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絕佳
安修覺得他的男朋友有點“煩”。 不,不是令人厭煩,是讓他覺得不得勁,明明不久前對方還是一副陽光活潑大男孩的模樣,總是對他微笑,現(xiàn)在卻完全不掩飾了,活像剝掉羊皮的狼,肆無忌憚表露出自己的惡劣。尤其在床上,安修第一次意識到,找到一個欲望太過強烈的男朋友約等于讓他自己受苦。雖然他也是個小瘋子,但對方更勝一籌,每次都像快要世界末日了,不把他cao死就沒機會似的。 對此,安修提出抗議,但他沒意識到,這場博弈的主動權早就不在他手上了。起初陳文宇還裝呢,聽他嘀咕,等他以為有戲了,才用一如既往的猛烈性愛令他明白:他不過是一只紙老虎,怎么兇惡,被打濕了就沒了,軟成爛泥樣。 “你總是這樣……”這晚剛結束了兩回,安修光著身子,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戳對方胳膊。 陳文宇沒搭理他,實在被戳得心火起,撈起身旁的人狠狠親了幾口,說:“行,給你點甜頭,等價交換。你猜猜,我還有什么秘密是你不知道的?” 安修一愣:“啊?除,除了跟蹤、故意招租,你還有東西瞞著我?” “嘖,那是情趣。”陳文宇也無心做別的了,雖然沒打算再來,但免不了動手動腳占點便宜,“和你的房間有關。” 被他挑起了興趣,安修倒不介意對方暗地做的事情,說實話,他覺得心里挺美,換作旁人肯定大呼要報警了。不過他們是半斤八兩,呃,可能陳文宇比他想象的還要變態(tài)一些,最起碼,現(xiàn)在他絞盡腦汁都猜不到對方還在房里弄了什么。 過了幾天,安修接了個大單子,心里煩悶,正上網(wǎng)摸魚,恰好刷到有提醒住酒店要留心檢查攝像頭的,他恍然大悟:“對啊,攝像頭,不然他怎么知道我——” 他倒是沒有親自去翻,而是等夜深,撒嬌賣蠢,非要陳文宇給他找出來。對方很識趣,指了指房內四五處地方,他上前看了看,果然在那些縫隙里閃著微弱的紅光,不認真看的話很難發(fā)現(xiàn)。最令他羞臊的一個,就裝在了偷窺的小洞邊,直接拍下了他偷偷摸摸搞小動作的全過程。 “陳文宇!”他感覺腦門發(fā)熱。 對方攤手:“我保證,是知道你開始偷窺之后,我才有了這種想法。親愛的,這難道不值得紀念嗎?” 安修又煩又高興,說不清心里什么感覺,腦子從沒轉得這么快:“紀念?你,你還保存了?” 沒想到他這回反應這么快,陳文宇立馬裝無辜,但抵不住自家男朋友的威逼利誘,被堵在門邊,哭笑不得:“就一點點……” 當然,他的話在安修這里已經是可信度為零了,等翻出手機里儲存的一百多個私密視頻,安修氣不打一處來,想刪,又舍不得,隨手打開了其中一個,赫然是他在房內一邊偷窺一邊自慰的畫面。見他慢慢臉紅起來,陳文宇心想這關應該是過去了,厚著臉皮湊近,從背后摟著他,低聲細語:“我特別喜歡你的表情,又性感又可愛,看,里面都是你?!?/br> 安修的語氣有所軟化:“喂喂喂,那時候我還沒答應你,不對,你這樣的行為很危險呀?!?/br> “我顧不得那么多?!睂Ψ绞站o手臂,咬著他耳朵,“我只知道,如果你不屬于我,我會發(fā)瘋,我可能會把你關起來?!?/br> “變態(tài)。”安修側過臉。 陳文宇沿著他的臉頰親過去:“謝謝夸獎?!?/br> 然而,安修很快發(fā)現(xiàn),他放心得太早了:當秘密不再是秘密,它就成了被隨意挪用的情趣。比如這會,他努力轉過頭,卻被對方輕輕掰回來,不得不與電腦屏幕上的自己面面相覷。這自然是背后這人的杰作,非要他一邊被cao,一邊欣賞自己的偷窺史,兩種情緒不同的呻吟交織在一起,安修聽得頭皮發(fā)麻,但身體很誠實地亢奮起來,又軟又熱,絞得對方滿意極了。 又或者,安修搬進了對方的臥室,這里變成了他們經常纏綿的場所,但裝滿了攝像頭的屋子也沒被放棄,有時候興致來了,對方會一把將他抱進去,說想要拍一點值得留存的片段,以后老了還能拿出來細細回味。安修沒對方臉皮厚,掙扎著試圖逃跑,可體力懸殊,被死死按住cao了一頓,中途還非常丟臉地答應了一系列要求,諸如對著鏡頭露出笑容、說yin言穢語之類的。 明明是正經的zuoai,最后完全變成色情視頻拍攝現(xiàn)場,安修幾乎能猜到接下來的套路:過兩天這人又來勁了,就會掏出今天拍的東西,逼他點評彼此的表現(xiàn)。如果他說哪里不滿意,就會被揪著這一點狠狠干到改口;如果他說都很滿意,陳文宇這家伙照樣撲上來,讓他“別浪費了男朋友的天賦異稟”。 剛開始安修還各種不自在,后來就習慣了,甚至有種破罐破摔的感覺,把自己的放縱開關推到最盡頭—— “啊……老公……不行了……” 高級酒店的洗手間很寬敞,足夠容納兩具緊緊貼合的身體,只是限制了發(fā)揮,安修背后壓著門板,不敢動作太大,托著他身體的人偏偏不在意,故意挑逗他吐露更多呻吟。今晚陳文宇在外應酬,安修一路從公司跟到這里,沒想到技術不過關,很快被發(fā)現(xiàn)了,等對方與客戶結束寒暄,帶著一身酒氣把他堵在隔間,他才意識到不妙。 陳文宇可不管他是不是心血來潮,剝光了就是做,還很心機地在門口掛上了“維修中”的牌子,這下沒人會進來打擾,即便他們做得很激烈,也不會泄露半分?!啊低蹈环判??” “嗚……我就是……啊啊……覺得好玩……”安修下意識伸手去掐對方肩膀,又突然意識到,自己現(xiàn)在是光溜溜的,對方可還是西裝革履,只拉開了褲子拉鏈就在這里干他。他不敢貿然弄亂對方這副打扮,哭唧唧地咬嘴唇,脖子上的字母吊墜隨著對方抽插的節(jié)奏一晃一晃,磨紅了一片皮膚。 到底是環(huán)境太差,不盡興,陳文宇弄了一回,也沒射進去,讓安修舔干凈了,才慢條斯理整理好彼此的著裝?!疤匾鈸Q的新衣服?”他扯了扯對方衣角,“還說不是來勾我的?穿這么好看?!?/br> 安修使勁撫平上衣的褶皺,幸好沒沾上什么可疑液體,否則他今晚真是沒辦法走出這里了:“閉嘴!” 知道他有點不爽,陳文宇咳嗽幾聲,倒是沒有做更多出格的舉動,兩人安安穩(wěn)穩(wěn)回到家里。本以為后半夜還要被折騰,結果對方輕輕放下了,安修還在心里揣測這人是不是之前太放浪,腎虛了…… 沒等熬過24小時,安修就及時修正了自己的猜想,此時他被扒個精光,套上了一件圍裙,委委屈屈地撐在料理臺邊:“這里好涼!” “說謊?!标愇挠顝暮蠓讲迦耄瑒傢斶M來一點,就感覺身前人兩腿發(fā)顫,汗涔涔的,“里面燙得很。” “嗚嗚……”安修知道躲不過了,唯有放松身后,順利讓那根粗碩的玩意埋到最深處,不等他緩過勁,就要了命地亂動。圍裙的前擺剛好蓋住他大腿根,一抖一抖的,又寬松,陳文宇的手從側邊一伸就能摸到他白軟的皮rou,順著小腹往上,很快捉住了挺立的兩顆,使勁揉弄起來。 雖然被這么弄過太多次,但這還是第一次在廚房、身上只穿著圍裙,安修喘了幾口,忍不住垂下眼看,胸前起起伏伏,布料遮蓋住了艷紅的乳尖,卻沒擋住對方的動作,可明顯了。這樣反而有種別樣的風情,他呻吟一聲,心里又臊又熱,暗想自己果然一碰到對方就成了滿腦子都是zuoai的婊子。 “等有空了,我在這里也裝上攝像頭?”對方突然開口。 安修沒空思索太多,咽了口唾沫,從喉嚨擠出來一句:“啊……隨便你……” “再把你原來住的屋子改造一下,加點鏈子、鏡子,還有帶蕾絲的衣服……”背后傳來的話一套接一套,聽起來是籌謀已久了。 實在受不住這人的得寸進尺,安修輕輕踩了對方一腳,立刻被報復性地撞了幾下敏感點,禁不住叫出聲來:“表里不一……你……嗚嗚……” 陳文宇卻把這些當做贊美,笑著應道:“怪你,我在外頭正經,攢下來的不正經,都放你身上了?!?/br> 這下安修是說不出埋怨的話了,再不想承認,心里都是甜的。他悶著聲,被狠狠cao弄了一陣,才小聲說:“都隨你?!?/br> 幸好他們遇到了對方,若是旁人,早就該變成法制節(jié)目的主人公了。哪像現(xiàn)在,他們天天玩著跟蹤、偷窺、拍攝和囚禁的把戲,還樂此不疲,果然是一對絕佳的伴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