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父死子繼,兄終弟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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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你是太后,他是你的繼子!” 母子二人未曾驚醒楚仁,返回了太后殿。 剛一入殿,楚何就摒退眾人,走近母親,低聲怒斥,卻見母親不僅毫無羞愧之色,還說得輕描淡寫: “那又如何?只允許皇帝的后妃是庶母、是兒媳,不允許太后的男寵是繼子、是皇帝?” 前朝確有娶庶母、納兒媳的皇帝,楚何只覺得惡心:“什么時候開始的?”頓了頓,又問,“十幾個兄弟里,他為什么獨獨對我親厚?是愛屋及烏,還是……” “你到底想問什么?” “我該不會真是野種吧?” 話音未落,楚何便被母親的一記耳光扇得側(cè)過了臉。 “你胡說什么?” 楚何舔了舔火辣而發(fā)麻的部位,臉色愈發(fā)陰沉。他不知道什么是真話,什么才是胡說,也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氣什么:“那我只問阿娘一句,他和我,你選誰?” “……自然是你?!?/br> “好,那便請阿娘利用太后的便利,讓哥哥早些解脫,早登極樂。” “你讓我殺了他,然后立你為帝?” 這些年楚何對楚仁的態(tài)度游移不定,時進時退,像在試探,又像在猶豫,太后都看在眼里。她對楚何的野心洞若觀火,也幾乎可以確定楚何會留楚仁一命,這便是她的契機,唯一的兩全之法,既能滿足楚何,又能滿足她。 到底是僅憑一個站不住腳的謠言,還是因為她與楚仁的jian情被他親眼發(fā)現(xiàn),他決絕得如此之快,還把殺人的刀交給了她,真是跟他父親一樣冷酷又狠辣。 看出母親的遲疑,楚何逼近:“若是怕他死得太突然,惹人懷疑,那就下慢性毒藥好了——阿娘不希望我做皇帝么?” “……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讓你繼承皇位了。” 太后怎么也沒想到,她和繼子竟真的能走到一起。 他們的初夜發(fā)生在皇帝駕崩的那個晚上。她起初礙于身份,也有些羞慚,掙扎反抗過,可她的丈夫就在一旁眼睜睜地看著,無能地罵著,無力救她也不想救她。 他只想證明他是對的,無論多匪夷所思的懷疑,多不可能發(fā)生的事,只要君父永遠正確,太子的清白也好,國母的貞潔也罷,都不值一提。 既如此,她何不與楚仁一起,以行動踐行傳言,將皇帝僅剩的一點尊嚴踐踏?她不僅要赤裸裸地表露出自己對楚仁的眷戀,還要當著丈夫的面,與情夫行魚水之歡,再放浪地叫出聲來。 只可惜衣衫尚未盡褪,皇帝便已被活活氣死,久久不能瞑目。 楚仁忽然失了力氣,將頭埋入她的頸側(cè),不一會兒,她就感到了一陣濕潤與溫?zé)?。她的雙眼也微微發(fā)澀,回想起這些年來的種種,又痛快,又空虛,又難過。她擁抱住繼子,溫柔地在他頸后安撫摩挲:“已經(jīng)這樣了,不如繼續(xù)。” 既已無法回頭,那便將錯就錯。 從此,繼后成了太后,楚仁成了新君。 他們的關(guān)系并沒有因為身份的改變而斷絕。白天是舐犢情深的母子,晚上是相互取暖的情人。狂歡如末日般滅頂,他們不論未來過去,只享朝夕。 “太后,我能如何補償你?” “我希望陛下的皇位可以兄終弟及?!?/br> “……我答應(yīng)你?!?/br> 太后的答復(fù)令楚何意想不到,怒極反笑:“原來阿娘是為了我才委身于人?是他逼迫了你?” 想不到楚仁還有這能耐,這么多年,莫非他看錯了他? 那這皇位的承襲,究竟是父死子繼,還是兄終弟及? 太后道:“我起初抗拒過,但轉(zhuǎn)念一想,這又算得了什么呢?民間女子尚能改嫁,我是太后,反倒不行?我是真的喜歡他,也真的想跟他在一起。以后你做了皇帝,大可隨便給他換個身份,然后我們搬去行宮居住,史書上好交代,再不惹出流言,也不礙你的眼。” “他喜歡你么?” “……他待我很好?!?/br> “可是阿娘啊,他不死,我怎么繼承皇位呢?”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謀劃廢帝么?” “那太麻煩了?!背我а狼旋X,“阿娘若是覺得寂寞,我給阿娘找更美更年輕的男子便是?!?/br> “你容不下他?” “阿娘跟誰在一起都可以,唯獨他不行。” 太后仔細地端詳了兒子一番,回味著他鬼使神差的問話,意識到了什么,卻不敢確認:“你該不會……” “兒先謝過阿娘成全了?!?/br> “你知道我要問什么?”太后恍然,頓覺可笑,“好,我成全你,希望你不要后悔?!?/br> 楚仁為廢后平反追封的意念太過堅決,群臣請雍王無果,去請?zhí)?,太后也避而不見,他們不敢與皇權(quán)硬碰硬,便只得另辟蹊徑,紛紛奏請楚仁立后,還推舉了一眾適齡的世家女,或貌美絕倫,或德行出眾,或性情溫婉,總之絕不會跋扈悍妒,甚至抓傷皇帝的臉。 楚仁早年有過一位太子妃,是先帝所立,數(shù)年前便已去世,自那以后不知怎的,皇帝竟再未為其擇選正妃。 楚仁在朝上什么都沒說,退朝之后,換了身便服就徑直出宮,當日便自青樓領(lǐng)了個花魁歸來,直接封后。 聽聞楚仁立后的時候,太后正親自往楚仁的藥碗里下慢性毒藥。 她一邊愛他,一邊害他,一邊在意,一邊又必須舍棄。 也不知是有意無意,沒過多久,她就被楚仁發(fā)現(xiàn)了。 她以為楚仁會生氣,會傷心,會來質(zhì)問自己,卻不想楚仁來雖來了,態(tài)度和語氣都很溫和平靜。 他站在她面前,手里端著冒著熱氣的藥碗:“我沒打算活多久,只是想把想做的事做完。我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你,讓阿何繼承皇位,就不會反悔,你連這點時間都等不了么?” 藥碗中黑漆漆的一片,像墨,又似雨日中的烏云。楚仁說完,就當著她的面一飲而盡。 太后愣愣地看著楚仁,忽然后悔了。她不求楚仁原諒,只想他留下,像往日一樣親吻云雨,再緊密地宿在一起。她知道楚仁不會拒絕她,卻在半夢半醒之間聽清了楚仁的夢囈: “阿何……” 她坐在鏡前端詳著自己的臉,在眉眼間看見另一個人。 半生以來,她從未有過這種情緒。 她把毒藥換成了加劇頭痛的藥。 剛一立后,楚仁便馬不停蹄為廢后平反追封。群臣依然反對不止,年輕的帶領(lǐng)學(xué)子儒生靜坐于皇城之外,引得百姓紛紛側(cè)目,年老的以死相諫,更有請辭罷仕者不計其數(shù)。 楚仁那么多的耐心,被揮之不去的頭痛消磨精光,僅有的一點脾氣則頻頻失控。煌煌朝堂之上,他錦衣華冠肅謹整潔依然,身體卻突然站起,自御座向下,一步步踏足群臣之間。 “你們能這樣說、這樣做,只是因為你們的母親不是罪人,你們不是罪人之子,不曾活過我的日子,但你們的子女可以。 “想罷官的,盡可求去;想死諫的,大可去死。學(xué)子儒生沒了這一批,還有下一批。想要功名的人,從來如過江之鯽?!?/br> 有老臣不堪受辱,以頭觸柱,血撒丹陛,卻沒有喚醒楚仁的良知,反而卸去了他最后一點控制。 凝望著光潔地磚上凌亂的尸體與血跡,耳畔是呼天搶地的嘈雜與哭喊,楚仁忽然想起,自己光顧著生母死后哀榮,竟忘了追究責(zé)任,報仇雪恨。 于是反對者,輕則斬首,重則株連。禁軍在他的嚴令之下,向手無縛雞之力的年輕學(xué)子揮舞利刃;昔年參與過廢后與奏請過廢太子的官員,也被他殺得一個不剩,死了的也要與死諫者一樣,鞭尸后棄于荒野,不許人收殮。 一日興起,他親赴刑場監(jiān)刑,還鬼使神差地帶上了父親遺留下來的戒尺。 當晚他忽覺頭痛,眼前血紅一片。在那片血霧之中,有無數(shù)只手伸向他,有的扼住他的喉嚨,有的撕扯他的血rou,他還看到了死去的父親。 隔著帝王冠冕十二旒,楚仁仍能看清,父親在對他笑,篤定欣慰又猙獰,夸他終于不負所望,做得極好。 楚仁卻感不到絲毫喜悅,只覺得恐懼惡心。退無可退,逃無可逃,他隨手抓起什么便向周圍的一切揮去。 等他清醒過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宿于太后殿中,眼前是太后半裸著的尸體,手中是父親的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