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五下假面不存,驚世之情(三)
“杜若,杜若,回神?!?/br> 許少充在扶蘇的眼前輕一擊掌,喚回神游天外的扶蘇神智,后者一臉的茫然,顯然壓根沒聽見他剛才在說些什么。 “老師?” 許少充奇怪的問扶蘇:“你何故走神,昨夜沒睡好么?” 那不叫沒睡好,是徹底一夜未眠,扶蘇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抿了抿唇,終是克制不住古怪,詢問他認為的全知全能的老師:“老師,一般的父親和兒子親昵時也會親一親抱一抱么?” 許少充萬想不到扶蘇竟是為這種事情浪費精力,用略帶責備的口吻教訓扶蘇:“杜若你現(xiàn)在正是學習的時候,尺璧非寶,寸陰是競,怎可不專心呢?至于父子關系,也分很多種,很好的那種也會親抱吧,自己的孩子還能不喜歡?” 扶蘇是真認可了許少充,什么話都可以和他說,困惑不解地問:“那……那要是我這么大的孩子呢?” “什么?”許少充一時沒反應過來,意識到什么后表情也有些古怪起來,他打量著扶蘇,試探地問:“是你和你爹?” “不是,是我朋友。”扶蘇絕不承認是自己,無中生友出來。 他真把許少充問倒了,兒子又不是女兒,再溺愛的長輩也知曉到了學齡就該放手,男兒頂天立地,學不會獨立會害了他。 杜若的父親……那不就是嬴政么,嬴政做什么了居然讓扶蘇這么煩惱。 雖然扶蘇從未對許少充吐露真實身份,但當他選擇拜其為師的時候嬴政就不可能真的不聞不問,兩個最尊貴無匹的人放在一起,不做其他人想。 再者說扶蘇總神神秘秘的,權力能通天,進當朝權貴蒙氏和王氏的府邸如逛自家后花園,旁人又是那般尊敬,遠超了對自家主人。 許少充何等聰慧之人,哪里猜不到他的真身。 扶蘇緩過勁后認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臉一紅,忙止損道:“咳,罷罷,老師就當沒聽過學生胡言亂語?!?/br> 許少充想的倒和他想的不是一件,猜測道:“莫非令尊對你十分上心寵愛,所以舍不得你去九原參軍受苦?” 扶蘇想去九原不是一天兩天了,蒙溪和王離寫信給他一個賽一個的勤快,除了對匈奴的戰(zhàn)況令人熱血沸騰外,還有草原戈壁的風光,無一不深深吸引著扶蘇。 當今亂世,沒有哪個男兒不思保家衛(wèi)國,揚名立萬,生來就處在金字塔最頂端的扶蘇尤甚。 大秦賦予了他至高無上的尊貴,也注定了他的沉重使命,他合該去沙場拼個痛快,而不是被嬴政縮在深宮只做那人的嬌寵。 大概嬴政也想不到他為了逃避對扶蘇愈演愈烈的情感將人送到了楚國的戰(zhàn)場,無意間竟喚醒了扶蘇血液里沉睡的熱情,半年來三番五次提及去九原參軍,都被嬴政駁回了。 去什么九原,九原有蒙武蒙恬,不差一個扶蘇。嬴政絕不可能再親手將扶蘇送到匈奴的狼爪下,他甚至不能容忍扶蘇離開自己的視線。 “我父……我父親的確不同意我去九原,但他現(xiàn)在變得特別奇怪,應該不是為了這回事吧?!狈鎏K復又苦惱起來,“他就像變個人一樣,有時候好兇,能吃人一樣,可更多的時候也沒變,總之我說不清楚,我都要覺得他精神分裂了,時不時犯個病?!?/br> 扶蘇說得顛三倒四,許少充聽不大明白,“什么是精神分裂?” “就是……就是一會兒一個樣,腦子不大正常的那種?!?/br> “那請醫(yī)師看過了么?” “他不肯讓太……讓醫(yī)生瞧瞧?!?/br> 許少充面色嚴肅起來,“諱疾忌醫(yī)怎么行!你得勸勸你令尊?!?/br> 單就個人而言,許少充不喜嬴政,但放眼天下,能完成一統(tǒng)大業(yè)的除此人外再無他人,為了天下的安定,嬴政決不可出事。 扶蘇很聽許少充的話,當天下午回宮后就將太醫(yī)院最厲害的杏林圣手帶去了章臺宮,嬴政正巧在泡冷水澡壓壓火氣,扶蘇很不合時宜的闖了進來。 老邁的太醫(yī)令恨不得眼睛都瞎了,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推拒著扶蘇強硬攙扶著自己的手,欲哭無淚地求饒:“殿下,殿下萬萬不可了,不能進去啊,大王會降罪老臣的?!?/br> 扶蘇聽到水聲也不在意,都是男的有什么大不了的,前幾年他生長痛時嬴政不也差不多將他扒光了每日都來幾套全身按摩嘛。 扶蘇十分大氣地一揮手,推開了一扇活動屏風,嘴里還說著:“沒事,有我罩著你,你怕什么。再說了,在醫(yī)生的眼里不是只有患者一種生物嗎?” 太醫(yī)令更不肯進去了,“就怕到時候殿下都自身難保了,怎么能罩得住老臣啊。” 扶蘇剛探了個頭就被飛過來的一片布料的陰影兜頭罩了個結實,一道飽含火氣的怒聲低吼在耳邊:“給寡人滾出去!” 太醫(yī)令手忙腳亂的把扶蘇拽了回去并幫他把頭上的褻衣上衣拿下來,視線一恢復就看見一具裹著素青綢布的高大健美的身體,裸著精壯的上半身,頭發(fā)還在滴著水。 扶蘇詫異得很:“父王你真的在沐浴???大下午的?” 他還以為嬴政頂多就泡泡腳舒緩一下血液而已,畢竟嬴政不是告訴他要尊重起居規(guī)律養(yǎng)成良好的自律習慣么,沐浴只在暮時啊。 嬴政額角突突的跳,恨不得掐過扶蘇揍一頓,太沒大沒小了!寵得無法無天了都,自己來就算了,還把外人帶了過來。 太醫(yī)令竭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縮著脖子躲到了扶蘇身后,哭都哭出來,大王你為什么盯著老臣看吶,不是老臣想過來的,是殿下一直拉著不放啊。 嬴政揉了揉太陽xue,提醒自己要冷靜,自己寵大的孩子打不得,只能繼續(xù)寵著?!澳銈冊趺粗闭夜讶?,有何事? 扶蘇一開口就讓嬴政勉強壓下去的火氣又冒頭了,“我,我是帶太醫(yī)令來給父王看病的?” 嬴政臉都黑了,“寡人何病之有?” 扶蘇也縮了縮脖子,但他見過一些壓力過大精神出現(xiàn)了問題,表現(xiàn)上還和正常人一樣,卻十分危險的存在,為了以防外一,還是決定勸勸嬴政。 “父王……病人都不會說自己病了的,你,你要不還是配合一下,太醫(yī)令的醫(yī)術很高超,絕對不會誤診的?!?/br> 扶蘇怎知嬴政的危險只針對他而言,而且他要再不識相點的話,很可能連門都走不出去了。 嬴政看扶蘇一眼都覺得心煩,他怎么會看上這么個玩意,整天凈給他添亂,冷冷地質(zhì)問:“你說太醫(yī)令醫(yī)術高超,不會誤診是不是?” “應,應該吧?!?/br> 嬴政揚聲道:“張?zhí)t(yī),你晨時才給寡人請過脈,就由你來告訴大殿下寡人的建康如何!” 太醫(yī)令一把花白的胡子都在抖,苦著臉對扶蘇說:“老臣一直告訴殿下大王的身體很健康,一點問題都沒有,奈何殿下一直不信,非要老臣給大王把把脈,老臣,老臣也無可奈何啊?!?/br> 他可太無奈了,今日本該是他輪休,真是該死的勝負欲,張望那小子在他們一起研究的方向上有了進展,他就在家坐不住了,早知道他就是睡一覺過去也不會進宮被扶蘇薅住的。 “扶蘇,你聽清了沒有?” 扶蘇訕訕低頭,“聽清了?!?/br> “退下?!?/br> 扶蘇抓緊機會就要溜,嬴政喝住他,“你站住,沒讓你走,給寡人過來!” 扶蘇明知闖禍了哪肯再留下,腳步更快地跑出去,但他終歸是慢了一步,大門在他面前重重的關上,回頭只看到太醫(yī)令呆滯的臉。 嬴政大步走過來一把掐在了扶蘇的腰上,拇指和食指重重的在腰眼的位置一掐,扶蘇登時軟了一軟,掛在了他的手臂上。 嬴政將扶蘇轉(zhuǎn)個面抱起來,冷厲的留給了太醫(yī)令一個:“滾!” 太醫(yī)令亟不可待的跑了,殿門重重的合上,扶蘇被嬴政毫不客氣的丟進了浴桶里,冰冷刺骨的水漫過脖頸,凍得扶蘇一激靈。 “什么水,這么冰!” “后院里的老井,水從地底涌上來,不見陽光普照,自然是冰冷的?!?/br> “父王你為什么會……” “寡人為什么會好端端泡冷水是么?”嬴政彎下腰掐著扶蘇的下巴,滿意的看到一張小臉逐漸漫上了驚慌失措,心口的惡念再無顧忌的宣泄出來。 “扶蘇,你其實是知道的吧,你應該是知道的,但是你不敢確信,也不敢來找寡人求證,就只能搞些小動作來確定什么?,F(xiàn)在你還不敢承認嗎?” 扶蘇的瞳孔劇烈一縮,他看清了,眼前的男人徹徹底底變成了一個可怕至極的恐怖存在,那雙寫滿了獸欲的狹長鳳眸是殘忍的玩味,絕無嬴政的半分寵溺溫柔。 “這么好奇可是會害了你的,你既然想知道,寡人這么愛你,怎么可能不滿足一下你的好奇心呢,其實只要你來問一聲,寡人就什么都會告訴你。來,摸一摸,你就知道了。” 嬴政拽起扶蘇的右手,抓著他的手腕強行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上,一塊塊滑過棱闊分明的腹肌,強迫著扶蘇往下摸去。 手掌滑過了肚臍,貼到了會陰處,隔著薄布扶蘇也感受到了灼熱的熱源,驚駭?shù)闷疵爻槭?,“不,不要,父王松開我,我不想知道了,對不起,放開我!” “你不是想知道寡人為什么會下午好端端洗冷水澡么,那自然是因為寡人夢到了你,想知道夢到了什么對不對?寡人夢到你赤身裸體,就是一件衣服都不穿,躺在寡人的床上,大張著雙腿,被寡人cao到哭。” 嬴政貼著扶蘇的耳朵如毒蛇露出了獠牙,扶蘇眼里泛起了淚光,震驚到了無以復加,“父王!住口,你,你!” “我什么?”嬴政將扶蘇從浴桶里撈出來,不顧他的掙扎將人壓在了桶邊,用力一撕一扯,就扯壞了長袍,再拉開了里衣領子,貪婪的摸了上去。 “真不錯,寡人該謝謝你自己來捅破了窗戶紙,要不然你還能沒心沒肺過上個……最多一年半載的,差別也不大?!?/br> “松手,我不要,父王,我……” “你又什么?”嬴政強硬的鉗制著扶蘇的雙手,并用大腿擠開扶蘇的雙腿,狂熱的親吻亂落在扶蘇的臉上,鳳眸里蔓延上了血絲,極致的亢奮和yuhuo燒得他的理智不剩多少。 “王兒莫不是一直察覺不到?呵,小狡童最會趨利避害了,可你若真那么乖,父王也不介意再忍一段時間,哪知你給了父王好大一個驚喜?!?/br> 扶蘇急得快哭了,上衣都被嬴政扯壞了,褻褲的腰帶也搖搖欲墜,他拼命的掙開了雙手,一巴掌就要拍過去。 嬴政精準的掐住了他的手腕,張口就咬住了右手的食指指尖,牙關一合緊,扶蘇再也掙不開。 對上嬴政的令他顫栗的視線,扶蘇有一種錯覺,好像要是他掙扎的過于厲害的話,嬴政說不定會咬斷他的手指。 扶蘇再不肯面對真相,可所有的掙扎在嬴政扯掉綢緞露出兇猛的欲望根源時,扶蘇差點崩潰了,“不能的,不能這樣對我,父王你清醒一點?!?/br> 詭異的是扶蘇居然在震驚之余生出了竟然如此的恍然,嬴政的種種異常都有了合理的解釋,為什么嬴政會半夜?jié)撊胨膶嫷?,為什么會做些奇怪的事情說些奇怪的話,原來他早就處于危險中而不自知。 就像嬴政對扶蘇了如指掌一樣,扶蘇也很清楚嬴政定然是經(jīng)歷過了掙扎,當發(fā)現(xiàn)這份感情居然變質(zhì)的時候,嬴政一定驚駭不下于自己。 但現(xiàn)在看到嬴政這副接近癲狂的模樣,扶蘇就知道在和欲望的斗爭中誰占據(jù)了上風,嬴政絕不是輸不起的人,而且只要他做出了選擇,就沒有人能改變。 嬴政緊張的觀察著扶蘇表情的幾度變化,幸好沒看到他最不愿見到的恨或厭惡,大概這狡童是沒反應過來。 嬴政明白自己應該暫時住手,給扶蘇一點緩沖的時間,反正不管扶蘇接受還是不接受,人都握在自己的手心里,也不急于一時的。 不過在這以前,他不介意打破他們之間固有的父子關系,給扶蘇留下更深的烙印,并且他也想收點利息。 隨后扶蘇被嬴政強制的用手給他擼了出來,一開始是百般的哭叫不愿意,后來力氣耗沒了,只求著嬴政能早點結束。 終于結束的時候,扶蘇迫不及待的清洗著手上的粘液,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委屈得不行。 嬴政神清氣爽,火氣也消了不少,用干凈的綢布將差不多赤身的少年包住抱了起來,放到了床上,一把按住想起身的扶蘇,半是哄勸半是威脅的試圖讓扶蘇平靜下來。 扶蘇哪里能冷靜,哭著罵他混賬,“你什么時候有這種想法的,我叫你父王,你真把我當兒子了嗎?” “自然,你若不是寡人的親子,你以為你還能好端端給寡人惹事么?” “滾,別碰我!”扶蘇打掉嬴政的手。 嬴政的臉色一冷,語氣生硬起來,“扶蘇,你知道父王是什么性格,你就該明白要接受這樣的事情,你沒有別的選擇。” “我不要。” “你不要?這可由不得你了,你乖一些,咱們就慢慢來,父王可以保證不逼你,讓你心甘情愿的接受,要不然……” “癡心妄想,你等下輩子吧!”扶蘇氣呼呼的瞪著嬴政。 嬴政笑了一下,摩挲著扶蘇的脖子,邊說道:“下輩子你也是寡人的,當然這輩子也是。咱們先活夠這輩子,再提下輩子的事情!”