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囚禁
叮鈴鈴―― 悅耳的放學鈴聲響起…… 林澤一邊起身,一邊望了眼肖尋空了一下午的座位。 桌面干凈空蕩,灰色的校服外套被遺忘,亂七八糟地搭在椅背上。 就在他等待林倩倩收拾好東西,打算一起回家時,班主任突然叫住了他。 “林澤啊,等等,你來我辦公室,我和你說點事。” 林澤已經(jīng)猜到是什么事了,但面對林倩倩好奇的目光,只是道,“我可能會耽誤一會兒,你如果著急的話,要不要先回去?” 林倩倩接過書包,道,“那好吧,我先回去看書!”她不喜歡一個人待在教室等人。 跟在班主任身后,林澤來到單獨辦公室,班主任姓李,是個和善溫和的中年婦女。 她和藹道,“林澤啊,你是不是遇上了什么困難?怎么在高三這么重要的時刻申請轉(zhuǎn)學呢?” “還是轉(zhuǎn)到H市,那么遠的地方,不說教學進度和方法的差異,但是那邊的考卷,用的和我們就不是一套啊。” 林澤道,“抱歉了,李老師,我沒遇到什么麻煩,但轉(zhuǎn)學這個決定,是我深思熟慮的結(jié)果?!?/br>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會造成什么后果,也能承擔。” 李老師一急,“你能承擔?你現(xiàn)在剛滿十八歲,思想什么的還沒成熟,怎么承擔后果?!” “你現(xiàn)在根本不知道輕重,不知道隨隨便便做出的人決定,會對你今后的生活造成多大的影響?!?/br> 李老師面色焦急,一副眼看無知少年誤入歧途的模樣,林澤有些抱歉,但他又無法說是因為劇情,只能堅持道,“我心意已決,李老師,不用再勸了。 ” 李老師又苦口婆心的勸了半天,見林澤還是一副堅定的模樣,只能連聲嘆氣。 她在這個學校教了這么多書了,從沒遇見過這樣的學生, 永遠干凈清爽,穿著白襯衫,身姿挺拔,眉眼清俊雋逸。 在這個少年輕狂魯莽的年紀,常常安靜地看著書,成熟、努力又低調(diào)。 清楚知道了自己想要什么,目標堅定,并毫不動搖地努力朝著目標走去。 她以前覺得這是好品質(zhì),今天卻嘗到了堅定成熟帶來的不好之處。 就是這人做了決定,根本勸不動! 眼見天色也不晚了,李老師揮了揮手,無奈道,“你再回去好好想想吧?!?/br> “但你要想清楚,學校給予的獎學金和助學金,可不是其它地方拿的出的?!?/br> “我知道的?!绷譂赡抗馊岷停屑さ?,“謝謝老師愿意幫我,這兩年,您真的幫了我很多?!?/br> 他特招進入學校,成績優(yōu)異,再享受了學校的優(yōu)惠政策后,要想轉(zhuǎn)校,本來就不是件簡單的事。 這些天一直沒收到其他人的談話,也多虧了班主任,答應(yīng)他先準備資料,將事情保密。 “唉……”李晴嘆了口氣,道,“算了,你自己想清楚就好了?!?/br> “嗯,李老師再見?!绷譂蓳]手告別。 走出教學樓時,天空如同潑上了橘黃染料,漫天渲染出淡淡的昏黃。 校園內(nèi)人已經(jīng)走的差不多了,林澤抱著書,快步朝校外走去。 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肖尋奇怪的舉動,內(nèi)心復(fù)雜。 他不是懵懂遲鈍的少年,會看不出肖尋那根本就沒掩飾的意圖。 可他實在不想和劇情有什么糾纏,只想度過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去過真正屬于自己的自由人生。 林澤腦中想著事情,沒有注意到,在他路過的一輛普通黑色汽車,打開了車門。 一只腳踏出,悄無聲息地向他靠近。 突然,一只帶著異味的白色手帕,猛地捂上了他的口鼻。 林澤睜大雙眼,立刻掙扎起來,書本撒落一地,可一條鐵臂橫亙在他身前,死死抱住了他,讓他動彈不得。 他被拖著,完全沒有抵抗力地向后退去,這么大的力氣,他曾感受過,在一個人身上。 眼前的事物逐漸模糊,林澤心中一慌,他盡力摸索著抱著他的手臂,想扯下扣子或是什么東西。 混亂中,他不知扯下了什么,混著自己袖口的扣子,在意識陷入黑暗前,裝作掙亂揮,丟在路邊。 最后,映在他眼中的,是黑幽幽,不閃紅光的攝像頭。 …… 等林澤模模糊糊的睜眼,似乎是之前吸入的氣體有問題,他茫然的掙著眼睛,好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 當看清自己處境的那一刻,林澤臉色難看起來。 他衣著暴露,身上只穿著件寬大的白色T恤,下擺下垂,堪堪遮擋住住臀部,下身幾乎赤裸,連條內(nèi)褲都沒有。 修長白皙的大腿暴露在空氣中,往下,精致的腳踝處,纏繞著黑色的冰涼腳鐐,長長的鎖鏈延伸至墻壁。 用力撤離下腳上的東西,紋絲不動,林澤渾身冒著冷氣。 他深吸一口氣,仔細觀察周圍環(huán)境。 燈光昏暗,墻壁都是鐵灰色,看起來像個地下室。 里面空蕩蕩的,只有一張床,床正對面,則是一道鐵門,但也沒看到監(jiān)控。 他打算下床看看,結(jié)果一抬腳,居然連雙鞋都沒有?! 地板上鋪著厚厚的一層地毯,冷著一張臉,林澤只能赤腳踩在地上,拖著鐵鏈,四下探查。 鐵鏈托在地毯上,發(fā)出窸窸窣窣的響聲。 林澤摸了摸鑲嵌著鐵鏈的墻壁,凹凸不平,像是水泥。 可惜墻壁空無一物,位置顯眼,否則倒是可以想辦法慢慢將墻壁磨空,將鐵鏈從墻上弄下來。 忽然,林澤聽到門外傳來咔噠一聲,他連忙回頭。 他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在林澤緊張的視線中,門一點點被推開了。 一道人影背著光踏入昏暗的地下室,隨即,鐵門被重新關(guān)上,隔絕了光明。 屋內(nèi),如白瓷般的少年穿著他的T恤,站在墻角,警惕的瞪大了眼睛。 肖尋輕笑一聲,緩緩靠近,“驚喜嗎?阿澤……” 林澤握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道,“肖尋……” “你瘋了?!” “呵~”肖尋輕笑出聲,在林澤越來越緊張的目光中,越來越近。 “不,我從未像現(xiàn)在這樣清醒過?!?/br> 他伸出雙臂,將渾身緊繃的少年困在身體與墻壁之間。 注意到他小心的呼吸,緩緩揉鄒的衣角,心里越發(fā)愉悅。 惡趣味地湊近他耳邊,嗓音低啞磁性,“你知道我想做什么吧?” 耳畔灼熱的吐息讓林澤下意識偏頭躲開,“肖尋,現(xiàn)在技術(shù)這么發(fā)達,綁架一個人,很容易查出來的?!?/br> “你現(xiàn)在放了我,我可以當做什么事都沒發(fā)生?!?/br> 肖尋悶笑起來,眼底滿是憐愛,“可真天真啊,阿澤?!?/br> 他殘忍道,“肖家的權(quán)勢與金錢,足以輕松為我找到不在場證明人,也能輕松將這個案子當失蹤案結(jié)案?!?/br> “甚至……找一個尸體,偽裝成你,草草了事,下達死亡通知單,也不是難事?!?/br> 他一邊說,一手擒住少年的下巴,湊近吻了上去,話語的尾音淹沒在輕吻之中。一手向下,從衣擺下方伸進,附在少年勁瘦的腰肢上。 帶著高溫的大手附在少有人觸碰的部位,唇上傳來的觸感讓林澤瞳孔一震,他猛地用力推開身上的人,“滾開!” 他微微顫抖,抬眼注視眼前的青年,仿若在看一個權(quán)力與金錢養(yǎng)出的怪物,那么巧描淡寫的,說出決定一個人一生的話。 可偏偏,他心底卻明白,這些事,很可能成真。 而且,如果肖尋真的要做什么,他現(xiàn)在根本無法反抗。 內(nèi)心絕望之下,他的聲音不自覺的發(fā)顫,“那你想做什么?一直關(guān)著我,把我關(guān)到死嗎?” 肖尋沒有防備,一下被推開,眼神陰沉,表情可怖,如同被激怒的野獸。 林澤呼吸急促,眼睫瘋狂顫動,不知未來等待自己的是什么。 他倒是希望肖尋被氣狠了,打他一頓,然后……今天就過去了。 肖尋見他白著臉,黑亮的眼睛中恐懼夾雜的茫然,如同被逼到絕境小獸,卻還撐著氣勢,努力咆哮試圖嚇住人。 真是可憐又可愛啊。他就這樣看了林澤一會,好半天才繼續(xù)湊上前。 接住林澤的拳頭,輕易將人壓上墻壁,用力吻了上去,強勢地掠奪他的呼吸,舌頭與他交纏。 他稍稍退開,抵著唇喘著氣道:“你喜歡在墻上嗎?也可以。雖然第一次,我還是喜歡在床上。” “肖尋!”林澤黑發(fā)凌亂,呼吸急促,感受著抵在腿邊鼓鼓囊囊的一大團,他簡直要崩潰了。 “你要是喜歡我,可以好好追求啊,搞這些做什么?!” 肖尋冷笑一聲,“然后讓你神不知鬼不覺的轉(zhuǎn)學離開嗎?” “你怎么?” “我怎么知道?”肖尋輕啄他紅腫起來的唇瓣,下身一沉,在那雙長腿上摩擦起來。 眼中興致盎然地緊盯那張破開了冷淡面具的臉,興奮的心臟鼓漲,被詭異的愉悅與興奮填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