覺,說我自作多情也好,說我過度自信也好,我覺得白夜并不情愿與這個人在一起。 我們接吻時我會偷偷睜眼去看他,我見過他微微抖動的黑睫和翕動的鼻翼,他會緊緊摟住我,他和我一樣沉醉在我們的唇舌交纏中。 我和他才是兩情相悅的親吻。 我好想沖上去把白夜搶走,帶著他離開這個喧鬧的地下牢籠,我們逃進(jìn)冰天雪地里,不管目的地是哪里。 可我不能,我只是個沒用的學(xué)生,而且如果我這么做了,會害得白夜更加無法脫身。 我想,我該離開了,我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不管他們之后會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