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獄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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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后,臨西那塊地順利被王家拿下,當(dāng)然,當(dāng)天晚上就已經(jīng)轉(zhuǎn)移到了另一個人的名下,具體是誰只有秦蕭知道。 幾日后,北城位于臨西最大的工廠從趙姓改為了衛(wèi)姓。至于為什么明明是王家人的廠子,怎么掛了個衛(wèi)姓,也被王家隨便編了兩句謊話給糊弄了過去! 誰在意這廠子姓什么???反正又不跟百姓姓!百姓只是無聊的吃瓜群眾而已! 自那以后,北城便半路殺出了個衛(wèi)氏貿(mào)易,一路高歌猛進(jìn)!直逼趙氏,仿佛就是沖著搞垮趙家來的! 趙家也是一度想找這個衛(wèi)氏的當(dāng)家人,會會他,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盡是和他趙家過不去?但是人家當(dāng)家人在國外,不在北城,連求饒都沒地兒求。 這件事情在北城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因為大家都以為這塊肥rou非趙家莫屬的,以前兩家沒有聯(lián)姻時秦總長就走了后門將地批給了趙家,現(xiàn)在這兩家都是這樣的關(guān)系了,說難聽點(diǎn),競拍只是為了好看而已。 但是萬萬沒有想到,最后竟然被王家人給拿下了!秦趙兩家關(guān)系破裂的消息立刻傳遍了大街小巷,秦蕭和趙小琳的婚姻狀況也成了大家茶余飯后的談資。 秦父書房里,秦蕭翹著二郎腿坐在書桌前的沙發(fā)上,手里把玩著打火機(jī),漫不經(jīng)心的聽著父親噼里啪啦的質(zhì)問。 “是不是你在背后搞的鬼?還有那個衛(wèi)氏和你有關(guān)系嗎?你讓我怎么跟親家交待!這個合同去年已經(jīng)討論好了!你現(xiàn)在給我來這一出!你有沒有把我放在眼里?”秦父氣的直接將鼻梁上的老花眼鏡摔了出去,直直落在秦蕭腿上。 秦蕭不急不緩的撿起老花眼鏡,折好鏡腿,放在面前的茶幾上,漫不經(jīng)心的開口:“是啊,我搞的鬼,反正您不是也早就看不慣他們那派作風(fēng)了嗎?我只是順手幫了你一把而已。而且這地本來就應(yīng)該屬于官家的!我現(xiàn)在給收回來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我看你他媽的是瘋了!你以為趙家就是普普通通的商人!你以為他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能在北城呼風(fēng)喚雨?退一萬步講,就算他趙家繼續(xù)拿著那塊地,對我們沒有任何壞處!你為什么要和他作對!你將小琳置于何地?” “你做這個總長這么多年做的窩囊不窩囊?北城軍的軍餉槍支彈藥還得求爺爺告奶奶的!我為什么要聽一個商人的?我特么帶著兄弟拼死拼活保護(hù)他們,最后我還得求著他給點(diǎn)吃的是不是?” 其實(shí)秦蕭并不是那個意思,只是話趕話趕上了,他知道父親并不是他口中所說的那般窩囊! 父親只是想如果能在沒有任何動蕩的情況下解決這一系列問題,選擇了對大家,對百姓最有利的一種方法而已。 他只是被那些條條框框束縛的太緊。 “秦蕭?。∧阊劾镞€有沒有王法了!官員不得經(jīng)商!你他媽瘋了嗎?”知子莫若父,秦父大概是知道自己的兒子想干嘛了! 怎么能不氣瘋!他一心想要兒子爬的更高!不是為了讓他渾身粘上銅臭味的!是要他能做對國家對百姓有用的人!有理想有抱負(fù)的人! 而不是一個狗茍蠅營的商人!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秦蕭以前也是有理想有抱負(fù)的!想做一個對國家對百姓有用的人的!但是他連自己愛的人都沒能保護(hù)的了,又談何理想抱負(fù)? 空話誰不會說? “我沒有,地是王家的,我只是替北城軍要到了比趙家更好的福利而已。本身不就是誰給的多歸誰嗎?這么多年趙家吃的夠飽了?!碑?dāng)然這是瞎話!他還沒有傻到什么都告訴父親。 秦父憋紅了臉,氣急敗壞的瞪著依舊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沙發(fā)上的兒子,他突然感覺自己老了!對兒子無能為力!也到了他無能狂怒的時候了。 良久,秦父終于迫使自己平靜下來,無奈的跌坐進(jìn)椅子上,揉著太陽xue,閉著眼睛疲憊的問他:“秦蕭……你是不是還恨我……你是不是還在想著他” 他沒有辦法為兒子找到其他理由來說服自己,兒子為什么突然變成了這樣的人!自私自利!殘暴無情! 已經(jīng)看不見一丁點(diǎn)從前溫文爾雅的影子了! 若是自己還記得曾經(jīng)說過的話!他會后悔嗎?自己曾經(jīng)不是一度的痛恨那樣的兒子嗎?那樣恨鐵不成鋼,爛泥扶不上墻的兒子嗎? 一直低著頭玩著打火機(jī)的人手頓了兩秒鐘,后又恢復(fù)正常,抬頭看了父親一眼,帶著一絲疑惑:“這兩年多,您不是一直監(jiān)視我嗎?再深的感情,這么久沒見,還能剩多少?我倒是想見他一面,看看能不能舊情復(fù)燃,秦總長同意嗎?”秦蕭一臉無所謂的笑。 可是那兩秒的停頓是沒有逃過老狐貍的眼睛的!果然還想著那個人! “行了,其他的我也不想多說,趙家我會過去解釋,小琳你給我安慰好了!別再給我添亂子!你現(xiàn)在什么職位你自己心里清楚!只要我還是你老子!你也別想給我翻出花來!”秦父不愿意再跟這個無賴一樣的兒子再說下去!將他轟了出去。 秦蕭走出書房,扶著樓梯,低頭看著樓下正和母親趙小琳玩的開心的秦予澤,這個孩子已經(jīng)快兩歲了,五官越長越開,越長越好看。 也越來越像那個男人! 看著看著,他逼迫自己轉(zhuǎn)移視線!秦蕭覺得自己快要變態(tài)了!為什么總是能在秦予澤的身上看見沈清辭的影子? 一定是自己太想那個人了! 快了,還有幾個月就能見到他了! 就這么想著,眼睛又不由自主的轉(zhuǎn)到了那個孩子身上,此時孩子正跪在沙發(fā)上,玩著mama的頭發(fā)。 可能是因為在搗亂,正努力的憋著笑呢!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笑成了月牙兒,粉嫩粉嫩的嘴巴緊抿著,不讓自己笑出聲。 樓下的女人溫柔的揉著他的臉,回頭的瞬間看見正在看著秦予澤發(fā)愣的男人。 她那時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那天的秦蕭為什么會看著這個跟自己沒有一絲血緣關(guān)系的孩子流眼淚。如果那時候她能多看一眼沈清辭的話,她還會和從前一樣將這個孩子當(dāng)成自己的親生孩子來疼愛嗎? 她也問過自己這個問題,沒有得到答案。 秦蕭走后,秦父在書房里坐了很久,終于還是決定給那個人打了個電話。他可能還得再狠一點(diǎn),雖然這對沈清辭來說很殘忍!但是他顧不了那么多! 秦父已經(jīng)猜到自己的兒子為什么會變成這個樣子!一邊興奮,一邊憂愁。 如果沒有沈清辭,現(xiàn)在這個不再優(yōu)柔寡斷,精明強(qiáng)干的兒子,他還是真的很欣慰的。 第二日,秦父一大早便乘車趕到了監(jiān)獄,同監(jiān)獄長交待了一些事情,就往沈清辭的牢房走去。 如果說第一次見到的沈清辭是個高高在上,風(fēng)度翩翩的仙子。那么今天見到的沈清辭就是個形銷骨立,臉色慘白如紙的幽靈。 整個人被nongnong的陰郁籠罩著,如果不是知道這里只住著沈清辭一人,他根本就不敢認(rèn)這個人是兒子心心戀戀,愛進(jìn)骨子里的人。 秦父突然有點(diǎn)不敢進(jìn)去,不是怕,而是太過于愧疚!他松開鐵門,又退了回來,轉(zhuǎn)頭問身后的獄警:“我不是說過不要虧待他嗎?他怎么變成這樣了?” 獄警一陣?yán)浜够^背脊,點(diǎn)頭哈腰解釋:“我們也管不了他不吃不喝不睡啊!就一天到晚拿著個小孩兒照片看,也就喬先生來了才能逼著他吃一點(diǎn)。” 聽完獄警的話,秦蕭放在口袋里的手正握著一張照片,照片被擰出了褶皺,咬了咬牙,還是走了進(jìn)去。 “沈先生” 凳子上的人愣了好久,才抬起頭,雙眼無神,木訥的看著他“你給我?guī)д掌瑏砹??他叫什么名字?你能讓我看看他嗎?你讓我看一眼,我再也不見秦蕭了!我不跟你搶兒子了!我不要了!我還給你!我求求你!就看一眼!行嗎?” 沈清辭越說越激動,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撲倒在秦父的腳邊,像個乞丐一樣哀求他。 他原本以為看著照片就行了,只要他過的好就行!可是他沒有辦法!那是他生下來孩子,他卻看不見摸不到!好想見他,抱抱他。 他的日日夜夜都是在思念秦蕭,想孩子的致命煎熬里度過!每分每秒對他來說都是折磨! 秦蕭也像是從他的生命里消失了一樣,本來說好要來看他的!都快三年了!他快要忘記他長什么樣子了!也快要將愛熬成了恨! “我把你兒子還給你,你也把我兒子還給我!我再也不踏入北城一步!我?guī)е⒆踊啬戏?,要不然你說讓我們?nèi)ツ睦锞腿ツ睦?!行不行??/br> “你先起來,我有些話要跟你說” 秦父往后退了一步,手依然在口袋里,握著那張照片。 沈清辭擦干眼淚,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由于手碰觸了泥地,一手的泥土,和著眼淚糊在了臉上,蒼白的臉上滿是污穢。 他小心翼翼的坐在了秦父的對面,好像動作大一點(diǎn)對面的魔鬼就會剝奪他見兒子的權(quán)利。 “明天,會有人來接你出去,你跟他走吧,去哪里都行,不要再回來了,那個孩子他現(xiàn)在過的很好,有愛他的爸爸mama,他很幸福。照片我還是會遵守約定,每年都會給你寄過去”說著秦父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小男孩兒的照片。 和沈清辭手里的照片是同一個孩子,只是更大了一點(diǎn)。沈清辭搶過照片,如獲至寶捧在手心。眼淚再一次啪嗒啪嗒的掉下來,看著照片沙啞的聲音低低的呢喃:“我才是他的爸爸……我才是……” 沈清辭還沒有從孩子的照片里回過神來,對面又遞過來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放在這個昏暗的房間里,有點(diǎn)顯得格格不入。 沈清辭就這么呆呆的看著照片。 手里的照片掉了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 桌子上是一張合照,一對郎才女貌的璧人,男人抱著個一歲大小的孩子,女人握著孩子的手。一家三口,笑的很開心。 沈清辭沒有敢多看另外兩個人,只是盯著那個淺笑著的男人看。 這是沈清辭曾經(jīng)想象過的畫面,但是他想象中也沒有這么大的沖擊力啊? 秦父知道,這照片對沈清辭來說是致命的!但是他只能這么做!他的兒子,他好像已經(jīng)管不了了!那么只能犧牲眼前的這個男人了。 他承認(rèn),他真的很壞,很卑鄙! 直到秦父離開監(jiān)獄,沈清辭也沒有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