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

    尖銳刺耳的鈴聲劃破長空，打斷了嚴(yán)松祁的動作，光暈中的mama瞬間四分五裂，消失不見。

    嚴(yán)松祁垂頭握著碎片一動不動，直到刺耳的鈴聲再次響起。

    他丟掉碎片，慢吞吞地摸到手機，慢吞吞地接了電話。

    “救命，圣德里教堂，救救我………”

    電話里傳來江升童驚慌失措的聲音，接著是一陣滋滋啦啦的電流聲。

    嚴(yán)松祁轉(zhuǎn)動著僵硬的大腦想了一會，才想起來原來是他的獵物在向他求救。

    啊，誰在動他的獵物！

    這個念頭讓嚴(yán)松祁有種被冒犯的憤怒，怒火從心臟迸發(fā)涌向全身，他重新感受到心臟的跳動，仿佛活了過來。

    ———

    江升童雙手綁在身后，跪在教堂的臺前。他蹙眉驚恐地看著一步步向他逼近的中年男人。

    男人手中握著一根皮鞭，他捏住江升童的下巴，迫使他抬頭，用鞭子慢慢劃過江升童的臉。

    冰涼的皮鞭讓江升童打了個寒顫，男人用鞭子戳著江升童的嘴唇，癡迷地說：“你這個樣子太美了?！?/br>
    江升童眼中含淚，咬著嘴唇，屈辱羞愧地說：“你不能這樣，這里是教堂?！?/br>
    男人低笑一聲，拍拍江升童屈辱緋紅的臉頰：“在這莊嚴(yán)神圣的地方，玩弄上帝最虔誠的使者，還真是有點激動！”

    說著，他揚起鞭子，鞭子在空中擦出破風(fēng)聲，江升童驚慌地閉上眼。

    但想象中的疼痛遲遲沒有落下，江升童睜開眼看到身形消瘦，面色青白的高挑青年握住了皮鞭。

    青年奪過鞭子，一腳將男人踹倒在地上。

    突升變故讓男人措手不及，他反應(yīng)過來后，勃然大怒：“你是誰，誰讓你多管閑事。”

    嚴(yán)松祁沉著臉，幾步邁到男人身前，不等男人反應(yīng)，拳頭就落到了他那張算得上英俊的臉上。

    男人毫無反抗之力，架著手臂狼狽躲閃：“停下來，有什么話我們好好說?！?/br>
    “你碰了他，你該死?！?/br>
    嚴(yán)松祁的眼中閃著不正常的光，陰沉沉地說。

    男人瞬間明白，理直氣壯地說：“你他媽誰，他是我的，我為什么不能碰他？”

    “哦？”嚴(yán)松祁停了下來，提著他的衣領(lǐng)，歪頭機械緩慢地問：“他是你的？”

    “他當(dāng)然是我的，他的命都是我的?！蹦腥吮乔嗄樐[，像被搶了玩具一樣憤怒：“江升童你自己說，你是不是我的。”

    躲在一旁的江升童吞吞吐吐：“我……我是你……”

    還不等江升童說完，嚴(yán)松祁握著刀扎進了男人的心臟里，溫?zé)岬难獜乃硐铝鞒?，男人嘴中吐著血沫，抬手指著?yán)松祁，滿臉不可置信。

    嚴(yán)松祁仿佛捅進一塊柔軟的rou里，這感受奇妙極了，心中的暴虐和狂躁似乎沉寂下去，不再折磨他。

    他抽出刀，又扎了幾下，男人徹底斷了氣，手重重地摔到地上。

    嚴(yán)松祁看也沒看斷氣的男人，握著滴血的刀，一步步靠近江升童。

    血噴了他全身，濺滿血的臉上帶著滿足愜意的笑。

    江升童縮成一團，大氣都不敢喘。

    嚴(yán)松祁半跪在他身前，捧起他的臉，伏身親了親他，溫柔地說：“你是我的，知道嗎？”

    冰冷的刀貼在江升童的臉上，他能感受到粘膩濕滑的血液，咽了咽發(fā)干的嗓子，說：“知……知道了?！?/br>
    “乖?！?/br>
    嚴(yán)松祁環(huán)抱著他，給他解了綁。江升童似害怕似討好地抱住了嚴(yán)松祁。

    突然一點寒光閃過，嚴(yán)松祁只覺得脖子像被螞蟻咬了一下，隨即陷入昏迷。

    江升童抽出細(xì)小的針管，推開倒在他身上的嚴(yán)松祁。

    怯懦，驚恐，討好，所有的神情都從江升童的臉上消失。

    他扶了扶眼睛，整理下凌亂的衣服，將十字架纏在手上，跪倒在上帝的腳下。

    江升童握住十字架，低下頭顱，虔誠的禱告。

    仁慈的主，迷途的羔羊必將獲得你的寬恕。

    ———

    嚴(yán)松祁轉(zhuǎn)動著眼珠，過了好一會才掙扎著睜開了眼。

    他想揉揉眩暈的腦袋，發(fā)覺手腳都被綁上了。

    他眨了眨迷蒙的眼睛好一會才看清周圍的景象。

    他被綁在椅子上，周圍擺著裝滿了水的箱子，在昏沉沉的燈光下能看到每個箱子里飄著器官樣的東西。

    在他的正前方有一束光直直地打下來，光束中坐著江升童。

    江升童的頭發(fā)向后梳著，露出秾麗矜貴的面容，穿著一身黑色西裝，胸前別著一朵嬌艷的薔薇。

    他正低眸深情地看著懷中，嚴(yán)松祁順著他的視線望去，他懷中赫然抱著一具小小的白骨。

    場景陰森詭異，但那看著懷中白骨的人神情溫柔愉悅。

    水箱里漂出福爾馬林刺鼻難聞的氣味。

    嚴(yán)松祁不知是緊張還是興奮，心臟鼓噪得厲害，他用舌尖抵了抵臉頰，瘋狂熱切地看著光束中的人。

    江升童抬頭看他，勾起嘴角，對懷中的白骨愉快地說：“今天有客人來了呢，我們歡迎他?！?/br>
    嚴(yán)松祁嗅到了同類的氣息，露出犬牙，像是伺機而動的野獸：“親愛的，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br>
    江升童將懷中的白骨輕輕放到鋪滿薔薇的床上，走到嚴(yán)松祁身邊，抬著下巴居高臨下的看著嚴(yán)松祁。

    嚴(yán)松祁能聞到他馥郁花香下的腐爛味道。

    江升童優(yōu)雅地捧起嚴(yán)松祁的臉，惋惜地說：“那天晚上，你沒走進這間房間，我很失望。”

    “不過，”江升童話風(fēng)一轉(zhuǎn)，笑意盈盈說：“你也幫了我一個大忙?！?/br>
    他雖在笑且笑容艷麗，但眼睛漆黑無光，危險又迷人。

    “可有獎勵？”

    嚴(yán)松祁挑眉，調(diào)笑道。

    江升童指尖劃過他的臉頰，歪頭思索了一會：“別著急，還有一位客人在等著呢?！?/br>
    說完，他走進黑暗中，有輪子滾動的聲音傳來，在寂靜的深夜里讓人毛骨悚然。

    很快江升童推著鐵床走進來，那上面躺著一具赤裸的尸體。

    嚴(yán)松祁凝神一瞧，正是被他捅了刀子的男人。

    江升童站在昏暗的燈光下，臉隱藏在陰影中，他垂眸捧起圣經(jīng)，像是為亡靈禱告的圣徒。

    十字架在他胸前閃著冰冷的銀光，他莊嚴(yán)肅穆地念著禱詞。

    “我替上帝原諒你！”

    說完合起圣經(jīng)，戴起潔白的手套，擰眉斂目，表情嚴(yán)肅地像是完成一場莊重的儀式。

    尸體還未僵硬，被他擺成大字形，就像是一堆rou。

    他拿起一旁的刀，慢慢切開尸體的雙腳，血緩慢流出，順著鐵床滴到地上。

    江升童將肢解下來的雙腳小心翼翼地放進福爾馬林中。

    嚴(yán)松祁蠢蠢欲動，眼底像燃燒著熊熊火焰，興奮期待地說：“親愛的，我?guī)湍恪！?/br>
    “安靜，別吵?！?/br>
    江升童正在切割小腿，低聲呵斥道。

    嚴(yán)松祁發(fā)出一聲喘息，虔誠溫順的牧羊人殼子下隱藏著肢解尸體的變態(tài)瘋子，還有什么比這更迷人的呢？

    很快，小腿大腿都被放進了福爾馬林中，在濁液中沉沉浮浮。

    江升童的刀工很好，此刻鐵床上只剩半截尸體。

    他擦擦額頭的汗，露出滿意的笑。

    血蜿蜒著流到嚴(yán)松祁腳下。

    血腥味，刺鼻的福爾馬林味，濃郁的花香味，還有肢解一半的尸體，這場面血腥又恐怖。

    如果是正常人看到必然嚇暈過去，但嚴(yán)松祁本來就是個瘋子。

    血淋淋的尸體只剩軀干和頭部，十分詭異。

    江升童劃開尸體的肚子，惡心的黃色脂肪和腸子一起流了出來，癱在鐵床上。

    江升童掏出各種內(nèi)臟捧進福爾馬林里，圓鼓鼓的肚子瞬間癟了下去，只剩一層肚皮。

    最后是重中之重的頭顱，江升童順著脖子比劃了一下，才慢慢下刀。

    整個房間死寂，嚴(yán)松祁盯著江升童的動作，大氣也不敢喘。

    江升童像是在完成一項重要的任務(wù)，抿著唇，目光冷靜克制。

    就在嚴(yán)松祁要窒息時，江升童神情一松，圓滾滾的頭顱落入他的手中。

    江升童眉目帶笑，神情輕松愉悅地捧著頭顱，小心翼翼地放在單獨的罐子里。

    驚恐，震驚，不可思議的表情定格在那個頭顱上，江升童瞇著眼睛欣賞了一會。

    他為了能讓嚴(yán)松祁殺了他，可是跟嚴(yán)松祁演了好久的戲呢。

    嚴(yán)松祁看到旁邊地的容器里也漂著一個頭顱，有些腐爛，但還能看到憤怒兇狠，驚訝哀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