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不已，他只顧著興沖沖點(diǎn)招牌菜，完全沒考慮到何危能不能吃。誰知道竟然能這么精準(zhǔn)的摩擦中何危的過敏源呢？

    “你別往心里去，本來就是我的體質(zhì)問題，和大眾不合，不必遷就我。”何危露出微笑，“也能看出來你挺會照顧人的，真的是獨(dú)生子女？”

    程澤生點(diǎn)頭，說家里只有他一個，聽說之前有個哥哥，但很小的時(shí)候走失了，父母多年尋找一直沒有音訊。

    何危喝著湯，和他閑聊起日常生活。話題拐到槍械方面，程澤生對此一竅不通，只能保持微笑，做一個合格的聽眾。

    對此，何危的心思漸漸沉下去，變得陰霾。

    程圳清不是失蹤，而是在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存在過。

    ———

    演奏會表演期間，何危的雙眼雖然一直盯著舞臺上俊美的鋼琴王子，但心思卻全然不在欣賞藝術(shù)方面。

    程圳清怎么會消失？他和程澤生是三年前相認(rèn)，而循環(huán)是最近才開始，為什么他的存在會被完全抹去？

    既然他不在，那地下室的兵器庫還存在嗎？那把殺程澤生的槍是不是也消失了？

    流暢輕快的鋼琴音也無法將何危心中的煩悶打散，他揉了揉額角，大腦被一個個問題塞滿，根本靜不下心欣賞這場演奏會。

    觀眾席響起熱烈的掌聲，何危抬頭，看見程澤生站起來致禮，才注意到一首鋼琴曲已經(jīng)結(jié)束。他也跟著鼓掌，掌聲結(jié)束之后，又撐著額繼續(xù)沉思。

    這次演奏會還有一個特邀嘉賓，聽說是程澤生的圈內(nèi)好友，在鋼琴領(lǐng)域雖然沒有程澤生那么耀眼奪目，但也是極具天賦的鋼琴天才。臺上面對面擺著兩架鋼琴，兩人合奏一曲，中途忽然停下，好友問：“澤生，你知道這首曲子叫什么名字嗎？”

    “?！?/br>
    “我看過一個剪輯的視頻，用這首曲子做的背景音，在鋼琴曲結(jié)束的時(shí)候，發(fā)生了非常奇妙的時(shí)空現(xiàn)象?！?/br>
    “什么現(xiàn)象？時(shí)空倒流？”程澤生好奇問。

    好友搖著手指：“NoNoNo，你再猜?！?/br>
    程澤生連續(xù)猜了幾種答案都不對，他聳了聳肩：“不論是什么現(xiàn)象，反正也不是真的，請尊重科學(xué)?！?/br>
    何危猛然抬頭，尊重科學(xué)？

    觀眾席發(fā)出輕笑聲，臺上好友吐槽程澤生真是一介直男，還是一個沒有想象力的直男。

    歡聲笑語中，只有何危的眉頭緊擰，表情越來越緊張不安。之前和程澤生的對話浮現(xiàn)在腦海里，那些截然不同的細(xì)節(jié)為什么會在他的記憶里出現(xiàn)？

    答案呼之欲出——是為了補(bǔ)足所有事件的合理性。

    惴惴不安的情緒在心湖泛濫，已經(jīng)從漣漪變?yōu)轶@濤駭浪。何危心口突突跳得厲害，既然程圳清在這個世界不存在，那程澤生呢？

    為了保持這個世界的合理性，平行世界還可能存在嗎？

    何危猛然站起，周圍觀眾看向他的目光怪異，他顧不了那么多，迅速離開體育館，開車前往未來域。

    按照正常的時(shí)間，過幾天之后，鄭局才會通知他拿鑰匙搬家，但何危已經(jīng)等不及，他要去一趟公寓，就在此時(shí)此刻，只有切切實(shí)實(shí)看到他和程澤生一同居住過的地方才能安心。

    街頭一盞盞路燈如同流星從窗口劃過，抵達(dá)未來域之后，何危匆匆下車，連鎖都來不及按。未來域只有星星點(diǎn)點(diǎn)幾戶燈光亮著，何危乘坐電梯抵達(dá)四樓，熟門熟路找到盡頭那間公寓。

    401，402，403……

    何危停下腳步，盯著眼前的白墻怔愣許久。

    他隨即轉(zhuǎn)身，將整個樓層都走一邊，后來干脆是整棟樓也跑一邊，終于遇到一個打掃衛(wèi)生的保潔人員，何危拉著她語氣緊張?jiān)儐枺骸罢垎栆幌?04該怎么走？”

    “404？沒有啦，這里沒有404這一間?！?/br>
    何危愣在原地，保潔員已經(jīng)離開，只有他站在走廊，頭頂是一盞灰白的小燈，打下的燈光陰冷而絕望。

    許久之后，他才緩緩走到走廊盡頭，眼前是一道白墻，沒有那道應(yīng)該屬于他和程澤生的門，只有冰冷的影子投映其上。

    平行世界，也不存在。

    他和程澤生之間唯一的關(guān)聯(lián)被剪斷了。

    何危伸出手，撫摸著墻壁，和他的世界沒有牽連，是不是意味著程澤生會在那里好好生活，而程圳清或許也沒有死奶，兄弟倆的生活平靜安寧，徹底擺脫悲慘的命運(yùn)。

    “咚！”

    何危將拳頭砸在墻上，死死咬住下蜜。

    他的確救了程澤生，卻沒想到竟會徹底失去他。

    第87章長夢

    “門窗完好,沒有搏斗的痕跡，像是熟人作案?！?/br>
    “對，這個杯子里泡的茶葉是上等的碧螺春,而受害人自己的杯子里泡的則是很普通的茶葉，看樣子兇手還是一位貴客。”

    “可能是他的上司？程副隊(duì),您的想法呢？”

    眾人的視線一起集中在程澤生身上,半分鐘過去，只見他一直盯著墻面鋪濺的大片血跡，眼神茫然，沒有匯聚成一點(diǎn)。向陽拉了拉他的衣袖：“程副隊(duì),您怎么了？”

    “嗯？”程澤生恍然回神，扭頭看見一張張熟悉的臉,以及這間陌生的房間，他為什么會在這里？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睒氛屏艘幌滤募绨?，“我們知道約會中途把你叫來的確是不太好,但咱們也沒辦法啊,突發(fā)案件,都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