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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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公不作美,早上來的時候還是晴空萬里,此時卻烏云密布,像是在渲染著某種悲傷的氣氛。 姜旭陽剛剛干了一件大事,他開除了自己的老板。當然這種說法只是為了讓他自己開心一些,其實實際上是他被公司解雇了。原因是今天早上他的老板毆打公司的一個新來的女職員,他正義感爆棚起身前去阻止了老板的施暴行為并一時激動對老板動了手,誰知后來才知道那女職員竟是老板的小老婆,人姑娘后來還嫌他多管閑事。 此時地鐵到了站,姜旭陽走了上去,卻在那么一瞬間懷疑自己是否坐錯了站,因為這個車廂竟是如此的空曠。 姜旭陽在原地呆愣了幾秒,才終于反應過來現(xiàn)在不是早高峰和晚高峰,他輕輕嘆了口氣,坐到了自己之前難得一坐的地鐵坐椅上。 “再也不多管閑事了?!彼睦锖蠡跇O了。今天已經(jīng)三十號了,該交下個月的房租了。卡里還剩下五萬塊錢,但這在這繁華的大城市里根本支撐不了多久,必須立馬找到下一份糊口的工作。可現(xiàn)如今找工作這么難,他一個奔三的人了,又是普通家庭普通學歷,拿什么去跟人家那些一腔熱血的小年輕比? 出了地鐵站,外面已經(jīng)下起了毛毛細雨。本來細細的小雨也無傷大雅,但老天可能是故意和他作對,自他走進雨幕中開始,這雨水便越下越急,也就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原先的毛毛細雨就變成了瓢潑大雨,而姜旭陽也在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里被潑成了一只落湯雞。 待他急匆匆的跑回家,還未打開房門,就見半年都見不著一次的房東大爺笑瞇瞇的朝他走了過來。姜旭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李大爺,”他沖那禿頂?shù)男±项^兒笑了笑,“您怎么來這兒了?” “太閑了嘛,就想著來這兒看看。”說著老頭兒伸出右手食指,奇怪的指著姜旭陽問到,“哎,你今兒個不用上班的嗎?” “今天,辭職了?!苯耜枌擂蔚男α诵?。 “這樣啊,先開門吧,讓我進去坐坐?!?/br> “哎,好?!边@姜旭陽開門的空擋里,老頭兒嘴也沒閑著,一句一句的數(shù)落像是豆子一樣往外蹦。 “就你們現(xiàn)在這些年輕人啊,一個個的脾氣都跟個炮仗一樣,一點就爆。一點兒也不經(jīng)事兒!動不動就辭職了,不干了,這么大年紀連個媳婦兒也不找,天天游手好閑……” 姜旭陽深吸一口氣,忍著想一巴掌拍死他的沖動找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老頭兒一進屋,先是四處打量,接著滿意的點了點頭:“你其他本事沒有,屋子倒是收拾的不錯。要是個女人也不愁嫁?!?/br> “你來這兒到底有什么事?”接二連三的挖苦,脾氣再好的人也受不了。姜旭陽也終于受不了這老頭兒的臭嘴,“租金我會在今天晚上給你的,你沒什么事的話就可以走了,我今天有些累?!?/br> “哎,我還真有事兒!”老頭咧著嘴笑著,嘴里說出的話卻給了姜旭陽當頭一棒,“我有一個小兒子,你知道吧?談了個女朋友,眼瞅著要結(jié)婚了,還沒房子。我一想啊,這邊兒不是還有一套房子嗎?于是當機立斷,決定把這邊兒這套房空出來,給我兒子結(jié)婚用?!?/br> 姜旭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開口道:“你的意思?” “這房子我不租了,你也不用給我房租了。押金我一會兒退給你?!?/br> 姜旭陽笑了出來,但這笑的卻比哭的還難看:“你這也太突然了吧,我這剛丟了工作……” “我也知道你難,所以也不著急趕你走?!崩项^裝作思考模樣,嗯了半天終于一拍手,“這樣吧,我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一個星期里你找找其他住的地兒,你看怎么樣?”這句話雖然是問句,但老頭兒明顯沒有要征詢他意見的意思,說完就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一個星期我就不收你錢了,一個星期之后我來收房,你抓緊時間吧?!闭f完他雙手背在身后,趿拉著拖鞋悠哉悠哉的離開了。 姜旭陽呆坐在沙發(fā)上,久久不能回神。這一切的一切都太過突然,甚至都不給他一點兒反應的時間。 手機在他的手心震動了一下,將他的魂兒從天上拉了回來。姜旭陽揉了揉太陽xue,打開手機,發(fā)現(xiàn)是老爸給他發(fā)了個紅包。 ——陽陽,生日快樂! ——吃蛋糕了沒?好好吃飯,別為了工作連身體都不管了。 姜旭陽盯著這兩條消息看了半響,一股酸澀的感覺涌上鼻頭。 原來不是奔三啊,原來他都已經(jīng)三十歲了。 正常三十歲的男人應該是什么樣的?事業(yè)有成,有房有車,兒女雙全?至少是要讓父母過上好日子的吧。 那他又是什么樣的? 別說孝敬父母了,他自己的日子都過的一塌糊涂。 姜旭陽紅了眼眶,卻流不出一滴淚水。濕透的衣服還黏在他的皮膚上,頭發(fā)也沒來得及擦,正不斷的往下滴著水。 理智告訴他,現(xiàn)在不能頹廢。他得打起精神,現(xiàn)在立刻去找新的房源,先把自己安頓下來,然后要找一份工作來支撐他的日常開銷;但是無論大腦如何催促,身體就是絲毫不想動彈,實在是太累了。 “今天是我的生日啊——這就是上天送我的禮物嗎?”姜旭陽自嘲的笑了一聲,伸手在頭上隨便抓了幾下,思考片刻后,他起身下了樓。 樓外的雨滴踩著細密的腳步,奔跑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那一腳一腳踏出的涼意擴散在空氣中,透過皮膚侵入姜旭陽的體內(nèi),讓他的心愈發(fā)寒冷。 他來到小區(qū)對面的便利店買了一提啤酒,準備回家喝個痛快,以自殘的方式來緩解心靈的苦痛。 付錢的時候,收錢的小姑娘一直好奇的打量著他,估計是她長這么大第一次見到如此狼狽的男人。 付完錢,他提著啤酒準備離開,誰知剛一出店門沒走多遠,就聽見身后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姜旭陽舔了舔后槽牙,心里納悶著:平日里也沒見這么多人和他說話,這一出了什么事兒,一個個的都他媽冒出來了。 他停下了腳步,心里想著:“如果這人也是沒事找事的話,那這提啤酒就用不著喝了,直接全砸那人頭上?!边@么想著,他轉(zhuǎn)過了頭,表情十分的不耐煩。然而在看到身后來人的那一刻,他那不耐煩的表情瞬間凝固住了。 “是你嗎旭陽?” 姜旭陽驚訝的看著身后的中年男子,難以置信的喊了一聲:“表舅?” 表舅聽到他的回應,知道沒有認錯人,立刻高興的緊走兩步走到他身邊:“多少年沒見了啊,成熟了不少?。 ?/br> “畢竟都三十了?!贝嗽捯怀?,姜旭陽心里又一陣兒說不出的煩悶,他對著表舅笑了笑,轉(zhuǎn)移話題到,“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你。” “唉,確實沒想到。我來這兒半點兒事,路過那個小超市想著買包煙,就看見一特別引人注目的人走了進來,我感覺有點兒像你,當即下意識的就盯著你看,沒想到真的是你?!?/br> “特別像一個流浪漢是嗎?”姜旭陽自嘲道,“我今天有點兒不順心,想著喝點兒酒讓自己開心一下?!?/br> “咋的了?”表舅疑惑的問了一句,不等他回答就立刻說道,“自個兒喝悶酒有啥意思?。空梦椰F(xiàn)在沒事兒,我陪你喝!你順便跟我說說你遇到了什么煩心事,看看我能不能幫幫你?!?/br> 表舅回便利店買了幾包瓜子和花生豆當下酒菜,然后跟著姜旭陽回到了他的住處。 剛開始姜旭陽還有意的回避去談論自己的煩惱,表舅問的也略帶收斂。但后來喝高之后,嘴就不受腦子的控制了。姜旭陽將自己這不到一天的經(jīng)歷對表舅全盤托出,表舅聽到后氣憤不已,大罵姜旭陽的前老板畜生不如。 “那你現(xiàn)在找到住的地兒了嗎?”表舅喝了酒,整張臉都紅的發(fā)紫。 姜旭陽搖了搖頭:“還沒找呢,但估計不好找?!?/br> 表舅舉著酒瓶子思考了片刻,忽然將瓶子“啪”的一聲砸在了桌子上:“我還有一套房子啊,那房子還挺大,你要是找不到住處,就去我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